武阙鹰看透了毕晨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你在撒谎。”

    “啊!”毕晨被揭穿了反而不知所措,在武阙鹰面前他像个孩子一般。武阙鹰肯定地问:“若雪到底怎么样了?”

    “若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我猜你知道。”

    “其实我不确定,她有可能被囚禁在黄岐的密宫里。”

    “那你怎么打算。”毕晨没想到武阙鹰的回答如此冷静。

    “我还在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混进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要小心点。别待会自己进去了都出不来。”

    “恩。”毕晨更想不到武阙鹰出奇的冷静,甚至没想过要和他一起去救若雪。

    “毕晨,跟你同住了五年,我相信你的所作所为,都有自己的道理,也相信你的实力,不会像街上那些拿着武器的蚂蚁一样。但你要记住一点:‘无论什么地方,都是适者生存,人只有融会贯通,才能走得更远。’”毕晨低头沉思,武阙鹰问:“你和若雪发生了什么吗?”

    “恩,当时你说她可能不是若雪,我也觉得不是,所以我就甩下她自己走了。”毕晨感觉什么都瞒不过武阙鹰。

    “毕晨。”

    “嗯?”

    “有时候就得厚着脸皮,才能得到想要的。去吧,她会原谅你的,这不是什么大错。”

    “但是……”

    “别但是了,也没什么可以但是的,你先去把她找回来吧。她不在,你想说什么都是白说。”

    “恩。阙鹰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雪山?我准备找回若雪之后就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回去了,可能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看。你回去一次也好,帮我看看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样,是不是还是硬朗。”

    “你为什么不回去了?”

    “回去无非是多学一些,当自己懂得自己要走什么路,然后还知道如何走这条路,就够了。师傅要我们回去,无非是想教我们学会如何走这条路。”

    “原来如此。”毕晨对武阙鹰又更生钦佩,又对武阙鹰变得如此能说会道而意外欣喜。

    “怎么样?”

    毕晨不解地问:“什么怎么样?”

    “你亲身体会了藏气的深浅,又能从中逃脱出来,你能看透它吗?”

    “可以,但没有中过的人还是不能轻易对付。经历了一次的人就会像产生了免疫一般,不会再遭受它的入侵。”

    “我碰到他的时候……”武阙鹰想起了当日的画面,毕晨替他说:“力量被提升又被压下来,不断地反复,对吗?”

    “是的。”

    “那是藏气中阴阳分明,泾渭相隔,能快速打算人体的一切平衡,所以,中了这招的人如果无法将两者放在利益均等的位置,都会死于其中一方的手下。”

    两个人走到了黄岐城门口,结束了谈话便道别了,毕晨回到黄岐,而武阙鹰则往南边走,那是碧冉所在的方向。

    武阙鹰从腰间取出酒壶,自言自语说:“这世界,只有酒才是好东西啊。”便开始喝了起来。“你们为何还要跟着我。”武阙鹰喝着酒在横穿赤陆的茫河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来。

    “哼,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目的,我也不能让你活着回去。不能成为我的人,那就去死吧。”刘襄国强势地道出一番话让武阙鹰感觉面前这个人的可笑。

    “你的‘八人魔’都输了,难道就你也想自己上来跟我打吗?”武阙鹰不羁地说道。段墨弱弱地纠正说:“是‘七人魔’。”

    武阙鹰指了指刘襄国说:“加上他不就八个了。”

    “说那么多干嘛。要打就来吧。”

    “呵,你不配跟我打。赤陆地不大所以人不多,练武的人也就不多,修炼专一气息的武者也就更加凤毛麟角。但其中熟修炼‘亡气’的人最多,因为习武的人最容易露出的是杀气,也相当于死亡的气息。”

    武阙鹰不耐烦地说:“啰里八嗦地干嘛!这些东西不用你教我。”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使用‘亡气’的顶尖高手是怎么样,我的事不用你办,就乖乖见你的阎王去吧。”武阙鹰无视了刘襄国这一番话,离开毕晨之后他身上改变的东西更显露出来了。

    他自顾地喝酒,“七人魔”背后出现一个人影,缓缓地走向这边。此人渐渐地走近,脸上有一块类似“井字”的伤疤,眼睛看着每一个人都如审视自己的仇敌。他靠到刘襄国旁边,刘襄国笑了笑说:“川胤,杀了他。”

    刘川胤杀气十足地说:“这些不用你教了。”刘襄国像丢了脸面不再说话。

    “我说,把你儿子都叫出来了,你怎么做老子的!”武阙鹰刚开口,刘川胤二话不说把手中的七十二段一百零八纹的君爵大刀插在地上,拔出刀,留下刀鞘。武阙鹰看见,把酒壶放下,把右边的冰阎插进土里,不动它,随即左手放出七十二段一百四十纹的辰鬼枪,踩着刚才还坐着的大石块一跃而起。

    “亡曲!”

    “无常!”

    刘川胤用君爵刀如快速拨动琵琶的动作拨出一道道满含杀气的死亡序曲。而武阙鹰也用辰鬼枪打出了无数的如无常般勾魂的剑气。两股‘亡气’一道道对碰,又一对对抵消散开。

    “亡曲!绝唱!”

    “无常!哭嚎!”

    两个人加强了对抗,在凌河旁激荡起一阵强响。这阵声响过后,两个人停歇下来,武阙鹰趁机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脸,而刘川胤依旧仇视着武阙鹰。

    “染血!”武阙鹰一闪,地上被刘川胤快速劈开一道发出红光的缺口,武阙鹰飞奔上去:“结束了!”

    刘川胤感觉被讽刺了一般大喊了一句:“放屁!”

    “亡曲!染血!”刘川胤竟然将两招结合成一体放出,一道道通红的杀气仿佛要将武阙鹰撕成碎片。

    “修罗魂。”武阙鹰腾空,把辰鬼枪横放,开始快速地旋转了起来。出现了六臂三头的修罗模样,旋向了刘川胤。把一道道红色的杀气弹开了,直转过去。刘襄国看得傻了眼,刘川胤却不放弃,弹出更快节奏的琵琶死亡序曲。最后,武阙鹰的枪锋直接刺入刘川胤的身体,手握着枪尾,另外的两个影子慢慢地涣散开去。

    “好好的一把刀不好好地用。”刘川胤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刘襄国和“七人魔”看得傻了眼,而武阙鹰不言不语地收起了冰阎和酒壶,便走上凌河上最长的石桥——魂定桥。

    他甩下了最后一句话:“没有死亡觉悟的人,就没有使用‘亡气’的资格!无觉悟者的叫嚷根本与噪音无异。你们该学学人家韩玉彦!”韩玉彦便是毕晨和古音在河底栈道遇见的人,同时还是刘襄国手下的人,这一切,武阙鹰都了解,因为,他们即是敌人,又是朋友。但他们从不互相干扰,除了对他们彼此之间有意义的事,其他事他们都不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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