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宝玑将军被人推倒了!”

    “是啊,多好的一颗白菜,就这么的被猥琐男给蒙了大奶。咱们大辽上京城的军花呢,认真负责有爱心的国宝级美女。“

    “嗯嗯,消息应该是真的,乃是从悦来客栈传出来的。这个听说被啪啪啪了一整夜。”

    “不可能吧,面对那种尤物的套路不是三下结束战斗吗。”

    “要说男才女貌的话,那也算是一段美谈。可惜听说她是被人胁迫的,想不到这种事都能发生。”

    “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要是推倒她的人是我就好了,我好像和她生孩子啊。”

    “如果是你,现在你已经被我打死了!”

    ……

    义坤侯耶律庆索是个文化人,不过他虽然作为一个辽国林牙,他却仍旧有些粗放的游牧习惯,此番进京他是骑名马而不做轿子马车。

    在京中他当然有府邸的,此番被召进京作为重臣参加头鱼宴,然而会盟还没开始,于是依照习惯他将先进上京城整理一下,再去城外大帐觐见辽皇。

    远远看着,距离上京城门处还有三里,这队人马放慢了速度缓行,这是规矩。

    与此同时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人,耶律庆索每次进京前,都有心腹眼线提前在京打听各方面消息,以便让他做到对京城心中有数。

    现在,义坤侯的身边有许多心腹从上京赶来了,陪在身边,述说着目下京城大抵局势。

    说来说去大抵上就是各种西夏人和老萧对立,搞出许多事件来的消息。这些基本是已知的,义坤侯也不怎么关心。

    消息间夹杂着两句马屁,于是老庆索听得微微点头。

    一个家伙开始汇报八卦方面的消息了,说道:“启禀大人,一则未经证实的消息说,那个看着尊严不可冒犯的军花宝玑实则是个荡妇,已经被人咔嚓了。”

    耶律庆索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却故意装蒜的冷冷问道:“谁是宝玑,本官认识她吗?”

    属下嘿嘿笑道,“就是以前您最关注的那个金发碧眼的长腿美女,号称上京城最漂亮的那个。”

    耶律庆索表面不动声色,实则险些肺气炸了。心中早就对那尤物渴望多年了,换别人就请来和谐了,可惜她在上京城是个极其特殊的名人,并且总表现的高高在上冰清玉洁的。然后她也不是个普通女人,对于她们那族群、她算主心骨“男人”,还是酋长嫡系。老萧的和稀泥政策表面上又比较保护这类少民。

    就是这些综合原因,让宝玑始终没被弄去潜规则了。以至于许多盯着她的权贵是望穿秋水。耶律庆索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听起来,头筹被别人给吃进去了显得有些晦气。然而她那样的人,发生了这事后也就走下了神堂,基本就能当做一盘菜吃掉了。

    yy着,耶律庆索继续装蒜的样子,假做回忆了起来道:“想起来了,是那个号称国宝级的美女,却想不到是个荡妇,随便之人。这让本官也好奇了起来,谁个花花公子拨了她的头筹?”

    到此就连属下们也是一阵义愤填膺,“可恶就可恶在、听说是个毛贼流浪汉,并且还是以卑鄙手段做到的。听说宝玑关心的一个小贫民,偷了东西后要被剁手,然而宝玑投鼠忌器就被勒索了,实在是鲜花被猪吃了。”

    这都可以?

    耶律庆索当即在心理破口大骂了起来,却继续装作不太关心的样子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她也不过如此而已。本官倒是有些好奇内中的细节?”

    手下们当然知道他在装逼了,其实谁都知道他做梦都会对那个美女yy的,所以对属下们而言,调查打听这些八卦也是很深入细致的。

    到此便有另外一个心腹邀功的样子道:“报大人,咱们本着认真负责、维稳的心态,对此事进行了一番调查。其后发现这事看着像风月闹剧,实则有猫腻,乃是有人包藏祸心,在阴大人。”

    到此耶律庆索不禁大怒,这才做出了凝重的表情来问道:“果真有针对本官的猫腻?速速说来。”

    心腹属下道:“经卑职深入调查研究发现,那偷东西的小贼人一家,正巧是大人您的仇家。宝玑偏偏和您的仇家接触,处于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没猫腻。”

    耶律庆索色变了,话说他整天被迫害妄想、每次进京前都派人严密关注京城局势,强势维稳,就因亏心事有点多,害怕被人当街捅出什么篓子来打脸。想不到现在这个几方政治大佬斗法的节骨眼上,真有人再策划阴谋了?

    “接着说!”耶律庆索冷着脸道。

    属下接着道:“那小贼叫米巴,兴许大人您不记得她娘是谁了。但卑职记得,当初那个老婆娘在官道上不长眼睛拦路,撞到了您名贵的马,弄的她自己残废了。她们一家就是坑人的贼,那老婆娘儿子是个贼,现在的小女儿也是个贼。然而大人您当时本着慈悲心态,没追究她们冲撞官架的责任,相反还被那个叫阿瑟的毛贼敲诈了一笔银钱,当初正是卑职出面办理的此事,条件是:阿瑟拿了钱后她们一家闭嘴。但现在阿瑟不知道死哪去了,然而她们一家有了违反约定的兆头。卑职很关注这些事,因大人进京在即,我专门跟踪走访,发现那小丫头贼听闻了您要进京的消息后,我亲眼看到她专门来城门附近徘徊,不知道是不是在某些人的示意下别有用心。还不止如此,那个疑似和她们有猫腻的女军官宝玑现在也赶来城门处街市了,也怀疑别有用心。”

    犹如昏君被奸臣教唆一般、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属下把形势解释到此,耶律庆索觉得老子要是再看出有猫腻的话,这个官也不用做了。其心可诛,总有那么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刁民想要害本官,可恶可恨!

    若在平时那也罢了。可在这个极其敏感,政治大佬、掺杂许多国外恶势力大斗法的现在,辽皇陛下心情很差的当口,若真有什么幺蛾子,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灭口,那似乎……麻烦会显得很大?

    其他属下不怀好意的看着这大放厥词的心腹寻思:妈的这都可以?为了凸显你的功劳争宠,愣要这么解释?也难怪历史术语中会出现清君侧杀奸臣的语录了,实在这才叫唯恐天下不乱啊。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任何群体,似乎都可以算个小朝廷了。

    然而想这么想,其余属下们却不敢多说,汗,忠臣怎是那么好做的,据他们看到的历史而言,忠臣都被奸臣给害死掉了。

    就此一来,这只马队停止了朝上京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骑着限量版名马的耶律庆索不禁脸颊微微抽搐起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思考了少顷也没太好的办法,耶律庆索冷冷道:“严正。”

    “卑职在。”严正是那个邀功的家伙,这下被点将了他便开始得意了。

    “你带几人提前进城,注意隐藏,换衣服混在贫民间。给本官把宝玑和那个小女贼给绑了,先秘密关起来,然后等待本官查问。”耶律庆索冷冷道。

    “是,办砸了卑职提头来见。”严正犹如被点将出征的大将军一般,带了几个私家武士策马狂奔而去。

    “咱们也别愣着,走吧,慢慢的走,本官还镇得住,这个天仍旧是我耶律家的天,还塌不下来。”

    耶律庆索装作沉稳的样子,却是一拉马缰,马脚处正巧有石头,绊了他的马一下。名马就是名马,容错率高,不会轻易“马失前蹄”,虽然摇晃了一下马倒是稳住了,骑手可不是名骑手,耶律庆索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磕碰在那块石头上,牙齿飞了三颗,满口是血。

    “大人!”

    “啊!”

    “大人您稳住啊!”

    “您怎么样了,需要去请太医吗!”

    一群马屁精下属一边在周围献殷勤,却在心理寻思:似乎是预兆啊,估计报应快来了。

    牙齿掉了疼都是次要的,然而在属下的眼前出糗,耶律庆索的心情糟糕到了极限,他觉得这一切都怪宝玑那娘们和米巴那小贼,到时候看老子怎么狠狠收拾你们……

    在古代人们对“官”的敬畏和向往是不可思议的。但凡是官架都有人羡慕和围观。

    所以哪怕义坤侯并不是辽国顶级官员,却这样的仪仗也有人围观。

    当然对于明白人来说,义坤侯有多少粉丝应该是可以两手掌数清楚的。

    他真有粉丝的,但这类人估计是等着进义坤侯府里做家丁狗腿子的。在圈内这不是秘密,街面上的地痞都知道义坤侯家里的差事最好做,倍有面子。平时做流氓会被请去喝茶的,但进入义坤侯的家里后,做流氓就有牌照了。

    那么除了这些真粉丝外的围观众,用后世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托”或者叫水军。

    对于想要升官的有志者来说,在京城一定得有民望,这是个统一的套路。所以义坤侯每次进京不但喜欢维稳,还喜欢造势,花钱请一群人来凑热闹吆喝,做出他红火的姿态来。

    于是区区一个义坤侯进京,导致了城门处形成了“万人夹道欢迎”的大场面。

    小米巴是个孩子,并不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中。她觉得只来围观一下问题不大,就算这世界有坏人,但这里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一定会安全的。于是作为一个小吃瓜众,她等着看看她的仇人长什么样子。

    小米巴没什么目的,就想看看对方什么样。当年她太小了,娘残废的时候她什么也不懂。

    米巴平时日子过的清苦,其实她虽然偶尔会偷鸡,并不表示就能吃足够的鸡肉,所以她身子极其弱小,被周围的人挤得东倒西歪。

    正当小米巴正在努力的往前挤,想要占据一处有利位置时候,感觉被两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住。回头看是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小米巴感觉不太好,觉得他们不怀好意。于是米巴便想喊叫、求助于周围的人们,却当即被打手捂住了嘴巴,紧跟着被人用短棍子狠狠几下捅在腰上,顿时有血从捂住她嘴巴的那只大手指缝间流了出来。

    宝玑在人群中很费力的寻找着小米巴踪迹,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大惊,急忙想制止这群没王法的东西,却是她也被几个高手给围住了,被如出一辙的对待,捂着嘴巴腰部要害几棍子就捅的口鼻喷血。

    然后在混乱的形势下,被人用麻袋套着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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