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员外的反应没有等到,却想不到,这个时候,老六子跳了出来,道:“马爷,你听他聒噪,钱都被抢了,他拿什么钱给我们?别跟他废话,直接杀了他算了。

    大家伙一起去抢商队,虽然有死伤,那又算得了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本就是刀口添血的生活,若怕死,也不用做这一行了!”

    一件事你做了,那么你就得相信他能成,你都不相信这件事情能成,那么这件事情铁定那也是成不了的。秦牧深知这个道理,再说,眼前说话的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又如何能够左右事情的进程呢?

    但是这面上工夫,那也得做得足足的,秦牧一幅镇定的表情,外带着那迷人的笑容,马员外看了一会儿,对着老六子怒道:“你知道个屁,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你怎么知道秦公子没有钱?”

    这话虽然是冲着老六子骂的,可是从马员外那时不时看看秦牧表现的举动来看,说给秦牧听的可能性或许会比较大一些。秦牧也不是白痴,自然马员外那意思,是以笑道:“其实六爷会这么认为,那也是极其正常的,走商在外,本就带着全家身当,若是被抢,大多数商队,那自然是一穷二白了。

    但我并不是一般商人,这钱虽然被抢了很多,但那些钱对于我秦家而言,那只是九牛一毛罢了。马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到庆州探个究竟,在庆州谁敢不认你马爷呀。”

    马员外听着秦牧这海吹,虽有些不相信,但他也知道这庆州水有多深,谁知道这是不是一条大鱼,若真是得罪了这号人物,只怕今后倒没有多少好日子过了。

    虽然自己也是一颗大树,可是树大也招风呀,只怕有许多人盼着看自己倒霉,然后上来踩那么几脚,所以他得谨慎一点,小心为上。

    是以笑道:“秦公子,马爷我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秦牧见马员外如此态度笑道:“马员外客气了,我赚百姓的钱,你赚我们商队的钱,其实,大家伙都是凭本事吃饭,都不容易,都不简单。

    这样,马爷若是不相信在下所说,现在可以派人去庆州送一封信,见信后,自然有人付给马爷一笔不低的价钱。”

    “秦公子说笑了,马某怎敢不相信秦公子所言呢。这人呢,咱派也是要派去的。只是,让他先行一步。所谓,拿人钱,办人事。在下便陪着公子走这一趟,待下人收到回信后,自然放了公子。”

    这马员外现在自称也变了,都自称“马某”,看样子,还真把秦牧当成了一条大鱼来看了。他现在让人先行打探消息,一则可以确认秦牧所言是否真实,二则也可以让自己有个思想准备,不至于说秦牧那边起了什么反应,自己也不知道。

    再说了,把秦牧放在身边,也可以起到人质的作用,其实倒不是怕谁,只不过是以防个万一罢了。

    秦牧听到马员外这么说,又如何不知道他这么说的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讲的那么清楚,是以笑道:“如此最好,秦某还在担心,若是马爷就此把我们丢下,我还不认识回去的路呢。

    现在不但自己可以安全,又可以随着马爷一同回庆州,真是一举两得之事。马爷,秦某在此多谢了。”

    “客气了。”马员外拱手回礼笑道:“秦公子果然是成大事的人物,不拘小节。”

    “客气客气……”人家都这么表扬了,秦牧当然得意思意思一下。

    “秦公子,你倒不用谢我,咱马某可不做无利之事。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只怕也不会送公子回去。”

    “正是,正是。这样,咱们闲话少说,不如,我现在便写信回去,让你那兄弟跑快一点儿,只怕过几天便可以收到来信。”秦牧似乎比马员外都急。其实,这很正常,秦牧怎么会不急呢,若是带着大部队,现在便可以深入党项之地,王二柱等人是生是死,总得有个消息不是?

    “秦公子果然大气,这样,后方不远处,便有一处歇脚的地方,不如去那里如何?”马员外问道。

    秦牧一听,大悦,道:“如此最好,在下那字,若是在马上写的话,只怕我亲爹也不认识,既然有地可去,那自然最好不过。再者,我这还真是有点儿困的很。”

    马员外一听大笑,说实在的,现在对于空上秦牧还真是有点儿喜欢了。这汉子说不上的洒脱,还有那股子处危险没有一点儿紧张的感觉,都令他感到吃惊。这个朋友,交定了!

    秦牧抱着依然有些惊魂不定的翠萍上了马,这些马贼倒也识趣,知道他们是夫妻,便给了他一匹马,自己则跟另外一名兄弟挤一挤。他们呢,倒也不担心秦牧可以骑着这马儿逃了。

    且不说秦牧的马上有两个人,本就跑不快,即便是一个人,跑得也快。但要知道,这些马儿可是这些人养大的,最是听他们的话,他们只要一个口哨,这些马儿便自动自觉地回来了,秦牧想跑,那也是跑不了的。

    这些马贼果然不同凡响,这是秦牧骑在马上的感觉,自己来到大宋朝也算是骑过马的人,可是,像如此俊的马儿,还有那那跑起来的速度,那有那平衡试,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是在骑马,难怪这些人连党项人也敢得罪,这马绝对够格。

    普通小弟的马儿都这么厉害,看样子马员外那马儿,绝对可以马中之龙来说了。哎呀……这东西看来还真是怕拼呀。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秦牧便被带到一处院落里去了。这院子还是挺大的,只是里头很简单,除了院子外面,象征性地弄了一些树枝隔出一道院落外,院子里头除了草还是草。

    而且,这些充当篱笆的树枝,那也是东倒西歪,完全不像个样子。

    在院子里头呢,一成排的屋子简简单单,一层楼结构,典型的汉族风格。这屋子的墙,木头和泥土共用,粗看之下,略显章乱,细细一看,乱中倒也有序。屋子的顶,是用土块、石块压着稻草盖成的。

    很快,秦牧等人便被安排进了屋子里头。秦牧进去后,看到里头的炭火都还在淡淡地冒着火,看样子,这些人是刚刚大这里启程出发。篱笆处,每隔几米,站着一个小弟,而他们的前方都放着一根火把。

    这根火把呢,放得也很有学问,从远处看过来,可以看到这些火把的光,但却看不到这些小弟的身子。而这些小弟则可以借着这火把的光芒看到远处的敌人。

    明白了这一点的秦牧不由得感到惊讶,毕竟一个马贼有了这份心思,要做大做强,那也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牧突然决定,他不打算杀了这些为祸一方的马贼,而是打算收编他们。

    收编他们,不但可以让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更可以在今后的日子里成为大宋的一支劲旅。当然,就目前而言,秦牧得把这封信给写好了,也才有往后的生活不是?

    秦牧收回心神,铺张纸来开始认真写这封信,翠萍则很是知趣的去研墨,真是难为了这些马山贼呀,在这样子的地方,竟然还有笔墨,实在难得。

    在秦牧提起笔的那一刻,秦牧突然绝望了,因为他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许多字不会写,因为他只懂得写简笔字。哎呀……这下难办了,总不能写好信后再告诉他们这里头是什么意思吧?

    指望马员外不识字?怕很难!谁知道马员外认不认字呢?倘若让他知道,倘倘秦家的在京人氏,竟然不会写字,那还不是一刀结果了的事?

    翠萍呢,看到相公竟然提笔不动,倒不是认为相公不识字,她以为相公不知道怎么写,便问道:“相公,是不是不知如何下笔?不如让我动手吧?”

    翠萍是一个比秦牧大了将近一半的人,她明白,若没有一点儿帮助,即便相公现在在乎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有几分姿色,看别的男人便可以得出这一点。

    可是,哪一天自己老了,难免相公不要自己,要知道凭着相公的本来,到那个时候,定然不只现在的官职。有了这份担心,她便想着能否则为相公内室的谋略人。

    翠萍存着这份心思,才会有此一问。秦牧并不知道翠萍心里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是想着,能否把自己的意思写出来,哪管那么多。听到翠萍这么一问,立刻兴奋道:“好呀,好呀,夫人真是太厉害了。”

    秦牧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娘子竟然也是懂笔墨的。把纸和笔交到翠萍手上的时候,本想着对翠萍说,由秦牧口述,翠萍动笔的。可是没有想到,这小娘子把笔拿过去后,根本就没有想让秦牧帮助的手,立刻投入到写作之中。秦牧看到翠萍这个动作,忽然有一种不可思议,想不到自己竟然捡到一个这么好的娘子,看来上天对自己真的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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