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林秀话如此说,心中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元佶什么想法还难说,他不好贸然开口。

    他回了一趟寺里,元佶已经睡了。宋碧还在伺候着,见到他颇有些怯意,崔林秀将她斥责了一通:“你平日里跟在太子妃身旁伺候,不知道个好歹轻重吗?她一时犯个糊涂,你在一旁不劝止就罢了,竟然还助长她,当真该打!”

    宋碧给他骂的气也不敢吭。

    崔林秀并不进门,回东宫还有事,教训完直接走了。

    夜里,元襄回到寺中。细雨蒙蒙,他带着一身薄薄的体热和雨湿。宋碧见到他就冤屈的慌,好一通诉苦,又是抱怨又是恳求,元襄只听不见,吩咐她:“拿块毛毯子来。”“倒杯热茶来。”宋碧跺脚去了。

    这两人要往一块凑,她一个丫鬟能怎么办?除了把门望风管好身边的嘴真没什么办法。

    房中仍然是浓郁的香气,气儿比先前时淡了些,元襄道:“她下午做了什么?”

    宋碧伺候他把外袍脱下来,搭在屏风上:“没做什么呢,恹恹的只发呆,也不出去,晚上也没大吃东西。”

    元襄点头,打发她出去。然后往香炉里又投了两块香料。

    满屋的香气顿时又浓郁起来。

    元佶其实精神还好,就是懒怠,那熏香有隐微的催情效果,但不明显。

    元襄上了床去,享受的抱住她柔软的身躯。

    元佶想起白天他突然被崔林秀叫走:“出了什么事了?”

    元襄将事情告诉她,又抚慰她头发,道:“你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应付。”

    元佶点头:“军中的事情我也插不了手的。”

    她由着元襄拥在怀中,身体感觉轻松而温暖。她知道抱着她的人是元襄,也知道元襄是谁,但这个知道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心里明白眼下这样是很不合适的,但也就是明白而已。她的意识是松散而麻木的,聚集不起任何完整的念头。

    哪怕是崔林秀来闹了一场,她知道这事情严重,但也还是麻木,心中激不起波澜。

    黑暗中元襄拔开随身携带的玉色小瓶,瓶口对了她鼻端,使她嗅。元佶在熏香的引诱下精神松弛,意识不到应该拒绝他,本能的去吸。有种奇异香甜的芬芳,元襄含笑吻了吻她鼻尖:“喜欢不喜欢?”

    元佶伸了手摸他脸,爱/抚不已,脸颊脖子呈现出情动的艳红。

    她嘴唇红颤颤的煞是好看,元襄轻吮一下,而后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引她抚摸自己,同时专注的盯着她表情。

    元佶意/乱/情/迷,却仍然能感觉到内心的痛苦和羞耻,她脸颊通红不肯睁眼,元襄引她去碰自己男性的器/官,一面亲吻她,嘴里诱哄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们是一对,咱们做这种事天经地义,不要想,只要感受我。”

    外面的雨下的更密集了,水雾中透着冰冷的凉意,砭人肌肤。小猫从布窝中探出爪子来,冲着床上两人喵喵叫。

    得到了主人示意噤声的轻嘘,它又乖乖缩回去了。

    元佶情/动到极处,呻/吟声跟猫似的,元襄估摸着,这时候就是真睡了她她也是无能拒绝的,她发/情的模样简直*。但他控制住了没这么干,浅浅探弄了两下又退出来了,改用了手自己纾解。

    他拿了手帕擦去留在她腿上的污迹。

    元襄不敢触碰她的底线,也不大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除了这两样他是无所顾忌,用自己的嘴唇和手爱抚她全身。他倒不怕元佶,也不在意她怎么生气,反正生米煮成熟饭她跑不了,不过他还是心中隐约期待着她能真正心甘情愿为自己张开双腿,那才是真刺激。现在这样到底还是味道不够。

    半生不熟的青果子采下来并没有什么可吃,反而还糟蹋了东西,他决定忍一忍。

    过了好几日,崔林秀上寺中,宋碧道元佶在睡觉,他讶道:“都午时了,她还在睡觉?”

    宋碧为难道:“她最近身子不大舒服,昨日也没用晚膳。”

    崔林秀道:“叫太医了吗?”

    宋碧道:“太医说身子虚,开了几副药。”

    崔林秀往屋里去看她,元佶躺在床上两眼痴呆的,状况很不对劲。

    崔林秀怀疑她有点问题,探头唤她:“元佶?”

    元佶却很清醒,笑了笑招呼他坐,使宋碧奉茶:“你来了,军中的事情解决了?”

    崔林秀说了些话,元佶倒是口齿清楚同他对谈,思维也正常,除了精神虚弱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他就有些不解了。

    但他没呆到片刻,元襄过来了,看到他手往元佶额头上摸,顿时头上长角似的,崔林秀看他这架势哪里敢招惹,脸色也不好看,向元佶告辞。元襄送着他出去,崔林秀道:“你没给她使什么坏招吧?我怎么瞧着不对劲啊?”

    他其实是不觉得元襄敢使什么坏招,毕竟元襄对元佶是绝对没什么坏心的。

    元襄唬他:“你别整天打歪主意就好,我没你流氓。”

    崔林秀又给他气到了,又不好骂他,只得离去。

    元襄回到屋里,元佶见到他不说话。

    元襄搂了她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元佶摇头,想挣开他的胸怀,这个念头只是个小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一圈小小波纹就无力消散了。

    元襄还是自顾自的高兴,抱着她自顾自的欢喜,她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憋闷。

    元襄捧着粥晚乐滋滋的喂她,又亲亲热热的同她耳鬓厮磨说了好多话。

    他毫不见外的支使宋碧,宋碧应他的吩咐也只跟应元佶的吩咐一样,元佶心里又有点不舒服。

    宋碧怎么能那么听他的话呢?受了他什么好处?

    自己现在这么不像话,她也从来没劝过。

    元襄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最初只是她一时糊涂的退了一步,他便抓着了那次机会。

    趁虚而入,不容任何犹豫的控制她的精神。

    元佶连整理一下的时间也没有。

    夜里元襄故技重施又拿那小瓶给她嗅,元佶扭过头去,不肯再吸了。

    她心中大致晓得,只是聚集不起足够的精神来做一个决定。

    其实就在前几日,她对元襄还是有点犹豫的,两年没见,骤然他闯进门来,向自己诉说爱恋,元佶心中不是没有动容。

    她不是铁石心肠,看的出来他是真心真意,而且他的心意不是一两天,是很多年了。

    元佶甚至有点心疼想拥抱爱抚他一下,可怜又傻乎乎的小崽子。

    正因为感激动容,所以才给他钻了空子。

    这个人太可怕了。

    元襄看她不情愿,也并不强迫,老实乖顺的搂着她单只是睡觉。

    他讲起北府军中事,元佶专注听着,她做不了决定更大的原因是这个决定并不好做。

    她要拿元襄怎么办。

    如果元襄只是个无能小子倒好解决,她自信能收拾他。但是眼下他已经不是个无能小子了,他手里有兵军中有权,声望也日上,元佶不可能把他打一顿赶出门去,也赶不出去。而且元襄算是东宫的人,出于大局的考量,元佶也不能同他翻脸。

    来软的没用,来硬的不行。

    元佶只好由他搂在怀中。

    元襄的拥抱和亲吻让她很舒服,身体很舒服,但她心里在煎熬。

    她知道元襄给她搞的那什么香有问题,但是主张未定不想再被动,也只得装作不知道。

    只是白日里不爱在屋子里呆了,尽可能的去禅院外走。

    不在屋里里长待,确实不大会受影响。

    崔林秀原本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元佶状况一日比一日糟糕,他是真的忍不住了。这次上寺里又看到元佶病歪歪给元襄搂在怀里喝药,那情状只如一对小鸳鸯般的,元佶还浑然不觉,恨铁不成钢,看的人火大。

    元襄离去,崔林秀找了个机会向元佶说话:“你真的没觉得你现在有问题?”

    元佶自顾自翻书不理:“我有什么问题。”

    崔林秀道:“他糊涂你也糊涂吗?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知道,还是你心里就是那样的想法?”

    元佶没有表情也不抬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崔林秀道:“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连我都看出来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元佶道:“你想多了。”

    崔林秀黑脸:“我看见了,也问过他,你别跟我装。”

    元佶皱眉,想起那事心中就不快活,她转头问道:“我知道又怎么样?我能把他赶回荆州去?”

    崔林秀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对元襄都是只能劝阻几句,还不能上纲上线。

    他心中也希望元佶跟元襄能亲近,他们都姓元,一家姐弟,一个掌兵权一个能在宫中立足,绝地是好事。

    崔林秀离去,元佶颇有些茫然。

    元襄回到屋里发现她躺在床上,心情仿佛很不好的,习惯性的便去安慰,元佶却态度很冷淡,始终不同他说话。

    元佶一日日的忍耐,忍的久了,到底会露情绪,若是对旁人她也能控制住,但是这个人是元襄。她的表情露在面上,元襄也不问为什么,只是软语安抚,他说笑起来有几分天真撒娇的孩子气,配合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庞,让人无法抵抗。

    元佶看着那张迷惑人的脸,心里有些恨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温水煮青蛙~等到两人权力都足够强大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相爱相杀,白天斗心眼晚上滚床单了哦也,脑补一下,艾玛,欲罢不能。香香这个行为虽然招了吉吉反胃,但是其实两人的关系是推进了一步,因为吉吉的思考方向已经由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跟他ooxx转变为他是个变态狂我不能跟他好了→_→

    然后,吉吉和香香,他们之间最终扯不开,更多的是因为利益把他们捆绑在一起,单纯的感情,吉吉是能摆脱的,但是利益是集团间的,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所以远比单纯的感情牵绊难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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