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第七十二章 调戏</b>
“福伯,这信封上的内容,你可识得!”敛去笑容后,夏琳慎重的问道。
“识得,这是伊比利亚语,当年我的祖父随老庄主海上游历,曾到过一个伊比利亚岛国,老庄主在那个岛国住了一年之久,我祖父因此精通那里的语言,回到东汉后,老庄主便让祖父将此语传给了家父,属下自幼就随家父学习伊比利亚语,对此自然也是精通的。”多福见夏琳先是笑,后又神色凝重的询问,便猜测她可能意识到这不是鬼画符,而真的是一种秘语,因此才细细的解释这种语言的由来。
看着信纸上的英语,夏琳顿时恍然,她记得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的英国,早期是由地中海伊比利亚人、比克人、凯尔特人先后来到大不列颠。却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竟然有个伊比利亚岛国,他们的国语竟然是英语。
“原来除了东汉、南夏、北越、西靖四国外,竟然还有伊比利亚岛国,不知道除了这个岛国之外,海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岛国。”静默了片刻,夏琳一幅兴致颇浓的模样问道。
多福惭愧的摇了摇头,随后又似想到什么,双眸一亮,提醒道:“这个应该有,具体的属下并不清楚,不过天机阁的书阁应该有老庄主海上游历的手札。”
听到老庄主的手札时,夏琳的双眸顿时一亮,不过想到皇都那摊子事,她只好将才兴起的念头按下,说到正事上:“老庄主的手札倒是不急着看,已经年底了,山庄我也不能久呆,还得去皇都处理一件要事,我看过老庄主的遗训,新任庄主,每年必须为所属的国家捐赠白银五十万两,当然这个捐赠的前提条件是当朝君主必须是当世明君。”
多福是聪明人,先听夏琳提及不能在山庄久呆,要回皇都处理一件要事,又提及捐赠的事情,自然也就猜到夏琳的用意,东汉晁帝自继位以来,勤政爱民,确有明君之风范,这个捐赠自然没问题,便笑道:“庄主不在山庄过春节,我等心中甚觉可惜,不过庄主有要事在身,属下自不会多言挽留,只斗胆问一句,庄主什么时候回山庄。”
“春节过后,势必要回山庄的,这几日我先处理山庄的事情,待山庄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我就下山,朱雀和她座下的七宿随行,若我定好回山庄的日子,自会叫朱雀传信回山庄。”夏琳沉思片刻,才回话道。
“好,属下知道了,这就着人将山庄在外的产业资料都搬来书房给庄主过目,还有年底的帐本。”多福说着,便行了礼退出书房。
之后的几天,夏琳几乎就耗在书房里,看过多福送来的资料,她才知道天机山庄手中捏着四国重要的码头,但凡水上运输的生意,都是自天机山庄的码头走,而且天机山庄名下的产业涉及颇广,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几乎样样都有涉足,而且产业是遍布四国,这可不就是惊天财富!
帐本因为太多,夏琳也没时间翻看,便放置在了一旁,想等春节后回到山庄再看,之后她又去了天机阁,从神兵阁取了几样兵器,书阁找到老庄主的手札,然后奇珍阁挑了几样奇珍异宝,然后收拾行装,带着一众人下山。
从神兵阁取出的几样兵器中,夏琳将天刃宝剑赠给了东方皓,剩余的四样,便让身边的四美,自个挑选称手的当做兵器,四个姑娘早就暗自选好想要的兵器,只等夏琳开口。
看着四美各自拿着满意的兵器摸了又摸,夏琳不禁失笑。突然,前行的马车急促停了下来,紧接着车外响起东方皓的声音:“北堂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这个声音,夏琳径自推开马车的门向对面立定的伟岸男子看去,只听北堂尘开口道:“静姑娘,可否下车一叙。”
“静儿,这家伙没好安心,你别理他,一切交给我来处理。”东方皓生怕夏琳答应北堂尘,急急劝阻道。
“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当面与尘王说清楚,你别担心,我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保护着,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抬手制住了东方皓,夏琳安抚了他两句,便扶着春曲的手下了马车,只身一人向北堂尘而去。
“静姑娘,恭喜你成为天机山庄的新庄主。”北堂尘看着对面淡漠静立的女子,心中的情绪,却是复杂万分。
“尘王,有什么事你便说吧!”夏琳不想与他客套来,客套去,只淡淡的开口道。
“静姑娘,那天闯关之时,我之所以挑拔着众人起了不满之心,并非是与你作对,我只是……”
“你只是想试探试探我的应变能力,看是否够格成为你北堂尘值得拉笼的对象是不是!”夏琳不等北堂尘说完,便冷然的开口打断道。
虽然北堂尘脸色并无异常,不过夏琳自他的眸底,清楚的看到一闪而逝的愕然,随后又接着道:“尘王,你生于皇室,自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想问题、做事情首先考虑的是利益这无可厚非,不过你不觉得用这种女人心眼的手段试探我,过于小家子气了吗!不是什么事情,你算计了,就能一定成功。如果你只会将所有人看成棋子,只看重利益价值,那么你最终只会是孤家寡人一个。”
夏琳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而去,这是她最后给北堂尘的忠告,能否悟透这其中的深意,就看他自己了。
马车再次前行,在行至东汉和北越国边境交汇处的小镇时,已经晌午,东方皓与夏琳商量过后,决定在小镇上的酒楼用午饭,然后再赶路。一行人去了小镇上最大的酒楼,虽说是最大的酒楼,也不过是大一点的房屋,里面摆放着十来个方形桌子,春曲为防止被人打忧,拿了五十两银子将酒楼包下,然后让酒楼尽快上菜上饭。他们一行人,有二三十号人,一下子将酒楼给坐满了。
因为人多,酒楼准备饭菜也需要一些时间,夏琳坐着甚觉无聊,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老庄主手札翻看起来,不过看了几页,酒楼外突然吵嘈起来,她自书中抬头向酒楼大门外看去,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合围在一起,对一个小男孩拳打脚踢,小男孩一手抓着一个包子,被打的口吐鲜血,也不见开口求饶,小手只紧紧的捏着包子,眼神倔强。
虽然隔的远,夏琳还是被小男孩倔强的眼神所吸引,起身出了酒楼在那群男子身后喝斥道:“住手,你们几个大男人毒打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几个男子听到清冷的女声,便停了手,转身不怀好意的看着夏琳,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率先跨出一步底气十足的开口道:“这贱种偷我的包子,我打他有何错!姑娘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镇上自己人的事情,你休要多管闲事。”
两方对峙之时,原本被打的吐血的小孩子,艰难的自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行到那个胖男人面前,神色毫无愧疚之意的开口,“我偷包子是不对,你也将我打的遍体是伤,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小贱种,敢跟老子谈条件,你他娘的这条贱命可没老子的包子值钱。”胖男人闻言,暴怒的喝斥道,说话间便撸了衣袖,要教训小男孩。
“朱雀。”夏琳冷喝一声,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周边围观的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几个男子已经摔倒一片,而朱雀则抱着小男孩已在夏琳的身后立定。
夏琳缓缓行至胖男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胖男人,手中扔出十个铜板道:“这是小男孩的包子钱,拿好了。”然后转身带着朱雀进了酒楼。
进入酒楼后,夏琳便让冬吟给小男孩治伤,又让春曲去镇上的成衣辅,买了两身小男孩穿的成衣,待包扎了伤口,清洗了脸上、身上的污垢,换上干净的合体的衣服,小男孩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惊呆了。小男孩约抹七八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皙,是个极漂亮的小孩子。
夏琳也是怔了怔,才回神对那男孩招了招手,男孩也机灵,行至夏琳的身边,便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相救,那十个铜钣我会还的。”
夏琳闻言,顿时失笑,有心打趣他,便为难的开口,“你现在欠我的可不是十个铜板,你身上穿的衣服,伤口上擦的伤药,都是是我用银子买来的。”
小男孩一怔,垂眸想了想,然后毅然的抬头道:“我愿意跟在姑娘身边为奴抵债。”
夏琳笑了笑,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转移话题道:“为什么要偷包子,我看你也是个明是非的孩子。”
“为了活下去。”小男孩神色坚定的开口道。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夏琳又是一笑,“你这孩子合我的脾气,我收你做义子,你可愿意。”
小男孩倒没料到眼前满脸麻子的女子,竟然想要收自己当义子,怔了片刻后,他再次垂眸道:“小子不敢高攀,只愿姑娘收留小子做个粗使奴仆。”
“我只是与你开玩笑罢了,你叫什么字,家住何处,吃过午饭,我便着人送你回家。”见小男孩说话颇为不俗,夏琳猜想小男孩定是出自好人家的孩子,想着即是碰上了,也是一种缘份,何不将这孩子送回家去。
想到家,小男孩原本带有几分傲气的小脸上,便露出哀痛之色道:“小子是孤儿,没有家,也没有名字。”
小男孩的神色落入夏琳的眼中,令夏琳想起曾经年幼的自己,随后他看向东方皓道:“收下这个孩子为徒吧,教他武功,好好培养他长大。”
“我自然没意见,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愿不愿意。”东方皓敏锐的发现夏琳的情绪变化,想到她也是孤苦长大的,便也明白了她的用心,因此爽快的应了下来。
“孩子,想不想读书识字,学武强身!”看着小男孩,夏琳认真的问道。
小男孩犹豫了下,然后对着夏琳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行至东方皓身前跪下行拜师大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起来吧!”将小男孩扶起,随后东方皓看向夏琳,“这孩子还没有名字,我们是因你才有了这师徒缘,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夏琳也没拒绝,沉呤着打量了这孩子片刻,便笑道:“就叫星矢吧!”
“星矢……星矢。”小男孩喃喃自语念叨了两句,随后抬眸感激的向夏琳道:“谢谢姑娘赐名,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先坐下吧,一会就能吃饭了。”示意星矢坐下,随后夏琳便对小明道:“儿,这位小哥哥以后就是你的师兄,快叫师兄。”
小明却是睁着大眼好奇的看着星矢,好一会儿后才奶声奶气的开口,“娘亲,师兄不好听,儿想叫他星矢哥哥。”
“这个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夏琳也没强求,心中却暗笑,就一个称号,这小丫头还非要有个好听的叫法,真是越来越古灵精怪。
东方皓见星矢困惑的看着小明,便笑着解释道:“以后你该改口叫她师母,我与她是未婚夫妻,儿是我兄长之女,不久的将来会过继到我的名下抚养。”
星矢听了这解释,依旧困惑,却没多嘴询问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已知道。
一刻钟后,饭菜上桌,偏僻穷困的小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大家随意吃了些,填饱肚子,重新整队出发。东方皓依旧骑马,而夏琳则带着两个孩子坐马车。
离开边关后,东方皓也弃了马,改坐马车,春曲她们四人,换到后面的马车上。一行日夜兼程,二十天后,已然到达皇都城外。
到达皇都城外时,天色已黑,东方皓便带着夏琳去了自己皇都城外的秘密别院,吃罢晚饭,让四美照顾两个孩子,东方皓带着夏琳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东方皓的脸色瞬间变的凝重,夏琳见此微微心惊,想到自他挑明两人订亲的关系,到后来的求亲,再到一路同行去天机山庄,如今又来到皇都,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她的父母,而她也没有问,一直在等着他主动开口,如今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是不是要告诉她父母的事情!
“静儿,明天就要进皇都城了,我有话跟你说。”拉着夏琳在椅子坐定,东方皓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说话间已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夏琳。
夏琳接过,垂眸抿了口茶,以此掩饰心中的复杂情绪,过了片刻才平静道:“你说,我听着。”
“是关于你的身份,你心中一定有疑问,我是皇室亲王,却与你之间有婚约,那么你的家世肯定不会低,可为什么自己却是孤苦无依的长大?”想到自己查的事情,东方皓的神情凝重中,又多了一种压抑的愤怒。
“我猜想,夏这个姓应该不是我的真姓,而我父亲的身份必然也不低,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真实的姓氏又是什么?”东方皓情绪中压抑的愤怒,令夏琳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的父亲是定国公夏候旋,你原姓夏候,而且当年你出生后,取名一个琳子,因为夏候家是以仰序区分辈份,到你这一辈,是以王字为旁。”东方皓顿了顿,见夏候琳沉默不语,便又接着道:“当年你的父亲战死边关,你母亲惊闻此消息,绝望之下,一把火烧了定国公府,并带着你自焚殉情,这些是有人为了掩藏真相捏造出来的一个说法。”
夏琳,不应该说是夏候琳惊闻这个消息,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害死我父亲的人是谁?”即便现在自己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夏琳,可到底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这身体里流的还是夏候家的血,就算是为以前的夏候琳完成一个身为子女该行的孝义也是应当的。
“从我调查的种种迹象来看,东太后的嫌疑最大。据我调查得知,当年东太后曾经托文定候转赠订情玉佩给你父亲,被你父亲拒绝。还有那次的边关战事,以你父亲在战事方面的敏锐及才能,不可能会轻易中了敌方的诱敌计,偏偏他当时是为了救文定候,深入敌营遭了埋伏。不过这也只是我根据这些事情分析出来的结果,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此事与东太后有关。不过东太后这个人心胸狭窄,且专横霸道,当年被你父亲拒绝,这于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必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父亲,后来因为比武争夺兵权一事,文定候惨败于你父亲手下,这等于再次打了文家的脸面,或许旁人认为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对于已心存芥蒂的东太后而言,就演变成是你父亲有心羞辱。”东方皓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到的蛛丝马迹,及心中的怀疑,都一一告之夏候琳。
“我父亲的事情,请你继续暗中调查,如今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会将一切表现在脸上,东太后那里,我也会暗中提防,你放心吧!”到这时,夏候琳终于明白东方皓的意思,他这是打算明天进宫后,向晁帝言明她的身份。同时,她的真实身份一旦揭开,当年暗害她父母的人,势必会对她下手,提前让她有所防备。
听了夏候琳这话,东方皓如何不知道夏候琳的心事,因此便抻手握住夏候琳的手,含情脉脉道:“静儿,咱们果然是心意相通的,我都没挑明意图,你却已知道我真正的用意。”
被他那灼热的小眼神看的颇为不好意思,夏候琳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嗔道:“不要脸,谁跟你心意思相通了。”
虽然被那些麻子摭住,看不出来她脸红,不过夏候琳娇羞的神情,还是取悦了东方皓,因此便起了调戏之心,再次拉住她的手,大手使劲一拉,某女便跌坐进他的怀里,将她的小身子紧紧的锁在怀里,东方皓无限委屈道:“静儿,你都将我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难道不是心意相通吗!”
夏琳没料到这家伙竟是无赖,更让她尴尬的是,大腿的侧面紧紧挨着一团什么东西,虽然前世没谈过恋爱,不过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狗吗!男性的生理特征,早在初中的生理课上,老师就有板有眼的教过,后来成年了,偶尔看点把带彩的言情小说,还有美剧中大胆开放的某些热辣片段,男女那回事于她而言,并不是完全空白一片的。想到那回事,夏琳只觉屁股下那结实的大腿如同烧红的铁板,让她极乎是坐不住,又不敢乱动。
看着某人红的滴血的小耳朵,东方皓的心中狠狠的欢愉了一把,俯首便含住她那洁白的小耳垂,使坏的轻咬了一下。这一动作,彻底刺激了夏候琳,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蹭的挣扎着逃离开,看着笑的无害的某男,最后某女羞恼的跺了跺脚,逃也似的离开书房,而书房上空,则响起男子愉悦的笑声。
腊月的夜晚,气温极度寒冷,某女冲出书房跑了好远之后,立在园子中,怔怔的望着空中皎洁的月亮,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被那坏人咬过的耳垂,眸中含羞带怯,唇角翘起,带着甜蜜的的弧度。
夏候琳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冷意,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匆匆往自己暂居的院子而去。
次日一早,简单的吃了早饭后,东方皓安排了两个随从带星矢回皓亲王府,他则带着夏琳和小明入了宫。
晁帝正准备上朝,全禄突然神色匆匆进入御书房内室道:“皇上,皓亲王回京了,在御书房外求见。”
见全禄的神色不对,晁帝也没多问,只简洁道:“宣皓亲王觐见。”
全禄忙行礼退了出去,片刻后带着东方皓、夏候琳和小明来到御书房,彼时晁帝已在御案前坐定,当视线落在东方皓手中抱着的奶娃娃身上时,顿时瞳孔猛的一缩,整个身子前倾。
“臣弟、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东方皓放下小明后便与夏候琳一同行礼问安。
行礼问安声,令晁帝回过神来,将视线从小明身上移开看向东方皓道:“都免礼吧!”随后又对全禄吩咐了一句,“早朝延后,你先去勤政殿知会一声,然后守在御书房外,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见。”
全禄深知晁帝的深意,神情惶恐的行了礼,便退出御书房。待全禄退下,晁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阿皓,这孩子是?”
“三哥和芷晴嫂子的女儿。”东方皓神情慎重道,其实即便他不说,以这孩子与自己五分相似的模样,他皇兄也能猜到。
晁帝看到自己三弟流落在外的女儿,他的心情可谓复杂难言,欣喜和悲伤交错着,最后只剩苦涩。
“孩子,到皇伯伯这里来。”许久之后,晁帝自悲痛中回过神,对着小明招了招手。
小明有些胆怯的看了看东方皓,又看了看夏琳,见夏琳点心,这才迈着小短脚到御案前,屈膝行礼道:“儿给皇伯伯请安。”
“乖孩子,快免礼。”晁帝疼惜道,言罢便将小明抱起来放在腿上,满眼的慈爱。然后眼角余光,无意瞧见夏候琳,这才正色道:“夏姑娘,你为儿义母的事情,朕已经知晓,谢谢你这些年对儿无微不至的照顾。”
夏候琳还不及开口,东方皓已抢先开口,“皇兄,今日入宫,除了为儿讨封号外,臣弟还有两件事情禀告。”
晁帝握着小明柔柔软软的小手,心儿都软了,对东方皓这里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连头也没抬,只道:“什么事你说吧,朕听着。”
“皇兄,可还记得当年的定国公夏候旋!”东方皓见晁帝一幅不甚在意的样子,微微提高声音道。
听到夏候旋的名字,晁帝一怔,神情闪过一抹凝重,抬起头来道:“定国公朕自然记得,当初朕还随定国公在军营中煅炼过一段时日,阿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皇兄,夏琳就是夏候琳,定国公府唯一的幸存者,定国公最后的一点血脉。”握住夏候琳的手,东方皓一字一字道。
晁帝闻言,双眸不可置信的投向夏候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丑女,竟然是定国公夫妇的女儿。当初定国公是那样的英挺不凡,定国公夫人又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他们的女儿怎么会是如此丑女,他无法相信。
“阿皓,你如何确定夏姑娘就是夏候琳?”许久之后,晁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
“皇兄,你可还记得,当时怀孕的夏候夫人入宫看望母妃,我那时特别喜欢粘着夏候夫人,还总叨叨着希望夏候夫人生个妹妹,将来妹妹长大了,我要娶回家做娘子。母妃因此与夏候夫人约定,若夏候夫人生女,便为我和夏候小姐订亲,若是生男孩,我便与男孩为结义兄弟。”
“后来夏候夫人果真生了个女儿,母妃便着人打造了一对鸳鸯玉佩,将其中一枚送给夏候小姐订亲之用,我因为看见静儿手中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仔细调查之后,才发现当初定国公府失火并非夏候夫人自焚殉情引起,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夏候夫人早一步警觉,带着心腹嬷嬷和才一岁的静儿逃离定国公府,后来我的人寻到静儿以前住过的村子,不但找到夏候夫人和嬷嬷的墓地,还拿了夏候夫人和嬷嬷的画像给当地人辩认,不少人都证实当时搬迁过去的孤儿寡母,确实是夏候夫人母女和心腹嬷嬷。”
“夏候夫人是在静儿一岁半时过世的,那嬷嬷是在静儿六岁时过世的,因为静儿孤苦无依,里正便将静儿送去了城里的织坊做学徒,后来静儿被织坊同门师姐陷害,被赶出织坊。她病倒街头,差点一命乌呼,后遇上到芷晴嫂子相救,才有了与儿之间的母女缘份。至于当初救治静儿的药房,我的人也拿了画像前去确认,静儿乃定国公之女确认无疑。”
晁帝闻言,便消了心中的疑惑,虽然仍耿耿于怀夏候琳的容貌,不过终究是忠臣之女,因此便道:“既然确认夏姑娘乃定国公之女,朕允其恢复原姓。”
“皇兄,静儿现如今已是天机山庄的庄主,此次进宫,是向皇兄进献白银五十万两入国库。”东方皓说着,便对夏候琳使了使眼色。
夏候琳会意,自怀中取出五十万两银票上前呈给晁帝道:“皇上,天机山庄老庄主有遗训,夏候琳为东汉子民,继任庄主后,每年须向国库捐赠五十万两白银,这是五十万两的银票,请皇上点收。”
晁帝看着那一沓银票,眼神闪了闪,随后放下小明,拿起银票点数,每张一万两,一共五十张。做为一国之主,虽然五十万两于他而言,不算巨款,却也不是小钱,尤其是当下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这五十万两可谓是及时雨。
“以后每年天机山庄都会向国库捐赠五十万两,民女不在后,还有民女的子孙继承山庄。”夏候琳这句话暗示之意非常的明显,就是她这个大财主过世了,还有她的子子孙孙继承山庄,继续向国库捐钱。
晁帝将银票收下,再面对夏候琳时,那笑容格外的亲和,“夏候小姐,定国公府早年焚毁后父皇便着人重新修整,如今夏候小姐回来,定国公府自当奉还给小姐,别外父皇当年将定国公爵位保留下来,如今小姐即回来,这继承定国公爵位的人选,就由小姐选定,再上报给朕吧!”
夏候琳忙行礼谢恩道:“臣女谢皇上隆恩。”
“夏候小姐快免礼。”晁帝那敢受这尊大财主的礼,忙让夏候琳起身。
东方皓上前一步,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皇兄,我现在要求你第二件事情,请皇兄赐婚臣弟与静儿。”
晁帝怔了怔,终于明白自己被这个四弟给下套了,不过想到他终于愿意成亲,也就完全的忽略了夏候琳那张脸,爽快应允道:“你难得求朕,朕应允你与夏候小姐的婚事便是。”
“谢皇兄,不过臣弟还要求皇兄最后一件事情,还望皇兄成全。”东方皓倒没料到晁帝答应的这么快,怔了怔忙又开口。
“你所求何事,但凡朕能做到的,自会答应。”晁帝心情好,也没介意东方皓这要求太多。
“臣弟希望皇兄答允将儿过继到臣弟名下抚养,儿自小与静儿相依为命,母女感情深厚,臣弟这段日子与儿相处,已有感情,由臣弟和静儿一起照顾儿,相信对孩子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东方皓道出最后的要求,他相信以自己皇兄对翊王妃行事的了解,会同意他的这个要求。
“这事朕也允了。”晁帝爽快道,其实这也是他所期盼的,随后晁帝又似想到什么,复又开口:“对了,母妃甚是记挂你,如今你即进宫,便带着儿和夏想候小姐请给母妃请个安,好安她老人家的心。”
听晁帝提到西太后,东方皓的神情便冷淡了几分,不过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岂有不去请安的道理,他只淡淡的应了,抱起小明和夏候琳一起退出御书房,往后宫养宁殿而去。
彼时,养宁殿中,西太后手中捧着暖炉,无精打彩的看着下首的宫女抚琴,突然殿外响起内侍的通传声,听得是自己的小儿子前来请安,她顿时来了精神,刚放下手中的手炉,厚重的门帘子打开,东方皓一手抱着小明,一手与夏候琳十指紧紧相握的进入殿中。
进入殿中后,两人的手自然分开,东方皓放下小明率先请安道:“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
“皓儿,你回来了。”西太后说话间,已激动的起身迎上,扶起东方皓。
东方皓却是神色淡淡的对西太后道:“母妃,这位是定国公之女夏候琳,也是明的义母。”
“臣女给西太后请安,太后万福。”西太后因东方皓简单的几句介绍,这才注意到夏候琳和小明,虽然夏琳变成了夏候琳,可貌丑是事实,这令她心中极是不喜,因此对夏候琳淡淡道:“免礼吧!”然后眸子投向小明,立刻变的亲和慈爱起来,“这孩子就是儿吧!”
小明在来养宁殿的路上,已经知道要来拜见皇祖母,因此便屈身行礼道:“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
“快免礼。”说着弯腰将小明拉入怀中,心肝肉的叫着,显然对小明无比的喜欢。
夏候琳看着西太后,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虽然东方皓没有与她说过西太后的事情,不过她心中清楚,这位西太后虽然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却也是极挑剔的人,对儿媳的要求特别高,自己这幅尊容,再加上孤女的身份,她不喜欢也属正常,可这次夏候琳心中却特别的难受,这是她以丑脸示人以来唯一一次感到难过。
突然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夏候琳抬眸正好对上东方皓温情的双眸,心中的那点小小的难受瞬间烟消云散,因此对着他回以浅笑,以示自己没事。
而西太后的行为,令东方皓想起当年三哥赐婚之事,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自西太后怀中抱走小明道:“母妃,我们今天还有事,这便告辞出宫,改日再进宫请安。”言罢便拉着夏候琳,大跨步的离去。
西太后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怔了好半响,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离开,想追问什么,也无从问起。
出了养宁殿,东方皓前行了好一段路,才缓下脸色道:“一会儿出宫后,你先随我回皓亲王府,我想不到晌午,全禄会将定国公府的契书及大门钥匙送来,下午我陪你上街采买一些日常用品,至于管家及奴仆什么的,一会儿回王府后,我便让管家去一趟牙行,挑几个人先用着,以后慢慢再添人吧!”
夏候琳知道东方皓这会心情不好,便柔顺的顺着他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早朝近结束时,晁常当朝颁布了三道旨意,其一为小明认祖归宗之事,及赐封,金银珠宝,古玩奇珍,绫罗绸缎,满满十大箱,另外赐小明为唯珍郡主。第二道旨意是赐婚东方皓和定国公之女夏候琳的旨意,旨意上还大致解释了夏候琳当年死里逃生一事。第三道圣旨是唯珍郡主过继到东方皓名下,由东方皓和未来的皓王妃一同抚养。
三道旨意一下,朝野震惊,晁帝又对定国公爵位,及当初定国公手中十万兵权做了一个简短的交待,与其说是交待,不如说是他对夏候琳的一种支持。
赐婚和过继的事情不到晌午就传到了西太后的耳中,得知是东方皓自己去晁帝那里求的赐婚,西太后愣是气的昏厥过去,养宁殿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消息传到翊王府,翊王妃倒是小小惊讶了一番,不是为东方明得封的事情,也不是为过继的事情,而是为赐婚的事情和夏候琳身世的事情。
阮嬷嬷在一旁看着翊王妃,拿不准她心中所想,便迟疑道:“王妃娘娘,这事您看该怎么办?”
“圣旨都下了,还能怎么办,咱们瞧着好了,西太后那里得到消息,还指不定怎么闹呢!咱们只用做个看戏人就行,其他的无须插手。”
皓亲王府,东方皓他们一回到王府,正好瞧见星矢神情焦急的迎面跑来,他后身跟了两个中年的嬷嬷,正大声叫着,“星矢少爷,您慢点。”
只见星矢在东方皓面前停下,噗通一声便跪下,弄的一干人等都是莫名其妙。
“福伯,这信封上的内容,你可识得!”敛去笑容后,夏琳慎重的问道。
“识得,这是伊比利亚语,当年我的祖父随老庄主海上游历,曾到过一个伊比利亚岛国,老庄主在那个岛国住了一年之久,我祖父因此精通那里的语言,回到东汉后,老庄主便让祖父将此语传给了家父,属下自幼就随家父学习伊比利亚语,对此自然也是精通的。”多福见夏琳先是笑,后又神色凝重的询问,便猜测她可能意识到这不是鬼画符,而真的是一种秘语,因此才细细的解释这种语言的由来。
看着信纸上的英语,夏琳顿时恍然,她记得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的英国,早期是由地中海伊比利亚人、比克人、凯尔特人先后来到大不列颠。却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竟然有个伊比利亚岛国,他们的国语竟然是英语。
“原来除了东汉、南夏、北越、西靖四国外,竟然还有伊比利亚岛国,不知道除了这个岛国之外,海上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岛国。”静默了片刻,夏琳一幅兴致颇浓的模样问道。
多福惭愧的摇了摇头,随后又似想到什么,双眸一亮,提醒道:“这个应该有,具体的属下并不清楚,不过天机阁的书阁应该有老庄主海上游历的手札。”
听到老庄主的手札时,夏琳的双眸顿时一亮,不过想到皇都那摊子事,她只好将才兴起的念头按下,说到正事上:“老庄主的手札倒是不急着看,已经年底了,山庄我也不能久呆,还得去皇都处理一件要事,我看过老庄主的遗训,新任庄主,每年必须为所属的国家捐赠白银五十万两,当然这个捐赠的前提条件是当朝君主必须是当世明君。”
多福是聪明人,先听夏琳提及不能在山庄久呆,要回皇都处理一件要事,又提及捐赠的事情,自然也就猜到夏琳的用意,东汉晁帝自继位以来,勤政爱民,确有明君之风范,这个捐赠自然没问题,便笑道:“庄主不在山庄过春节,我等心中甚觉可惜,不过庄主有要事在身,属下自不会多言挽留,只斗胆问一句,庄主什么时候回山庄。”
“春节过后,势必要回山庄的,这几日我先处理山庄的事情,待山庄里的事情安排妥当,我就下山,朱雀和她座下的七宿随行,若我定好回山庄的日子,自会叫朱雀传信回山庄。”夏琳沉思片刻,才回话道。
“好,属下知道了,这就着人将山庄在外的产业资料都搬来书房给庄主过目,还有年底的帐本。”多福说着,便行了礼退出书房。
之后的几天,夏琳几乎就耗在书房里,看过多福送来的资料,她才知道天机山庄手中捏着四国重要的码头,但凡水上运输的生意,都是自天机山庄的码头走,而且天机山庄名下的产业涉及颇广,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几乎样样都有涉足,而且产业是遍布四国,这可不就是惊天财富!
帐本因为太多,夏琳也没时间翻看,便放置在了一旁,想等春节后回到山庄再看,之后她又去了天机阁,从神兵阁取了几样兵器,书阁找到老庄主的手札,然后奇珍阁挑了几样奇珍异宝,然后收拾行装,带着一众人下山。
从神兵阁取出的几样兵器中,夏琳将天刃宝剑赠给了东方皓,剩余的四样,便让身边的四美,自个挑选称手的当做兵器,四个姑娘早就暗自选好想要的兵器,只等夏琳开口。
看着四美各自拿着满意的兵器摸了又摸,夏琳不禁失笑。突然,前行的马车急促停了下来,紧接着车外响起东方皓的声音:“北堂尘,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听到这个声音,夏琳径自推开马车的门向对面立定的伟岸男子看去,只听北堂尘开口道:“静姑娘,可否下车一叙。”
“静儿,这家伙没好安心,你别理他,一切交给我来处理。”东方皓生怕夏琳答应北堂尘,急急劝阻道。
“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当面与尘王说清楚,你别担心,我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保护着,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抬手制住了东方皓,夏琳安抚了他两句,便扶着春曲的手下了马车,只身一人向北堂尘而去。
“静姑娘,恭喜你成为天机山庄的新庄主。”北堂尘看着对面淡漠静立的女子,心中的情绪,却是复杂万分。
“尘王,有什么事你便说吧!”夏琳不想与他客套来,客套去,只淡淡的开口道。
“静姑娘,那天闯关之时,我之所以挑拔着众人起了不满之心,并非是与你作对,我只是……”
“你只是想试探试探我的应变能力,看是否够格成为你北堂尘值得拉笼的对象是不是!”夏琳不等北堂尘说完,便冷然的开口打断道。
虽然北堂尘脸色并无异常,不过夏琳自他的眸底,清楚的看到一闪而逝的愕然,随后又接着道:“尘王,你生于皇室,自小在尔虞我诈中长大,想问题、做事情首先考虑的是利益这无可厚非,不过你不觉得用这种女人心眼的手段试探我,过于小家子气了吗!不是什么事情,你算计了,就能一定成功。如果你只会将所有人看成棋子,只看重利益价值,那么你最终只会是孤家寡人一个。”
夏琳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而去,这是她最后给北堂尘的忠告,能否悟透这其中的深意,就看他自己了。
马车再次前行,在行至东汉和北越国边境交汇处的小镇时,已经晌午,东方皓与夏琳商量过后,决定在小镇上的酒楼用午饭,然后再赶路。一行人去了小镇上最大的酒楼,虽说是最大的酒楼,也不过是大一点的房屋,里面摆放着十来个方形桌子,春曲为防止被人打忧,拿了五十两银子将酒楼包下,然后让酒楼尽快上菜上饭。他们一行人,有二三十号人,一下子将酒楼给坐满了。
因为人多,酒楼准备饭菜也需要一些时间,夏琳坐着甚觉无聊,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老庄主手札翻看起来,不过看了几页,酒楼外突然吵嘈起来,她自书中抬头向酒楼大门外看去,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合围在一起,对一个小男孩拳打脚踢,小男孩一手抓着一个包子,被打的口吐鲜血,也不见开口求饶,小手只紧紧的捏着包子,眼神倔强。
虽然隔的远,夏琳还是被小男孩倔强的眼神所吸引,起身出了酒楼在那群男子身后喝斥道:“住手,你们几个大男人毒打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几个男子听到清冷的女声,便停了手,转身不怀好意的看着夏琳,其中一个矮矮胖胖的男子,率先跨出一步底气十足的开口道:“这贱种偷我的包子,我打他有何错!姑娘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镇上自己人的事情,你休要多管闲事。”
两方对峙之时,原本被打的吐血的小孩子,艰难的自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行到那个胖男人面前,神色毫无愧疚之意的开口,“我偷包子是不对,你也将我打的遍体是伤,咱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小贱种,敢跟老子谈条件,你他娘的这条贱命可没老子的包子值钱。”胖男人闻言,暴怒的喝斥道,说话间便撸了衣袖,要教训小男孩。
“朱雀。”夏琳冷喝一声,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周边围观的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几个男子已经摔倒一片,而朱雀则抱着小男孩已在夏琳的身后立定。
夏琳缓缓行至胖男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胖男人,手中扔出十个铜板道:“这是小男孩的包子钱,拿好了。”然后转身带着朱雀进了酒楼。
进入酒楼后,夏琳便让冬吟给小男孩治伤,又让春曲去镇上的成衣辅,买了两身小男孩穿的成衣,待包扎了伤口,清洗了脸上、身上的污垢,换上干净的合体的衣服,小男孩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惊呆了。小男孩约抹七八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皮肤白皙,是个极漂亮的小孩子。
夏琳也是怔了怔,才回神对那男孩招了招手,男孩也机灵,行至夏琳的身边,便噗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相救,那十个铜钣我会还的。”
夏琳闻言,顿时失笑,有心打趣他,便为难的开口,“你现在欠我的可不是十个铜板,你身上穿的衣服,伤口上擦的伤药,都是是我用银子买来的。”
小男孩一怔,垂眸想了想,然后毅然的抬头道:“我愿意跟在姑娘身边为奴抵债。”
夏琳笑了笑,没拒绝,也没答应,只转移话题道:“为什么要偷包子,我看你也是个明是非的孩子。”
“为了活下去。”小男孩神色坚定的开口道。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后夏琳又是一笑,“你这孩子合我的脾气,我收你做义子,你可愿意。”
小男孩倒没料到眼前满脸麻子的女子,竟然想要收自己当义子,怔了片刻后,他再次垂眸道:“小子不敢高攀,只愿姑娘收留小子做个粗使奴仆。”
“我只是与你开玩笑罢了,你叫什么字,家住何处,吃过午饭,我便着人送你回家。”见小男孩说话颇为不俗,夏琳猜想小男孩定是出自好人家的孩子,想着即是碰上了,也是一种缘份,何不将这孩子送回家去。
想到家,小男孩原本带有几分傲气的小脸上,便露出哀痛之色道:“小子是孤儿,没有家,也没有名字。”
小男孩的神色落入夏琳的眼中,令夏琳想起曾经年幼的自己,随后他看向东方皓道:“收下这个孩子为徒吧,教他武功,好好培养他长大。”
“我自然没意见,就是不知道这孩子愿不愿意。”东方皓敏锐的发现夏琳的情绪变化,想到她也是孤苦长大的,便也明白了她的用心,因此爽快的应了下来。
“孩子,想不想读书识字,学武强身!”看着小男孩,夏琳认真的问道。
小男孩犹豫了下,然后对着夏琳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行至东方皓身前跪下行拜师大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了,起来吧!”将小男孩扶起,随后东方皓看向夏琳,“这孩子还没有名字,我们是因你才有了这师徒缘,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夏琳也没拒绝,沉呤着打量了这孩子片刻,便笑道:“就叫星矢吧!”
“星矢……星矢。”小男孩喃喃自语念叨了两句,随后抬眸感激的向夏琳道:“谢谢姑娘赐名,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先坐下吧,一会就能吃饭了。”示意星矢坐下,随后夏琳便对小明道:“儿,这位小哥哥以后就是你的师兄,快叫师兄。”
小明却是睁着大眼好奇的看着星矢,好一会儿后才奶声奶气的开口,“娘亲,师兄不好听,儿想叫他星矢哥哥。”
“这个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夏琳也没强求,心中却暗笑,就一个称号,这小丫头还非要有个好听的叫法,真是越来越古灵精怪。
东方皓见星矢困惑的看着小明,便笑着解释道:“以后你该改口叫她师母,我与她是未婚夫妻,儿是我兄长之女,不久的将来会过继到我的名下抚养。”
星矢听了这解释,依旧困惑,却没多嘴询问什么,只点了点头表示已知道。
一刻钟后,饭菜上桌,偏僻穷困的小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大家随意吃了些,填饱肚子,重新整队出发。东方皓依旧骑马,而夏琳则带着两个孩子坐马车。
离开边关后,东方皓也弃了马,改坐马车,春曲她们四人,换到后面的马车上。一行日夜兼程,二十天后,已然到达皇都城外。
到达皇都城外时,天色已黑,东方皓便带着夏琳去了自己皇都城外的秘密别院,吃罢晚饭,让四美照顾两个孩子,东方皓带着夏琳来到书房。
一进书房,东方皓的脸色瞬间变的凝重,夏琳见此微微心惊,想到自他挑明两人订亲的关系,到后来的求亲,再到一路同行去天机山庄,如今又来到皇都,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她的父母,而她也没有问,一直在等着他主动开口,如今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是不是要告诉她父母的事情!
“静儿,明天就要进皇都城了,我有话跟你说。”拉着夏琳在椅子坐定,东方皓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说话间已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夏琳。
夏琳接过,垂眸抿了口茶,以此掩饰心中的复杂情绪,过了片刻才平静道:“你说,我听着。”
“是关于你的身份,你心中一定有疑问,我是皇室亲王,却与你之间有婚约,那么你的家世肯定不会低,可为什么自己却是孤苦无依的长大?”想到自己查的事情,东方皓的神情凝重中,又多了一种压抑的愤怒。
“我猜想,夏这个姓应该不是我的真姓,而我父亲的身份必然也不低,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真实的姓氏又是什么?”东方皓情绪中压抑的愤怒,令夏琳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的父亲是定国公夏候旋,你原姓夏候,而且当年你出生后,取名一个琳子,因为夏候家是以仰序区分辈份,到你这一辈,是以王字为旁。”东方皓顿了顿,见夏候琳沉默不语,便又接着道:“当年你的父亲战死边关,你母亲惊闻此消息,绝望之下,一把火烧了定国公府,并带着你自焚殉情,这些是有人为了掩藏真相捏造出来的一个说法。”
夏琳,不应该说是夏候琳惊闻这个消息,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害死我父亲的人是谁?”即便现在自己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夏琳,可到底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这身体里流的还是夏候家的血,就算是为以前的夏候琳完成一个身为子女该行的孝义也是应当的。
“从我调查的种种迹象来看,东太后的嫌疑最大。据我调查得知,当年东太后曾经托文定候转赠订情玉佩给你父亲,被你父亲拒绝。还有那次的边关战事,以你父亲在战事方面的敏锐及才能,不可能会轻易中了敌方的诱敌计,偏偏他当时是为了救文定候,深入敌营遭了埋伏。不过这也只是我根据这些事情分析出来的结果,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此事与东太后有关。不过东太后这个人心胸狭窄,且专横霸道,当年被你父亲拒绝,这于她而言是奇耻大辱,她必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父亲,后来因为比武争夺兵权一事,文定候惨败于你父亲手下,这等于再次打了文家的脸面,或许旁人认为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对于已心存芥蒂的东太后而言,就演变成是你父亲有心羞辱。”东方皓将自己这段时间调查到的蛛丝马迹,及心中的怀疑,都一一告之夏候琳。
“我父亲的事情,请你继续暗中调查,如今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会将一切表现在脸上,东太后那里,我也会暗中提防,你放心吧!”到这时,夏候琳终于明白东方皓的意思,他这是打算明天进宫后,向晁帝言明她的身份。同时,她的真实身份一旦揭开,当年暗害她父母的人,势必会对她下手,提前让她有所防备。
听了夏候琳这话,东方皓如何不知道夏候琳的心事,因此便抻手握住夏候琳的手,含情脉脉道:“静儿,咱们果然是心意相通的,我都没挑明意图,你却已知道我真正的用意。”
被他那灼热的小眼神看的颇为不好意思,夏候琳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嗔道:“不要脸,谁跟你心意思相通了。”
虽然被那些麻子摭住,看不出来她脸红,不过夏候琳娇羞的神情,还是取悦了东方皓,因此便起了调戏之心,再次拉住她的手,大手使劲一拉,某女便跌坐进他的怀里,将她的小身子紧紧的锁在怀里,东方皓无限委屈道:“静儿,你都将我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这难道不是心意相通吗!”
夏琳没料到这家伙竟是无赖,更让她尴尬的是,大腿的侧面紧紧挨着一团什么东西,虽然前世没谈过恋爱,不过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狗吗!男性的生理特征,早在初中的生理课上,老师就有板有眼的教过,后来成年了,偶尔看点把带彩的言情小说,还有美剧中大胆开放的某些热辣片段,男女那回事于她而言,并不是完全空白一片的。想到那回事,夏琳只觉屁股下那结实的大腿如同烧红的铁板,让她极乎是坐不住,又不敢乱动。
看着某人红的滴血的小耳朵,东方皓的心中狠狠的欢愉了一把,俯首便含住她那洁白的小耳垂,使坏的轻咬了一下。这一动作,彻底刺激了夏候琳,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蹭的挣扎着逃离开,看着笑的无害的某男,最后某女羞恼的跺了跺脚,逃也似的离开书房,而书房上空,则响起男子愉悦的笑声。
腊月的夜晚,气温极度寒冷,某女冲出书房跑了好远之后,立在园子中,怔怔的望着空中皎洁的月亮,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被那坏人咬过的耳垂,眸中含羞带怯,唇角翘起,带着甜蜜的的弧度。
夏候琳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冷意,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雪地里站了这么久,她暗骂了自己一句花痴,匆匆往自己暂居的院子而去。
次日一早,简单的吃了早饭后,东方皓安排了两个随从带星矢回皓亲王府,他则带着夏琳和小明入了宫。
晁帝正准备上朝,全禄突然神色匆匆进入御书房内室道:“皇上,皓亲王回京了,在御书房外求见。”
见全禄的神色不对,晁帝也没多问,只简洁道:“宣皓亲王觐见。”
全禄忙行礼退了出去,片刻后带着东方皓、夏候琳和小明来到御书房,彼时晁帝已在御案前坐定,当视线落在东方皓手中抱着的奶娃娃身上时,顿时瞳孔猛的一缩,整个身子前倾。
“臣弟、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东方皓放下小明后便与夏候琳一同行礼问安。
行礼问安声,令晁帝回过神来,将视线从小明身上移开看向东方皓道:“都免礼吧!”随后又对全禄吩咐了一句,“早朝延后,你先去勤政殿知会一声,然后守在御书房外,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见。”
全禄深知晁帝的深意,神情惶恐的行了礼,便退出御书房。待全禄退下,晁帝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阿皓,这孩子是?”
“三哥和芷晴嫂子的女儿。”东方皓神情慎重道,其实即便他不说,以这孩子与自己五分相似的模样,他皇兄也能猜到。
晁帝看到自己三弟流落在外的女儿,他的心情可谓复杂难言,欣喜和悲伤交错着,最后只剩苦涩。
“孩子,到皇伯伯这里来。”许久之后,晁帝自悲痛中回过神,对着小明招了招手。
小明有些胆怯的看了看东方皓,又看了看夏琳,见夏琳点心,这才迈着小短脚到御案前,屈膝行礼道:“儿给皇伯伯请安。”
“乖孩子,快免礼。”晁帝疼惜道,言罢便将小明抱起来放在腿上,满眼的慈爱。然后眼角余光,无意瞧见夏候琳,这才正色道:“夏姑娘,你为儿义母的事情,朕已经知晓,谢谢你这些年对儿无微不至的照顾。”
夏候琳还不及开口,东方皓已抢先开口,“皇兄,今日入宫,除了为儿讨封号外,臣弟还有两件事情禀告。”
晁帝握着小明柔柔软软的小手,心儿都软了,对东方皓这里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连头也没抬,只道:“什么事你说吧,朕听着。”
“皇兄,可还记得当年的定国公夏候旋!”东方皓见晁帝一幅不甚在意的样子,微微提高声音道。
听到夏候旋的名字,晁帝一怔,神情闪过一抹凝重,抬起头来道:“定国公朕自然记得,当初朕还随定国公在军营中煅炼过一段时日,阿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皇兄,夏琳就是夏候琳,定国公府唯一的幸存者,定国公最后的一点血脉。”握住夏候琳的手,东方皓一字一字道。
晁帝闻言,双眸不可置信的投向夏候琳,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的丑女,竟然是定国公夫妇的女儿。当初定国公是那样的英挺不凡,定国公夫人又是京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他们的女儿怎么会是如此丑女,他无法相信。
“阿皓,你如何确定夏姑娘就是夏候琳?”许久之后,晁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
“皇兄,你可还记得,当时怀孕的夏候夫人入宫看望母妃,我那时特别喜欢粘着夏候夫人,还总叨叨着希望夏候夫人生个妹妹,将来妹妹长大了,我要娶回家做娘子。母妃因此与夏候夫人约定,若夏候夫人生女,便为我和夏候小姐订亲,若是生男孩,我便与男孩为结义兄弟。”
“后来夏候夫人果真生了个女儿,母妃便着人打造了一对鸳鸯玉佩,将其中一枚送给夏候小姐订亲之用,我因为看见静儿手中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仔细调查之后,才发现当初定国公府失火并非夏候夫人自焚殉情引起,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夏候夫人早一步警觉,带着心腹嬷嬷和才一岁的静儿逃离定国公府,后来我的人寻到静儿以前住过的村子,不但找到夏候夫人和嬷嬷的墓地,还拿了夏候夫人和嬷嬷的画像给当地人辩认,不少人都证实当时搬迁过去的孤儿寡母,确实是夏候夫人母女和心腹嬷嬷。”
“夏候夫人是在静儿一岁半时过世的,那嬷嬷是在静儿六岁时过世的,因为静儿孤苦无依,里正便将静儿送去了城里的织坊做学徒,后来静儿被织坊同门师姐陷害,被赶出织坊。她病倒街头,差点一命乌呼,后遇上到芷晴嫂子相救,才有了与儿之间的母女缘份。至于当初救治静儿的药房,我的人也拿了画像前去确认,静儿乃定国公之女确认无疑。”
晁帝闻言,便消了心中的疑惑,虽然仍耿耿于怀夏候琳的容貌,不过终究是忠臣之女,因此便道:“既然确认夏姑娘乃定国公之女,朕允其恢复原姓。”
“皇兄,静儿现如今已是天机山庄的庄主,此次进宫,是向皇兄进献白银五十万两入国库。”东方皓说着,便对夏候琳使了使眼色。
夏候琳会意,自怀中取出五十万两银票上前呈给晁帝道:“皇上,天机山庄老庄主有遗训,夏候琳为东汉子民,继任庄主后,每年须向国库捐赠五十万两白银,这是五十万两的银票,请皇上点收。”
晁帝看着那一沓银票,眼神闪了闪,随后放下小明,拿起银票点数,每张一万两,一共五十张。做为一国之主,虽然五十万两于他而言,不算巨款,却也不是小钱,尤其是当下国库空虚的情况下,这五十万两可谓是及时雨。
“以后每年天机山庄都会向国库捐赠五十万两,民女不在后,还有民女的子孙继承山庄。”夏候琳这句话暗示之意非常的明显,就是她这个大财主过世了,还有她的子子孙孙继承山庄,继续向国库捐钱。
晁帝将银票收下,再面对夏候琳时,那笑容格外的亲和,“夏候小姐,定国公府早年焚毁后父皇便着人重新修整,如今夏候小姐回来,定国公府自当奉还给小姐,别外父皇当年将定国公爵位保留下来,如今小姐即回来,这继承定国公爵位的人选,就由小姐选定,再上报给朕吧!”
夏候琳忙行礼谢恩道:“臣女谢皇上隆恩。”
“夏候小姐快免礼。”晁帝那敢受这尊大财主的礼,忙让夏候琳起身。
东方皓上前一步,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皇兄,我现在要求你第二件事情,请皇兄赐婚臣弟与静儿。”
晁帝怔了怔,终于明白自己被这个四弟给下套了,不过想到他终于愿意成亲,也就完全的忽略了夏候琳那张脸,爽快应允道:“你难得求朕,朕应允你与夏候小姐的婚事便是。”
“谢皇兄,不过臣弟还要求皇兄最后一件事情,还望皇兄成全。”东方皓倒没料到晁帝答应的这么快,怔了怔忙又开口。
“你所求何事,但凡朕能做到的,自会答应。”晁帝心情好,也没介意东方皓这要求太多。
“臣弟希望皇兄答允将儿过继到臣弟名下抚养,儿自小与静儿相依为命,母女感情深厚,臣弟这段日子与儿相处,已有感情,由臣弟和静儿一起照顾儿,相信对孩子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东方皓道出最后的要求,他相信以自己皇兄对翊王妃行事的了解,会同意他的这个要求。
“这事朕也允了。”晁帝爽快道,其实这也是他所期盼的,随后晁帝又似想到什么,复又开口:“对了,母妃甚是记挂你,如今你即进宫,便带着儿和夏想候小姐请给母妃请个安,好安她老人家的心。”
听晁帝提到西太后,东方皓的神情便冷淡了几分,不过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岂有不去请安的道理,他只淡淡的应了,抱起小明和夏候琳一起退出御书房,往后宫养宁殿而去。
彼时,养宁殿中,西太后手中捧着暖炉,无精打彩的看着下首的宫女抚琴,突然殿外响起内侍的通传声,听得是自己的小儿子前来请安,她顿时来了精神,刚放下手中的手炉,厚重的门帘子打开,东方皓一手抱着小明,一手与夏候琳十指紧紧相握的进入殿中。
进入殿中后,两人的手自然分开,东方皓放下小明率先请安道:“儿臣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
“皓儿,你回来了。”西太后说话间,已激动的起身迎上,扶起东方皓。
东方皓却是神色淡淡的对西太后道:“母妃,这位是定国公之女夏候琳,也是明的义母。”
“臣女给西太后请安,太后万福。”西太后因东方皓简单的几句介绍,这才注意到夏候琳和小明,虽然夏琳变成了夏候琳,可貌丑是事实,这令她心中极是不喜,因此对夏候琳淡淡道:“免礼吧!”然后眸子投向小明,立刻变的亲和慈爱起来,“这孩子就是儿吧!”
小明在来养宁殿的路上,已经知道要来拜见皇祖母,因此便屈身行礼道:“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
“快免礼。”说着弯腰将小明拉入怀中,心肝肉的叫着,显然对小明无比的喜欢。
夏候琳看着西太后,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虽然东方皓没有与她说过西太后的事情,不过她心中清楚,这位西太后虽然是个懦弱无主见的人,却也是极挑剔的人,对儿媳的要求特别高,自己这幅尊容,再加上孤女的身份,她不喜欢也属正常,可这次夏候琳心中却特别的难受,这是她以丑脸示人以来唯一一次感到难过。
突然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夏候琳抬眸正好对上东方皓温情的双眸,心中的那点小小的难受瞬间烟消云散,因此对着他回以浅笑,以示自己没事。
而西太后的行为,令东方皓想起当年三哥赐婚之事,脸色当即冷了下来,自西太后怀中抱走小明道:“母妃,我们今天还有事,这便告辞出宫,改日再进宫请安。”言罢便拉着夏候琳,大跨步的离去。
西太后盯着两人相握的手,怔了好半响,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离开,想追问什么,也无从问起。
出了养宁殿,东方皓前行了好一段路,才缓下脸色道:“一会儿出宫后,你先随我回皓亲王府,我想不到晌午,全禄会将定国公府的契书及大门钥匙送来,下午我陪你上街采买一些日常用品,至于管家及奴仆什么的,一会儿回王府后,我便让管家去一趟牙行,挑几个人先用着,以后慢慢再添人吧!”
夏候琳知道东方皓这会心情不好,便柔顺的顺着他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早朝近结束时,晁常当朝颁布了三道旨意,其一为小明认祖归宗之事,及赐封,金银珠宝,古玩奇珍,绫罗绸缎,满满十大箱,另外赐小明为唯珍郡主。第二道旨意是赐婚东方皓和定国公之女夏候琳的旨意,旨意上还大致解释了夏候琳当年死里逃生一事。第三道圣旨是唯珍郡主过继到东方皓名下,由东方皓和未来的皓王妃一同抚养。
三道旨意一下,朝野震惊,晁帝又对定国公爵位,及当初定国公手中十万兵权做了一个简短的交待,与其说是交待,不如说是他对夏候琳的一种支持。
赐婚和过继的事情不到晌午就传到了西太后的耳中,得知是东方皓自己去晁帝那里求的赐婚,西太后愣是气的昏厥过去,养宁殿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消息传到翊王府,翊王妃倒是小小惊讶了一番,不是为东方明得封的事情,也不是为过继的事情,而是为赐婚的事情和夏候琳身世的事情。
阮嬷嬷在一旁看着翊王妃,拿不准她心中所想,便迟疑道:“王妃娘娘,这事您看该怎么办?”
“圣旨都下了,还能怎么办,咱们瞧着好了,西太后那里得到消息,还指不定怎么闹呢!咱们只用做个看戏人就行,其他的无须插手。”
皓亲王府,东方皓他们一回到王府,正好瞧见星矢神情焦急的迎面跑来,他后身跟了两个中年的嬷嬷,正大声叫着,“星矢少爷,您慢点。”
只见星矢在东方皓面前停下,噗通一声便跪下,弄的一干人等都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