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屯与孙不武一人一脚,将秘书与司机踹倒,然后再你一阵辟里啪啦骂几句,我一阵辟里啪啦再骂几句。直到柴父的脸变成紫茄子,两个穿上鞋扬长而去。

    秘书与司机爬起来,扶着领导坐下。柴父想要保卫处处理这两个学生。可是保卫处里一个人都没有,早在柴父挨打时,保卫处的人就不知跑哪儿去了。

    耻辱、丢脸、疼痛,让柴父怒不可遏。听都没听说过的鞋底板抽脸,这是奇耻大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此仇不报,柴家从此再也无脸面在双江省待下去。

    柴父同意老爷子的看法,有人在借此事整柴家。简直是无耻,竟然唆使学生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柴父一点都没想到两个学生是否有背景。李满屯这个名字太土,孙不武这个名字有点古怪,有背景的人家怎会给孩子起这样土这样怪的名字?

    这事也要怪柴必达的傲慢。他从沙木酒家被带往市警局时与刘平靖不在同一辆车。在市警局也是被分开审讯。然后到看守所,也是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监室。

    但是,这并不妨碍柴必达与刘平靖的交流。关键的事,有时一个脸色一个眼神就可以心领神会。比如刘平靖只要暗示孙不武惹不起就行了。可是柴必达根本没理睬刘平靖,看都没看刘平靖一眼。

    这样,柴必达就不知道自己以及他的家庭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强大势力。同样,柴必达只要在给爷爷的字条中透露打他的人有背景,他的家庭会有完全不同的应对措施。

    柴父去市警局控告李满屯与孙不武打人的罪恶行径。市警局还是那句话,你们三个都属于受害人,请问你们有证人吗?

    有,科技大保卫处的人就可以证明。市警局的探员带着柴父去科技大。保卫处的人含糊其词,可能,恐怕,也许是打了吧?也可能,也恐怕没打。反正我们没看见,当时我们出去处理其它事去了。

    柴父觉得天晕地陷。整他们柴家的人已经掌握主动权,一切都在他们的操控中。科技大已经被收买了!那两个学生说不定是学校唆使的,否则学生没这样大胆。

    但是,这仇还是要报。这是一块硬碰硬的斗争!我是主场,时家只是客场。在我的地盘上绝不能让时家走干路,一定要让时家吃不了兜着走!

    这事分两步走,官场的归官场,民间的归民间。两个学生而已,找道上人去打。他们怎样打我的,我也一定要打回来。至于怎样与时家斗,回去听老爷子的,他老人家的斗争经验比我丰富。

    这种雇凶打人的事,领导当然不会出头,自有下属给办得妥妥贴贴。秘书与司机都是梁临人,柴父去外地任职特意将他们带着一道去的。这两人对柴市长忠心耿耿,并且能深刻领会领导意图,柴市长说一他们就能知道二。能够急领导之所急,想领导之所想。

    秘书对江湖道一点不了解,不知道应当怎样找人。可司机知道啊。司机有两个发小是在道上混的。找到其中一个发小,得到消息是,科技大那一带,包括理工大都是临江帮的地盘,叫司机去找许世豪。

    司机开车,带着秘书找到许世豪。许世豪说,那一带已经不是我的地盘了,现在归**帮。没什么,我打他们不过,输了,地盘被**帮抢去。

    许世豪说的真话,也带着嫁祸**帮的意思。你**帮要是敢打李满屯与孙不武,那就叫死得成。

    司机带着秘书再次找到**帮。木根水老实承认,李满屯与孙不武我们打不过。上个月打了一架,他们抓着我们兄弟当板凳坐。

    不过木根水给司机出了主意,劝他们去找魏石柱。魏石柱的武功,在梁临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无论在江湖道还是在武林,见到魏石柱大家都要叫他一声叔。

    木根水明显是包藏祸心。魏石柱将他送派出所,此事木根水一直耿耿于怀。一般来讲,魏石柱这事做得不合江湖道义,坏了江湖规矩。江湖的事江湖了,哪有将人送派出所的?江湖中人对公门是避之三舍,哪怕兄弟被人杀了,该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而绝不会报官。

    木根水像怨妇一样遇人就诉说,魏石柱坏了江湖公义。可是没人同情他,更没人指责魏石柱。有人悄悄告诉他,牵涉到张秋生这些人,这事就得另当别论。

    因为江湖上没人打得过张秋生这些人,合起伙来也打不过。所以只能将你送派出所,否则要引起江湖血风腥雨。

    现在又有人要打李满屯与孙不武,这两人与张秋生是一伙的。我看你魏石柱怎么办?

    司机带着秘书找到魏石柱。废话不多说,魏石柱还是将他们骗到派出所旁边,一手揪住一个扭送进派出所。

    魏石柱算是出了名,他是专门将人往派出所送。但是市警局大大地表扬了他,明确表示正在准备给他减刑的材料。

    司机与秘书准备坚贞不屈。可是凭他们的那点道行,还嫌太嫩。没多久就老实承认,是奉领导的命令办事。

    柴氏父子正在家分析此事,并制定相应对策。警察上门来了。警察语气很委婉,但态度又非常坚定。你犯有雇凶伤人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柴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大声咆哮:“我儿子、孙子被打,你们不管。我儿子还没打人呢,你们就来抓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柴主任,您儿子、孙子被打,如果有证据我们当然要抓。可是您没提供证据,这个不能怪我们。而您儿子雇凶伤人,我们有证人,也有你家的司机与秘书的供词。对不起了,柴主任,我们只能依法办事。

    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老柴此时就认为,时家人来势凶猛。新来的警察厅长是外省人,恐怕已被时家收买。

    现在的首要之事就是赶快去省委,向书记汇报。不管效果如果,最起码是先备个案。然后就是进京,要赶在时家人之前向部里汇报。

    老柴这次输定了。时家两个老爷子早就去了京城,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还想抢先进京告状。省委主要负责人哪儿,时家两个老爷子在第一时间就已向他反应了情况。

    老柴只是在下级或平级同僚中耍横,到了省委一把手面前却比孙子还孙子。

    老柴来到书记办公室时,书记正要出门。老柴哈着腰,还没开口呢,书记就说了:“你家的事我知道了。给你一个建议,主动辞职吧。这是为你好。”

    书记说完就出了门。老柴只觉得天晕地转,手脚冰凉,站在当场头脑一片空白。直到书记的秘书催他:“柴主任,我要锁门了。”

    老柴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家的。他头脑里就两个字,输了。这场斗争还没开始,他就输了。输得这么快,这么惨,这么不明所以,这么糊里糊涂。

    时盈盈的病好了。几乎是烧一退立即病就全消,既有精神食欲也大开。医院给她做了检查,也证明已经痊癒。不过她妈妈要她再住一天,巩固一下疗效。

    医生也支持时妈的意见。这个病很奇怪,她是高烧至休克被送来的。从来没哪一个病例,烧到这种程度肺部没感染,还好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医生建议留院继续观察。

    时盈盈正在与医生、妈妈争论,她要出院。这时她大哥来了,非常兴奋。他告诉时盈盈,柴必达父亲被打了。是李满屯与孙不武打的,用鞋底板抽耳光那种。

    时盈盈与她大哥都见过张秋生用鞋底板抽人耳光,这是典型的张氏打人法。上次在京城国际机场的肯德基,那时的李满屯与孙不武还不会这招。这么些年过来,恐怕已经练得纯熟无比了吧?

    时盈盈与她大哥是见过,但别的人没见过啊。她妈妈与嫂子,还有堂兄表兄等等都大吃一惊,又哈哈大笑。柴家人终于吃到苦头,苍天有眼啊,让几个首长家的孩子支持我们。

    时大哥接下来的话更让时家人既吃惊又兴奋。柴父挨了打,警察局不管。柴父一口气咽不下,就找道上人物去打李满屯与孙不武。结果道上大哥反戈一击,将他的司机与秘书送进派出所。警察局一审讯,定了柴父一个雇凶伤人,已经被刑拘。

    简直是大快人心!时家人这点很好,知道是首长的孩子们在帮他们忙。他们家的两个老爷子虽然进京了,但效果绝没有这样快。双江的有关部门是看在首长孩子的面子上,给了柴家这样一击。

    时大哥给爷爷与外公打电话,通报双江这儿的情况。坚定两个老爷子的信心,我们这儿有首长家的孩子在帮忙呢。

    其实吧,张秋生这些人也没刻意去帮时家。他们做事就是随心所欲,全凭一时的好恶。不管时家怎样感谢,他们一点没放过心上。重要的是他们自己的事都从不求家里人,何况是别人的事?

    张秋生他们每天还是上课,吃饭,摆地摊。元旦的前两天下午,张秋生的宿舍来了三个不速之客。这三个人的到来,立即刺瞎了宿舍里五个男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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