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吴痕的是李满屯他们三个人。他们将吴痕叫到招待所房间里,向他通报刑讯逼供的结果。

    马上就有大批修真者与武林人士联合进攻二十一中。这些人中间还包括ri本人、南洋人。而造成这种局面的正是李、柳两家,目的是要逼张秋生。要看看张秋生还留藏着什么法宝。还有,顺便逼他爷爷出来。

    为什么逼张秋生爷爷出来?就是为了看看是不是熟人,是不是对头。是熟人就结盟。是对头就灭之,连带着将张秋生也灭了。

    李满屯以头撞墙,不断说:“丢人,丢人!”孙不武与孙不滚痴呆呆地坐着,他们没资格说柳家。嘴上不说,心里却只感对不起张秋生。

    吴痕脸sè很难看,沉默了一会问李满屯:“口供确实?”事情太过重大,他要确定事实。

    李满屯睁着眼睛说:“当然确实!你想想,我们兄弟间的事,那些邪门歪道的人怎么知道?连细节都知道!我们天天在一起,没人与这些邪派人物接触。剩下的就是,我们什么事都对家里说,结果家里故意传出去。”

    孙不武虽然不敢批评柳家,但他的xing格不说话难受:“进攻二十一中的时间定在清明节后的第三天。这六个人是来早了,所以留在浮云玩几天。”

    孙不滚补充说:“逗留在浮云的仅是从北方,或没有直达麒林火车地方的人。还有已经在八合湖寻宝的人。人数是很恐怖的。”

    仅仅人数多倒没什么。这次进攻二十一中的是以修真者为主力,辅助以练内家功夫的人,这是最可怕。

    现在有三个应对办法。一是向jing察局报案。管你是修真还是练内家功夫没有不怕zhèng fu的。有人要是说修真者内部的事不应当找zhèng fu,就回答是为了学校里数以千计的普通同学。这样也说得过去,但难免落人耻笑。

    二是向家里报告,请家里人出面。四大家族加一个终南派,天下修真者没人敢撄其锋。可是,但是,这不正中了家里的圈套吗?

    三是自己硬扛。凭我们这几个人,能打得过天下修真者吗?李满屯梗着脖子说:“有什么打得过打不过的?大不了一死。我死了,家里那些老糊涂就快活了。”

    孙不武喃喃自语:“人不在乎活了多少年,而在乎经历了什么。我孙不武虽然只有十六年,但人生该享受的都有了。吃过了喝过了玩过了,别人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我都有。此生已无遗憾,死就死吧。”

    孙不滚拍拍孙不武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个堂兄弟相互望着,都透着一脸的坚毅。

    吴痕可不像这三个一脑门的死字。他得为兄弟们负责,不能带着他们打一场必死之战。

    本来遇到这样的大战是可以请张秋生爷爷出头的。张秋生爷爷看架式就厉害,似乎比自家的老祖宗还厉害。可惜这样就中了家里的圈套。

    吴痕现在是恨。恨自己太老实,将在麒林的一切都如实向家里报告。而家里不管自己的感受,不管自己是不是对得起生死之交,却只顾着他们那一点点可怜的利益。

    吴痕揉了揉脸,将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抛到一边。目前要紧的是必须想出应对之策,那些后悔与埋怨的事以后再说。

    找jing察与找家里,这两条都必须去掉,那么也只剩下自己硬扛。这就要做到知己知彼。

    己方账好算,八个筑基期的,并且全都是以武入道,最是善于打斗。修习内家功夫二十四人,其中四人已经能够真气外放。普通武者不计其数。另外张秋然与张秋生两个,这不是一般修真者能比,也不是一般修习内家功夫的能比。

    那么敌人呢?不知道,连具体多少人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很多,其中有许多厉害的人。

    吴痕提出这些问题集思广益,想听听另外三个人的意见。李满屯不屑一顾地说:“修真人,修真人有什么了不起?修真界就这么大,有几个门派是以武入道?”

    即使不是以武入道,施用起法术来照样与以武入道的一样厉害。甚至由于专攻一道而更加厉害。

    “切!”李满屯更加不屑一顾:“今天那六个邪门歪道厉害了吧?那老太婆都筑基后期,就等着挨劫,后事都准备好了。六个人拼了xing命,却被然然姐轻轻松松用几颗冰糖葫芦打得落花流水。”

    啊?吴痕听到这话简直不可置信:“难道不是吴烟打的么?”他是亲眼看见吴烟在作送神之礼,而张秋然无jing打采地站那儿。嗯,无jing打采也可看作蔑视、漠视、鄙视、轻视、无所谓。

    “没吴烟什么事。”李满屯毫不客气地说:“充其量也只是助攻。这是六个人一致的说法,绝不会有错。然然姐站那儿连眼睛都懒得看他们。可是冰糖葫芦出手是百发百中。抛符打符,念咒打嘴。”

    吴痕又揉脸。他明白妹妹刚才为什么哭,为什么有人公然欺负她都不打人了。妹妹受刺激了,一向引以为豪的法术不如然然姐的几颗冰糖葫芦。这从打斗完毕就一屁股坐地上低头不语就可以看出来。自己当时没往这方面想,只以为妹妹是辛苦了累了。

    吴痕想了想又说:“张秋然的暗器功夫看来是很厉害。可真正打群架时,施用法术的人一多,张秋然她也忙不过来啊!”

    老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脑袋里糨糊太多。柳李两家修真青年只有李满屯不怕吴痕,他指着吴痕说:“还有老张呢,你忘了?计算实力怎么能将这大神给忘了呢?人多,一齐施用法术?我劝你到时别施用法术,别让老张那柄短剑一起给吸了去。”

    吴痕震惊了,连忙说:“什么情况?老李,快说说清楚。”

    没什么情况,据那六个人说,老张的那把短剑可吸一切灵体。就是说只要没有肉身的灵物都怕他的短剑。这个确实,我与老孙是亲眼所见,ri本的三个轼神被老张杀得不敢伸头。

    孙不武点头:“如果没那把剑,我们早已没了命。那轼神有多厉害我早说过了吧?一个没肉身的鬼怪能使用实体兵器,比我们用符请出来神灵不知厉害多少。”

    李满屯站起来说:“我到球场上去了。说来帮王二宝他们,结果头都不伸一下太说不过去。”孙不武也跟着站起来,同为足球队员当然也要去球场。

    孙不滚也不用说了,男排也在比赛。虽然是四分之一决赛,可输了就只能争第三名,实际上比决赛还重要。

    吴痕要他们等一等,问道:“这事要不要告诉老张?”当然要告诉,不然怎么与我们一起战斗?

    李满屯怀疑地看着吴痕,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告诉老张?人家打上门来让他仓促应战?”

    吴痕跳脚,大声辩道:“我有这么坏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将我们家里的鬼主意告诉老张。打架的事当然要对他说了。对于战术策划、运用等方面我不如他,还指望他出主意呢。”

    哦,这还差不多。李满屯说:“家里的那些坏水千万不能告诉他,丢不起那人。但此事的凶险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还有他们为什么要进攻二十一中也要告诉他。只是别提我们家就行了。”

    二孙也是这样认为。他们现在也算柳家的人了,柳家的坏水也有他们份。

    孙不武甚至想,孙家其实也不是好东西。上次老叔就准备打老张,后来发现打他不过才放弃。去ri本也是老叔的鬼点子。老张对朋友真的一点都不设防,炼了一点丹都想着老叔。我们却尽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

    吴痕回到女排比赛场。第二局已经结束,双方一比一平。张秋然与吴烟抬着球筐来到场上。吴烟突然将一个球抛向对面看台。张秋然几个跨步追上去,在看台边跳起来,背对着场地将球托到球网附近。

    吴烟两步跨过去,跳到半空一个大力扣球。球打到对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又弹起,皮球向底端看台飞去。一个不明所以的观众伸手接球,结果被球上附着的大力带着向后栽倒。幸亏后排的观众接住他,否则可能要受伤。

    张秋然也将一个球抛起,吴烟也是大步跑向看台,跳起,背对着场地托球。球也是准准地飞向球网附近上空,张秋然也是跳到半空大力扣球。

    这次的球没人敢接。皮球从底端看台观众的头顶上飞过去,撞到墙壁又弹回来,落到对面球场,依然是轰隆大响,再弹向自己这边。

    张秋然退到底线将朝着看台飞奔的皮球再次托向球网附近,吴烟如同刚才再次跳到半空扣球。

    两人如此反复。观众经过短暂地沉默后终于爆发出惊天得欢呼。欢呼声中“吴烟、张秋然!”的尖叫不断。原来麒林体校的女排全来了。刚才两局吴烟与张秋然没上场正让她们觉得遗憾,现在终于能一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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