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江溯流依旧是有些不相信。(小说文学网)

    “真的没有。”谢玉冲他吐了吐舌头,重复了一句。

    “嗯。那早点休息好了。”江溯流眼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心里虽说依旧有些疑虑却也是相信了几分,顺手将她的内功心法再次取走放在一旁,已经卸了腰带将自个宽长的雪白锦袍搭在边上,只穿着雪白的软绸中衣上榻。

    谢玉早在他转身之际已经将自己做好的马甲和护膝偷偷从锦被边上拿了出来双手背后藏了起来,等眼看着他将衣袍挂好,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噙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江溯流堪堪转身,就听见眼前的丫头笑着念了一句“叮叮叮叮”整个人已经直起身子跪在了床榻之上,后背的双手突然伸到他眼前来,献宝一样的举起了一件东西,一脸骄傲道:“我给你做的。”

    江溯流目光落在她两只手摊开的马甲上,瞧见像模像样的一件东西,一时间又是意外又是好笑。眉梢微微上挑,略微俯下身去,目光灼灼的看向她,语调低醇的“哦”了一声,尾音也是微微上扬,略带魅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竟是让她一时间没出息的心跳加快了。

    “哦什么?你是不相信么?”谢玉小脸俏红,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两只手落低了一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十分不乐意。

    “怎么会?”江溯流伸手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一只手捞起马甲,站直了身子在眼前打量了起来。大小差不多可以穿,针脚有些歪斜,而且一针一针之间长短不一,可每一个针脚都是紧紧地挨在一起的,很显然,动手的不可能是她身边那些擅长针织女红的丫头了。

    马甲在手心里又轻又软,棉布的触感也是软软的,穿在里面应该很舒服,看样子,这丫头倒是的确费了心思。

    他心里一阵柔软,已经抬眼含笑看向了依旧跪在床榻上,探过头来,一脸期待的谢玉。

    “怎么样?你喜欢么?”床上的小丫头仰头看他,纤细的一截脖颈欺霜赛雪,因为凑到前来的动作,身上原本略显宽松的中衣跟着她的身子变了形状,翘翘的小屁股也可以不经意间就窥得几分风光。

    他眸子不经意间染上些暗沉,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她满含期待水灵灵波光潋滟的一双大眼上,轻咳了一声,勉强道:“还可以。就是针脚有些粗糙,还得多学些日子才行。”

    “啊,你不喜欢啊?”谢玉瞧见他一本正经又是想了一小会,又是说的十分勉强,只以为他果真是穿惯了质地上乘、做工精细的绫罗锦衣,一时间眸子里的神采黯淡了几分,垮着一张小脸,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江溯流将马甲拿在手里上了榻,捏着边角的一只手指突然触到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伸出一只胳膊将正暗自苦恼的丫头圈在怀里,顺势靠躺在床头,一只手已经将马甲又凑到近前看了看。

    边角小小的一块地方,淡青色的丝线歪歪扭扭绣了一个“玉”字,许是因为觉得丝线太细,反反复复绣了好几遍,阵脚细细密密的重叠摞在一起,想来,应该是怎么清洗也不会挂破了。

    “玉”字的边上,又用同样的颜色绣了一个他看不太明白的图案“love”,也是同样的,阵脚细细密密的摞了好几层,简简单单两个字,透露出一股子极为执拗的认真。

    他似乎可以想象,她微微低头坐在榻边,一针一针认真专注的样子。心里已经是一阵心神涌动,江溯流一只手摸上了旁边小人儿的脸颊,手里软软滑滑的触感让人一阵心悸,他已经轻笑着转头看她,语气极尽温柔道:“我很喜欢。”

    “是么?”谢玉被他刚才的语气打击到,此刻已经对自个产生了怀疑,看着他狐疑道:“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故意说谎吧。不用的,丑就丑吧,反正我也是第一次做。”

    “唔。”江溯流将手里的马甲举到两人面前,“丑是丑了点,不过,我很喜欢倒没有说谎。”

    江溯流一本正经的说完,瞧见这丫头脸上又是羞恼又是欢喜的表情,已经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在她鬓角落了一个吻,语气微带疑惑道:“不过你名字边上那个是什么东西?”

    “边上?”谢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自己觉得一个“玉”字太单调,索性给旁边添了爱的宣言。不过,既然这人不知道,还是当成个甜蜜的秘密好了,因而也是一本正经道:“那个是我家乡的字,也是玉的意思。”

    “是么?”江溯流感觉这丫头的语气里含着点窃喜,就像偷了蜂蜜吃还没有被发现的小老鼠一般。

    “是啊。骗你做什么?”谢玉话音落地,已经从手边又摸出了两个软软的东西来,一股脑塞到江溯流怀里,“这两个是我给你做的护膝。你身上温度太低了,等再过些日子,这两样东西的保暖效果都很好。”

    江溯流猛不防又被她塞了两块软软的东西,拿在手里心里又是暖意,倒是不知何时起,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了,有些贤妻良母的样子。

    呵呵笑着将她揽到自己身上来,他已经柔声开口道:“嗯。两个都很喜欢。以后得了闲,你可以多做些小衣服出来,这样有了小宝宝也不会再手忙脚乱了。”

    谢玉整个人伏在他身上,原本已经羞赧的不成样。此刻听见这话,更是满脸的红晕染遍,像最浓丽的胭脂晕开在一汪清水里,又像最灿烂的晚霞如火如荼的烧了半边天,盈盈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清晰地看见自己一张脸倒影在他的眼睛里,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已经埋头到他颈窝里。

    榻边不远处有烛火跳跃,他一截脖颈在枕畔也是如白玉一般十分好看,触感温暖,谢玉一时间微微有些愣神,又不由自主拿脸颊蹭了蹭,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从大婚以来,这人身上从来都是带着些凉意,冰冰冷冷的,再加上肤白如玉,总会让她想到冰肌玉骨这原本形容美人的词汇来,好像他整个人就是白玉铸就的一般。

    可眼下,他的皮肤竟然也会是这种暖暖软软的触感,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有些意外,不由自主伸出舌尖在他脖颈的侧边好奇的舔了两下,尤觉不过瘾,又学着他往日的样子辗转啃噬了两口。

    江溯流心头一紧,已经伸出两只手顺势掐在了她柔软的腰肢之上,身上的小丫头不自觉闪了一下,他双手已经伸了进去,触上她滑腻如凝滞的肌肤,掌心也是干燥而温暖,他低低喟叹一声,胳膊收了力,将她整个人紧紧环抱。

    “溯流。”谢玉察觉到隐隐的不对劲,在他两边轻轻唤了一声,他顺势转头,目光痴缠之处,唇就凑到了一处,让床榻间不断升温。

    竹园众人都发现了自家主子和世子妃越来越诡异的变化,譬如自家主子不仅吃肉,还开始吃辣了,对世子妃从开始的宠溺纵容到现在的言听计从,而世子妃也奇怪的不顺势爬杆蹬鼻子上脸了,而是越发低眉顺眼,竟然细心学起了针织女红,习字研墨。

    天气越发凉了起来,一月多时间匆匆而过,日子如水般静谧。

    这一月期间,谢玉每天雷打不动的去老王妃院里晨昏定省,带上自个做的不同花样的小粥小菜。刚开始,老王妃是咆哮着让她滚,所有带的东西也是二话不说扬手打翻。

    过了大约一周时间,老王妃不再咆哮了,但依然是让她滚得远远地,所有吃食一动不动。

    如此这般又过了十日左右,在一天清早,谢玉冒着蒙蒙细雨去请安,老王妃让她趁早离开,却是勉强动了她送去的暖胃小粥。

    她回去受了风寒歇了两日,江溯流一阵心疼,却抵不住她依旧执拗,起身后又继续风雨无阻。直到现在,送去的东西老王妃勉强食用,却是不肯让她进屋搭几句话。

    三皇子被皇上下了禁足令,朝堂之上一片有条不紊,似乎风平浪静不起波澜,可谢玉依旧从青影禀报的细枝末节中发现,原本有些态度不明朗的朝臣已经默默地站在了大皇子的阵营里。

    就像原本正直中立的户部侍郎,现今荣升为户部尚书的张大人,而自个的外祖父随着三皇子的禁足自然没戏,携带着一家老小继续回去做他的青州刺史,对江溯流起了心思的小五姨自然也是悻悻而归。

    同样是三皇子的事搅了外戚一派的心思,荣阳公主再没有闲情找他们的麻烦,听传言江静流也是早出晚归,而江静怡足不出户成了真正的深宅小姐。

    至于在宫中流血之事,荣阳公主隐晦的在那些目睹的夫人小姐中传开了她突然月事来到,摔得重了血流不止,眼下丢了脸,不好意思露面在众人面前。当时夜色稍重,那些夫人小姐也是并不能百分百一口断定。

    毕竟,月事太厉害,这肚子痛也是常事,因而只是心中疑虑,碍于荣阳公主威视,自然没人敢在人前议论。

    谢玉的养生美容馆顺利开张,不过却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通过养颜堂将消息散了出去,在那些贵夫人小姐之间流传开来。

    因为有了青影的消息,她自然知道哪些夫人不受宠终日郁郁寡欢,哪些小姐姿容一般,又趁着闲工夫装扮成玉如意过去溜达,对京城各家的夫人小姐登记在册。

    那些夫人小姐一去,文姑调教好的接待姑娘总能第一时间对她们的肤质状态分析个**不离十,又会无意中提起夫人定是平日心情不畅,忧思深重,焦虑过度,郁结于心这样的话,导致了肤色暗沉,脸色无光,稍微带着点专业术语的说辞听的那些夫人们一愣一愣。

    再瞧见经由这丫头在脸上涂抹一阵,多休息一会,果然脸色比进门时光彩照人了许多,渐渐就有了依赖性,百分百都是回头客。

    谢玉知道这养生美容不同于售卖化妆品,需要扯着嗓子吆喝着,适当的神秘感更能显得高贵又与众不同。那些精油和面膜其实成本并不高,精油是用各种花朵草木提炼而出,面膜不过是用日常果蔬榨了汁再经由纱布过滤,和蛋清精油珍珠粉等各种日常东西调成的糊糊。

    夫人小姐们看着新奇,如何能想到自己脸上不过是变相的贴着蘸了鸡蛋清的黄瓜罢了。

    经由那些心思灵巧的姑娘在半个时辰内说说笑话解解闷,唱个曲子宽宽心,最后再洗干净了脸亲自伺候着化个淡淡的妆,脸色不好才怪。

    而这新鲜十足的果蔬和已经过了季节的花朵自然都是已经建好了的大棚里出来的,原本及时移栽进去的花草自然免了凋谢受冻,有些京城没有的鲜花蔬菜,也可以让人快马来往江州运输,时间一长,大棚里花朵果蔬的品种自然渐渐多了起来,那些精油和面膜里有许多不同的香味,也是得益于此。

    她差人给店铺后面挖了一个小地下室储藏鲜花果蔬,那些面膜都是当天提前调制当天用,那些夫人小姐进了又暖炉的屋子,又享受着脸上略带了些凉意的清香面膜,时日一长,原本觉得十分肉痛的银钱也都无所谓起来,谢玉在屋子里看着账簿,有时候自个都会控制不住一直发笑。

    至于那些用不了的鲜花蔬菜,她挑选各种蔬菜每日送到将军府和竹园,给老夫人做的那些小菜就有些这时节已经吃不到的,老夫人后面会慢慢接受和这个也脱不了关系。

    同时,庄子上的管事会将那些采摘的新鲜果蔬拿到集市上,自然每次是被那些府里采办的婆子一扫而空,据她所知,王府大厨房里那个婆子就是常客。

    至于大规模将大棚发展起来她眼下倒是并不急于一时,只是吩咐庄子上那些管事慢慢筹备着再建上几个,看看是利用炭火还是柴火,想法将大棚里的温度再调高些,等再过些日子到了深冬,那些果蔬的价位自然还能再翻上几番。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江州运来羽绒以后,春芽绿柳又是给竹园里众人做了些贴身衣物,极好的保暖效果让老太傅都赞不绝口。

    将剩下的羽绒全部用来做了被褥,给将军府送去了四床,给老夫人送去了一件,甚至给平西王和江静怡那也送了两床以后,她又动了心思,传话给江州那边让他们广泛收集羽绒。不光上等天鹅绒,一般的鸭绒也可以,运到了京城全部做成了小袄和被褥,在京城的被褥售卖一条街盘了个铺子专门售卖。

    天启朝做棉衣被褥以棉花为主,巨富之家有上等轻软的蚕丝被,可因为价值太贵,除了皇宫贵族和超一等的王侯权贵,一般的高门大户都是用不起的。

    这羽绒介于两者之间,自然一出来就吸引了许多购置冬物的富绅阔太,而其中又分为天鹅绒和鸭绒两种价位可供人选择,一时间也是风头无两。

    一晃眼就到了十一月中旬,吃过早膳立在屋外,看见台阶下依旧开放的九爪金菊她有些微微的愣神,似乎是因为气候原因,夏天不太热,冬天来得迟,这秋天就显得格外漫长。

    在现代的时候她生活在北方城市里,一场秋雨一场凉,很多时候,昨天还是薄外套,明天就是棉大衣,凛冽的寒风从整个城市呼啸而过,刮在脸上是一阵脸颊生疼,可这里已经历经三个月秋天还是缓慢又绵长的进行着,眼下若是穿着略厚的衣裙,早晚也只需要罩一层薄披风而已。

    因而这菊花竟是开到了十一月中旬,还是没有衰败的痕迹。九爪金菊似乎是现代不存在的一类菊花品种,茎叶是颜色次第渐深的绿,花朵有碗口大小,颜色是金灿灿的黄,花瓣十分细长,密密如松针簇在一起,倒是和现代她见过的某些菊花有异曲同工之美。

    “小姐,王妃院里来人了。”她出神之际,春芽来到她边上提醒了一句,一抬眼,院子里的确进来了一个看着十分眼生的绿衣丫头。

    “王妃?”她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春芽口中的王妃是荣阳公主,她院里的人,可的确是稀客。

    “给世子妃请安。”那丫头看着神态还算恭谨,听见她应了声已经开口道:“皇后娘娘于宫内举办了赏菊宴,王妃让奴婢来通知您和世子爷一声,一个时辰以后前往宫中赴宴。”

    “知道了。”谢玉目送她出了院子,不由晒笑一声。

    这消停了一个来月,想必是又有谁坐不住了?在她看来,这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宴会,不外乎是利用这样的场合进行某种交易,不然达成某种目的。

    夏天的赏荷宴是太后牵头,目的是为了将安柔芳塞给溯流,最后被自个给搅黄了。

    中秋国宴是皇上牵头,目的是为了歌颂一下自个,顺带将他的亲弟弟荣亲王招进京来助他一臂之力。最后,虽说寝宫被炸了很丢人,这荣亲王可是安安稳稳的在京城里扎了根。

    就在昨天她还听青影说前不久的一次官家小姐聚会上,昭华郡主的新发型被京城诸位小姐争相效仿呢?

    眼下这赏菊宴是皇后牵头,那个在她看来姿容相貌气度各方面都稍差一筹的皇后?她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好像哪里有一点不对劲?将刚才那丫鬟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那丫头说的是“您和世子爷?”

    也就是说此次应该不光是各府小姐的聚会,还有那些公子哥?

    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又是转了转,冥思苦想了一阵她心里才有了猜测,有各府的公子在场,自然少不了诸位皇子,皇后莫非是想替司空昊相看选妃?听说大皇子早在两年前就迎娶了吏部尚书的嫡长女为妃,眼下三皇子一个月禁足令刚刚取消,又失了户部掌管权责。如何最快时间让他继续拉拢朝臣,结婚似乎是水到渠成的良策。

    广发美人帖,多半是为了这一遭无疑了。不过,想到这一个多日都不曾见过的江静怡,她心里竟是有一种淡淡的怜惜,这种感觉直到和江溯流坐了马车前往皇宫,到了赏菊宴,亲眼见到江静怡,反而越发深重了些。

    不同于平日花枝招展一看就知非富即贵的精致打扮,今天的江静怡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模样。

    她原本就瘦削的小身板眼下看着更是风一吹就会倒,一张小脸完全褪去了平日的张扬跋扈,涂了淡淡的胭脂,安安静静的,更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微敛的眼眸,紧抿的粉唇,看着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又有些自嘲,总归十分复杂。

    依旧是穿着小花盆底的鞋子,不过明显鞋跟低了许多,身上是素蓝色绣着碎花的罗裙,整个人突然就显得沉静而乖巧,倒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着顺眼了许多,同时,莫名其妙的让她升起一些怜惜之感。

    看见她的时候,投过来静静地一瞥,已经没有她常见的恶意和轻蔑,而是看着有些复杂,似乎还有一丝愧色。

    她低下头有些若有所思,江溯流已经拨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道:“想什么呢你?”

    “溯流,你说静怡知道皇后今天要为三皇子选妃的事情么?”谢玉略微想了一下,目光落到近前一朵开的极好的绿牡丹之上,沉思着开了口。

    刚才她的猜测已经江溯流这里得到了证实,此刻心里算是十分复杂。

    一则她从青影口中得知,这三皇子是实实在在一个衣冠禽兽,每月最少都折磨死几个小妾通房,嫁给他着实水深火热可是不嫁,可若不嫁,后半生要想生活的幸福也着实太难了些,这个地方一结婚就洞房,洞房后势必要检查那代表女子贞操的落红,婚前失贞,可是怎么罚都不过分的。

    “应该知道。不过眼下由不得她了,祖父和父亲并不同意她嫁入三皇子府去,司空昊私德败坏,就算嫁过去也不能得到善待。”江溯流牵着她从姹紫嫣红的菊花丛中缓缓而过,轻声道。

    “那要怎么办?”

    “等她及笄之后,也许送出京去。”江溯流微垂眼帘,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祖父和父亲自然不会任由司空昊利用了去,静怡嫁去皇子府根本没戏,也许出京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谢玉站在他身边,住了步子,也是一阵沉默。

    不远处,一身淡雅的白色衣裙,罩着白纱的司空鸢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追随着这一对背影,秋水般的眸子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边上的弟弟司空霖看着好奇,心里也是一阵百思不得其解,前今天他听到了姐姐和父亲的谈话,竟是第一次表明心思非这位世子爷不嫁,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甚至坦言宁愿自请圣意做平妻也无怨无悔,着实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自个这姐姐十来岁就名动天启,被全府上下捧作掌中之宝。才女美女之名甚至远播到周围几个国家之间,在他看来,这世间能配上姐姐的男子还真是没有几个。

    那位世子爷虽说看着不错,可无论如何单是已经娶妻这一点早该被姐姐排除在外才对,为何要一意孤行的这样委屈自己?

    他可是听司棋说了,姐姐进京之时派了隐卫去探听这夫妻两人的动向,专程让车夫弄坏了马车在路上固执地等了一个多时辰就为了和人家同乘一辆马车,偏偏还被那冷情的世子爷给冰冰冷冷的拒绝了。

    姐姐到底想干嘛?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司空霖垂头悻悻的想。

    “霖儿,你觉得姐姐美么?”边上的司空鸢看着那两人相携的身影,突然转过身问了一句。

    “当然,姐姐你可是天启第一美女。”司空霖速度极快的出声,看着面前的姐姐突然弯了眼眸露出一个浅笑来,觉得自己眼前都晃了一晃,自从十五岁及笄,姐姐向来都是面纱示人,就连他也没有能再怎么看见她的倾城之貌了,可单看外面这一双秋水般美丽温柔的眸子,她舒展眉眼露出的淡淡笑意,也足以使人见而忘忧。

    这样让人一见难忘的美貌,整个天启可真的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霖儿觉得,比起那位谢家小姐的长相来,姐姐如何?”司空鸢静静看他,又是柔声一问。

    “自然是姐姐美,可是···”他剩下的话在司空鸢的秋水美眸里,一时间倒有些难以开口。

    中秋宴上,他见过这两人几次,第一次便是在宫门之外,那两人下了马车,长相气质皆是出色,他意外的瞧了两眼,确实也仅止于此而已。

    可后来,皇伯伯的寝殿烧了,他蘸了一小会无所事事四下闲逛,却是又一次碰见了那两人,却是不同于第一次,给了他极大地震撼。

    他瞧着夜色下两人相携相依,那种亲密是完全容不得第三人的亲密,那江世子虽说还是那样一副清俊的长相,可浑身上下丝毫没有疏淡孤冷的气质,他弯着唇角,笑容比春风还要和煦暖人。

    而那位世子妃,他更是从来没见过那般无法无天的女子,银铃一样肆无忌惮的笑声,叫着闹着就扑到他怀里,无所顾忌的揪上他耳朵,恶狠狠地语气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他觉得忍俊不禁。

    尤其是江世子那句话,“若是你舍得,为夫也只好忍痛相让了。”

    那种宠溺,分明是毫无底线的宠溺和疼爱,她笑倒在他怀里,他甚至顺势将她整个人稳稳抱起来。

    那种相处模式,他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在不远处的夜色里震惊的张口结舌,偏偏,走在他们两人前面的平西王和老王爷似乎完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听了姐姐和父亲的谈话,他甚至派了几个得力的四处探听一下这两人,得到的结论统一也只有四个字,“宠妻无度。”

    他面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严肃,十分年轻的俊俏面容都因为这表情透露出与他父亲一样的内敛,缓缓开口:“江世子和世子妃看着感情极好,听说上次太后赐婚,都被两人给当场拒绝了,连皇伯伯也无可奈何。”

    “呵,是么?”司空鸢淡淡的目光看着眼前自个这语带劝诫的低低,唇角勾了一个清浅的笑意,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到耳边,慢慢的揭开半边面纱露出一张清艳绝伦的面容,笑道:“那你觉得,我有没有胜算,取代那个谢家小姐在江世子心目中的地位?”

    “姐。”司空霖面色一怔,呼吸都有些不自然起来,只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下去。

    秋水美眸芙蓉面,唇如樱花颜如雪,这般冰雪般的绝代佳人连自己这个亲弟弟看了都觉得惊艳震颤,而何况其他人呢?

    自古美人怀是英雄冢,那位江世子到底会如何抉择,一时间,竟是连他也有点不确定起来。

    司空鸢看着自个弟弟的反应似乎满意极了,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一只玉手重新将面纱遮好,一旁的司空霖回了神,不由得将目光朝向那姹紫嫣红的菊花丛中看了过去。

    那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地方,一身鹅黄衣裙的世子妃冲着那白衣胜雪的清俊男子仰头调皮一笑,江世子唇角的笑意愈深,伸手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她似乎是不服气又恼火,揪着他的衣襟小嘴说个不停。

    被揪着衣襟的江世子也不恼,依旧是微微俯身含笑看她,到最后,还贴心的扶上她的腰,似乎是怕自己情绪过渡激动地小娘子一不小心给摔了。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转头瞧见自个的姐姐也是一直瞧着那两人,神色间俱是寂静,不知道想些什么。

    ------题外话------

    更新来鸟,亲们下午安。

    感谢天使的残羽亲的5分评价票,感谢千夜亲(呼呼,前面那个字老虎不认识,捂脸)和青争青争7752亲的月票,感谢所有订阅的亲。

    更晚的老虎木脸和诸位亲搭话了,话说,老虎最近迷上了秦大大的庶女有毒,然后,看的简直停不下来,耽误了更文,再看看自个这清汤寡水的文文,汗颜呐,捂脸遁走。

    ps:庶女有毒真的好看,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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