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开出草场，在学校最东边的阶梯教室前停下。
“欧阳小姐，请下车。”白手套司机对着后视镜微微一笑。
欧阳小暮摸着车窗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才下了车。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从阶梯教室里走出来，推了推镜框说：“就等你了，快快快。”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进去。
迎面而来一股强大的气场，欧阳小暮被拉到讲台上，僵硬成雕塑。
这个全校最大的阶梯教室此刻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干什么？看他们的眼神是来批斗的吗？
欧阳小暮紧张地低下头，不自觉地驼起了背，眼睛一直盯着袖口。
为什么袖子那么长，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告诉我，大家看到了什么？”
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这声音好耳熟！
循声看去，大叔坐在讲台后，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双手叠在膝盖上，眉目间尽是自信而冷峻，勾唇扬眉间透着一股成熟而低调的诱惑。
穿上西装，真变得人模狗样了！
“这就是市场！”
他摊开手指向她，慢慢起身，踱步走了过来，她也不由地重新打量自己，可是除了看到一身不合性别的可笑打扮，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就是市场！”他又重复了一遍，“没人发现的是市场，饱和了的那叫菜市场。”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叔又在唬人了！欧阳小暮不爽地拧眉，不是让他找份踏实的工作吗？怎么又跑到这里忽悠人来了？
大叔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说了一个拗口又长串的名字，他曾经在一文不名的时候设计过一件女装，那是他最初的作品，也是最差的，但是到今天，仍然保持着领先的销量，只因为那件服装在初次展览时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女模特因为林攀高枝而爽约，他不得自己穿着设计服上场。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什么逻辑啊？
可是此时，阶梯教室里突然爆发出雷霆般的掌声，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愈加激动而崇敬。
根本是同一件衣服同一个人，站在操场里受到是什么目光，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套说辞，待遇竟然天翻地覆。
欧阳小暮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叔就牵着她走了出去。
坐在保时捷里，他抿着唇问：“你怎么回事？”
欧阳小暮沉默半晌，嗖呼扭过头：“不用你管。”
秦云朝抱着手臂：“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来着。”
“刚才需要你，现在不要了。”
“哈！”秦云朝惊讶地笑起来，这算什么，这丫头是在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看着我。”
见她不理，有些生气地捧着她的脸扳过来，却发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这丫头的眸子里只有破碎的骄傲和颤抖的委屈，他本想好好教训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变成了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语气温柔地足以杀人。
欧阳小暮没能绷住，弯腰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在轻微的抽泣声里战栗。
秦云朝的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中，半晌不知道落在哪里，要换了平时，对别的女人不就摸摸小手，亲亲小脸吗？可是对这个小丫头却不敢，最后只敢用手掌轻轻地拍拍她的榆木脑袋：“别哭了，以后有事就叫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满满的温柔与关切，除了他，世上怕没有任何男人配得上温柔如水这四个字了。
“真的啊？”她从膝盖上抬起脸仰望。
大叔承诺般点头。
欧阳小暮抽起纸巾，使劲地哼了一个鼻涕：“那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
见他爽快地摆手，她说：“这次你又拿了多少钱？”
“什么？”
“你还不太坦白！”欧阳小暮凶巴巴地伸手拧他的耳朵。
“啊……”
司机见状紧急刹车，刚要出手却被秦云朝伸出一只手掌止住，原来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愿意躲。
“疼疼疼……”秦云朝好声好气地问，“你要我坦白什么呀？”
“你说的那个故事根本是假的，当不好贼，又回来骗人了？”她怒目圆瞪，凶得像教训儿子。
“故事是真的。”他不以为意地笑笑。
“还敢瞎说。”被他拽酷的眼神激怒，欧阳小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不怕被人拆穿啊？”
“不会的。”
“为什么？”
“我说的话就是权威。”
“你还装。”她恨恨地丢开手，“要不是你帮过我，我才懒得管你呢。”说满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我装什么了？”
大叔果然骗术精湛，这时候还理直气壮。
“你到底是谁？”
“我是秦云朝，你们学校的客习教授，不信你可以问你们老师，他们都叫尊称我秦教授。”
“这就是你冒充的人吧，装的还挺像，秦教授，禽兽还差不多，说，这次又给了你多少钱。”拧耳朵不够，又踩了他一脚。
“啊。”他一声痛呼，“怎么，又想三七分账？我发现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大，胃口不小。”
“谁要你的钱，不是跟你说过，别当骗子了吗？”
“骗子怎么了？谁没骗过人，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裁判我？”
“你要被抓了怎么办？”
他的笑容是温柔的：“哦……原来是在关心我，不过你这种方式我还不能适应。”
“谁关心你啊？”欧阳小暮嫌弃地皱眉，“你要是被抓了，我下次叫谁去啊？”
他微微一笑：“好自私丫头，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我多多调教。”
欧阳小暮白他一眼，坚持下车，秦云朝没辙，带她去买了件衣服，才在街上放下她，摇下车窗说了一句：“丫头，以后有事尽管叫我。”
欧阳小暮看了他一眼，一句谢谢都没有，扭头就走，虽然说白用谁不用，但是她真的不想用他。欠人的终究要还，真怕有一天还不起。
沿街走回学校时已经快到黄昏，她拎着衣服看到书呆一个人失落地坐在操场台阶上，夕阳把他孤单的影子拉得好长。
她把外套递给他：“还你。”
“我正冷呢，你就来了，小暮真好。”舒怀良抬头微笑，安恬静谧。
“我先走了。”她叹息着。
“等一下，小暮，明天是大四的送别晚会，你做我女伴吧。”舒怀良满怀期待。
啧，他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啊？欧阳小暮为难地回头：“书呆，我们已经不小了，以后要女伴，你要去找欧阳语。”
“可我跟她又不熟。”舒怀良拧眉，垂头的时候，像个挫败的孩子。
都在一张床上滚过了，还没熟？
他比欧阳小暮年长两岁，把她当唯一的朋友，一直以来比女生还要文静，小时候也总被同龄的男生欺负，那时候欧阳小暮就冲了出来帮他打架。
或许是习惯吧，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欧阳小暮冲在前面。
“小暮，我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毕业，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不在，我会遗憾的。”他水晶般清澈的眸子灰败下去。
欧阳小暮从来不希望他受伤：“好吧，事先说好，我可没钱买衣服，到时候随便穿，你可别嫌我丢脸。”
“欧阳小姐，请下车。”白手套司机对着后视镜微微一笑。
欧阳小暮摸着车窗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后才下了车。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从阶梯教室里走出来，推了推镜框说：“就等你了，快快快。”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进去。
迎面而来一股强大的气场，欧阳小暮被拉到讲台上，僵硬成雕塑。
这个全校最大的阶梯教室此刻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干什么？看他们的眼神是来批斗的吗？
欧阳小暮紧张地低下头，不自觉地驼起了背，眼睛一直盯着袖口。
为什么袖子那么长，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告诉我，大家看到了什么？”
一句铿锵有力的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这声音好耳熟！
循声看去，大叔坐在讲台后，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双手叠在膝盖上，眉目间尽是自信而冷峻，勾唇扬眉间透着一股成熟而低调的诱惑。
穿上西装，真变得人模狗样了！
“这就是市场！”
他摊开手指向她，慢慢起身，踱步走了过来，她也不由地重新打量自己，可是除了看到一身不合性别的可笑打扮，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就是市场！”他又重复了一遍，“没人发现的是市场，饱和了的那叫菜市场。”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叔又在唬人了！欧阳小暮不爽地拧眉，不是让他找份踏实的工作吗？怎么又跑到这里忽悠人来了？
大叔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说了一个拗口又长串的名字，他曾经在一文不名的时候设计过一件女装，那是他最初的作品，也是最差的，但是到今天，仍然保持着领先的销量，只因为那件服装在初次展览时发生了一个小小插曲，女模特因为林攀高枝而爽约，他不得自己穿着设计服上场。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什么逻辑啊？
可是此时，阶梯教室里突然爆发出雷霆般的掌声，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愈加激动而崇敬。
根本是同一件衣服同一个人，站在操场里受到是什么目光，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套说辞，待遇竟然天翻地覆。
欧阳小暮还没有反应过来，大叔就牵着她走了出去。
坐在保时捷里，他抿着唇问：“你怎么回事？”
欧阳小暮沉默半晌，嗖呼扭过头：“不用你管。”
秦云朝抱着手臂：“刚才是谁给我打电话来着。”
“刚才需要你，现在不要了。”
“哈！”秦云朝惊讶地笑起来，这算什么，这丫头是在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看着我。”
见她不理，有些生气地捧着她的脸扳过来，却发现她的眼睛红彤彤的，这丫头的眸子里只有破碎的骄傲和颤抖的委屈，他本想好好教训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变成了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语气温柔地足以杀人。
欧阳小暮没能绷住，弯腰把脸埋进膝盖，肩膀在轻微的抽泣声里战栗。
秦云朝的手僵硬地伸在半空中，半晌不知道落在哪里，要换了平时，对别的女人不就摸摸小手，亲亲小脸吗？可是对这个小丫头却不敢，最后只敢用手掌轻轻地拍拍她的榆木脑袋：“别哭了，以后有事就叫我，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满满的温柔与关切，除了他，世上怕没有任何男人配得上温柔如水这四个字了。
“真的啊？”她从膝盖上抬起脸仰望。
大叔承诺般点头。
欧阳小暮抽起纸巾，使劲地哼了一个鼻涕：“那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
见他爽快地摆手，她说：“这次你又拿了多少钱？”
“什么？”
“你还不太坦白！”欧阳小暮凶巴巴地伸手拧他的耳朵。
“啊……”
司机见状紧急刹车，刚要出手却被秦云朝伸出一只手掌止住，原来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愿意躲。
“疼疼疼……”秦云朝好声好气地问，“你要我坦白什么呀？”
“你说的那个故事根本是假的，当不好贼，又回来骗人了？”她怒目圆瞪，凶得像教训儿子。
“故事是真的。”他不以为意地笑笑。
“还敢瞎说。”被他拽酷的眼神激怒，欧阳小暮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不怕被人拆穿啊？”
“不会的。”
“为什么？”
“我说的话就是权威。”
“你还装。”她恨恨地丢开手，“要不是你帮过我，我才懒得管你呢。”说满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我装什么了？”
大叔果然骗术精湛，这时候还理直气壮。
“你到底是谁？”
“我是秦云朝，你们学校的客习教授，不信你可以问你们老师，他们都叫尊称我秦教授。”
“这就是你冒充的人吧，装的还挺像，秦教授，禽兽还差不多，说，这次又给了你多少钱。”拧耳朵不够，又踩了他一脚。
“啊。”他一声痛呼，“怎么，又想三七分账？我发现你这小丫头，胆子不大，胃口不小。”
“谁要你的钱，不是跟你说过，别当骗子了吗？”
“骗子怎么了？谁没骗过人，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裁判我？”
“你要被抓了怎么办？”
他的笑容是温柔的：“哦……原来是在关心我，不过你这种方式我还不能适应。”
“谁关心你啊？”欧阳小暮嫌弃地皱眉，“你要是被抓了，我下次叫谁去啊？”
他微微一笑：“好自私丫头，看来以后还是需要我多多调教。”
欧阳小暮白他一眼，坚持下车，秦云朝没辙，带她去买了件衣服，才在街上放下她，摇下车窗说了一句：“丫头，以后有事尽管叫我。”
欧阳小暮看了他一眼，一句谢谢都没有，扭头就走，虽然说白用谁不用，但是她真的不想用他。欠人的终究要还，真怕有一天还不起。
沿街走回学校时已经快到黄昏，她拎着衣服看到书呆一个人失落地坐在操场台阶上，夕阳把他孤单的影子拉得好长。
她把外套递给他：“还你。”
“我正冷呢，你就来了，小暮真好。”舒怀良抬头微笑，安恬静谧。
“我先走了。”她叹息着。
“等一下，小暮，明天是大四的送别晚会，你做我女伴吧。”舒怀良满怀期待。
啧，他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啊？欧阳小暮为难地回头：“书呆，我们已经不小了，以后要女伴，你要去找欧阳语。”
“可我跟她又不熟。”舒怀良拧眉，垂头的时候，像个挫败的孩子。
都在一张床上滚过了，还没熟？
他比欧阳小暮年长两岁，把她当唯一的朋友，一直以来比女生还要文静，小时候也总被同龄的男生欺负，那时候欧阳小暮就冲了出来帮他打架。
或许是习惯吧，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欧阳小暮冲在前面。
“小暮，我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毕业，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不在，我会遗憾的。”他水晶般清澈的眸子灰败下去。
欧阳小暮从来不希望他受伤：“好吧，事先说好，我可没钱买衣服，到时候随便穿，你可别嫌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