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的高兴,清丽的脸庞上更是染上了无法诉说的笑意。()白紫箫望着眼前的花清茉,双眸微微一动。虽然花清茉一直都冷清对人,思虑事情也沉稳得当,仿佛一个经历人生百态,红尘内乱的人,但是如此的表情在她的脸上浮现而出,好似一个未曾经历阴谋诡计,血腥杀戮的幼童,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宁静安和。

    望着如此的笑容,白紫箫不禁想起她向自己表明心意时的畏惧与担忧,似乎与如今的她同出一辙。目光幽暗下来,眼底似乎缭绕了一片隐晦至极的光芒。他微垂眼帘,欣长的睫毛在双眸之上落下了一片浓深黯然的剪影,遮住了他半生流离一般的孤凉疏冷。

    “这么高兴作甚?就算这赌局本督主赢了,娶了别的女人,也绝对不会碰那些女人,你如此在意作何?”白紫箫声音冷淡如雪,仿佛北风一般,撩起了一片说不出来的冷寒。

    花清茉并未察觉白紫箫话中的不对,只是慢慢的靠近他,目光凝视着白紫箫,一字一句的道:“茉儿说过,作为一个女人,茉儿还没有大方到将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面前,即使娶回来当摆设也不行。”

    说完之后,花清茉坐到罗汉床的另一侧,拿起了一边的一个明黄色紫薇花开大迎枕抱在怀中,道:“开始吧!”

    “好,本督主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赢?”

    白紫箫坐到矮桌前方,花清茉便拿起了自己的棋子开始行走。若她所料不错,白紫箫此番其实意不在赢她,而是教导自己。只不过这人向来不喜欢开口,都是喜欢直接做。

    此一局是两人今日五局时间最长的一局,花了大概半个时辰,花清茉才勉勉强强的赢了白紫箫。望着自己险胜的一局棋,花清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将棋子重新摆回去的时候,白紫箫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以后,每日来五局,赌注不变。”

    一听这话,花清茉便觉得仿佛一道惊天之雷劈了下来,整个脑袋都轰隆隆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花清茉望向白紫箫,道:“紫箫,我有着身孕,经不起这般折腾。”

    “是吗?本督主还未听到过女子怀孕不能下棋这事,若是你真的不能下棋了,从今日起,哪儿都不许去,乖乖躺在卧榻上,直到临盆之日。”白紫箫望着花清茉,声音寒漠,望着花清茉的漆黑双眸,幽深的犹如黑洞一般,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一切。

    望着白紫箫片刻,花清茉轻叹了一口气,微微低头,然后将棋子摆回棋盘上。弄好之后,花清茉侧身一躺,整个身子有些疲累的倚着罗汉床上放着的那些明黄色紫薇花开大迎枕上。

    她闭着眼睛,正想休息之时,身子突然被人抱了起来,她立刻条件反射的搂住那人的脖颈。

    淡薄的沉香气味让花清茉觉得异常安心,她靠近白紫箫的胸膛,双眸未曾睁开,唇角微带着一丝的笑意:“紫箫。”

    “嗯。”白紫箫应了花清茉一声,抱着她走向房间里阁。

    “茉儿知道你为我好,所以不管你说什么,茉儿都会尽力去做。”花清茉说完,手更加紧的搂住白紫箫。不管白紫箫为何要让自己这般,但是只要他想,她便尽力去做。无论是东西厂之事,抑或是其他事情。

    翌日。

    花清茉因为要回宁郡王府,醒的极早。但是她醒来之时,白紫箫坐在一边,手中正拿着一份奏折在看。

    此种场景让花清茉微微有些诧异,她快速的坐了起来,身子靠近白紫箫,目光极为随意的打量了那奏折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紫箫,你这些日子不是突发顽疾吗?怎么还拿着奏折在看?”

    “在替你挑,一会回宁郡王府的路上仔细看着,将你的解决之法写下来,晚上回来交由本督主过目。”白紫箫说着,便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目光转向花清茉。见她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绣绿萼梅寝衣,便伸手将锦被往她身上拉了拉,免得她着凉。

    这动作让花清茉不禁一笑,她伸手环住白紫箫的脖颈,点了点头:“茉儿知道了。”

    “不问本督主为何如此做吗?”见花清茉如此乖巧,白紫箫不禁一笑,随后伸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一直不告诉茉儿心中所想,此番想必亦是如此,茉儿知道我就算问你,你大概也不会说。况且,你绝不是因为一时兴趣,让茉儿做这些事,茉儿如今只要等待时机,想必到一切终有明白之时。”花清茉极为平静的说道,目光之中也有着无法诉说的宁静笑容。随后她看向房间外阁,出声唤道:“华絮、四月,进来吧!”

    话刚说完,一直候在外面的华絮和四月便走进了房间,随后伺候花清茉穿衣梳洗。

    一件浅绿色点点竹翠上衣,袖口以及交领之处乃为银色镶边,上面绣着日月同生图纹,明日以磨雕的极为细小的黄色水晶缀绣而成,明月则用以纯白水晶。下身是一件仿佛泼墨画出的山水画白绫裙,画中雾里远山若隐若现,清雅之中更见其空灵娴静之态。发上别着一支赤金衔五色宝石步摇,珠光璀璨之间,倒是越发的明艳动人。

    穿戴好之后,花清茉准备去唤白紫箫一同用膳。但是此时白紫箫靠着卧榻,微闭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明灿的烛火延绵着他绝艳的容颜,轻柔至极的落下了一层说不出来的美丽光芒。

    静看了白紫箫片刻,花清茉的目光转而看向一边,便发现卧榻一边的地上放着很多的奏折,她随意捡起了一份过目,随后看了看地上这些奏折,目光之中有着无法诉说的幽沉。

    看如今的天大概也就刚过卯时,而这么多奏折放在地上,想必他都随意的过目了一遍,算着他大概不到卯时就醒来给自己挑选奏折。

    走到卧榻边,花清茉伸手给白紫箫掩了掩丝被,随后便小心的拿着一边放着的奏折准备离开。刚站起来,她的手臂便被人拉住,而白紫箫冷漠的声音随后传来。

    “若是要留在宁郡王府玩闹,就提前派人来通知一声,本督主晚上会过去陪你。”

    此话让花清茉不禁一笑,幽沉宁静的双眸之中快速的浮上一丝的柔意。她放下奏折,坐在了卧榻之上,随后俯身吻住白紫箫的唇。

    一见这场景,华絮和四月便转身避开,心中赞叹她们家夫人实在是太主动大胆了。

    而白紫箫被花清茉这动作弄得睡意全无,只是静看着她,目光沉如深不可见的黑洞,仿佛要将花清茉的一切全部融入自己的手中,完全的掌控。过了片刻,花清茉离开他的唇,微微一笑道:“萧王府才是茉儿的家,茉儿就算要玩闹,晚上也会回家的。”

    “如此也好。”白紫箫伸手抚了抚花清茉的青丝,指尖微微的滑动,仿佛白雪慢慢的落下。

    “嗯,那茉儿先走了。”花清茉微微的笑了笑,拿起奏折出了房间。因为白紫箫让她多带些人回去,她便让华絮、四月、青狐以及猫儿四人作为丫鬟跟着她。暗中还有南华以及南绝,不过此番她倒是带了另外两个人在身边,那便是流倾和流璟。

    他们二人本来是东厂的大档头以及二档头,但是如今东厂在简玉珩手中,他们现在也无事,便当做护卫呆在她的身侧。

    坐在马车上,花清茉打开白紫箫给她挑选的奏折,第一份便让她有些诧异,内容是说德亲王府封地温城前些日子粮仓被盗,如今那里存粮不多,无法再向往常一般支援其他贫瘠的州郡。

    此事让花清茉有些诧异,能够在不知不觉间盗走温城一半的存粮,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记得当初因为这事,司徒元澈还特意赶去了温城一躺,不过似乎并未查到盗贼是谁,也没有追回被盗的粮食。

    原本花清茉以为此事就这般了解,但是却不想原来还有如此后文。

    静静的看着那奏折片刻,花清茉拿起笔,随后在纸上落下一句话:国之州郡,分属一家,自当同进同退,粮仓于己处而存,守护不当已是过错,怎能以此为由不顾它郡百姓生死?存粮支援一如往常,减半即可。

    写完之后,花清茉放下手中的奏折,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开始看。本来花清茉以为这些奏折写的不过是寻常之事,要不然就是对朝中官员的弹劾抑或是对司徒宣的谏言,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紫箫给她挑的全部都是华朝各州郡的急奏。

    虽然只有十几本,但是花清茉这一路批阅,倒是看到了一些平常看不到的事实。在这帝都临安城的繁华雍容,富丽堂皇之下,掩盖着天下百姓的交寒疾苦。临安城中笙歌曼舞,宴席累累,而其他的地方却有不少百姓挨饿受冻,艰难存活。

    看完这些奏折,花清茉有些沉寂的靠在马车的一边,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说不出来的深邃幽幽。随后她掀开马车的幕帘,看向骑马走在一边流倾询问:“流倾,我记得萧王府的封地是在幽州,那里似乎是华朝的产粮大郡,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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