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谢‘老干爹’同学的月票,谢谢。

    宋阳捂着额头一脸的苦闷,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不就是一部歌剧嘛,至于这么……。他自然知道这个时代的娱乐生活是多么贫乏,就是娱乐节目相对丰富的黄埔军校也不过是唱唱歌罢了,这是也合唱团和‘血花剧社’如此受欢迎的一大原因。只是前世里那些大片、电视剧什么的早已看得腻了,这方面本来兴趣就不大,这个时代也的确没什么可让他动心的。可这个时代的人却没有他那些经历那些见识,即便是宋阳眼里牵强做作的东西,对他们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何况这曾感动了几代人的《白毛女》。

    一条胳膊被谢璇紧紧抱着抽都抽不出来,眼泪鼻涕抹了一层又一层,抽抽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哪里还有什么大师姐的风范,前排的那些贵妇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手帕估计都能拧出水来了。再看看左右,一个个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心里不由打了个寒战,陈师兄,您自求多福吧。

    看着舞台上哭得泪人儿似的三嫂,宋阳很不合时宜地咧了咧嘴,这白毛女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嫁入豪门作少奶奶,后世里可都争破了头的,也不知道她哭个什么劲。不过这话他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谢璇这丫头听了非叛出师门不可,还是先轼师再叛逃的那种。再说现在也不是后世,这样的女孩子结局都是很凄惨的。区小妹如果不是被李诚他们救出来,能活到成年的希望都不大。自己当初见到那孩子时。不也是恨得想去屠了那一家么?

    辛可、祁慧和一批女师大学子年后就要启程前往上海,‘黑水学校’的条件和待遇想来是不会令她们失望的,她们也一定会喜欢那里的,那些弟子们好长时间没见着了,心里也着实挺挂念的。只是辛可这个台柱子一走,不只是秦校长头疼了,蒋校长竟然隐约也向宋阳提起过,好在果儿来了广州。《白毛女》剧组倒也不用担心被解散了。果儿只是在剧组里清唱了一小段,整个剧组便全都安下了心来,相比辛可,苏果儿各方的条件都丝毫不逊色,而在舞台经验方面更犹有过之。原本对果儿这个弟子的安排宋阳还是有些头疼的,孩子还小,扔进上海演艺圈里让他很不放心。也是决不会同意的,可跟在自己身边又担心把这个好苗子给耽误了,现在进了《白毛女》剧组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秦校长对这孩子简直当宝贝一样,自己还没开口便主动把果儿要去了女师大,二妮也跟着沾了光,即便是半工半读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宋阳的私心里,至少能混个文凭吧,女师大毕业,以后找婆家腰杆都硬气些。

    果儿和二妮开学就要去女师大上学了,果儿母女俩在宋阳面前把脑袋都磕破了。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这一辈子算是卖给宋家了。大姐也美得成天咧着大嘴傻笑。宋家又出了个文曲星,将来去了婆家也不会受欺负了。

    说起来也算是两全齐美了。

    “喜儿啊……”,宋阳的思绪正东拉西扯地漫天飘着,陈赓又吊着嗓子出场了,这一点上你不能不佩服,陈赓在演反派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黄世仁被他演绎得头顶生疮脚底冒脓简直坏到了骨子里,宋阳都恨不得上去抽他一嘴巴,不是抽黄世仁就是想抽这家伙,动作这么夸张,笑得这么……。

    “回来!”,胳膊猛地一轻,宋阳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伸手没抓住,谢璇猫似的窜了出去。一人多高的舞台双手一抓一翻便爬了上去,三期学员的军事素质绝对是一流的,谢璇是黄埔军校唯一的一名女学员,在这方面对自己要求得更是严格,三两个小凤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打死你!打死你!”。正入戏呢,一道黑影飞过来,一个背摔被摔得眼冒金星,两只小拳头雨点般砸下来,陈赓也被摔懵了打懵了,这丫头疯啦?抱着脑袋也不敢还手,伤了她一根头发,蒋校长不把他给活剥了,师弟们也会一口一口把他给咬死,师弟们不敢动手,子靖那家伙也不会放过他,“师妹,师妹……”。

    “打倒反动军阀!”,

    “打倒黄世仁!”。

    ……

    陈赓被抢出来的时候,宋阳看得都是心里冰凉冰凉的,娘哎,被猫挠了似的,不是一只,是一窝。这些贵妇下手也太歹毒了,啧!啧!这也太……,太解气了。

    第二天,宋阳、陈立夫一行乘渡船前往河南的时候,码头上冷冷清清的也没人送他们。陈赓进了军医院,师兄们都忙着探病看热闹;谢璇被关了禁闭,四期生全体陪绑罚站;高官要员们忙着军*国大事,汪夫人则风风火火地四处串联被禁足的贵妇们。宋阳离开家的时候,汪夫人的车刚拐进他们家的巷口,咱们家什么时候也出了贵妇了?不过对玛格丽特宋阳还是非常放心的,这丫头太善良,只会打针不会挠人的,不过宋阳忘了他们家还有一个喜欢动刀子的大姐——陆夫人。

    “立正!”,远远地便看到对岸码头上这支几百人的队伍,挺胸别肚持枪而立,看来这就是李福林给自己配备的宪兵营了。

    “李福林的三子李业亭”,陈立夫侧头小声提醒了一句。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军官跑过来,“报告长官,宪兵营集合完毕,请您检阅!”。

    检阅?宋阳皱皱眉头,李福林这是演的哪一出,下马威?瞧着一个个长得倒是齐整,不过这下马威还真轮不到你们。他这条过江龙只是过来转一圈露个脸儿,对这些地头蛇根本没兴趣。黄埔仪仗队都是他训练出来的,能入得了他眼的还真没几个。“解散!”。

    “是!”,李业亭紧走几步打开那辆崭新的别克轿车车门,“长官请”。

    宋阳点点头和陈立夫一起上了车,钱朗、成虎、谭旺、李诚四人带领十八名三期学员上了后面的卡车。

    坐在颠簸的车中一路上宋阳和陈立夫都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兴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业亭不时看着后视镜中的两人,几次想张嘴又都忍住了,父亲说这军队不是家里。黄埔学员的规矩更大,长官不说话就是房子着了屁都不能放一个。

    兜兜转转地走了一个多小时,车队在一处气派的大院前停了下来。宋阳和陈立夫下了车,钱朗也疾步从后面赶了上来,三人走到大门前一个五十上下身着长袍马褂的光头汉子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宪兵营营长宋阳”。

    “党代表陈立夫”。

    “副营长钱朗”。

    “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这个李福林宋阳倒是没什么接触,只是那晚在师妹家里曾见过一次,身材不是很高,不过很壮实。身长腿短倒也不会认错。

    李福林看了眼三人身后整齐肃立的黄埔学员,点点头没有说话。宋阳三人又向李福林身后的第五军参谋长是刘敏,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李朗如敬礼,只是没见到苏联顾问叶林。

    “立正!”,和长官们见过礼。李福林身后的一群年轻军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成虎一声口令,包括宋阳在内的二十三名三期生列队敬礼。“师兄好!”。不管是处于哪个阵营,不管是分配在哪支部队,师兄就是师兄,这一点是不容有半分含糊的。不只是蒋校长,宋阳在这一方面对青帮弟子要求得也极为严格,这不只是礼貌的问题,也不只是编织关系网的一个手段,这是黄埔血脉的传承,中**人的血脉传承。

    “立正!”,听到这一声师兄,谢清灏等人都倍感亲切。谢清灏、容海襟、古谦、廖伟、杨挺斌、郭远勤、林大埙、郑汉生、沈利廷、杜成志、胡博、钟洪、谢瀛滨、张运荣、容宝辉、李就、张瑞勋、谭宝灿、王彦佳、张镇国这二十人都是黄埔一期生,考入黄埔军校前就已在福军中任职,毕业后又全部回到了福军——现在的第五军。

    二十人也列队向师弟们还礼,谢清灏在这些同学中年纪最长(1897年出生),“稍息”。看着眼前这批师弟,谢清灏等人心里也一阵感慨,校长把最得意的弟子宋子靖派过来,可以想见校长整肃第五军的决心,他们这二十人既是福军的人又是黄埔学员,一旦闹僵了,最为难的就是他们,“子靖,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若是再不来,军长可就要派我们去抓人了”。

    宋阳微微一笑,盼我来?李福林怕是没那么好兴致吧?巴不得我们一辈子都不过来呢。看着这些师兄,宋阳心里也是一阵惋惜,史料里这些师兄的简历真的很简短,就四个字——服务社会,想来第五军解散后他们也不会再有出头的机会了,蒋校长爱惜弟子也要看这些弟子是谁的人。

    李福林背着手带头走进了院门,宋阳一众同学也跟在师兄们身后走了进去。宋阳抬头看了一眼门头的匾额——第五军讲武堂,心下微有些疑惑,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对这个讲武学堂宋阳也有一些印象,1924年国*民党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成立时,李福林除了选送谢清灏等二十名军官到黄埔军校学习之外,自己在河南小巷也有样学样地办了一所讲武学堂(打中山先生的脸李福林还不至于,那就只能是打蒋校长的脸了,也难怪蒋校长瞧他不顺眼),聘请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陈元泳为堂长,李朗如负责讲三*民主*义,军事课则由福军中在军校毕业的军官担任,现在的军事教官就是这批一期生师兄们了。

    “你们这帮契弟”,李福林一开口,宋阳心里便一阵摇头,这就是差距啊,蒋校长就是再有脾气也只会背后摔摔杯子骂几句‘娘希匹’,在学生面前绝对不会这样胡乱骂人的。军人有军人的的尊严。土匪终归是土匪,再好的兵到他手里也只会变成一盘散沙。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哪里还象个军人!”,李福林叉着腰,指指身后军容整齐的三期生队伍又瞪着环眼指着面前的三百来人的学员队伍,“今天我们请来了黄埔军校的大状元、大博士、大教授,还有大名鼎鼎的‘刺刀营’,有不服气的,就上来比划比划!”。

    还真想给咱们来个下马威啊?宋阳计划只在这里呆一天。一天的时间他可没闲功夫也没耐心和这些绿林好汉玩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三刀六洞的,他们来这里也不是想整谁不是要针对谁,可也不是来受谁欺负的,不把这些人的骄气给打下去,立夫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况,这更关系到师父的面子、青帮的脸面,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脸面是万万不能丢的。双手一探,两支驳壳枪到了手里,拇指一压打开了保险,呯!呯!呯!……

    左手从左至右,右手从右到左,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枪四十发子弹已经打完了,讲武堂学员队伍面前扬起一片灰尘,第一排四十名学员每人脚前现出一个弹坑,全部打在两脚鞋尖之间,分毫不差。宋阳双手一合。两只枪扔到了身后,拍拍手。“文的,武的,随便!”。

    陈立夫心里一阵呯呯乱跳,这小子怎么比李福林还匪气啊,一言不合这就要开打了?呵呵,我喜欢。

    钱朗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支队伍,眉毛都没动一下,李福林既然放出话来,要是不动手那就不是老九了。么的,要打就打,咱们青帮怕过谁!

    李诚捧着驳壳枪立在宋阳身后纹丝不动,几根金条全花了出去才抢到这个副官的位子,身后这些家伙可都狼一样的盯着呢。

    身后的二十名三期生一个个腰杆笔直,文的,武的,随便!呵呵,这才是咱们九爷!说话就是硬气!

    “你们这帮契弟,老子的脸都给你们丢光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想到这宋阳脾气这么大,枪法这么好,自己刚说比划比划他就动手了。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被打成这样吃惊的同时李福林也觉得面上无光——这些学员站着不动可不是什么临危不惧,是吓得动不了了,还有两个都吓得尿裤子了,怎么说这个讲武学堂自己也是花了不少心血不少银子的,“谁他么的还不服!从今天开始,宋上校就是你们的军事教育长,他的话就是老子的话,谁要敢放个屁,就给老子滚蛋!”。

    转身从副官手里接过一支驳壳枪,“以后这帮兔崽子就交给你了,这是我的枪,谁敢不听你的,就给我毙了”。

    宋阳愣了一下,上来就给自己连升两级,李福林这又是玩的哪里一出啊?老实说,宋阳来河南原先是准备为蒋校长作一回刀子的,虽然算是同道,可宋阳对这个什么‘福军’实在是瞧不上眼,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重生前的那个‘金阳公司’不论是在黑道还是在民间口碑都没的说,就是因为他们不欺负普通百姓,捏柿子也只拣硬的。不过现在蒋校长改变了想法,他们来河南只是走个过场,否则来的也不会只有二十四个人,而且除了陈立夫全是青帮弟子,目的就不是想李福林生出抵触情绪,逼得他狗急跳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好我好大家好,相安无事就好。而自己现在的主要工作是蒋校长的机要秘书,住一晚明天就要回去了,又是上校又是讲武学堂的,这李福林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把自己困在这里没时间去管宪兵营的事?说实话,自己还真不稀罕,再说要想管,也用不着自己动手。

    尽管没兴趣,自己也不可能留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却不能推脱,毕竟现在是李福林的部下,长官的话就是命令,至少大场面上要过得去,也省得李福林借题发挥出什么妖蛾子,自己回去是一回事,被人家赶回去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双手接过驳壳枪,“谢谢军长”。

    “民安”,李福林看向儿子李业亭。

    “父亲”,李业亭连忙跑过来。

    “军中无父子!”,李福林瞪了儿子一眼,这帮兔崽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是,军长”。

    李福林拉过儿子,“子靖,这是我的三儿子李业亭,以后就跟着你当副官,民安念过几年书,你们也能聊到一起去。民安,有什么不懂的要多向长官请教,明白了么”。

    “是,军长”。

    宋阳却是听得有些糊涂了,这李福林到底想干吗?分配到其他军的宪兵营可都是从军官到士兵成建制地过去的,全是水赛训练出的精兵,我们来第五军可只有24名军官,一个士兵都没带,这其中的意思还不够明显的吗?你现在还给我安插一个什么副官进来,蒋校长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宋子靖也是好欺负的,“军长,这就没……”。

    “谢谢军长”,宋阳话没说完,陈立夫已抢先答应了,“子靖,发什么愣啊?”。

    “是,谢谢军长”,既然陈立夫答应了,宋阳就不可能再拒绝,大不了扔给他,自己可没闲功夫陪这公子哥儿逗蛐蛐玩。

    宋阳一发话,李业亭上前老实不客气地从李诚手里接过驳壳枪,双手捧着站到了宋阳身后。后面的学员们心里一阵暗乐,李军长的公子给咱们九爷作副官,这面子可真不小了,至真这小子可亏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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