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沥远的第一反应,先开车去了乔悦然的家,可是任凭怎么敲门,都没有回音;其次去了洲际酒店,乔振声的房间,乔振声不在,给他打电话,问有没有见到乔悦然。

    “悦然?去开会了?”乔振声此刻正在五棵松,抽着一根烟,眼神迷离地看着旧日住宅的地方,世事变迁,早就不是昔日的样子。

    “她没去开会!”南沥远的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乔悦然,为什么不给我一丁点弥补错误的机会,你到底有多恨我?

    “打她手机呢?”乔振声对乔悦然的失踪并不在意,这个女儿从小喜欢到处旅游,总之是丢不了的。

    乔振声没有想到乔悦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的手机没拿!”忽然有一种不好的直觉攫住了南沥远,如果她存心不让自己找到,那自己是绝对不会找到她的!

    连我的面都不想见了么?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当初为什么不听听她的解释?

    挂了电话,北辰洲际酒店的楼下,他坐在车里,点了一根烟,忽然觉得好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又给叶微扬打了一个电话,叶微扬的声音跳脱着,“叶微扬,我南沥远!”

    叶微扬看了一眼手机,陌生的号码,居然是南沥远么?那个高高在上的南沥远,也会给她打电话么?她不是看不出来的,南沥远好像有些看她不顺眼,因为我的形象不配当你家悦然的朋友么?随即自嘲了一下,悦然什么时候成了他家的了,现在乔悦然的身份应该还是聂开的女朋友。

    她正在商场里一个人买衣服,当然了,服装设计师的眼光当然不会错了,她在给聂岳天挑选衣服,现在她已经完全征服他了,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光彩,原来,爱一个人是这么一件开心的事情。

    “怎么了,南总?找我有大事?”**的声音。

    南沥远皱眉,什么叫大事?

    不过今天的的确是大事,“乔悦然有没有和你联系过?”

    “悦然,”叶微扬摸着衣服的手放了下来,“悦然不是应该天天和你在一起么,怎么问我,她已经好几天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前几天我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据我对她的了解,好像有什么心事。南总你都找不到她了么?”到了这时候,叶微扬才有了一点正经的模样。

    “我找不到她了。再见!”南沥远挂了电话。

    忽然间觉得毫无头绪,双手紧握方向盘,回了公司。

    一路上全是悔恨,南沥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在怀柔的时候你能把持得住,在她家里你也能把持得住,为什么昨天就把持不住了呢?

    她也不是不吸引自己的,在怀柔的时候,她趴在你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你累了吗?沥远。”在电影院的时候,她也带着哭腔说道,“回家去睡吧,沥远!”

    应该说那时候她带给自己的全是感动,这种感动已经压制了想要他的欲望,而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愿望,可是,昨天,她那张扬的眉眼,灵动的眼神,他以为,全是因为聂开,所以才---

    如果时间重来,他绝对不会那样做。

    可是,已经再也回不去,时光从来都这么残忍。

    心里憋住一股气,实在开不下车去,把车停在了东三环的辅路上,那里是一个西餐厅,点起一根烟,乔悦然刚来北京的时候,只吃西餐,不吃中餐,可能是在自己的带领下喜欢上吃中餐的吧,可是乔悦然,现在你究竟在哪里?

    心灰意冷!

    慢慢开车回了集团,手放在裤兜里,一副拒人千里的眉眼,连旁边和他打招呼的声音也没有听见,进了总裁办公室。

    李楠拿了好多文件给他签,今天上午他没来公司,已经积攒了好多事情。

    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总裁,你没事吧?”

    南沥远拿笔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凝神说道,“没事!”

    “哦,对了,总裁,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人给你快递了东西过来!我已经签过字了,在楼下。”李楠说着。

    快递?应该是她的东西,现在她走了,忽然有了一些睹物思人的情绪,现在,他居然也到了睹物思她的时候了吗?

    她字条上的口气,很明显地在说着,我走了!那种决绝的口气。南沥远看到字条的时候便知道,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存心不让他找到。即使她在北京,也不会让他找到的。

    有些时候,她要做什么事情,他早已经知道。

    就如同她说什么话,他早就知道一样。

    乔悦然,上次明明走了一次?这次你又要走掉吗?往后的日子,你让我怎么过?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

    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掌,眼泪已经渗进了眼眶!

    我知道我做错了,你都不肯回来吗?

    李楠下去拿快递包裹了,他上来以前,他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擦干了还没掉下来的眼泪!

    “总裁!”李楠拿着包裹上来了,看到总裁的眼眶居然有些红,不敢造次,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借一下你的手机充电器。”南沥远声音平静,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味道。

    “嗯?”李楠不解。

    “借一下你的手机充电器,苹果4s的,如果你没有,借一下同事的!”

    “嗯?哦。”李楠答了两句,可还是不知道总裁要干什么。

    去了楼下,拿上了充电器,南沥远插上电源,开了她的手机,上面有几条短信,未接来电提醒,有一个南沥远的未接来电,还有一个是聂开的,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没有心情工作,看起她的手机来。

    她回北京后,没怎么发过短信,信箱里还是在英国发的的那些,她的最近联系人是聂开,通话时长15秒,绝对不像是在热恋中的人。

    其实,这些他不是早就该知道吗?昨天晚上她也和他说了,自己满心里爱着的人始终是他。

    一个人一生中,要找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并不容易,他找到了,也是他的最爱,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情,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心里一股巨大的酸楚攫住他,拿起她的衣服覆盖在脸上,后悔之情,无法言表。

    从她的手机通讯录里查找她的同学,主要是英国的同学,告诉他们如果悦然回了英国,务必告诉他。按时间推算,她现在应该还在北京,可是究竟在哪里?

    头低着,眼神带着几分伤心到绝望的表情,在想着什么。

    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是踌躇满志的,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南沥远,你今天已经彻底败在她手里了。

    乔悦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聂开。

    他接起来,“我是南沥远。”

    聂开听到乔悦然的手机,居然是沥远哥接的,显然有些惊讶,可是心里并没有寻常惊讶引起的那股颤栗,仿佛对今天的吃惊早就预料了一般。

    “为什么乔悦然的手机你拿着?”聂开冷冷的声音传来。

    “聂开,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悦然呢,她为什么不和我谈?”聂开问道。

    一丝嘲讽的笑容在南沥远的嘴角漾开,“你从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怎么和你谈?”

    看来乔悦然的心真的不在自己这里了,连这些事情都告诉南沥远了,并且她的手机南沥远居然拿着,关系究竟有多亲密?

    “英瑞投资楼下有一个酒吧,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就过来!”聂开冷到绝望要反击的声音。

    “好!”南沥远答道,收拾起了乔悦然的衣服,小心翼翼放在包里,这是乔悦然的衣服。

    到了英瑞投资的楼下!

    聂开已经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酒,看起来他对这件事应该是有直觉的,否则绝对不会乔悦然和他谈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

    “悦然呢?”聂开问道,冷冷的眼神抬起来,看向南沥远。

    南沥远没有回答乔悦然的情况,这个问题让他伤心。

    皱着眉头说道,“聂开,悦然要和你谈的事情,想必你已经心知肚明了吧,所以以后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连坐下都没有坐下,头向外望了望,接着,眼神转回来,“我和悦然心心相印!所以,聂开,我替悦然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替悦然说?你凭什么?”聂开扬起头来,“我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不该让你照顾悦然,让别的男人照顾自己的女朋友-----,”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怎么会犯这种天底下最大的错误,而且,居然是让一个所有的女人都对他没有抵抗能力的男人照顾!是我太信任你了,也太信任你和我爸爸的友情了!”

    “聂开,你应该知道,缘分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即使你不让我照顾她,可是我们总还是有机会见到,你从来没有走进悦然的心你不知道吗?”南沥远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坐下,“好了,聂开,我要走了,我今天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口气是心灰意冷的。

    说完,转身离去。

    “南沥远!”聂开却在身后叫住了他,“你输血救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悦然?”

    南沥远的头微微地歪过来,并没有转身,“我没想那么多,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本能!”说完便走出了酒吧的门口。

    今天总算和聂开说清楚了,她以后再也不需要有顾虑了,可是悦然,现在的你,还需要我替你说清楚吗?

    “本能?”聂开喃喃地念叨着这两个词,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吧,趴倒在桌子上,嘴里还念叨着,“悦然,悦然!”

    可是,悦然,你现在究竟有多么不想见我,竟然让他来我和我说了吗?

    走出酒吧门口,忽然一股春意扑面而来,可是即使这样,也抵挡不住心里的寒冷,她不在自己身边。

    乔悦然的手机响起来,他本能地一震,仿佛现在手机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一般,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是乔悦然小姐吗?我们是宁远投资公司,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知道乔小姐有没有时间呢?”对方的口吻非常客套。

    毕竟,同传是一个非常高端的一个职业,普通人难以企及,很难找到一个适合的同传。

    “我不是乔悦然!”南沥远凝沉的声音响起。

    “那请问你是----?”对方不不罢休,客套地问着。

    “我是他丈夫!”南沥远皱眉头,很自然地说道,看着街上的如织行人,过往如风,在他的眼里,却如一个个符号,而那个让他眼前一亮的人,再也看不见。

    “哦,原来是这样啊,乔小姐是不是不方便接听呢,能不能麻烦告诉您夫人呢?”对方问道。

    “她出去旅游了,这两天应该都没有时间。”说着,下了酒吧的台阶,手拿出钥匙,遥控开了车门。

    “哦,那祝你们两个生活幸福吧,拜拜!”挂了电话。

    南沥远的手正好拿着钥匙在开引擎,听到这句话,忽然喉咙深处有一种深深的幸福溢了出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手停住了,由衷地说道,“谢谢!”

    可是那股幸福马上又变了哀伤,乔悦然,你究竟去了哪里?

    他今天是没有心情回公司工作了,去了乔悦然的家,他现在有她家里的钥匙了,不知道她在不在。

    从她的包里拿出钥匙,可是竟然插不进去,她换锁了?也就是说她回过家了?

    把门锁了,也把自己的心门锁了吧?

    你可知道,现在的南沥远,站在你的心门外面,想进入你的心里,现在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了吗?

    开始敲门,“悦然,开门!”

    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有动静。

    这次不能像上次一样,再把她的门撬开了,强行打开门的方式会让他想到昨天。

    “悦然,我知道你不原谅我,既然你不想见我,我先走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现在连手机也没拿,也没法联系他。

    在门外站了半天,丝毫没有动静,下了楼。

    去了三里屯的一家酒吧。

    给厉衍中打电话,“出来陪我喝杯酒!”

    厉衍中的车很快就到了三里屯,一路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攫住了他,总觉得小甜心和班长的感情没有那么容易,小甜心----,怎么说呢,看样子应该能够看得出来,外柔内刚,平常也许没有什么大事,可是遇到大事了,绝对不含糊----,可是今天,班长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呢?

    班长伤害了她?看起来班长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许是的。

    不过,小甜心,班长伤害了你,我也有些不舍得呢!

    从酒吧门口看进去,一眼看见了南沥远,有些奇怪,班长向来意气风发,如果没有事情,向来不找他的,今天让他出来的要求居然是“喝杯酒!”

    班长,又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看起来,你一脸落寞呢?

    怎么自从你遇到小甜心之后,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你以前可是什么事情都蛮不在乎的,她果真是你的意外?

    “怎么了?班长,有事不让你的小甜心陪你,怎么找开我了?”厉衍中随意地拉开南沥远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手插在裤兜里,一副照例的漫不经心的口气。

    “厉衍中,你这个样子,将来哪个女人能降得住你?”南沥远抬起头来,对着他说,有些无奈又鄙夷的口气。

    “简直笑话,早就说过了,没有降得住我的女人正好!”淡漠的口气,“现在你被小甜心降住了,是不是很难受?”

    “我心甘情愿!,她不再见我了!”南沥远低头看了一眼杯子中的酒,话却不像是对厉衍中说的。

    “这又不奇怪,她那副样子就能看得出来,一看就是铁石心肠,不过,心地应该很柔软。”厉衍中想起乔悦然的样子,那侧着脸,眼泪却含在眼底的样子,心里又是莫名地动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为了什么?她竟然敢不理我们的班长吗?当年清华的校花可是拼了命地追的班长,这下子居然败给她了?”

    手臂已经平放在桌子上,眼神玩味地看着南沥远,“还不说吗?班长,再不说京城的小道消息马上就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

    “乔悦然走了!”南沥远很认真地说到,这么多年来的商场征战,他已经波澜不惊,但是眼睛里失落的光神却是掩饰不去!

    “走?去哪了?”厉衍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有些吃惊,这个女子,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啊,说走就走,全然不惦记班长吗?

    “不知道!”南沥远沉默,三十年来,第一次遇见这样棘手而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事情。

    “班长,如果我这时候劝你去品薇,你去不去?”厉衍中故意试探道。

    南沥远抬起头来,歪头看向别的桌子,“现在的南沥远已经已经不是昔日的南沥远了,昔日的南沥远,除了工作,没有什么在乎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现在----”低头自嘲了一下。

    现在的我,因为心里有了她,所以别的女人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甚至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在我的眼里都成了符号,只有你是我眼里唯一一抹跳脱的亮色。

    可是,现在,你已经离我远去了。

    “你怎么小甜心了?”厉衍中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看着南沥远的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少了先前的凌厉和淡漠,满满的都是温柔,和他先前认识的南沥远已经不一样了。

    是啊,你怎么她了?那么强烈的方式,却没有想到她是第一次,人生也不可能再有的第一次,却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下,而且,他不温柔----,非常不温柔!

    又开始了深深的自责!不知道她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

    “你强/暴她了?”厉衍中开玩笑地说到,却没有想到这句话一下子触犯了南沥远心中的禁忌。

    眼睛瞪起来,狠狠地看着厉衍中,“厉衍中!”厉声说到。

    他的样子厉衍中看了也有几分害怕,“行了,别生气,没强/暴就没强/暴吧,看起来小甜心也很爱你的样子----”

    南沥远的手攥得紧紧的,在厉衍中的手里,强/暴也算得上大事了,可就是这样事,他对悦然做过了,自己的确不堪。

    “算了,不说了,我要走了!”南沥远站了起来,乔悦然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厉衍中低头浅笑了一下,现在连她的手机都拿上了?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亲密啊!

    苏嘉盈快乐的声音响了起来,“悦然,我要结婚了!”

    本来是个很劲爆的消息,苏嘉盈的声音也是飞扬跳脱的,可是到了南沥远这里的,却没有引起该有的欢乐,只是换来一句非常平常的口吻,“和沈若天?”

    苏嘉盈把手机拿到眼前,没错啊,这是悦然的手机号啊,为什么是南总说话呢?

    口气变了讪讪的,“呃,是啊,我父母下周就从英国过来了。”

    南沥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厉衍中站在他旁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南总现在的业务可比当总裁忙多了。”

    “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转告给乔悦然的。”说完了沉默了一会儿,“有时间”,他和乔悦然还有时间吗?

    接起了他的手机,居然是沈若天,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两个人要说的是一件事,“总裁!”沈若天的声音传来。

    “恭喜你,要结婚了!”南沥远先说道。

    沈若天愣了一下,总裁怎么知道的,不过随即会意,“看来现在乔小姐和总裁在一起啊。”接着讪笑了一下。

    南沥远的脸已经非常非常不好看了,紧紧地握了一下手,没接这个话题,“婚礼要怎么举行?”

    “总裁,这件事情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想先在苏州的工厂举行一次婚礼,这也是和工友们联络感情的一次好时机,另外,我想再和苏嘉盈回北京请一次客,到时候你和乔小姐可一定要来!”沈若天为人沉稳,说的话还带着些试探的味道。

    “嗯。”南沥远的心却一直在往下沉,本来心情就已经在低谷了,苏嘉盈是跟着乔悦然来北京的,现在他们都结婚了,而乔悦然却不在他身边,似乎,他和乔悦然是在为苏嘉盈和沈若天做嫁衣,现在他们成了,而他和乔悦然---“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周末,我给总裁打电话是想让总裁来给我们主持婚礼的!总裁有时间吗?”沈若天问道。

    南沥远沉默了半晌,“这是你的喜事,我没有时间也得腾出时间来,周六早上我到苏州!”

    “谢谢总裁,谢谢总裁!”沈若天有几分感激涕零地说道,本来以为总裁那么忙,没有时间的,“哦,对了,也请乔小姐一定来啊!”

    又说到南沥远的痛楚,声音有了几分沙哑,“我尽量!”

    大概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沈若天没有听出总裁声音中的不同,挂了电话。

    南沥远攥紧了电话,似乎忘了厉衍中还坐在那里,一个人走了出去!

    聂宅!

    聂开在房间里,心情低落。

    聂岳天则有意无意地换着电视剧,奇怪,他才不过一天没见叶微扬而已,心里居然就痒痒开了,她那妩/媚的笑容,性/感的躯体,无不蛊惑,引/诱着他。

    “聂开,上次乔悦然的爸爸来家里说了,暂时不给你们定结婚的日子了,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除了叶微扬,儿子也是他的大事。

    “我和乔悦然,这辈子估计没戏了,她被南沥远抢走了!”聂开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愣愣地说道。

    聂岳天吓了一跳,“谁?你说谁?”

    “南沥远,你的忘年交,南沥远!”聂开没好气地说道。

    “怎么会是他?”聂岳天心头一惊,脊背发凉,南沥远不是有云曦月了吗?“他和云曦月不都订婚了吗?”

    “订婚又怎么样?订婚了走法律程序了吗?结婚了都能离婚,何况订婚!”聂开的声音很冲,对着聂岳天大声喊道。

    聂岳天今天晚上显然有些震惊,还没有从回忆叶微扬的甜蜜中走出来,显然对这件事情难以接受。

    “这是乔悦然告诉你的?”

    “今天是南沥远告诉我的,不过之前我就有感觉了,乔悦然总有一天要离我远去!他们可能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说完了这句话,聂开回了房间,看了看别墅区并不明亮的灯火,忽然觉得心里多了好多的茫然。

    打开了电脑,发现有一封邮件,居然乔悦然写来的,迫不及待地打开:

    聂开,

    我们分手吧!本来想亲自和你说的,可是最近忽然想出国旅游,总之不想在国内待了,出国出的很仓促,再说我也觉得亲自和你说不好意思的,发邮件或者发短信都显得我畏畏缩缩的藏在后面,很不光彩哦!

    分手的原因,即使我不说你也猜到了,那我还是不说了吧,徒增尴尬。

    缘分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不当我男朋友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当我的朋友呢?我听说过很多,分手即成仇敌,分手就是陌路,或者分手后还暧昧不清的版本,这些版本我都不希望是我们的将来,我希望,我们以后是普通朋友吧,当然,如果你肯的话,如果你不给这个面子,那就算了,只当我是陌生人好了。

    不过还是很怀念那个阳光的你,或许刚开始我就错了,有时候喜欢并不代表爱,你很善良也很阳光,让我觉得很温暖,让我这三年来一直习惯性地以为喜欢就是爱,直到我遇到了他,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心动,什么是心碎,什么是彻夜失眠-----算了,不说这些了。

    对了,我的手机暂时在南沥远那里,你要是有事就给发邮件吧。

    悦然

    看完乔悦然的邮件,聂开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躺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本来他应该非常难过非常气愤的,毕竟是南沥远抢走了她,可是,面对乔悦然的邮件,他忽然觉得一种巨大的失落,他的确很阳光,可是这几年来,是乔悦然一直指引着他的道路,忽然发现,乔悦然一直是他心里的一盏明灯。

    上次隐约在心里的那种不明朗的感觉忽然间豁然开朗,现在他的明灯已经不再照耀着他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蒙着头嚎啕大哭起来,悦然肯定是不会回头的了,他知道她的性格。

    忽然觉得心里的委屈无处倾诉,拿出手机来,想找个人聊聊,悦然是不能打了,以前的时候,他遇到问题总是打给悦然,悦然的反应从来都很快乐,好像在不经意间就把问题解决了,而且从来不给人说教的态度,总是一副小女孩的淡定口气。

    现在想起来,她的小女孩的淡定口气中,是多么的从容和大度。

    可是他以前从来不觉得,可是现在,让她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

    也忽然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他绝对是包容不了的。

    虽然不承认也好,不愿意相信也好了,可是也只有沥远哥那么强大的男人才能够包容这样的女子,或许吧,悦然只有在他那里才能找到快乐。

    可是,很不甘心呢!

    乔悦然,以后,你都不是我的了吗?虽然我从未得到过你。

    擦了一把眼上的泪水,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看着一个个人名,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乔悦然那样给他抚慰。

    他把手机放到脑后,要做一个游戏,随便翻找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谁,打电话给他。

    双手放到脑后,手指笨拙地翻着,拨打了,拿到眼前一看,显示的是——杜轩轩!

    怎么又会拨到她的电话了呢?自己对她唯恐避之不及了。

    可是已经拨通了。

    那边传来了杜轩轩的声音,“喂,总监,找我有事吗?”声音很疲惫,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医院照顾病人吧。

    不知道为了什么,聂开先前那种颓废的神情口气已经散去,一下子变了坚定自信,“杜轩轩,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哦,谢谢总监关心,我妈妈的病已经确诊了,是良性,今天刚刚动完了手术,总监——”杜轩轩咬了咬下唇,口气顿了顿,尽管总监对她也不好,还总是凌/辱她的尊严,可是,他那天借给她钱的时候,能够看得出来他内心的柔软,“谢谢你。”

    在这个夜里听见一声谢谢,虽然不能抚慰他受伤的心,但还是很温暖。

    “杜轩轩,有时间么?”聂开问道。

    “嗯?”杜轩轩不解,她现在站在密云县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在透着气,大半夜的,医院没有什么人,“总监要干什么呢?”

    “你妈妈的病有了好转了,是不是心情放松了?”

    “嗯,是啊。”杜轩轩露出了一丝欣然的笑容。

    “我失恋了,今天,我女朋友跟了别人了---你那天的箴言实现了,杜轩轩,你能耐不小啊!”一副埋怨的态度。

    呃?你女朋友和你分手怨到我身上了,总监您怎么无理赖三分呢?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呢。可是眼前还是出现了那天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浅淡的眉眼,漂亮的面容,身上有一种不经意的贵族气质---,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乔悦然,心里就觉得没来由地胆颤。

    “总监,你还好么?”问道。

    “还好,也只是想和你聊聊,聊聊我和悦然的认识过程,四年前,我到了爱丁堡大学念书-----”聂开说起过往,可能因为电话那头有人在倾听,所以也不觉得悲伤。

    不觉两个人已经聊了半夜,杜轩轩也忘了时间,星空下,两个人在畅谈过往。

    “那总监,乔小姐对你和对南总的感情有什么区别呢,你知道吗?”杜轩轩问道。

    “我以前不知道,不过今天,看了乔悦然写给我的邮件,我忽然明白了,悦然对我,一直是喜欢,而对沥远哥,是爱,本来我也体会不出这两种感情有什么区别的,可是想想悦然自从遇到沥远哥后的表现,我就知道,我没戏了!”聂开的心袭上阵阵的痛感。

    “那不就是了吗,既然没有戏了还纠结什么呢?你难道还要去报复南总吗?还是要去报复乔小姐呢?那样乔小姐对你的印象会很差的,就像她说的,做朋友吧!不是打击你啊,总监,爱情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先来后到的!”

    聂开捏着电话,她这还不是打击?不是打击是干什么,不知道我今天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聊聊开解开解我么?你就是这样开解的?杜轩轩。

    “好了,好了,不说了!”聂开心里涌起一阵暴躁,早知道今天晚上找人找错了的!

    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以为今天会彻夜失眠的,可是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乔悦然没有出现,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她的消息。

    仿佛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南沥远已经给英国分公司打了电话,让乔楚瑜不定时地去乔悦然家里看看,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回家,另外还有北美分公司,加拿大分公司,美国分公司的人也打了电话,把她的照片发给了他们,一有乔悦然的消息,马上告诉他。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她依然杳无音讯。

    乔悦然,你真的心狠,即使你怨恨我,也不用这么惩罚我!

    南沥远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没有她的日子,度日如年。

    每天靠着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来麻痹自己!

    乔悦然,又回到年前了吗?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承受不起你离开的痛苦了。

    下了班,又去了一趟乔悦然的家,现在每天来她的家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照例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时候的她,很可能出国了,她不可能躲在北京,如果躲在北京,以他的实力,肯定能找到她。

    她深知这一点,所以----

    坐在车里,呆在她家楼下待了好久才离开。

    总是幻想着她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他总是扑空。

    发动引擎,离开了乔悦然的家,在楼下一个人吃了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想从冰箱里拿瓶啤酒出来,她走了以后,自己从来没在家做过饭。

    走到冰箱跟前,上面却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不要再抽烟啦!

    乔悦然的笔迹!

    南沥远的泪当时就在眼里翻涌,乔悦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会儿对我怨恨地要永远地离开我,现在却又在关心我!

    你是不是很矛盾呢!摒弃眼里的泪水,要拉冰箱的手也停住!

    一下子变得很冲动,但是身体也很无力,一手撑着冰箱一手垂着,头微微低着,乔悦然,你就这么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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