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微微地侧着,倾听着流浪汉对英国景致的描述,奇怪,乔悦然从他的嘴里居然能听到焕然一新的描述,比如,流浪汉说,“英国的天气就像老天爷打喷嚏!”

    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果然,不同的人眼里就有不同的天空。

    几时自己也能做一个如此自由的人呢!

    放开俗世的羁绊,和喜欢的一起。

    呃,怎么会有这么念头呢?摇了摇头,她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呢?

    浅浅地笑着,她的头顶上是英国灰白色的天空,要下雪了。

    南沥远的车子停在路边,解安全带的时候,身子微微侧着,正好看见了她。

    她笑起来的样子照例甜美,居然和流浪汉聊得这么投机?

    他们在聊什么?

    嘴角却忍不住漾出一丝笑意,这才是他心里的人啊!

    她的周围,是苏格兰自由的空气和灰白的天空。

    “沥远,在看什么?”云曦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正好看见乔悦然,一派毫无心机的样子,而且,而且,她居然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和南沥远的大衣颜色很像,还都是大衣!

    他们是商量好了的吧?

    云曦月的心里忽地竖起了一道冰墙,南沥远把她的名字在手机存的是“l”,今天两个人居然又穿着如同情侣装的大衣,如果不是商量好的那又该怎么解释?

    南沥远来到英国的这段时间,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得而知!

    南沥远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看到了云曦月,两个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云曦月已经挎住了南沥远的胳膊,他们的眼睛,都朝着乔悦然看去,乔悦然却蒙在鼓里,只顾着和流浪汉在聊天。

    很投机!

    “沥远哥和曦月姐来了?”聂开从圣路德广场里面出来,正好看见了眼前的一对璧人。

    “忙着摄影?”南沥远的冷目抬起来,看向聂开,似乎是从聂开求婚成功那一刻起,他对聂开心里的敌意已经不自觉地转移到了脸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南沥远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传入了乔悦然的耳朵,大概因为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吧,乔悦然垂着眼睑想了一下子,禁不住笑自己太过敏感。

    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流浪汉说了一句,“bye,myfriendsareing!”(再见,我的朋友们来了!)

    朋友们?她的措辞还真有意思。

    “你们来了!南总,云小姐!”她对着他们,客套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极不自然。

    聂开的手很自然地搭在乔悦然的肩膀上。

    “沥远哥,曦月姐,真是难得,我们四个居然都在英国过年!乔伯父和乔伯母去找当地华人了,剩下我们两个。”聂开说着。

    呃,乔悦然现在觉得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很奇怪。

    “沥远哥,我们先一起拍张照片吧。”聂开把他的单反递给了旁边一位行走的路人,请她给四个人照张相。

    四个人应该怎么站呢?

    聂开说道,“这样,两位女士站中间,我们两个站边上,你觉得怎么样,沥远哥?”

    “无所谓。”南沥远并不介意。

    乔悦然站在左边,她的头微微地垂着,却又露出俏皮的笑容,蛮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女生,云曦月则落落大方地站在她的旁边,云曦月想了一下,还是挽着乔悦然的胳膊吧,显得她很大度。

    南沥远站在云曦月的旁边,照样是冷酷模样,聂开站在乔悦然的身边。

    四个人就这么照了一张相。

    照完了相,那个英国妇女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理解不了的事情。

    “what’swrong?”(有什么问题吗?)聂开问道。

    英国妇女则用英语答道,“奇怪,为什么你们照相不让男女朋友站在一起?”

    呃,乔悦然没有会意过来,神情有几分愣愣的。

    南沥远的嘴角却有一股笑意,他明白了?乔悦然疑惑地看着他。

    云曦月也早已明白,心里那股油生起来的怒气足以把她吞噬。

    半分钟后,乔悦然才恍然明白英国妇女的意思。

    她是把乔悦然当成南沥远的女朋友了吗?

    不过是穿了差不多的衣服而已啊!

    脸色一下子变了绯红,面色尴尬。

    聂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乔悦然和南沥远,“我现在也才刚刚发现,沥远哥和悦然的衣服竟然有些相似,我们家悦然很爱大衣的,沥远哥你也爱吗?”

    又是“我们家悦然”!

    他当然爱!

    南沥远嘴角只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很爱!”

    爱的又岂止是大衣!

    云曦月心里的怒气却已经把持不住,今天来这里就是自找尴尬的吗?

    她有些故意地拉住南沥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对着聂开说,“聂开,我和沥远决定六月十八号结婚了!到时候你和乔小姐一定要来哦!”

    风拂过,乔悦然的心里起伏了一下子,不过随即平静。

    “六月十八号!”乔跃然喃喃地说道,这个日子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呢?

    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日子究竟在哪里听说过。

    这个年纪该有的激情仿佛已经随风而逝。

    为了什么?

    聂开的眼睛里露出亮光,“真的么?你们两个真是好福气,沥远哥也该收收心了!”

    云曦月禁不住尴尬,聂开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的确也该收收心了?

    南沥远的面色却没有改,只是说道,“男人犯错是难免的,我那时候只是还没有找到不让我犯错的人而已。”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乔悦然低垂着的脸。

    那时候?那时候他应该认识云曦月了吧。

    她居然不是那个人吗?

    那现在呢?现在你又找到了么!

    或许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吧!

    这是乔悦然第一次听南沥远说起自己的过去,如此——供认不讳,而且还理直气壮。

    心里浮出一丝笑意,像是失望透顶。

    “别说了,沥远!”云曦月想到那个给她打电话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出来。

    乔悦然这时候却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笑意,“我来给你们当导游吧,去逛一圈!”乔悦然远远地走在了三个人的前面,背朝着前面,面对着三个人讲起了圣路德广场的来历。

    认真在听的或许只有聂开吧!

    这是南沥远第一次见到乔悦然这么怡然自得的表情,或许这是因为她自小生长的地方吧,那种融入其中的感觉非常明显。

    不知不觉地,乔悦然已经站在了马路上,今天路上车辆很少,她照样背着身走路,“我们一会在圣路德广场看完了,再去唐宁街,那里是----”

    南沥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英国的景物,他早就熟知于胸,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悦耳带着甜腻的声音,觉得很好听,像是从苏格兰的天籁传来。

    那一刻,南沥远忽然觉得她离得自己很远。

    她的灵魂在不知名的高处。

    又是一种无力感。

    和他第一次听她说英语时候一样的无力,那是他无法企及的一种无力感。

    但是,乔悦然,现在的你,并不在我身边!

    聂开正在专心致志地听乔悦然讲话,云曦月则冷目看着乔悦然,她早就注意到从马路的远处开过来一辆跑车,速度惊人,她就是不说,心里憋着一股冲动,她怀着一种居心,她要让乔悦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乔悦然看到那辆迎面过来的跑车的时候,身体却没有反应过来。

    聂开也一时间慌了神,云曦月露出一种阴狠的笑容。

    开车的人正在和他的女朋友亲热,因为这条路上向来人很少,所以他没有看到前面的乔悦然,等到看见前面路中央站着一个女孩子的时候,因为车速太快,却已经来不及刹车!

    “悦然小心!”南沥远着急的声音。

    在乔悦然愣愣地看着车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南沥远的怀抱。

    一丝异样闪过聂开的心头,不过他向来大度,没有往心里去,而且曦月姐也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

    乔悦然的头重重地顶在了南沥远下巴下面大颗的纽扣上面,咯得她的额头好疼。

    她捂着额头,皱着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瞬间的功夫!

    刚才南沥远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响起,他说,“悦然小心!”

    他几时开始叫他“悦然’的,南总居然这么不见外了呢?

    聂开有些心疼,赶紧跑过来,帮乔悦然揉着额头,刚才他和南沥远并排走着,都怪他,一心只顾着乔悦然的说辞,没有看对面的车。

    一下子惊惶未定。

    刚才在南沥远怀中的那种熟悉的温暖还在她的身边徘徊,只是,这种温暖,以后再也不会有!

    乔悦然的胸口起伏着,刚刚一辆车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又在南沥远的怀里重重地撞了一下子,呃,这是新年哎,她就这么过?

    南沥远刚要焦急地问一句,“你没事吧?”乔悦然却已经在聂开的怀里。

    也对,聂开的未婚妻!

    跑车的司机这时候的速度却已经降了下来,从车窗户里探出头来,大声对着南沥远说,“hey,takecareyourgirl!”(嘿,照顾好你的女孩!)

    呃,乔悦然再次赧然,他何时成为“他的女孩”了!

    刚才他不过朝着马路的那边看了一眼,那辆跑车便疾驰了过来。

    谁知道他存的什么心呢,居然这么容易就把自己的心思暴露了!

    他居然喊她“悦然”!

    云曦月则一直冷冷地站在旁边,看着南沥远,聂开抬起眼睛来,对着他们说,“算了,今天好像又要下雪了我们回去吧,别到处逛了!”

    乔悦然有一时间的失神,手放在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想着什么,可是好像顾虑了几分钟,手又拿了出来,对着聂开说,“走吧!”

    又回过头来,对走在后面南沥远和云曦月说道,“南总,云小姐,再见喽!”垂了一下眼睑,好像很难开口似得说,“谢谢南总刚才出手。”露出凄然的一笑。

    她的神情好卑微呢。

    她在卑微什么!

    南沥远的心里又开始抽搐起来。

    回酒店的路上,云曦月的神情开始变得冷硬紧张起来,“沥远,我还是问你那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乔悦然?”

    以前她问的时候,还总是称呼“乔小姐”,现在直接开始用她的名字了,她对乔悦然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南沥远的右手本来搭在车窗户上,一副悠闲的神态,听到她说这个话题,变色变了严肃,双手紧握方向盘,皱着眉头,悠悠地开口,“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曾经,云曦月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当时,他躲闪地回答,“我要结婚的人了,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显然他的回答让云曦月大吃一惊,她以为他会逃避的,至少在未来妻子面前别说得那么直白,想不到他竟然说,“那又怎样!”

    这下子云曦月反倒没有话说了,她能够管住他的人,却管不住他的心。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继续问道。

    “见她第一眼!”南沥远的嘴角有了一丝回味的苦笑,的确,仿佛已经是遥远以前的事情了。

    “一见钟情?”

    “可以这么说。”南沥远又笑笑。

    “那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结婚?”

    “各种原因。”南沥远心里那种不甘心又冒了出来,各种原因中,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她不愿意吧。

    如果她愿意,南沥远就算得罪所有的人,也会把她弄到身边,失笑了一下。

    云曦月不说话,心里憋着一股气,她迟早要和乔悦然算这笔帐,要等到结婚后。

    “然然,在想什么?”聂开的声音传来。

    乔悦然的心思仿佛刚刚回转过来,讪讪地笑了一下,“没想什么。”

    原本以为她回了英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的,怎么这么快居然又见面了?

    这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成为了聂开的未婚妻。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家门口,竟然碰见一个不速之客——brian。

    他怎么会在这里?

    brian的眼光没有看聂开,眼神热切地盯着乔悦然,“乔小姐。”

    乔悦然的心里忽然对他有些反感,自己少年时代究竟是怎样的眼光,居然会看上他?虽然他现在长相照样俊朗不羁,气质也如同南沥远说过的——“冷酷”,可是乔悦然总觉得他的身上,丝毫找不到让她动心的地方了。

    呃,人的眼光有没有转移得这么快?

    “有事?”乔悦然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乔小姐已经是聂开的未婚妻了,但是在你结婚以前,我们有同样的竞争机会。”他站在乔家的大门前,对着乔悦然郑重宣布。

    聂开则一副恨不得砸烂他的表情,双手捏成的拳头,站在乔悦然的身后,这个人,是来挑衅的吗?

    乔悦然神情安定,她对着brian说,“可是,我不希望发生改变,对于已经已成定局的事情,我不想改变什么,尤其改变会伤害很多人的时候,我绝不会改变!”

    说完了这句话,乔悦然心里沉了一下子,我宁可伤害的是我自己。

    我心里一直存的是这种想法,所以,南沥远,请你不要见怪吧。

    “那好吧,我们走着瞧!”brian留下手里的一束百合,聂开拿起来就他们摔在门口的垃圾箱内。

    “进屋吧,不知道爸爸妈妈回来了没有?”乔悦然拿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进了客厅,乔振声正坐在客厅里,在抽着一根烟,好像有什么愁事。

    “爸爸,在想什么?”乔悦然脱掉灰色的大衣,问道爸爸,她自小便和爸爸关系很好。

    “我一会儿要给南沥远打电话!”乔振声说道。

    乔悦然的神情定住,脱大衣的手慢了一会儿。

    “乔伯父,为什么要给沥远哥打电话?”聂开也问道,他猜测应该是案子的事情。

    “brian要向法院提起反诉,说我和南沥远本来就认识,这次诉讼有意向着他。”乔振声不无头疼地说。

    “这个混蛋!”聂开说道。

    虽然乔悦然不懂司法,可是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他能够起诉成功,那爸爸的罪名就是“妨碍司法公正”,严重时可能被吊销律师执照,还有南沥远,他的官司不但会输,而且沥远集团的riff产品很有可能会退出英国市场。

    她从来不知道brian居然是一个心机小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边追求乔律师的女儿,一边打击乔振声?

    “算了,聂开,我自己去找他吧,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乔振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乔悦然想起了什么,他叫住乔振声,“爸爸,你等一下!”

    乔悦然回到房间,把南沥远送给她的手链掏出来,装到了一个很大的档案袋里,迟疑了一下,因为手链的盒子很小,在档案袋里显得很空,怕爸爸和聂开看出来什么,随手从桌子上抽出来一个空白的本子,她翻了翻,确认没有写过字的,装到档案袋里,封口又用胶带好好地缠住了,确然万无一失了以后,才下楼交给乔振声。

    “这是上次南沥远要借的书,你给他吧!”乔悦然脸色微红,好在聂开去了洗手间了,没有看到,他看到了,即使是送给南沥远一本书,也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的。

    乔振声愣了一下,南沥远向乔悦然借书?怎么听着这么不寻常,从他见南沥远的第一面开始,他就觉得不寻常。

    他的不寻常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他长相俊朗不羁,还是因为他深沉稳重,还是因为他年少有为?

    这些都不足以抚平乔振声的惊讶,管他呢,他们现在是站在同一战壕里的战友了,同属——被告。

    把乔悦然的档案袋放进公文包,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

    “沥远,我乔振声。你住在哪,我一会去找你,事情现在麻烦了,我和你马上就会成为被告了!”乔振声说道。

    南沥远站在酒店里,喝着咖啡,吹着苏格兰的冷风,云曦月和他赌气,一个人出去逛街了。

    和乔振声说了自己的房间号后,南沥远的心思沉了一下。

    今天,他的心思都已经告诉云曦月了。

    他还记得云曦月最后问得他一个问题,“那乔悦然喜欢你吗?”

    他当时愣了一下子,接着嘴上有一丝自嘲的笑容,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乔悦然也喜欢他-----。

    情最难两悦!他和云曦月就是如此。

    记得他回答云曦月的口气,声音哑在嗓子里,说道,“不喜欢!”

    云曦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介意南沥远喜欢乔悦然,所以一个人去逛街的了。

    乔振声来到了酒店。

    先把公文包里乔悦然给南沥远的书拿了出来,“乔悦然给你的,说是你借她的书。”

    南沥远皱眉,他借的乔悦然的书?什么时候?

    乔振声却已经坐在椅子上,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和南沥远详细地说了起来,“brian上次看到你在我家里,这个家伙详细打听了你和我的关系,他这次是下定决心要把riff产品驱逐出英国了,沥远,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南沥远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究竟应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brian撤诉,我们私下和解,这个家伙想威胁我,还没那么容易,我得约他谈谈!沥远,你有什么办法?”乔振声熟知英国的法律,先向他介绍完毕,然后问道。

    南沥远心中有一种不详的感觉,这个brian行事非常怪异,那天他打电话给乔悦然,居然在乔悦然生日的时候,那么突兀地送花,而且还当着聂开和——和他的面。

    他为什么又要起诉乔振声呢?

    “你先约brian私下谈谈,我怀疑他有别的目的!”南沥远说道。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先来和你通个气,你在英国先别急着回国!好的,我要回去了,这个家伙,让我年也过不好,不过这件事情,他还没有向法院提起诉讼,只是私底下给了我这个信息。”乔振声站起身子来,在英国政法界驰骋这么多年,居然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乔振声告辞以后,南沥远拿起乔悦然给他的纸袋子。

    空白的档案袋,上面什么也没有。

    用剪刀剪开了胶带,里面有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笔记本。

    盒子是他很熟悉的,那天他送给乔悦然的生日礼物,她就这么急不可待地要和自己撇清?

    如果这样,乔悦然,我是不是也要把你送给我十万块钱,还有大红的床上用品再送还给你!

    他的心瞬间凉了起来。

    为什么还有一个笔记本?再看看她缠的密不透风的档案袋,南沥远就明白乔悦然的用意了,你究竟有多么不喜欢我!

    和我分得这么清?

    随手翻着她的笔记本,里面全是空白,只是扉页上有一行字,上面是用英文写得她的名字:qiao!

    拿这个当掩护?

    他一页一页地翻着这个本子,在其中的一页上,居然发现了几个字母,拼出来就是:liyuan!

    心里忽然变得很激动,在闪耀着微光。

    她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他的名字的,肯定是在回英国以后,忽然很想搞明白她的想法。

    至于brian的做法,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既然她不要自己的东西,那为什么要在这上面写自己的名字?南沥远把手链装进了大衣口袋。

    乔悦然,这条手链,你早晚要为了我戴上。

    这个笔记本会是证据。

    云曦月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南沥远眼神里放着光彩,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的光彩,显然吃了已经。

    把购物袋放下,“沥远,你在高兴什么?”愣愣地问道。

    “想起一个人!”南沥远说道。

    云曦月没有继续往下问,他想起了谁?又是乔悦然?

    “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让我过了年去杭州老家,问你要不要回去?”云曦月说道,说实话,她根本不想走,可是云钟山早就给她定了机票,不走也得走,再说去杭州看爷爷奶奶是她每年的任务,不去不行。

    “我暂时走不了,我又遇到新的麻烦了。brian要起诉我和乔振声!”南沥远淡淡地开口,忽然发现,这件事情也没有那么坏。

    至少,让他离得乔悦然很近。

    乔振声在和brian谈判。

    “为什么这么做?我是你的律师!”乔振声厉声说道。

    brian则颇有心机地笑了笑,“我只关心钱,并不关心人情!”

    乔振声忽然有点后悔接这个案子了,当时他接是为了自己国家的产品不退出英国市场,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起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乔振声不解,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上诉,继续和南沥远打官司,何必和他过不去,再找一个律师就是了!

    “为了乔悦然。”brian的身子往桌前靠了靠,双手拢住,“这个回答您满意吗?乔律师。”

    说实话,他的回答大大出乎乔振声的意料,为了乔悦然?

    他在乔家向乔悦然表达爱意的过程他曾经看到过,他本来以为那都是年轻人闹着玩的,以他的想法,爱情是纯粹的,不能够被利用。

    所以,他非常看不起brian。

    “你喜欢乔悦然?”乔振声郑重地问道,“喜欢到可以用她来威胁她的爸爸,这就是你的爱情?brian?”

    brian则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乔律师,爱情于我,只是点缀的关系。没有也可以,如果你不把乔悦然嫁给我,我会继续起诉你,我们走着瞧!”他狠狠地说道。

    乔振声则露出一丝笑容,这个人的底牌终于露出来了,“随你的便!我乔振声要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取自己的前途?brian,你打错算盘了!”

    接着快步离开了咖啡馆,开上他的劳斯莱斯车,坐在车里,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好出出闷气。

    抽完了一根烟,他拿出手机,给南沥远打了一个电话。

    “沥远,还没睡?”他问道。

    “还没有,我习惯熬夜。”南沥远正在酒店的套间外面,拿着一叠纸在看,这是他们公司的材料。

    “过年了你还熬夜?”乔振声换了口气。

    “事情多。”南沥远苦笑了一下,他人在英国,国内的数据却每天都发给他。

    “你知道brian为什么要起诉我们?”乔振声问道。

    南沥远心中隐隐地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为了什么?”

    “为了乔悦然!brian居然为了娶到乔悦然要起诉我,真是可笑!”乔振声说道。

    南沥远的心中猛地一凛,看来自己的情敌还不只是一个半个。

    他沉了口气,问道,“乔伯父,”他的心悬在一根线上,甚至用了不太常用的称呼——乔伯父,“你怎么打算?”

    乔振声哈哈大笑,“我岂能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这种人!连聂开我还不大放心呢。”

    南沥远不禁矢口而笑,不知道如果交给我您会不会放心?

    “好了,沥远,这边的事情,我来处理!brian还没有说现在要起诉我们,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几天后的审判结果好了!到时候去高等法院听审!”乔振声打算挂电话。

    本来今天南沥远看到乔悦然把手链又退给了他,心情非常不好的,可是,他居然在她的本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liyuan”二字,不管你当时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态,但是,南沥远笃定,乔悦然,你心里有我。

    “好。”南沥远挂断了电话。

    “沥远,要不要睡觉?”云曦月在里间喊。

    南沥远抬了一下眼睛,“你先睡,我还在看材料!”

    “沥远,你进来!”云曦月的声音如丝绸般滑腻,而且贴着南沥远的耳膜,仿佛能够溢出水来。

    南沥远站起了身,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纯棉内衣,下身是一条休闲的灰色亚麻长裤,显得非常休闲。

    还没走进房间,便看到云曦月穿着黑色蕾丝边的内/裤半躺在床上,上身是同色的胸罩,黑色的蕾丝边,**若隐若现,南沥远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乔悦然,如果没猜错,她的胸是36d的,这是他前几年修炼下的经验,居然用在乔悦然身上了。

    低头浅笑了一下子,很明显,云曦月会错意了,她以为南沥远的笑是那种对要做的事情心照不宣的笑容,自然也对着南沥远露出了一丝笑容。

    南沥远的手插在裤兜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睡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云曦月的脸上顿时变了尴尬。

    南沥远已经转过身来,云曦月却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她浑身只穿了一条**,胸/部在南沥远的背部磨蹭着,想引起他的兴趣。

    南沥远的手还是插在裤兜里,他的头微微侧着,却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她,当时,他也是和云曦月一样的姿势,从后面抱住她,他说,“以后给我做饭!一辈子!”

    不知道她是如何反应的。

    情真是一件磨人的事情,不请自来。

    “沥远,求求你,抱抱我好吗?自从我来到英国,你从来都没有和我亲热过,现在,我穿成这样在你面前,你都不肯看我一眼吗?”云曦月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头伏在南沥远的肩膀上。

    他当时在乔悦然身上受到的又何尝不是这种尴尬!

    “你去睡觉吧,我还有事!”声音变了冷凝,对着云曦月说道。

    转过脸去,云曦月却已经脱了她的性/感内/裤,把黑色的蕾丝甩在地上,她狠狠地抱住南沥远,南沥远皱眉,“你要干什么?”

    云曦月什么话也不说,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全身赤/裸地站在南沥远的面前——她要引/诱南沥远。

    她就不相信,南沥远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

    她的胸部在磨蹭着南沥远宽阔的背。

    南沥远的手却照样插在裤兜里,“曦月,你为何轻贱至此?”

    云曦月的身子一下子僵硬,她以前也常常和南沥远这样,那时候,南沥远通常受不了她的撩拨,反身就会将她压在身子底下。

    男人心里出轨的时候,身体也跟着吗?

    “南沥远,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云曦月穿上内衣,赌气似地上了床,一个人睡下了。

    南沥远又坐到桌子旁边,心思却怎么也回不到要看的材料上。

    双手拢在桌前,却又想起她来。

    她到底存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思?

    为何一面摆出一副你是陌生人的样子,一面却又写他的名字?

    手机却响起来,陌生的英国号码。

    “hello,nan!”brian的声音传来,“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怎么想起来要见我?”南沥远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苏格兰的夜有着安逸的美。

    “和你谈谈案子!”brian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讥讽的含义。

    “什么时候?”

    “明天吧。明天是中国人的新年,你和我一起过,云小姐应该不会不开心吧!”brian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brian还真是奸商,居然把南沥远的未婚妻的名字都打听清楚了!

    “明天在什么地方?”南沥远问道。

    “在我的办公室!办公室地址在诉讼的文档上有地址的,想必以南总的聪明才智,早就熟记于心了!”挂断了电话。

    他找自己,究竟要干什么!

    第二天,南沥远先开车把云曦月送到机场,云曦月临走时,恨恨地看了南沥远一眼,“沥远,我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乔悦然终究都是聂开的人,你又何必自讨苦吃!”

    他冷冷地自嘲了一下子,谁知道呢,他就是想自讨苦吃。

    云曦月转过身子,他在后面叫了一声,“曦月!”声音若有深意,好像有事要告诉她。

    云曦月身影定住,心里暖了一下,“有事!”

    本打算说得话却没有说出来。

    “算了,回国再说吧。”南沥远说道。

    开车去了brian的公司。

    偌大的空荡荡的办公室里,brian居然在打台球。

    “南,你来了?”brian说道,抬眼看了他一眼。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brian说道。

    “为了让riff产品退出英国市场,要和我私下谈判!”他的心机南沥远还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算起诉你和乔振声?”他收起球杆,坐了下来。

    “乔悦然。”南沥远说道。

    “乔振声给你打了电话了?我如果早知道你和乔振声的关系这么好,我就不找他当我的律师了,不过现在也好,一举好几得!南沥远,乔悦然我要定了!”brian信誓旦旦地说。

    南沥远站了起来,“brian,riff产品绝对不会退出英国,另外,”他顿了顿,“乔悦然这辈子是我的!你就别妄想了!”

    现在皱眉头的轮到brian了,乔悦然不是和那个小伙子是一对恋人吗?而且南沥远也有了云曦月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你说你喜欢乔悦然?”问道,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了。

    南沥远已经转过了身子,准备离开,听到他说话,微微侧过头,“很爱!”接着边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brian一个人,站在那里,回味着南沥远的话。

    南沥远坐在车上,拿出手机,找到了“l”,电话打给她。

    乔悦然自从让爸爸把南沥远送给她的手链还给他以后,总觉得心里不对劲。

    仔细想想,才想起来那个本子虽然是空白的,可是,那天晚上,她拿着笔在这个空白本子上写下了沥远的拼音,谁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他的名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现在只能祈祷上苍,希望南沥远没有看到吧!

    南沥远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迟疑地接起,“喂!”声音很轻,透露着一股不自信。

    “在哪?”他问。

    “在家!”

    “我一会儿去找你。”南沥远声音透露着他惯有的霸道。

    “你有事吗?”乔悦然的心却禁不住跳了起来,南沥远为什么要来找她?

    南沥远只是笑笑,“到了你就知道!”

    今天家里没人啊,爸爸妈妈出去拜会当地的华人了,估计到晚上才能回来,聂开也出去找同学玩的了,乔悦然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身上很懒,所以没有跟着聂开出去。

    门铃响了起来。

    乔悦然猜测应该是南沥远,什么也没问,就给她开了门。

    今天他又换了一身大衣,英挺地立于乔悦然家门前。

    “你来找我爸爸?”乔悦然打开了房门,她今天脸色有些苍白,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我来找你。”南沥远在门口站定。

    乔悦然的咬了咬嘴唇,“什么事?”

    “为什么在笔记本上写我的名字?”南沥远站在院子中,问到站在台阶上的乔悦然,“liyuan”两个字的比划描得很重,应该是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果然,乔悦然的眼光在躲闪,她转过身子,进了房间,掩饰着自己神情的不自然。

    南沥远却快走几步,追上了她,从她的后面狠狠地抱住了她,她走不动了,神色尴尬。

    他这是要干嘛?他就不怕被聂开还有乔悦然的父母看见吗?虽然他并不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南沥远,你要干什么?”乔悦然神色有些谎,他的身体有着滚烫的温度。

    “乔悦然,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南沥远在她的耳畔很柔和地说道,“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已经打算和曦月解除婚约了!”

    显然,乔悦然吃了一惊,连她都还没有弄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意,他就打算和云曦月解除婚约了。

    “我不会和聂开解除婚约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悦然的眼泪却已经簌簌而下。

    “那我和他公平竞争,你可愿意,乔悦然?”他问道,头放在乔悦然的脖颈上,绣着她的体香,这种香味,他在自己的车里已经闻过好多遍,令他意乱情迷的香气。

    他现在已经开始抗拒云曦月的身体了,因为他真正想得到的人在这里。

    忍不住,唇从侧面吻上她的美好的脸,嘴里边喃喃地说道,“乔悦然,我想了你那么久,你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你真是狠心!”

    乔悦然的手使劲地掰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人却被他带着倒在沙发上,他的唇在她的唇/齿间磨蹭,与她的舌头融为一体,呃,他的吻好霸道哦,带着淡淡的惩罚的味道,连同他口中那淡淡的烟草气息,霸道地卷入乔悦然的唇舌。

    虽然上次已经是几个月前了,可是,那个吻的气息居然还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犹如夏日里吹起的一阵强烈的冷风,印象深刻,不易遗忘。

    他该是阅女人无数的,所以这个吻才这么老练!

    让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尽管乔悦然一直皱眉躲闪,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她居然非常享受南沥远的吻,真是可耻,她现在被南沥远抱着半躺在沙发上,面色红润,头发有些乱。

    她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兔绒毛衣,摸起来非常非常柔软,质地手感都很好,南沥远深深地吻着身下的甜美,她的脸有些温润的凉意。

    南沥远的手已经隔着乔悦然的毛衣触摸到她上身的浑/圆/高/耸,因为乔悦然毛衣质地非常的柔软,摸到她的胸那里,柔软的手感让南沥远情不自禁地呼吸急促。

    “南沥远,不要,不要!”乔悦然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手却被南沥远反抓住,他不说话,手却从乔悦然的毛衣下面探进了她的胸/部,触到了乔悦然胸/罩的钢圈。

    他的手一摸到乔悦然光滑细腻的皮肤,乔悦然浑身便一阵阵酥麻的颤/栗,他是情场老手?

    本来要拒绝他的,可是,乔悦然浑身麻得没有一点劲儿,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唇还被南沥远吻着,她的味道实在美好,如同春天里早晨花瓣上的露珠那样清新甜美,不沾染一点尘埃,又如夏季里冰山上的泉水那么冰凉沁人心脾。

    他已经沉浸在里面,长久以来烦躁的心也找到了出口,莫名其妙地变了轻松,放飞在苏格兰漫天的白雪皑皑里。

    他的一只手从后面解开了乔悦然胸/罩的挂扣,揉/搓上她胸前的柔软,掌心的温度通过乔悦然胸前粉红色的蓓蕾传递给她,她已经和南沥远融为一体。

    好有弹性,好丰满,她的胸在他的手里轻轻捏/揉,乔悦然胸/前的蓓蕾挺了起来,乔悦然已经挣开了眼睛,她狠狠地咬了南沥远的唇,皱着眉头反抗,“南沥远!南沥远!”身体却在颤抖。

    “他有没有这样对你?”他抬起头来,离乔悦然的脸只有五公分的距离。

    乔悦然轻轻地颤抖着,南沥远压在她的身上,身体磨蹭着她的,她也是正常人,也有正常人的生理反应!

    “你能不能先起来说话?”乔悦然躺在他的身子底下,乞求道。

    “你先回答我,他有没有这样摸过你?”他的手还放在她柔软饱满的胸上,使劲地揉/搓了一下,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乔悦然不回答了,歪过头去,不看南沥远,脸上变得更加红了,就是不说话。

    南沥远有了怒气,不过想想也知道,她都和聂开睡过了,胸肯定也被他摸过了。

    唇又狂热霸/道地吻到了乔悦然的唇上,有力而且带着强烈的怒气,让乔悦然连喘息都不能够了,她瞪着大眼睛,狠狠地皱着眉头,南沥远,你就这样侮辱我吗?

    手捶打着南沥远的肩膀,粉拳在他的肩头如雨点般起起落落,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刚才被南沥远吻得喘不上气来,乔悦然猛地一个咳嗽,脸色潮红,南沥远赶紧从她身上起来,“还没好?”拍打着她的后背。

    胸罩被南沥远解开了,好尴尬,乔悦然转过身去,背着南沥远扣胸/罩的扣子,越急却越扣不上。

    南沥远轻轻地吐出一个笑容,“我来!”

    乔悦然执拗地歪了一下身子,不让他碰,可是他和自己紧挨着坐在沙发上,她能逃到哪里去呢?

    手已经伸进了乔悦然的后背,把她的挂/扣扣上了,他的手却还停在乔悦然光洁的玉背上,她冰凉如沁玉的肌肤蛊惑着他!

    乔悦然紧紧地抿着嘴唇,站起身来,手足无措,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边去倒水,头发还有些凌乱。

    乔悦然家里的门开了,爸爸妈妈走了进来,乔悦然的心里还在紧张,幸好刚才那一幕没让他们看见。

    乔振声看见南沥远居然在自己家里,有些吃惊,也有些惊喜,边在玄关处换脱鞋,边问道,“沥远怎么来了?”

    “我来找乔悦然!”南沥远眼光若带笑意,看了一眼在饮水机旁边喝水的乔悦然。

    乔悦然的心里一紧,看向他,干嘛要说来找她?

    “上次借她的书,来还她!”呃,南沥远说谎从来都不打草稿吗?

    把乔悦然吓了一跳。

    “brian找过我了,说是起诉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乔悦然。”南沥远冷冷地说道,嘴角有几分嘲意。

    秦萌已经进了厨房了,做饭去了。

    乔振声顺势坐到了沙发上,哈哈地笑了几声,“他痴人说梦!”

    “的确!我不会让他得到乔悦然的。”南沥远信誓旦旦地说了一句,用只有乔悦然才能听懂的口气说道。

    乔悦然的脸马上变了绯红。

    “爸爸,我进去帮妈妈做饭的了!”乔悦然觉得她站在这里,实在比凌迟还难受,进了厨房。

    “法院2月10日宣布上次的诉讼结果,就是后天了,经过我的分析,brian应该不会起诉我们。”乔振声说着。

    “我也这么觉得。”南沥远说道,他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乔悦然,进而取得乔振声这个经济大律师的人脉资源,所以,绝对不会自掘坟墓。

    “聂开不在家,一会儿在家里吃饭吧,已经快中午了。”乔振声说着,揉了揉额头,“岁月不饶人呢,我也五十多岁的人了,沥远,说说你的家事。”乔振声忽然说道。

    “我父母两年前车祸去世,我是家中独子!”南沥远说道。

    乔振声揉额头的手停住,定定地看着南沥远,看不出来,这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身世居然——居然有些孤单。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南沥远的肩膀,“以后叫我乔伯父!”

    秦萌和乔悦然把饭菜端了上来,中餐。

    “爸爸,吃饭。”乔悦然对着乔振声说道,眼睛只是瞟过南沥远,却没有和他讲话,南沥远低头浅笑了一下。

    桌子上居然又摆着一道腐竹炒笋!

    南沥远很想知道,做这道菜究竟是谁的意思?

    秦萌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唉,上次来我们家做饭的阿姨,是刚刚从中国来的,家是苏州的,我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悦然千万百计地让人家带笋过来,带了好多,放在家里根本就吃不完!”说着摇了摇头。

    “妈妈!”乔悦然嗔怪妈妈说得太多了,脸却早已经通红。

    其实,她也不是存心的啊,再说她也不知道会碰见南沥远,更想不到他会来到自己家里,世界这么小,居然又碰到了。

    谁知道呢,知道他喜欢吃笋,也许是想存个念想,或者是怎么样,就这样偷偷地保存着他的爱好,因为自己给不了他下半辈子。

    至少看见也是好的!

    心里好酸楚。

    南沥远的嘴角却往上弯起,眼睛看向乔悦然,似乎饶有深意地说道,“为了谁呢?悦然。”

    乔悦然的头低垂着,筷子却骤然停住。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悦然”了,第一次是他不经意的,也许是乔悦然多心,怎么觉得他叫悦然的时候有几分温暖呢?第一次,仿佛觉得和他离得这么近呢?

    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为了谁吧!可是她的本意绝不是想让他知道的!

    赧然哎!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暴露在他的面前了么?

    “我在中国的时候,也喜欢上吃笋了。”乔悦然抬起头来,自欺欺人地说了一句,脸上的笑容却是憨憨的。

    接着低下头吃饭,却已是难以下咽。

    吃完了饭,照样是乔悦然送南沥远出门。

    乔悦然觉得很难为情哎!她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妈妈都给她捅出去了。

    “其实,那个笔记本上的字迹是因为笔记本的后面写着这个本子是madechina,是深圳的一家叫做‘立元’公司制造的,我那天晚上闲着没事干,就在本子上描开了,其实和你无关的。”乔悦然讪讪地笑了两下,怎么都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呢?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心照不宣吧。”南沥远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踱着步子。

    唉,要怎么才能心照不宣?

    乔悦然不想和他心照不宣的!

    “你的车就在前面,我先回家去了!”乔悦然迫不及待里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落在南沥远的眼里。

    乔悦然,你跑不掉了。

    而且是,一辈子!

    晚上,聂开从同学家里回来了。

    他上了三楼,乔悦然闻到了他浑身的酒气,皱了皱眉头,她很反感别人喝酒的。

    聂开却凑过去,要吻乔悦然的额头,乔悦然的身子却本能地往后撤去,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聂开往日也喝酒,喝完酒也亲她,可为什么现在她这么抵触了呢?

    可能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吧,聂开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乔悦然是讨厌他的酒气,讪讪地笑了一下,“你要是讨厌我,我下楼睡觉去了!”晃晃悠悠地去了二楼。

    乔悦然一个人上了床。

    今天上午的事情又浮现在她的脑海。

    南沥远那浑身轻松的模样------

    手不自觉的触到自己的胸部,有些微微的胀痛呢,是他——揉/搓的?

    这里,聂开从来都没有碰过的!

    南沥远怎么这样?

    黑暗中,她的脸红了。

    2月10号。

    乔振声,聂开还有乔悦然一起去了高等法院。

    是聂开要去的,拉着乔悦然一起,他挺关心沥远集团状况。

    南沥远和罗列在法院门口与他们相遇,南沥远凝沉的眼角扫过乔悦然低垂的眉目。

    乔悦然,你身边的人将来会换成我!

    brian也从车里下来,和乔振声握完手后,伸出手来,要和乔悦然握手。

    乔悦然却冷目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他冷冷地笑笑。

    “乔小姐,不搭理我?看来我给乔小姐的生活造成困扰了,不过以后,这样的困扰还是不会少的!”brian嘲讽地笑了一下子。

    乔振声身为律师,自然和brian坐在一起,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僵,不过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来听审判结果的,所以,这已经不重要。

    van则和南沥远坐在一起,两个人头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忽然间,南沥远的头微微一歪,眼睛看向乔悦然的方向,乔悦然的目光却来不及收回,视线在空中相遇,南沥远的嘴角露出淡淡的一丝轻笑,很淡,寻常人是看不出来的。

    呃,那她为什么就能看出来呢!

    南沥远的眼光很快从她的脸上转开了去。

    却在乔悦然的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她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就坐在她的身边,所以,南沥远,还是算了吧!

    你回国结婚,我和聂开在一起,不是挺好?

    从此相忘于江湖,就像爸爸和辛琪那样,总有一天会没有感情了!

    法庭开始宣判案子的结局,乔悦然莫名地紧张起来,真不知道是爸爸代理的bh集团赢呢,还是南沥远赢?她希望谁赢呢?

    不能否认,内心深处,她是希望南沥远赢的,她曾经背诵过沥远集团的发展历程,南东辉开拓英国市场的确费了不少的功夫。

    “因为法院没有找到bh集团和中国北京沥远集团riff产品的任何相似之处,bh集团的起诉不成立,驳回诉讼请求!”

    所以,结局就是,riff产品和bh集团的产品继续井水不犯河水地在英国市场上销售。

    南沥远的双臂拢在胸前,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眼睛盯住对面的brian,右边的嘴角闪现一丝笑容!

    不过,打完了这个案子,他也该回国了。

    法庭的法官陆续起身,离开了法庭。

    罗列走到南沥远身边,叫了一句“总裁,”接着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南沥远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他必须尽快回国。

    和乔振声打过了招呼,和van再见,与罗列一起走出了高等法院的门口。

    “让分公司的人定明天回国的机票!直接去苏州。”南沥远的眼神凌厉,盯着前方,在想着什么。

    “好,总裁,我这就让乔楚瑜去定。”罗列刚要回分公司。

    南沥远的口气沉了沉,眼神往下看去,“另外,今天晚上叫乔楚瑜去我的酒店,我有事要单独和他说。”

    罗列想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好!”便开车去了分公司。

    今天虽然是冬日,却是细雨霏霏,细雨迷蒙了整个世界,路上也是一片湿滑。

    “沥远哥!”聂开双手插在兜里,在后面叫着南沥远的名字,“恭喜,官司打得不错。”

    南沥远回过头来,看到走在后面神采飞扬的聂开,乔悦然跟在他的身边,他早就注意到了,她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短款羽绒服,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粉红色的雪地靴。

    她冬天的打扮,自己的确见得很少,这是第一个,他们认识后的冬天——却不在一起。

    “意料之中!”南沥远淡然说道,“我定了明天回国的机票。你们什么时候回?”眼神满含不舍地扫过乔悦然的脸。

    “对了,沥远哥,上次谢谢你救了我的命!”聂开由衷地感谢南沥远,毕竟他是稀有血型,幸好南沥远也是,如若不然,他的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南沥远的眼睛往远处扫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应该的!”

    如果不这样,我将来如何能够从你身边夺得乔悦然?现在这样,将来我对你的愧疚会少一点的,聂开。

    乔悦然的心里忽然冒出一阵不舍,她舍不得他呢!

    “我们?还不知道!”聂开说道。

    南沥远嘴角一弯,“那随你们的便!再见。”

    转过身去,上了分公司的车,他坐在车的后面,前面是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过去,乔悦然低着头,脸上有几分失落之情。

    笑了一下。

    乔悦然,你的失落是为了我么?我们还会见面的。

    南沥远的酒店里,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南沥远波澜不惊的声音。

    “总裁,你找我?”乔楚瑜一脸的赔笑样。

    “对。你认识乔振声的女儿吗?”南沥远问道。

    “乔振声的女儿?”乔楚瑜想着,“好像叫做乔悦然的,我们现在所在的办公楼两年前刚刚建的时候,是由中国x建的施工队施工,落成仪式上,是她做的翻译,口音很好听。他爸爸不光在当地华人中间,甚至在整个英国的政法界,声望都非常高。”乔楚瑜忍不住想到,“不过总裁,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她还有这种渊源?

    南沥远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是给乔悦然的,你务必亲手交给她,记住了,务必!顺便告诉她,让她戴上,这一辈子都不要摘下来!”

    乔楚瑜愣住!

    虽然他已经听说了总裁前两年经常出入花天酒地,并且最近国内公司的人还和他在网上聊天,说总裁又惹上风/流/债了,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去公司找他,让他负责,这事情还没有下文。

    看这个盒子的样子,应该是一件首饰吧。

    他都有未婚妻的人了,为何要到处拈花惹草?

    不过,谁让他是总裁呢!

    “好的,我一定会办到!”乔楚瑜说道。

    “好了,就这些事情,你先回去吧,我要收拾东西,明天回国了!”南沥远说道。

    “好的,再见吧,总裁!明天我会让司机提前来接您的。”乔楚瑜手里捧着小盒子,仿佛生怕摔碎似得,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南沥远的房间。

    乔悦然,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南沥远坐在床上,脸上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

    本来想打电话给云曦月的,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杭州老家,所以,还是暂时不要把这个噩耗告诉她吧!

    飞机上。

    南沥远在闭目养神,想着乔悦然的点点滴滴,至今他都说不上来,她究竟是哪点吸引了他,她的漂亮?好像不是,云曦月也很漂亮,她的性格呢、她性格的确不错,率真不做作,脾气也好,至今除了上次他说她“你头发乱了”时,她和他发过一次火以外,她脾气基本都很好;她爱猫,她爱吃糖醋里脊,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原因居然学会了做中餐,不过南沥远,你这样想,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呢?

    她做翻译时候聚精会神的样子,以及纠正沈若天的错误时,那淡定有神却信心十足的的样子,的确很让他着迷。

    谁知道呢,谁知道笔记本上他写得“liyuan”的笔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权当她写得是自己的名字,这样安慰自己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乔悦然,我为了你,连婚约都要取消了,你却还在聂开的怀抱里,你总要补偿我一下吧!

    罗列直接回了北京。

    南沥远的飞机在南京降落,苏州震越工厂的司机已经在等他,还有沈若天。

    “总裁,这次英国之行怎么样?我们的产品要不要退出英国市场?”沈若天焦急地问道,riff产品是由苏州工厂研发的,他身为厂长,对这件事情自然关心。

    “不用!”南沥远面无表情地说道,脸从车窗里望出去,刚刚过完年,街上还洋溢着热闹的气氛,“莫南怎么又闹起来了?”

    “他本来就嫌收购价格低,再加上你又没有委任他来当厂长,直接把专利从他的手上撸了下来,他自然心怀怨恨!这次居然鼓动厂里的三千职工集体**,他在厂里待了二十几年了,威信还是有一些的,他威逼利诱,现在厂子里上班的只有技术部和研发部的几个人了!”

    很棘手的事情,否则以沈若天的能力,绝对能够摆平。

    “给莫南打电话!”南沥远说道,眼中是不变的淡定光芒,“约他在厂部见面。”

    “好!”沈若天拿起手机来,和莫南通话。

    “这个家伙居然关机了,怎么办,总裁?”沈若天已经慌了神,问道。

    “他不会关机太久的,他想抻着你!在他主动打电话之前,不要理他!我趁这段时间看看厂子的情况。”南沥远嘴角一丝轻笑,对着沈若天说道。

    “哦,对了,最近有一个美国考察团要来考察,十天以后的事情,这次考察团居然有美国xxx州的前州长,非常甚重,因为您上次在北京开的电子对撞赛的事情,我们厂里的专利已经声名远播,可惜有两件事情非常为难!”沈若天开口。

    “哪两件事?”南沥远问道,神色却是不变。

    “第一件,现在厂子里几千工人**;第二,苏州工厂一直没有翻译,因为这几年很少和外国人做生意,这次美国考察团来的人都是高端人士,我怕万一随便找个翻译的话会砸了场子!南总,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沈若天问道。

    南沥远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乔悦然,虽然这绝对是巧合,可是,我不想让你待在聂开身边,所以-----

    “**的事情,我会三天之内解决!翻译的事情,你怎么想?”沈若天却没看出来,南总一副在给他挖陷阱的表情。

    “我和翻译接触的不多,集团内部的翻译现在必然很忙,自由翻译的话,我觉得上次乔小姐的翻译是很好的,她的口音很好听,而且对我们公司的业务已经很熟悉了,不存在隔行如隔山的问题,我前几天曾经给她打过电话的,只是她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沈若天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只和乔悦然见过几次,并且没有深层次接触过,但是,乔悦然的气质已经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和别的风风火火的翻译不一样——她不世俗,她的气质能让全世界瞬间安静。

    “你给她打过电话了?”南沥远有些玩味的口吻问道。

    “是啊!手机一直关机。”沈若天有几分无奈的口气。

    “她回英国了。这是她的手机号,你现在打给她,现在订机票的话,能赶上十天后的会议。”南沥远嘴上带着一副“请君入瓮”的表情,拿出手机,低着头,调出“l”的号码,让沈若天记下号码。

    沈若天有几分惊讶,总裁和乔小姐私下的关系这么好吗?而且,南总的手机通讯录上乔小姐的称呼居然是‘l’,他搞不懂,可是直觉却告诉他,南总对乔小姐的感情不简单。

    “另外,”南沥远的头转向车窗外面,脸上却是一副少年般的神气,有些执拗的任性,“别和她说是我告诉你的号码,”他顿了顿,“让她务必来,还有,别说我知道这件事!”

    总裁什么时候也这么多禁忌了?而且,脸上居然是这副表情,他可向来都不是这样的人!沈若天的眼睛惊讶地看着南沥远,“总---总裁,她在英国,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会议回来?她要是不回来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南沥远说道。

    这是在给沈若天下任务吗?

    “那我试试吧!”沈若天拨通了这个英国的手机号码。

    那头愉快的声音响起,“hello,沈总监!”

    沈若天心里莫名地一热,本来以为她会问“哪位”的,却不想她却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一个人最感动的时刻,莫过于在不经意的瞬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记住,这大概就是乔悦然给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气质——在日常的生活中一点一点地展现出来。

    声音也忍不住激动,“乔小姐,你还记得我的号码?”

    “记得啊,我手机里一直存着。你怎么知道我英国的号码呢?”乔悦然大概在浅笑,能够听得出来声音里带着笑意。

    “哦,”沈若天转过头去看南沥远,他的头转向窗外,耳朵却一直在听着,虽然听不到沈若天手机里的声音。沈若天该怎么解释呢?南沥远说过不让她知道这件事的,“我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

    “朋友?”乔悦然站在自家的院子中间,心里莫名地一动,他是沥远集团的总监,他的朋友不会是南沥远吧?

    “是这样的,乔小姐,我现在不是沥远集团震越电子厂的厂长吗,最近美国xx州的前州长带领的考察团要来我们厂子,商讨投资的事情,我们厂里一直没有翻译,而且这次非常的慎重,所以我想请问乔小姐有没有时间?”

    呃,乔悦然叹道,本来打算不回去中国的,要回去也至少等他结婚以后。

    有些为难呢!

    “可是我现在在英国呢!而且,我近期也不打算回国的。”声音有了几分为难。

    沈若天看了看旁边的南沥远,他皱着眉头,神色有几分紧张。

    “是这样的,这次会议十天以后就要召开了,我又不认识其他的翻译,所以,请乔小姐务必帮帮忙啊,而且,对方又是xxx州的前州长,乔小姐的英语水平我信得过的,所以----”沈若天央求着。

    “这样啊?那我和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看我什么时候回去。我一会再打给你!”说完,挂了电话。

    “她怎么说?”南沥远问道,神色还是镇定,口气却是紧张。

    “她说要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商量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回来,她一会再打给我!”沈若天说道,“总裁,南京到苏州的路程有些长,你要不要先睡一会?”

    “不用!”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车子一直在高速路上飞速前进。

    “爸爸,看来我要回中国了!”乔悦然走进了客厅,对着乔振声,还有聂开说道。

    “为什么?”乔振声正在看报纸。

    “刚才一个我认识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要让我去给他们做翻译,而且非常急,十天以后的会,美国xx州的前州长也去,哦,对了,那个厂子在苏州,姥姥家也在苏州。可以顺便去看看姥姥。”乔悦然说道,好像急不可待地回国一样。

    聂开也在一边帮腔,“对对,还是早些回国吧。”他的脸上绽开着兴高采烈的微笑,他希望早日在国内和乔悦然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

    “随你们的便,不过,你和聂开这次回去,把婚期也商量下来吧,商量好了,告诉我和你妈妈!决定了吗?定哪天的机票?我通知tracy。”乔振声拿出手机,准备给tracy打电话。

    “要不然明天的吧!”乔悦然看了一眼聂开。

    乔振声摇了摇头,“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国,看来爸爸妈妈还是没有聂开有吸引力!”

    乔悦然愣了一下,总觉得中国好像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在等着她。

    会是那天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心里这么矛盾,明明想见到他却又一直这么躲着他!

    “定后天的机票吧,明天太赶了!”乔振声下了最后通牒!

    后天?

    即使是后天,乔悦然心里也蛮激动!

    她拿出手机,打给沈若天,“沈总监,哦,不对,是沈厂长,我定了后天的机票,到南京的。”

    “是吗?我会派车去接乔小姐的!”听到乔悦然已经定上机票了,他自然高兴,翻译的事情有着落了,而且,总裁也不至于怪罪于他。

    乔悦然又走到了院子里,好像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一直在怯懦着。

    “乔小姐有什么话不好开口么?”沈若天温和地问道。

    “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你们这次会议的最高领导?”言外之意,南沥远会不会去,如果他去的话,自己就不去了。

    可是自己不是明明很想见到他么?

    沈若天笑笑,看了看南沥远,“对,我是最高领导,不会有别人。”

    乔悦然和沈若天打得这个哑谜,让沈若天心里对二人的关系有了几分疑惑,总裁不会——不会是喜欢上乔小姐了吧,他可是都要结婚的人了!公司里正在传言他的婚期!

    听乔小姐的意思,她好像在躲着总裁呢!

    “她怎么说?”南沥远竟然忍不住回过头来,问道沈若天。

    “她刚才问我是不是这次会议的最高领导?”

    南沥远歪过头去,什么也没说,她是有多害怕见到自己?

    不过,她能来就好,离自己近一点,就离聂开远一点。

    他现在想做的,只是,让她在自己身边,其他的,还是慢慢来吧!

    乔悦然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得好快。

    就要回国了呢!因为可以见到他了么?可是这次自己是去苏州呢,虽然是他集团的厂子,可是他不会去,应该是很安心的,可是却又那么失望。

    上次她过生日的时候,她的同学苏嘉盈曾经说过,如果下次乔悦然国内有翻译的机会,让她也带着自己。

    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

    又拿起手机来,拨通了沈若天的电话,干嘛三番五次的要给他打电话呢,好像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询问苏嘉盈的事情一样。

    那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沈若天的手机又响起来,“乔悦然?”

    她又打电话来干什么?难道要拒绝?南沥远皱眉。

    “沈厂长,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叫做苏嘉盈,和我一样,英籍华人,她一直想去中国看看,这次我想和她一起去做翻译,不知道可以吗?”她的口气,礼貌而周到,却又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口气。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两个人配合是很好。而且我们这次也和上次乔小姐在集团翻译一样,用交传,而不是同传,你和你同学都来吧。”沈若天说道。

    “谢谢沈厂长,再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先打电话给苏嘉盈,她自然是欢欣雀跃,又让爸爸打电话给tracy,多定了一张机票。

    “哦,对了,聂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苏州?”乔悦然问道,总有些心不在焉的情绪。

    “马上就初八了,我得先回北京,财务最忙,我不去了,我从南京直接坐飞机回北京吧。”聂开边翻着一本杂志,边百无聊赖的说道,“不过悦然,我们说好了,你答应了我的求婚,绝对不能反悔了!”

    明明是新年的气氛,乔悦然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倏然从她的胸中逃跑了。

    眼神有些暗暗的悲凉。

    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如果没有认识他,自己会嫁给聂开。

    可是问题就在于,她认识了,而且,他那么对待过自己了!

    胸部还在微微地胀痛着,那是他给自己留下的---

    呃,印记!

    一个人去了三楼收拾东西。

    手机却又响起来!

    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乔悦然小姐吗?”

    “嗯,是啊,我是!”本来在收拾衣服的手停了下来。

    “我是沥远集团英国分公司的经理,我叫乔楚瑜,是这样的,总裁临走前,说有一件东西让我给乔小姐,乔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下吧!”

    心里居然咚咚地跳起来,他不是都走了吗?

    她到底是期盼呢,还是什么样的心情!

    南沥远,你真的让我的心里好乱了!

    “我明天去你们的办公室吧,在什么地方?”

    “地址我一会给乔小姐发到手机上。”

    挂了电话。

    乔悦然继续收拾衣服,他说过很爱大衣的,那自己还是不要穿了吧,拿出为数不多的几件羽绒服,塞到箱子里。

    不过,他到底要给自己什么东西!

    第二天,乔悦然去了沥远集团英国的分公司。

    虽然他不在,可是处处弥漫着他的气息呢。

    一进公司的正门,他的照片便映入她的眼帘。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时时处处强/占她的心了呢?

    照片是集团的简介,上面的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一条领带,正在和英国爱丁堡市的xx长握手,他的确不苟言笑呢,这样的场合,都不肯露一个笑容!

    不过,他好像对着自己笑过好多次。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给她做过饭,抱过她,吻过她,摸过她----

    脸红了!

    那么,他和她之间的距离,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每次看到他,总是觉得有一种亲切的感动,却又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呢?

    定了定神,走进了乔楚瑜的办公室。

    “乔经理。”叫完了又失笑,这个人也姓乔?

    乔楚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那枚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这是总裁让我给你的,说让你务必戴上,而且是---”他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眼神淡然的女子,能够看得出来,总裁应该对她有些意思吧,“而且是一辈子!”

    乔悦然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她已经猜到盒子里装得是什么了!

    是手链。

    他居然让分公司经理传达这句话。

    南沥远,你怀得究竟是什么心?

    仓促地拿过盒子,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匆匆离开。

    在分公司的楼上,她的背靠在墙上,看着灰白色的天空。

    南沥远,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让我的心里不得安宁,我就这样忘了你,不好吗?

    你娶你的云曦月,我嫁我的聂开。

    伤心的,或许,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吧!

    其他人都是快快乐乐的!

    再过一年,或者两年,我就把你忘了!

    这样,难道不好?

    明明已经看到结局的事情,又何必要强求!

    又或许,我只是你随意追逐的一个女人,你不是也让一个女人怀孕过吗?

    而且,我是聂开的未婚妻!

    你还是聂伯伯的好朋友!

    眼泪已经朦胧了双眼!

    低下头,打开了盒子,里面除了手链以外,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是南沥远写得,桀骜不驯,虽然很好看,如同他的人,乔悦然曾经见过他的签名,非常狂放不羁,这几个字与他的签名有几分相似的地方,上面写着:

    戴上,此生不离!

    这么霸道又命令的口气的确很像他。

    乔悦然把手链装进了衣服里。

    与我此生不离的,现在看来,应该是聂开了!

    苏州。chedi酒店内。

    南沥远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南沥远,听说你来了苏州了,怎么样,苏州美女多吧?”莫南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猥琐。

    “莫南,你想怎么样?”南沥远刚刚洗完澡,白色的浴巾缠在身上,雄武有力,头发刚刚擦干,湿漉漉的。

    “我的目的非常简单,让你放弃震越的专利,把这项专利给我,我要另起炉灶,你也知道的,有一项专利就等于有了灵魂,你说我想怎么样?”莫南说道。

    “你的孩子怎么样?”南沥远忽然转变了话题,嘴角有一丝凌厉,眼睛里的光炯炯有神。

    莫南却没有会意过来,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正在上初中的儿子,听到南沥远这么凝沉的口气,声音有几分变了,底气不足,“他在读初中,南沥远,你---你要干什么?”

    南沥远却嘲笑了一下,“你没听出来?我问得是你的小儿子,抑或是小女儿,林雅菲的孩子!”

    莫南这才会过意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本来是想在收购震越的当口,想混淆南沥远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他家里老婆管的实在是紧,而林雅菲非吵着要嫁给他,正好,那天他看见南沥远和林雅菲从“品薇”出来,而林雅菲也说,南沥远的确和她做过,所以,当他说要让林雅菲跟南沥远的时候,林雅菲自然满口答应。

    “你问这个干什么?”莫南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不过,后来林雅菲实在拿不下南沥远,所以才罢手,本来,他还想利用一把林雅菲的。

    “你不在家好好照顾他们,倒是有心思让震越的工人**,你想要多少钱?”南沥远问道。

    莫南哈哈大笑,“我在震越做了二十几年的厂长,普通的小钱我怎么会看在眼里,我现在要建一个厂子,一千万,南沥远,这些钱,你应该几个月就赚的到吧,如果你想让这些工人赶快上班的话,那就明天,把一千万打到我的帐号上!”莫南开出了底价。

    “那你就别让那些工人上班了!”南沥远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又打给沈若天,“你在震越的网上发布公告,将工人工资提高百分之二十,明天就回来上班的,提高百分之三十!最好也通过其他形式,因为有很多人不上网的,另外,就说我明天会去震越,开动员大会!”

    “好!”沈若天眼睛发亮,总裁果然是总裁,知道钳制工人最基本的办法是钱,虽然恶俗,但是实用。

    他连夜让技术部的人在网站上打出了广告,顺便也让大家知道了总裁明天上午十点将会召开动员大会的消息。

    乔悦然坐在三楼自己的房间里,手机在手里玩弄着,若有所思。

    究竟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的,只是,他都回国两三天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来,至少他应该打个电话给——给爸爸报平安吧,虽然南沥远不在乎,可是有人惦记着他啊!而且现在这么多飞机失事的消息,这几天乔悦然没事一直盯着电视看,有没有飞机坠落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可是,明明不想让他知道的。

    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手机里“南总”的号码。

    南沥远刚刚挂断了和沈若天的通话,手机又响起来。

    居然是她!

    南沥远能说他等这个电话等了好久了吗?

    乔悦然,你终于还是来了!

    看了一眼,却又把手机放在床上,自顾自地擦头发,拿公司的材料来看,动作缓慢而享受。

    咦,他的手机怎么没有人接?乔悦然又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南总啊,怎么没有人接?他不会不接电话的,除了上次给聂开输血的时候,他的手机关机了,可是这次,他的手机明明开着,为什么不接?

    心忽然咚咚地跳了起来,会出什么事情了么?

    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乔悦然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再打。

    手机响了半天,那头终于接起,“乔悦然!”

    “南沥远,你刚才为什么没接电话呢?”乔悦然脱口而出,能够听得出来声音中的焦急,委屈,还有担心。

    其实南沥远早该知道,她会担心他,所以才放任自己手机响个不停么?

    那么,这次,他赢了。

    “出去喝酒,泡妞,刚回来。”南沥远嘴角掷出一丝笑容,撒谎都不打草稿的。

    乔悦然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情绪,他居然出去泡妞,送给了她手链以后,他居然出去泡妞!她白白担心了他几日,他倒是这么享受。

    “是这样的,我爸爸一直不知道你有没有安全地到达国内,你也没有打电话来,所以,他让我问问你-----”乔悦然心口不一地说道。

    “你爸爸?乔悦然,你呢?”南沥远像个大人追问小孩子那样。

    “云小姐怎么样?听说她去杭州了。”乔悦然转变了话题。

    “东西乔楚瑜给你了没有?”听到她提云曦月的名字,南沥远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变得很反感,连要逗她的心思也没有了,换了话题。

    “收到了!不过我不会戴的。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再见,南沥远。”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继续打下去会不会还要受到他的蛊/惑。

    她爸爸?拿他爸爸当借口?

    确实也应该给乔振声打个电话了。

    拨了乔振声的手机号。

    “乔伯父,我是南沥远。”南沥远站到窗前,苏州城里迷离的灯火映在他的脸上,忽然觉得有些孤单了。

    现在又要与她远隔重洋,虽然过不了几天又会见到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体会到了古人的相思之苦!

    如此痛彻心扉,恨不能她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只是,这些,乔悦然,你知道吗?

    当初,那么狠心决绝地就离开,三个月杳无音讯!

    狠狠地闭了闭眼睛,那三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

    “沥远?”乔振声现在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抽着一根烟看材料,“安全到达北京了?”

    南沥远想了想,说,“是啊,刚回来!”

    “那好,brian好像还有后续行动,等我以后和你细说。”这件事情确实棘手。

    真是头疼。南沥远要腹背受敌了吗?

    算了,不想了,过几天就能见到她了!

    第二天,南沥远召开动员大会,震越工厂的人居然来了三分之二。

    果然,金钱的力量。

    南沥远坐在厂区中间的椅子上,镇定地看着人来人往。

    下面的人已经在窃窃私语。

    “沥远集团的总裁这么年轻?而且,居然长得还这么帅?”然后是嫉妒的神情。

    一身黑色大衣的南沥远双手拢在桌上,头微微低着,并不看下面的情况。

    俊朗酷厉的神情让下面的女工人们春/心荡/漾。

    下面有许多年轻的未婚女工人已经摒弃了先前对沥远集团收购他们厂子的敌对之情,很热切地打听起南沥远究竟有没有结婚来。

    “各位工友,下面请沥远集团总裁南总发言!”沈若天的声音在话筒里传出。

    南沥远凝沉严肃的声音开始传出来,“你们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收购震越吗?”

    下面的人显然吃了一惊,想不到总裁会问这个问题。

    其中坐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因为震越有一项世界专利,而沥远集团又非常需要!”

    南沥远的嘴角微微一笑,露出邪/魅的笑容,蛊惑了下面大批的女士的心。

    “我的父亲是北京东辉电子的厂长,曾经的震越是他的心头大患,后来我接手了东辉,发展成为今日的沥远集团,可是,震越居然越来越不行了,我很好奇,曾经那么厉害的震越现在除了一项世界专利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上班的事情,也被前厂长蛊/惑,你们的老婆孩子不要管了?还是不要养家糊口了?莫南给了你们多少钱,来配合他的这个游戏?”南沥远声音非常严厉,下面的人早已经吓破了胆,开始了窃窃私语。

    的确,当年的震越确实非常非常厉害,东辉电子勉强能够与之抗衡,现在的震越,居然被沥远集团收购了,而眼前的年轻男子,正是沥远集团的总裁!

    果然山不转水转。

    “我已经和你们的厂长说好了,以后工人工资提高百分之二十,今天到会的人员提高百分之三十,不是暂时的,而是永久!想好了的,今天下午开始上班!”

    他的话已经点燃了下面工人的信心,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沥远集团该是有多有钱?居然这么大的手笔?不过,百分之三十,差不多是一千块啊,以前莫南可没这么大方!”

    南沥远已经离开了椅子,走进了沈若天的厂长休息室,下面的那些女工人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好酷啊,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了呢?

    下午的震越电子,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景象。

    “总裁,还是你厉害!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沈若天坐在厂长办公室里,对着南沥远说道。

    “常识!”淡淡地回答,好像刚才给震越开动员大会的人不是他一样,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对什么事情都波澜不惊,除了——除了乔悦然!

    “对了,乔小姐还有她同学明天就要到了,我要派司机去接她!要不要让她知道你在这里?”沈若天看向总裁的眼睛。

    南沥远的眼睛沉了沉,居然还有几分凄凉的寒意。

    “算了,不用!估计她也不想见到我!”南沥远叹了一口气说道。

    果然,总裁是喜欢乔小姐的。

    那沈若天这个外人,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吧。

    chedi酒店。

    南沥远正在查看沈若天交给他的财务报告。

    看起来这几年震越的确不怎么样,基本维持收支平衡,如果再提高工人工资的话,要从沥远集团拨一部分资金过来。

    手机响起来。

    南沥远穿了一条棉布的adidas的浅灰色长裤,上身是一条与之配套的浅灰色的鸡心领的长袖t恤,看报告以前,他刚从酒店顶楼健身完下来,额上还渗着汗水。

    他站起身来,手插到裤子的口袋里,微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酒店外马路上的车水马龙,“若天,怎么了?”

    “总裁,乔小姐到了,还有她的同学,叫做苏嘉盈的,因为距离开会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我要把他们安排到哪里住呢?”沈若天问道,本来他以为既然总裁喜欢乔小姐,肯定会让她住在自己隔壁的,这件事,沈若天都和chedi酒店的经理说好了,再要两间套房,可是这件事情最后还得总裁核准,所以他给南沥远打了电话。

    “把她安排在别的酒店吧!”南沥远顿了顿,又说道,“安排好了把她的房间号告诉我!”

    嗯?沈若天有些微微的吃惊,总裁这是打得什么算盘?不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自己身边,非要安排在别处?

    沈若天只是沉默了一下了,“那好吧!”

    很吃惊!总裁这是在搞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如果乔小姐来苏州以前,总裁不让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是怕乔小姐不来,那么现在呢?现在乔小姐马上就到苏州了!

    为什么不见她?这可不像是总裁的为人啊!

    聂开拉着行李箱,在机场和乔悦然告别。

    神色温柔地对她说道,“悦然,早点回来!爸爸妈妈催促我们的婚期,催了好久了!”

    苏嘉盈则在旁看好戏一般,她和聂开乔悦然是同学,自然知道两个人的渊源。

    她家本来是福建一带,自小随父母移居英国,父母开了一家中餐厅,和乔悦然同是爱丁堡大学英国文学系的学生。

    苏嘉盈人长得很娇小,典型的南方姑娘,性格非常开朗。

    “聂开,不要这样哦,还有第三人在场!”苏嘉盈拖着行李箱,笑着说道。

    乔悦然也觉得不好意思,不是那种羞赧之情,而是最近,她对聂开居然有了些许的抗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呃,虽然她以前对亲热这件事情也不是很热衷,可聂开要亲她吻她,她总是乐意承受的,可是最近,从南沥远的英国之行以后,从他把她压倒在沙发上强吻、强摸之后----

    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聂开看到乔悦然这个样子,笑道,“怎么了?面对自己的未来老公,害羞了?”

    他居然是自己未来老公了,虽然早就知道和聂开早晚有这么一天,可是,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

    乔悦然,你究竟在介意什么呢?

    “好了,聂开,我和悦然要走了,人家沈厂长的车在等着我们呢!”苏嘉盈已经看到机场的人群里有人举着“乔悦然,苏嘉盈”的牌子在等着她们了。

    “那然然,我先走了!你的行李我会先给你放到我家里的,等你回北京以后再去拿吧!”聂开依依不舍。

    “嗯,我知道了!”乔悦然说着。

    聂开终于走了,乔悦然望着聂开的背影,忽然升出好多的愧疚。

    现在的乔悦然,心灵已经走失!你可知道?

    对不起,聂开!

    沥远集团的震越电子厂派了一辆白色的凌志越野车来接乔悦然。

    凌志?

    忽然又想起自己的凌志来了!

    那可是辆新车,爸爸刚给自己买的,自己刚刚开了十几天而已,居然就被南沥远停在自己的地下车库了,当时还想着,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会知道给自己开到家里的。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停在自己的地下车库了呢?

    或许,或许,那时候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让自己再去找他?

    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她不是还撞见他和云曦月的拥吻了吗?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本来渐渐平静的心,在英国见到南沥远的那一刻,重新又被挑了起来。

    她出门旅游,沿着和聂开曾经一起的路线,也只是为了找回昔日,那些在她心里已经渐行渐远的日子,找回和聂开的曾经的点点滴滴。

    可是,旅行的过程中,占据她心的始终是南沥远。

    为什么,他和她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却能够抵得过和聂开的四年情意。

    原来,自始至终,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南沥远,你注定是我的劫么?

    苏嘉盈一直喋喋不休,她的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窗外。

    “悦然,悦然,这是我第一次来苏州哎,真漂亮!”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乔悦然心情恹恹的,头靠在车窗上,又回到国内了。

    他的婚礼是六月十八号吧,还有半年的时间,时间过得好快呢!

    想到他的婚礼,心里猛地一阵抽搐的难受,原来,南沥远,你已经在我心里扎根了么?

    可是,你要结婚,我也该订婚了!

    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悦然,悦然!”苏嘉盈推着乔悦然。

    乔悦然从睡梦中醒来。

    “你怎么哭了?这么悲伤?”苏嘉盈皱眉问道乔悦然。

    乔悦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赶紧擦了擦眼泪,呃,到达震越了么?

    震越的厂门口墙上写着很大的字:北京市沥远集团震越分厂!

    沥远?又看到这熟悉的两个字呢。

    沈若天已经迎了出来,“乔小姐,好久不见!”边和乔悦然握手。

    呃,这话貌似某人也曾经说过,在分开三个月之后。

    好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刻在自己的心底,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嗯,好久不见!”乔悦然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转过头来,对着苏嘉盈说,“这是我同学苏嘉盈,她和我是同学,和我一样,英籍华人,可以胜任交传的工作。”

    沈若天又和苏嘉盈握手,表示欢迎。

    “现在已经下午了,我已经给二位定了酒店,在亚致酒店,定了十天的,这两天二位没有事情可以在酒店看看厂里的资料。”沈若天说着。

    苏嘉盈并没有反应,乔悦然却说道,“我想先看看看厂子,参观一下,可以么?沈厂长?”有几分乞求的语气。

    沈若天虽然有几分吃惊,乔小姐为何有此想法呢?不过还是说道,“好的,好的!”

    乔悦然暂时把行李放在凌志车上,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地在厂子里踱着步子。

    虽然是分厂,可也是他的分厂,或许这个地方他不常来。

    可是,能够在你少有涉足的、却是属于你的地方留下我的脚印不也是好的么?

    在冠有你名字的地方,留下我的足迹!

    心里有了几分酸楚的凄凉。

    乔悦然,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他曾经带自己到他父母的坟前,说自己是他“喜欢的人”,也从背后抱住自己,“以后给我做饭!一辈子!”

    言犹在耳!

    可是,你马上又要和云曦月结婚,昨天还在“泡妞!”

    你的分身术真的是极好!

    苏嘉盈没有陪她一起,她太困了,英国和中国有时差,再加上坐了好久的飞机,在车上睡着了。

    看着他的厂子,泪水朦胧了双眼。

    手放到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又摸到了他送给自己的手链的盒子,这条手链,她一直贴身装着。

    沈若天一直陪着她,“乔小姐,在哭么?”乔悦然的神情好奇怪。

    泪水只是恍惚了乔悦然的双眼,没有掉下来。

    “哦,没什么,就是刚从家里来,有些想我父母了!”乔悦然矢口说道,好像自从认识南沥远以后,她撒谎的技术越来越高明了。

    “乔小姐的父亲是英国著名的大律师?”沈若天问道。

    乔悦然点了点头,随即有些疑惑,父亲的事情她在国内很少提及,他怎么会知道,讪讪地笑了一下,“沈厂长怎么知道?”

    沈若天一愣,忘了,是总裁昨天那天告诉自己的,说到riff产品的案子,顺便说起了bh集团的代理律师,竟然是乔悦然的爸爸。

    可是,不能让乔小姐知道总裁在苏州的。

    只是笑了一下子,“听说而已!”

    乔悦然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在震越转了一圈,也蛮累的,厂子里正在工作的工人,看到厂长正在陪着这么一位清纯漂亮却又若带着悲戚之气的女孩子在厂子里漫步,已经起了窃窃私语。

    “是不是总裁的未婚妻呢?真是郎才女貌啊?”年轻的男工人一脸热切地看着乔悦然,乔悦然却对这些浑然不觉。

    女工人则一脸鄙夷的神态,虽然她们也承认——乔悦然的确长得很漂亮,而且很有气质。

    总裁如果娶妻的确应该娶这样的!

    乔悦然在厂子转了一圈,拿着沈若天递给她的资料,和他告辞。

    沈若天拿出手机来,打给南沥远。

    “总裁,乔小姐到了,她现在正在去酒店的路上,我给她定的是亚致酒店的213号房间,苏嘉盈住的是214。”

    沈若天接着失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间谍呢,这两个人,有话不直接说,非要让自己搭桥,摇了摇头,还真是,他和南沥远同岁,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却干起这种事情来。

    “她---”南沥远的声音顿了顿,不过也对,他从来都是霸道主张的,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连南沥远自己都有些不习惯,“她有什么变化吗?”

    自己也不过几日不见她而已么!虽然她和自己前几日还远隔重洋,可是现在她不是在自己身边了么?

    沈若天已经许久没见乔悦然了,“我觉得和上次见她的时候相比,变化很大,眼角有了几分沉郁,而且人也瘦了些,不知道这些和总裁有没有关系呢?”接着开玩笑似地大笑起来。

    南沥远却沉默,但愿她是为了自己!

    你又在自欺欺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南沥远的声音低了下去,挂了电话。

    亚致酒店。

    苏嘉盈无比精神,非要看看苏州的风景。

    乔悦然却没有心思,她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背靠着墙。

    她例假来了,浑身疼得难受,现在还脸色苍白。

    她从小就痛经,这个毛病一直改不了,每次来恨不得死的心都有。

    苏嘉盈已经从外面卖了红糖,给乔悦然放在桌子上,倒了热水,“悦然,喝点,看看你脸上----”苏嘉盈说着抬起手来给乔悦然把脸上的汗珠擦掉。

    “明天就要开会了,要是还不行,我可能去不了!”乔悦然挣扎着和苏嘉盈说。

    “没事,没事,悦然,你先好了再说,看看你这个样子!”苏嘉盈站在乔悦然的房间里,“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我出去给你买个热水袋!”

    乔悦然和衣躺在床上。

    可是痛得她还是睡不着。

    往常在家,妈妈都会给她煮姜汤的,加上红糖水,好想念爸爸妈妈,眼泪又掉了下来,这几天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哭?她以前痛经也没有哭过!

    为什么心里满满的全是委屈呢!

    究竟是谁欠了她?

    过了一会儿,苏嘉盈把热水袋买了上来,把里面灌满了热水,放在乔悦然的小腹上。

    “好了,我睡一会儿你好了,你去忙吧!”乔悦然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有几分凄凉呢。

    不过也对,她现在这种情况,远离亲人,心又不听自己使唤!

    苏嘉盈还有些担心,“真没事吗?”

    “没事!你快出去玩吧!”乔悦然已经躺在床上了,露着笑容对苏嘉盈说道。

    “好,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先走了!”苏嘉盈的背上还背着包,她今天本来打算出去玩的,来问问乔悦然,结果看到乔悦然正坐在床上难受。

    迷迷糊糊中,乔悦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起身一看,白色的床单居然被她染红了一大片。

    这可如何是好呢?

    床垫也应该被她染红了吧,掀起床单一看,果然。

    还是去找打扫卫生的阿姨吧。

    乔悦然挣扎着出了门,弯着腰,手捂住小腹,脸色苍白,头发有些凌乱,不过现在她是短发,所以不是那么明显。

    呃,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阿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呢?走廊里空荡荡的。

    敲了敲苏嘉盈的门,没有人回答,她该是还没有回来。

    怎么办呢,现在只能下楼去了,好在她们住在二楼,虽然不远,可是对乔悦然来说,无异于漫长的路。

    她的腰弯了九十度,还是腹痛难惹,脸上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二楼,寻常时刻,她都会走楼梯了,可是这次不行了,她要坐电梯,挣扎着往电梯走去,直起身来,按下了“下”的按钮。

    服务台的小姐看到乔悦然这副样子,关心地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乔悦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痛经,脸上的表情很尴尬,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把房间的床单还有床垫弄脏了,麻烦你们再换床新的吧。”

    服务小姐一听,就明白了乔悦然痛经,感同身受,忙说道,“小姐,你快上去歇着吧,我一会儿打电话让阿姨去换!来我扶你上楼吧。”

    乔悦然露出一丝笑容,“不用了,不用!”

    南沥远站在亚致酒店的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头微微扬着,望向二楼的位置,213,应该就是这个房间。

    他今天穿了一条雪青色带着暗格的裤子,上身穿了一身毛领子外翻的深灰色短款的小袄,显得非常休闲。

    乔悦然,在我解除婚约之前,不会正式追你,我不会让你背负第三者的罪名!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有半个小时了吧,就连正对着门口的服务小姐也早就注意到这个冷酷的帅哥了,禁不住心神荡漾!

    正准备转身,忽然她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忍不住心神一震,她弯着腰,这是怎么了?

    乔悦然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也看见了他的影子,以为自己看错了,重新看了一眼,的确是他,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眼里的泪水却禁不住,差点就要滑下来。

    这是她想了很久的人啊!就这么与她不期而遇了么?

    南沥远皱眉,她到底怎么了?

    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一步三个台阶,走进了酒店。

    “乔悦然,你怎么了?都疼哭了?”他误会了,刚才她弯着腰一脸苍白的可怜样让他心生无数的可怜之情,手已经扶住了她,她的手被他扣入掌心,与他十指相扣,这是第二次,第二次与他这样,上次,是他假装喝醉了。

    乔悦然一手扶着小腹,一手被他抻着,走路不方便,索性,南沥远抱起了她。

    乔悦然要挣扎的,可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的怀抱里,闻到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扑入她的鼻息。

    进了电梯,乔悦然的声音有气无力,“你怎么在苏州?”

    “一直在。”他声音沙哑,怀里软香温玉盈满怀抱,而且是他一直想得到的。

    那么说,他知道她会来苏州了?怎么觉得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呢?

    忽然想到什么,乔悦然对着他说,“你把我送到房间门口就可以了,不要进去了。”脸已经涨的通红。

    “为什么?”南沥远皱眉问道。

    “因为---因为---”乔悦然已经从他的身上下来了,想着词汇,脸已经涨的通红,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床单上还有血迹,白色的床单上,那么醒目,而且,一进门就能看见的。

    “聂开在?”南沥远厉目看着乔悦然,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她还是穿着那件灰色的羊绒毛衣,摸上去手感很好。

    “不是,他没在!”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得,急于摇着头否认,呃,她有必要向南沥远解释这么多吗?

    他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病成这样,谁照顾你?”南沥远说得话理直气壮。

    他这话的意思是他要照顾她么?

    两个人正在僵持的劲儿,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手里拿了一床新床单,“小姐,我是来给你换床单的。”

    又来了一个添乱的么?

    乔悦然拿出手里的门卡,开了门,却对着南沥远说,“你能不进来吗?”

    以南沥远的智商,早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他笑笑,“来例假了?”眼睛盯着低着头的乔悦然。

    这人,能不能不这么直白呢?而且,感觉你很内行呢?你究竟经历了多少女人。

    乔悦然的脸刷地变了绯红,刚才还是苍白的,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

    阿姨把床单拿出去,经过南沥远身边的时候,他一眼瞥见了上面红色的痕迹。

    乔悦然的脸上是一副尴尬到死的神色,怎么这么丢人的时刻让他看见了?

    “进来吧!”乔悦然的口气有几分委屈,的确——委屈得很呢!

    南沥远走了进来。

    刚才那阵腹痛再次袭了上来,乔悦然情不自禁地捂了一下,红糖摆在床旁边的茶几上,这么明显的证据?

    南沥远什么也没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把红糖放进去,又给她接了一杯热水,放在乔悦然的手里。

    乔悦然坐在床边,双手握着杯子,他是什么意思?

    “躺好!”他的口气还是冷冷的,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他要干什么?人却已经在整理床上的被子,乔悦然本来不想躺的,的确,他们二人并非男女朋友,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

    南沥远已经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把她扶上了床!

    乔悦然神情有些呆呆愣愣的,问道,“南沥远,你要干什么?”

    “你睡一会儿。”大概因为今天乔悦然身体微恙,所以他的口气非常温和,乔悦然要融化在里面。

    长吁了一口气,躺在了床上。

    被子覆盖着她的身体。

    “还疼?”他问。

    这个人,尴尬一次就够了,非要让乔悦然尴尬到死吗?

    没说话,把被子往脸上拉了拉,盖过了头顶。

    “能不问这个问题了吗?”她乞求道。

    南沥远却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聂开没来?”

    “他直接回北京了,我回去以后再去找他!”乔悦然的头在被子里,声音说得有些瓮声瓮气,“你一直在苏州,我都不知道!”

    乔悦然有些埋怨的口气,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总之就是有些埋怨,或许我早知道你来了苏州,我就不来了呢?

    可是,自己真的是这样想的么?那个迫不及待地央求爸爸订机票的女孩子好像就是你乔悦然吧。

    “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嗯,悦然?”他这话说得极其郑重,头转向乔悦然的头部。

    乔悦然的心里猛然一震,他又开始叫自己“悦然”了,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三次叫自己“悦然”,第一次,他是不经意的,第二次,是在自己家里,不过那次,他有些玩味的口吻,这次,他又是什么态度呢。

    想要让乔悦然回答自己是他的什么人吗?

    乔悦然长久地沉默,可是脸老捂在被子里,呼吸不畅。

    她拿下被子,长吁了一口气,盯上南沥远的眼睛,呃,他的眼睛好深情呢,问道,“你和云小姐结婚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果然,她又拿这个当借口,乔悦然,你什么时候能够学会不逃避?我结婚你就快乐了?

    “下午有什么打算?”南沥远站起身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与乔悦然面对面。

    “下午,如果不疼了的话,我想去我姥姥家,毕竟明天要开会了。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他们了。”乔悦然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姥姥的样子,“可惜我都不记得他们家怎么走了。”

    “我陪你去。”南沥远现在手上漫不经心地在翻着一本《商界》,心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还是不用了吧!”乔悦然的头微微歪了一下,看向他,他的目光却正好抬起来,看见了乔悦然那躲避的目光。

    “乔悦然,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凌厉地问她。

    乔悦然的眼睛忽闪了一下,很郑重地说道,“我这次回来,也是打算和聂开结婚的,大概会在你结婚以后吧!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挺好的,以后还能常常见面,当然了,只限于朋友之间的见面,这样不是挺好的,你和云小姐,将来生一群孩子,我和聂开也有我们的孩子。”眼睛盯着天花板,说得好像很神往的样子,眼泪却已经掉了下来,不自觉的,连她都没有意识到。

    “既然你这么神往,为什么要哭?”南沥远的声音有些许的哽咽,望着乔悦然。

    “有么?我喜极而泣,多美好的未来。”乔悦然脸上露出一丝凄楚的笑容。

    “你睡觉吧!”南沥远声音中微微哽咽的情绪已经不见,声音变了冷凝,眉头皱起。

    乔悦然也确实困了,英国和中国本来就有时差,她已经十三个小时没睡觉了,再加上腹痛难忍,很快就沉入了枕头当中。

    南沥远放下手中的杂志,坐在了床边,她的面色已经一点一点地开始泛红。

    刚才哭过的泪痕还挂在眼角,乔悦然,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脸颊旁,许是来例假的原因,她脸色微凉,肌肤滑腻,有些许悲伤的神情,与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比,人也瘦了一些,她说“杏仁酪”的时候的那种表情,天真烂漫,还回荡在他的心底,久久不去。

    她现在有了很大的变化。

    乔悦然,你的这些变化是因为我吗?

    大概感受到了什么,乔悦然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头又往床的那边歪去,身子侧着,她的侧面很好看。

    睡得很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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