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章节名:054 这响亮的一巴掌,她受住了!</b>

    坐在沙滩上,乖儿子在她附近周围打着圈圈,时而用鼻子拱沙玩儿,顾苡北哪里还顾得上那个小东西,一个人喝了接近半瓶酒,幸好还没有到激昂高歌的点儿上。

    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沉素素下午对她说的那些话儿,还是没有抗拒的了自个儿的心,摸出手机找出那个她看了一眼就觉得泛起深深的恶心与厌恶的名字,心想,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是下定决心拨打过去后,号码一直显示关机,根本就打不通,自从那阴魂不散缠着自个儿,另外还打了几通电话,就一直都没有陆齐远的信息了。

    自个儿也没想那么多,塞回手机,继续喝闷酒。

    恰好这边,温斯从公司一直忙了一整天回来,小洋楼的灯是开着的,他紧绷着的心不禁松懈了些。

    进了房子,空空的看起来跟昨天一样沉寂,没有她的气息存在。

    叹了口气,抬眼便看到桌子上做好的饭菜,他则去了楼上看看,见楼上的灯是关着的,他没有继续前进的步子。

    想到她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她心情崩溃,拿了两瓶酒去海边发酒疯!

    她的病才刚刚好,怎么可以又去喝酒伤身体!

    想着,立即转身去了海边。

    不过,这小两口这点癖好倒是挺像的。

    到了海边,果然,远远就能看到顾苡北那瘦小的身体。

    他前去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一边走一边急忙脱下身上的西装,走近她时,弯下身你动作丝毫不温柔的盖在她身上。

    顾苡北这才反应过来他来了,她觉着要是在古代或者民国时期那样混乱的年代,她肯定被别人偷袭死了。

    “你病刚好,不要喝了。”温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剩下半瓶酒。

    顾苡北无所谓地扯扯嘴角“早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给你留着呢,连杯子都给你准备好了。”说完,顾苡北顿了顿,被酒精折磨的发红的脸蛋浮上一丝儿微妙的变化,蹭的站起来“温斯!我告儿你,你现在别来管我!我心里难受!”

    说着就开始抢温斯手中的酒瓶,温斯手一扬,躲过了她的动作。没想到,她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势必跟自个儿作战到底!心里一股子火儿窜上来,他手一转,瓶口往下,半瓶子酒就被他这样全数倒在沙子地里。

    看着那些酒没了,顾苡北瞬间炸了毛,跟被点燃尾巴的狮子一样,眼圈红了红,上前两只手举起温斯的胳膊,狠狠用自个儿的小虎牙咬下去。

    一点儿都没有留情!

    顾苡北以为他觉得痛了时,自然会推开自个儿,没想到他无动于衷,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一声哼唧都没听到。

    直到自个儿牙齿深入他血肉里,她终究还是不忍心松了口。

    温斯盯着她深深目光里交织着别样的情绪“够了吗?不够换一只手继续好不好?直到将你心中藏了这两天愤怒还有委屈都发泄出来,然后我们跟从前一样,这个坎就过去了。”

    顾苡北后退两步,眼泪突地滚出,根本就不受自个儿抑制,她坚强了那么久还是在他这句话儿中全部崩溃了。

    心一抽一抽的难受得紧“这事儿怎么过的去?过不去了过不去了……”

    “我顾苡北最倒霉的事儿就遇到你!如果我之前不遇到你,就不会在我身上发生这么多事儿!虽然我们家还是会破产,但是我的人生不会这么糟糕,我一直敬爱着的父亲不会将我卖给你当生孩子的工具!”她摇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在作怪,她心中想要说的那些憋屈事儿,全部在这一瞬间全数吐出!

    可能是喝了那半瓶子酒做的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温斯上前一步,声儿比先前沉了好几分。

    见她上前,顾苡北立马往后面退了一步,泪眼婆娑看着他“我怎么会胡说呢!陆齐远都告诉我了!老顾是一样,你也是一样,表面上对我那么好,实际上对我那么好!实际上却做出那种摧毁我心灵的事儿!我讨厌你,我也讨厌老顾!如果遇见你,老顾对事业的狼子野心,对自个儿疼爱的亲身女儿为了利益买给人家生孩子!这种沦丧人类道德理念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做出决定的!我宁愿一切都不要发生,也不要你的出现,将我记忆中的那个和蔼可亲对我疼之入骨的父亲给我毁了!”她几乎不顾一切,撕心裂肺大声吐露这些难听的话儿!

    可话语声刚刚落下时,回应自个儿的不是温斯滔滔不绝的解释,而是一声激荡她心灵的巴掌声儿!

    那一巴掌打的她混沌不清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她捂着发麻的脸颊,从皮肤层里一点一滴慢慢渗入她神经层的痛,她吸吸鼻子,连眼泪都忘记流。

    抬眼只是静静的不带有任何光彩的目光将他看着。

    温斯冰冷彻骨的目光似乎要从她身上挖出些什么,面色铁青严厉,那种神情让她觉得陌生“对不起……他是生你养你父亲!我不允许你对他说出这种话!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爱积累起来都不及他对你的一半!”

    而当时,顾苡北看温斯的目光,也冻的他久久不能回暖。

    这句话儿一出,被定格住的顾苡北,眼泪哗啦流的比先前还要汹涌,转过身捂着胸口嚎啕大哭。

    温斯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任由她怎么发了疯般的挣扎,他都不肯放手,反而像蛇一样越挣扎越紧。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顾苡北和温斯几乎相搀着快要走过这一辈子时,她回过头想起这一晚发生的事儿。

    那是温斯这一辈子第一次打她,也是最后一次打她,是为了她的父亲打了她!

    但是不管她曾经多少次问起他打了她后不后悔,他的回答都是从来没有后悔过!

    他说,当时其实他比她还要痛!痛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呼吸。

    等顾苡北挣扎累了时,一屁股坐在沙子地里,哭的更加伤心。

    温斯抱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半分松懈“苡北,我没想到你对你父亲误解那么深,是不是陆齐远告诉你的?狗犊子养的!”待顾苡北情绪好了些,温斯这才缓缓开口。

    顾苡北看着远方黑漆漆的海岸线,只是默默流着泪,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与平时爱吵爱闹的顾苡北大相径庭,当时确实将温斯给紧张到了。

    他换了一个姿势,只是用一只手抱住她,与她目光望去的地方一同看去“我现在将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你,你就当是听故事吧。”

    说完,他也没有奢想过她会回答自个儿。

    没想到,顾苡北擦擦眼泪,声儿沙哑暗沉的回答他“好。”

    温斯听到后她声儿后,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下,靠近她在她侧脸的那颗痣的位置上用唇畔十分爱惜的触碰了一下“这事儿确实要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说起,那时候我确实对你上了心。中间我有三次去向你父亲顾城要你,都被他拒绝了,第一次是你十九岁那年,那年你刚上大学,那件事儿的商讨就是在你现在拥有的记忆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你以为是在谈合作,其实是在谈你。那时你父亲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在我提出这个要求后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因为你年纪太小了,他怕你跟着我会吃大亏,那时他放弃了一笔大单子。后来第二次,是在你大二那年,那时你身边有了陆齐远,你父亲再次拒绝我,原因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不想将他的女儿交给一个她不爱的人。第三次,是在他公司面临险境的时候,那时我想要拉他一把,我承诺于他,如果将你嫁给我,我就帮他复活公司。他还是拒绝了我,你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吗?”

    顾苡北抬起看着他,眸子里的泪水终于泛了晴“为什么?”

    温斯说的这些事儿,老顾一句话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紧接着,温斯继续说“因为,他不想将自个儿女儿建立在利益之上,他说,那样你嫁给我之后,肯定是没有尊严的过日子,而且我的家人也不会将你当正常媳妇看待。他还说,他们家北北性子强,向来吃不得亏,尊严上受不得挫折,表面上看起来坚强的很,实际上就跟水晶玻璃一样易碎。他说,你肯定会接受不了那种日子的。所以,那时他为了你今后幸福日子好过一些,正常一些,所以再次拒绝了我。”

    突地,顾苡北捂住口鼻,失声痛哭起来,脑海里如同海啸涌上来的记忆全是老顾对她的好,对她的呵护,突然觉得自个儿太不是个东西了,伤伤心心哭了一阵子。

    抽泣着继续问“陆齐远说老顾出事儿那天你们见过面,有些话儿还录下来给我听了,确实是在谈关于如何将我交给你的事儿。”

    说着,她抖着手摸出手机,找出那天陆齐远发给自个儿的信息,点给他听。

    温斯听完以后,反问一句“就这些?”

    顾苡北点点头“后面的那些是陆齐远说给我听的,他说他手机没电了。”

    “他都说什么了?”温斯继续问。

    接着,顾苡北再次擦擦眼泪,继续回答他“他说,那是他无意间撞到你和老顾的谈话,后面的内容是,老顾将我交给你,然后给你生一个孩子,必须是儿子,如果不是那就一直等到生儿子为止,生了儿子,然后自个儿滚你的视线,并且从此以后在也不允许出现你和宝宝的眼皮底儿下。接着就是,你以几千万赌注,还有复活奉天为筹码将我兑换。而老顾的前提条件是不能伤害我,也不能强迫我,必须是我心甘情愿的。”

    顾苡北按照陆齐远当初的原话儿一五一十全数重新讲给温斯听。

    他听了之后,手不由得收的紧了些,叹气说“我的宝贝儿啊,他说什么你怎么都信?”

    顾苡北想起今天沉素素的话儿,一把抓住温斯问“在我父亲出事儿的那天,陆齐远是不是和我父亲有过争执?”

    温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瞬,继续回答她“你先听我完,陆齐远当时确实在现场,但是不是他说的那样是偷听到的。”

    顾苡北有些急了,抓住他的衬衫急急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快告诉我啊,当时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这这时的顾苡北突然觉着自个儿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蒙来蒙去。

    “当时你父亲无意间发现陆齐远在吸毒,当时气的确实威胁过陆齐远让他远离你一些,之前陆齐远的钱一直来源于你,所以你父亲怎么能容忍一个吸毒贩子来骗你的钱。于是和他发生争执,期间陆齐远将你父亲腿给弄伤了,出来时,那时忘了带手机,一心急着回来告诉你陆齐远的为人,让你远离他。结果,或许是心里乱,没有注意到从马路边儿上驰聘过来的汽车,将他撞飞。”

    听到这儿,顾苡北的心抖了又抖,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捏着温斯一脚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些。

    “或许真的缘分,当时我刚好经过那条路,由于出了车祸,所以堵了交通,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要打120。我下车,越过人群,看到是他倒在血泊里,慌了神,立即将他送到医院。北北,你知道吗?当你父亲出了车祸那刹那,所有意识溃散,但我仍然听的到他口中在念叨着你的名字,那时在前面开车的我,听的心都一揪一揪的难受。去了医院,手术并不是很成功,是我送你父亲最后一层的,当时陆齐远心虚的到了医院,也就录下了刚刚你给我听的那一段话儿。”

    顾苡北额头无力抵在他臂膀上,眼泪啪嗒啪嗒滴在沙子地上,她微微颤抖着继续问“我爸爸当时都说什么了?”

    “那时,是我第四次请求他让我照顾你,他同意了,那时他是说他们家北北没有父亲对她的爱了,一定要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不然他做鬼都不会放过我。你知道吗,你父亲这辈子都没有求过人,那天他求我了,他让我拆散你和陆齐远,并且永远不要让你和那东西有任何交集。交代完这些,他就这样去了。后来你赶来医院时,由于伤心过度,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一旁一直注视着你的我。我为了让你彻底忘了陆齐远对他死心,我承认我确实是耍了点小把戏,设计了杨老大那些事儿。真实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只是听了陆齐远的片面之词那样说为你一直付出了所有的父亲,我是一万个不同意!”

    揣怀着滚动的情绪又愧疚的情绪,抵在温斯手臂上,哭的连声儿几乎都快没有了,一边还不忘自责“我真他妈是个畜生!”

    温斯顺势将她搂入怀抱里,抱着她的头部“好了北北,一切都过去了,那些事儿就不要去想了,只要以后好好在心中敬重你的父亲,不要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儿来,不然你父亲在其它世界听了你这些话儿有多伤心啊。”

    顾苡北点点头,简直泣不成声,这一晚上是她这辈子哭的最多泪的一次,沉素素说的很对,她就是一傻逼,一个大傻逼,就连陆齐远那种没有经过鉴别的话儿,竟然一句不落的全部都信了!

    自个儿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之前被那个毒贩子骗着养他养了那么多年,现在又被他误导了自个儿的人生观,还有对最亲的人产生不信任。

    这事儿,她确实欠缺了一些考虑,事儿也做的太过于鲁莽,现在想想都觉着自个儿不是个好东西!

    等温斯拍抚着她后背,情绪渐渐稳定后,她抬起头,满脸都是一狼藉。

    温斯用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小花猫儿,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狼狈吗?”

    顾苡北抬起手摁住他放在自个儿脸上的手,覆盖着,她的温度一点一点传给他,盯着他的眼睛看着“哥啊,对不起。”声线嘶哑的就像是被风沙浇溉过一样,有些粗狂。

    温斯却答非所问,摸着她微微有些发肿的脸颊“还疼吗?”声儿温柔的不像话。

    刚刚力道有些控制不住,所以下手可能重了一些,当时他的脑海里就怕一片空白,他实在是不能忍受她对自个儿的父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儿。

    而且还是一个穷尽一生,事事以她为中心的好父亲。

    如果她不管对自个儿骂出多么难听的话,包括对他身边的家人和亲人,他都不会控制不住自个儿的情绪狠心打了她!

    要知道,他可是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她,将她当国宝当稀世古董一样供着的!

    听了他温柔的询问,顾苡北摇摇头“我不疼,如果你不打疼一点,估计我到现在都安静不下来听你讲话。况且,那一巴掌确实是我应该为我父亲受的,我不是个好东西。”

    “还有,哥啊,对不起。”

    她知道,这事儿说千万句对不起也不能弥补,那些自个儿说出的那些难听话对别人心理上造成的伤害。

    可是不说,她心里会更加难受!

    “傻宝贝儿,别这么说,这件事儿就过去了,以后都不准在提起,你将今晚说的那些混账话都收回去。”

    顾苡北盯着他看“说出的话儿还能收的回去吗?”

    “刚刚发生什么我都忘了。”温斯轻言淡语接过。

    哭了一个晚上的顾苡北终于扯出一个笑容,倾身向前拥抱住他。

    “陆齐远还说些什么了?”突然,温斯再次问起。

    她在脑子里继续将陆齐远当初说的话儿再次回想一遍,想到最后陆齐远找来那心理医生的事儿还没告诉他。

    但是想到那事儿,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他说你心理上有问题。”她的声儿变的小了一些。

    温斯乘胜追击追问她“什么问题?”

    顾苡北顿了顿,她想这事儿应该是真的吧,因为以前温斯就对她说过他只对她一个人……

    其实现在倒觉得,这事儿倒也不是坏事儿。

    因为这样就不会出轨了啊,一世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从此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她的男人有外遇了。

    “说!”见她半天不说,温斯提醒道。

    顾苡北从他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他说你心里有问题,还在看心理医生,他还给我看了你的来访记录。”

    “草他大爷!什么心理医生,老子什么时候心里有问题了!”温斯听后,反应立马暴跳如雷。

    顾苡北连忙重新捂在他怀里,继续嘟哝“哥啊,我知道这事儿你不好意思说,毕竟是男人的尊严嘛。”

    温斯闻言,多多少少听明白了一些,一把搂住顾苡北的肩膀,狠狠往前一压,整个身体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

    头这边的方向是对着茫茫大海,海浪一阵儿覆着一阵儿打在她头顶上。

    “他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内容?嗯?”

    顾苡北推着他“哥啊,别啊,都湿了。”

    “湿了?湿了才好呢!”说着啃咬上她脖子“说不说?”

    顾苡北难耐的偏着头“啊!我说我说,他说你对女人没有感觉,所以一直要看心理医生。”

    温斯脸色一黑,用手心撑着身体,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要不要我证明一下?他丫陆齐远真的这么造谣的?老子什么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啊!”

    顾苡北看着温斯捉急的样子,看起来还是挺有爱的“哈哈,我还没有说完呢,他说…。他说,他说你对我一个人……”

    剩下的一句话儿,她弓起伏在他耳旁小声儿说。

    “所以,你才打着我的主意,想要利用我来给你生孩子。”顾苡北继续补充。

    温斯将头偏到一边,暗骂一声儿,又转过头看向她“我虽然是不想碰其他女人,但不代表我心理上真的有问题,还去看心理医生!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儿陆齐远那畜生怎么编的出来骗你!”

    顾苡北是写书的,自然是知道,男人最痛恨别人拿那方面来说事儿,所以现在温斯如此狂躁的表现,顾苡北还是能完全理解的。

    “对了,那个医生是谁?就是替陆齐远作证那医生是谁!”他咬牙切齿急急追问。

    顾苡北翻翻白眼“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心里乱,所以才没有留意他的名字,只知道是陆齐远的学长。好了哥啊,我们不探究这个问题了,现在我知道就好了。”

    她继续说“我们回家吧。”

    “现在还闹脾气吗?”他揉上脸颊上那颗痣说。

    顾苡北摇摇头“不闹了。”

    温斯先从她身上起来,拦腰抱起她,往小洋楼的方向走去。

    顾苡北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比以前还要珍惜现在难能拥有的温存。经过这一系列事儿发生了,她也更加看清了自个儿的对温斯的心。

    她想,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肯定是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不然在陆齐远骗她时,自个儿对于他的情绪会那么大,那么接受不了。

    因为,她不喜欢在两个互相在乎的人之间,两个人就不该存这着这么大的谎言,还是一个可怕的炸弹。

    回了小洋楼,因为身上全是沙子,所以不得不先去洗澡。

    跟以往一样,温斯每次都要占尽她的便宜,先将她脱的光光的,然后体贴地替她擦着后背。

    在水蒸气迷蔼着周围时,温斯突然说起“宝贝儿,其实陆齐远也对我说了一些事儿,关于你和他的。”

    顾苡北趴在浴缸边缘上,惬意地瞌着的眼睛,倏地睁开,立即转了个身,面对着侧面的温斯“什么事儿?”

    想了想,她又埋下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还有可能,像编温斯那些故事一样编她的!

    现在想想,还真特么有种想狠狠抽死陆齐远的欲望!

    那种逼货,做了那么多缺德事儿,满清十大酷刑来虐他都不觉得爽!

    他一手掐住顾苡北的下巴,微微抬起“他那种人说的话我能信?”

    “我好歹也算是走了三十几年的路,什么样的人和事儿我没有遇到过?你陆齐远才活多少年?他吃过的盐,都比不上我这辈子经历的各种阴险狡诈多。”

    顾苡北的手从浴缸里伸出来,带着水花儿抱住他“哥啊,谢谢你相信我。”

    其实顾苡北完全能想象的到陆齐远当时对温斯说了些什么,能在一个男人面前说那个男人的女人坏话,还能说些什么,自然是那些淫秽不堪的话儿。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陆齐远肯定还说了,她如何如何不要脸像婊子一样去缠着他,还有怎么怎么去伺候他!

    那些个不要脸的流氓不都这样的嘛!除了这些能满足他一时口头上的快感,还能有什么?

    “宝贝儿,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多相信一下我,除了你父亲以外,我是第二个愿意为你默默做一切事情,来保你今后百岁无忧。”他手抚上今儿被他打得红肿的那半边脸,心疼极了,小心摩挲着,又不敢用大力了。

    顾苡北的脸蹭着他的手心儿,心里有种异样的波动,她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同时眼眶有些热“哥……”她小声呢喃着。

    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她心中想要说的话儿,想要对他表达的东西。

    那些话儿,听着不是那些让人蚀骨沉沦的甜蜜毒药,在顾苡北看来,那是一颗定心丸,安住她心中浮躁与猜忌的定心丸,每一个字儿都是那么的坚定与认真,顾苡北自然会将这些话儿深深埋藏在心里。

    蹭着他粗粝的手心,将自个儿发肿的脸蹭的有些疼。

    她回想起在海边他狠狠打自个儿耳光的场景,这耳光是她这辈子受的第一耳光,以前她想,要是哪天谁要是对她施下这第一耳光,她肯定回将这仇记个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可是今儿,有人打了她,她心里一点记恨着的意思都没有,现在还眼巴巴的贴着她,她是有多善良多宽慰啊?

    还是说,她是有多么矫情?

    想着,顾苡北一把将他放在自个儿脸颊上的手拿开“哥啊,你今天打了我。”

    没想到这妞儿竟然将这事儿挂在心上了,不过当时打她确实不应该,但是或许时光重新来过,说不定准儿他还控制不住当时不打醒她的冲动“那你也打我一巴掌还回来好吗?”

    顾苡北摇摇头“不行,现在打没有力道,哪儿有你打我的疼啊,所以啊我要留着,等哪天你情绪控制不住了,将我给逼急了,我肯定会狠狠的抽你,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好。”他爽快答应了。

    这点她倒还是喜欢“你以后还会打我吗?”她突然又问道,一脸的认真。

    温斯盯着她的眸子,目不斜视,同样以认真地态度回答她“恐怕从今以后不会在有其他事儿让我像今天这般了。”

    顾苡北看着他的眸子多了一丝玩味儿“包括我即将要杀了你?”

    温斯点头“是。”

    “包括我……”

    温斯一把拉住她的手“宝贝儿,其实你怎么对我都好,你怎么对其他人过分都好。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你对咱们在天上的爸有任何不敬。”

    其实顾亦北是挺感动的,他对老顾能像对自个儿亲爸那样,自个儿确实挺暖和的。

    “你刚刚称呼老顾什么?”她嘿嘿笑着问。

    “爸啊,难道你不想跟我成为一家人?”温斯的手缓缓伸入水里,没有任何预兆,一下就将她从水中捞起来。

    在顾苡北开口之前,他率先接过话儿“成了,你也别说其它话儿来刺激我了,总之,这事儿是真的由不得你。”

    话落之间,他将她放在床上,随之压上去,覆上她的唇儿,没有做多的停留,只是贪婪的碾磨了一会儿,随即离开她带着水渍的唇畔“宝贝儿,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顾苡北眼角灵光一闪,扯过放在床头的浴袍,盖住自个儿的身体“我看是你饿了吧!”说完翻起身,迅速裹上浴袍。

    “今天忙了一天,没有来得及吃饭。”说着他也跟着起身,从她后面抱住,嗅着她颈项边儿上刚刚沐浴完的香味儿。

    难怪今天早上会那么早就走了,原来是自个儿想多了“好在我将饭都做好了,我们下去吧。”

    突然觉着,她怎么越来越贤惠了?

    当温斯吃完一碗满满的白米饭,伸手又叫她盛第二碗时,她有些兴奋了“是不是很好吃啊?”

    当时顾苡北肯定忽略了,一般在饿了的时候,你吃什么都会特别的香。

    “嗯,好吃。”

    顾苡北得到自个儿想要的答案后,更加高兴了,满心欢喜为他添了满满的一碗饭。

    在愉快的晚餐结束后,顾苡北去洗碗,温斯则上楼先去洗澡了。

    当自个儿一切都结束后,上楼温斯已经躺在床上了,拿着一本杂志在那儿看。顾苡北从另外一边上床躺下,并不想打扰他,想着自个儿睡自个儿的算了。

    可是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美好,你不犯敌,可不代表敌不犯你啊!

    她才刚刚躺下,四周蹭的就黑了,接着自个儿就落入他怀里,上前咬着她耳朵低哼“这两天你不在,我没有一天睡过一顿好觉。”

    顾苡北侧过身,面对着他,两人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我还真成了你的安眠药了?”

    他稍微一靠前,轻易咬住她的唇儿“一直都是。”

    顾苡北贴在他胸膛,笑的咯吱咯吱,这样好啊,第一嘛,以后不用吃安眠药来帮助他入睡,还有就是他就完全依赖上自个儿,不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了!

    由于温斯担心着她感冒还没有完全好,所以这一晚上过的很安静,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吃过早饭过后,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温斯就去上班了。

    他走了之后,自个儿去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出去。

    她本来伤口打算找陆齐远当面对质清楚,当初他做了那些事儿,就应该为那些事儿付出惩罚。

    顾苡北这人还真真儿不是什么善茬,她决定要去告发他!

    这种社会的败类,就不应该留着为祸人间!她怎么会就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

    她可不是那小说中的玛丽苏女主,谁将她咬疼了,就特么一定要还回去。

    来到陆齐远租房子的地方,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理会,最后一位阿姨,称是这里的房东对她说“姑娘,别敲了,这家的小伙子被警察抓走了,就昨天警察还来搜查了这家,其实看着挺一正经帅气的小伙子,他没工作就算了,没想到还是一个吸毒的。姑娘你找他有事儿?肯定是他欠了你的钱,他丫还欠了我好几个月房租没还!不过他老家的妈妈来帮他残局了,他要欠你钱,就他妈还吧。”

    房东提醒完,就离开了。

    顾苡北叹了口气儿,原来不用自个儿出马,这些恶人就已经得到惩罚了啊。

    现在觉着,是不是自个儿去将他送到监狱里都无所谓了,只要这个结局是这这样的,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正准备下楼梯时,从陡斜的楼梯走上来一位看似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穿着松垮灰麻碎花棉布衣,下身套着一条宽松裤子,好像裤围有些大,不得不用一根鞋带系着,头上稀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刻着深深皱纹的脸上,有着丝丝疲倦,眼窝深陷,看起来应该有些日子没有睡觉了。

    她长着老年斑的手搭在楼梯把头上,一步一步慢慢上来,抬眼看到顾苡北时,她显然一惊,立马绽放出和蔼的笑容,加快了上楼的步子“北北啊,真是北北啊?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在这种关头是不会丢下齐远不管的,我当初就没有看错!”

    她上来两只手紧紧握着顾苡北的手,眼眶有些湿润。

    顾苡北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虽然陆齐远不是个东西,但是陆齐远的母亲却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身上具有着农村人的朴实,有种很干净的美德,所以顾苡北以前很喜欢她。

    她每次来,都会给顾苡北带很多她们农村自个儿做的东西给她吃,味道当然都特别好。

    看到陆母,顾苡北心中有些凄凉,陆齐远有个这么好的母亲还去做那种丧天害理的事儿,根本就没有珍惜来北京发展的机会!

    他母亲在农村多辛苦啊,他丫不争气还吸毒!

    “伯母啊,你现在还好吗?这事儿都发生了,你别气着身子了。”顾苡北也想不出用什么话儿来安慰她,只好这么说。

    其实她不想遇到陆母的,因为这见了面得多尴尬啊。她也会换着角度来想,以陆母的思想来看,无论是陆齐远对她都做了什么,自个儿都不该期盼着陆齐远得到法律报应,甚至还想着来告发他,那样做就是不讲情分,无情无义。

    可是又站在她的立场来看,他对她讲了情分了吗?当初他对自个儿的父亲讲了情分了吗?他从始至终做的所有事儿,都是为了一个钱字儿!

    “北北啊,你告诉我,你会对齐远不离不弃是吗?直到等他出来,然后嫁给他,成为我们陆家的媳妇?”陆母开始对她打预防针了。

    说完,陆母继续说“还有,这房东今天要赶我走,你家在哪儿,我去收拾收拾东西,跟你走。”

    顾苡北一把拉住正要往楼上走的陆母,她为难的神色憋屈了一会儿,终于说“那个伯母啊,其实我和陆齐远早就结束了,我现在……我现在有男朋友了,这样吧,我去跟房东打一声招呼,然后给点钱,让她多让你住一晚上,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比起陆齐远她做的那些事儿,她这样确实也够人道了。

    况且她怎么敢让陆齐远的亲妈回家住呢,温斯不削了她才怪!

    不过,陆母并没有领情,听了她的话儿,脸色猛地一变,一把甩开她的手“我现在才看出来你顾苡北原来是这种骚逼货色,我们家齐远有钱那会儿就死缠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大学几年,你吃的用的所有花费,全都是我们家齐远在外面做兼职外快开小店赚的钱!当时我就挺有意见的,但是我见你生的挺灵活一姑娘,而且家境不错,以后你父亲的财产一定会给齐远继承,所以才对你一忍再忍!你现在算个什么货色,家里都破产了,齐远出了事儿,你不来看一眼就算了,你还转眼就找上别的男人了!”

    听到陆母噼里啪啦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对她扫了这一对,顾苡北震惊了,她印象中的陆母真不是这样啊!

    还是怪她不会看人,给她点吃的,给她笑两下,就觉着这人挺不错,现在想想真是一傻逼想法。

    听了陆母这些难入耳的话,顾苡北心里也火了,要不是她成一把骨头,早就一巴掌扇去了。

    她下了几步台阶,又猛地转过身,对着她就吼“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什么我用他的钱,擦!不知道实情别在这儿瞎嚷嚷,我告儿你,你们一家人都一路货色,都不要脸,什么不要脸的话儿都编的出来!从大学到我们分手时,让陆齐远自个儿数数他用了我多少钱,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儿!还间接害死了最爱我的父亲,现在又来挑拨我和我爱人之间的关系,我没将他千刀万剐,真真儿是算我心地善良了,我现在才不跟你这没有见识又虚伪的老太婆吵,我不伺候你们这一家子祸害了!”

    说完,愤愤下楼。

    “呸!婊子货!别在哪儿跟我装矫情,谁信你!”

    在楼道中还隐隐传来那妇道人家的辱骂声儿,顾苡北觉着憋屈极了!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怎么就碰上这种人了!

    下了楼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她掏出手机见是温斯,滑开放在耳畔接听。

    “今天开始我要出差。”

    “出多久啊?”顾苡北愤怒的心渐歇下来,急急问道。

    “四五天。”

    顾苡北心中划过一道失落“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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