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全都消失不见,徐毅转回身来轻轻叹息一声。△¢虽说这事儿没完,不过也算没有太大的悬念。

    中午简单吃过午饭,有心让刘梦瑶帮着联系下转运箱的事儿,却也怕影响人家吃饭或者午休,只能等着再晚一些再说了。

    无事可做之下,徐毅干脆泡上一壶茶来打发下时间,顺带着再理顺下自己的思路。一丝茶香清淡而悠远地在这样的午后蔓延着,随着这茶香,思绪也在不断地蔓延。

    想着这段时间的忙碌,徐毅不由叹息一声,品在口中的清茶都有些苦涩之感。天天倒时差,再加上重体力的劳作,难免让徐毅身心有些疲惫,更有些腻歪。

    当然,如果只是体力劳动,在堪称变态的徐毅面前,显得并不是那么的繁重,徐毅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就算没跟人炼过摔跤,只怕面对着一头牛犊子,十有**也能轻松扳倒。

    更加让他疲惫的,其实还是这段时间需跟各色不同人等的交流。

    毕竟,自己从小生长在农村,家庭环境更是简单,而上学又是选择了一个高难度的双学位,这也让他根本就没有太多与人交流的机会。

    这段时间下来,这也让徐毅很多时候感到有些无力适从——这店开得太难了!

    当然,再难也得坚持。

    他可从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更不想这里草草收场。他更希望这店铺能有一个很好的发展,能够赚到更多的钱。

    谈钱,真的很俗。谁让咱不过是芸芸众生。还没真正有勇气说出“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呢。

    人不可能只是一味地活在理想中。更不可能只因为兴趣和所谓的使命感就不管不顾地闷头去做了。

    那样,只怕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也就只能在南墙上面撞得满头包而已。

    自己不是含着金钥匙生出来的富二代,更不是攥着印章生出来的官二代,每一分收获都要靠自己的打拼来获得。

    自己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

    从小到大,哪怕辍学时候,徐毅对于金钱的渴望都没有现在这般强烈。这并不是一种对于物欲的屈从。或者是对生活的变通,纯粹只是为了更好地回报家乡而生出的一种对于金钱的热望。

    自己的确想着发展家乡,尤其是得到这样神奇的空间以后,也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期盼,有了更确定的想法。

    只不过,再怎么想,自己也不能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

    不过光有一份空洞的理想,喊上一句空洞的口号,又靠什么来建设家园,又能靠什么来带动村民们共同富裕?

    当理想照进现实。最终也只能靠着金钱和知识的输出才能解决。

    从这个角度而言,自己这店是一定要开的。而且一定要开得好才行,自己就算再心急,也不差这么几个月的时间。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这无关面子,更关乎自己要创造出怎样一个未来。

    对于自己回家以后的发展方向,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徐毅已经有了个大致清晰的发展方向。

    毫无疑问,按着自己所想的方向,不止要做很多的工作这么简单。基础建设乃至设施的建设等等方方面面投入汇总起来,更要堪称一个天文数字。

    这不是靠着自己刨地垄沟就能解决的。

    就算全村群策群力,不计成本的付出,只怕这样的金额看着就足以给每个人带来一股窒息般的压力。

    集体经济的时代,可以靠着由上而下的政令不费一毛地就让农民无条件地按着上级的意愿发展。可是在这个所谓市场经济的前提下,价值体系已经变得荒漠化的农村,即便这样的政治命令都已经不能产生太好的效果。

    真的有不符合社会常情的政令,那自然就会有阳奉阴违的做法。

    就像某粮食大省,每年双抢季节各级政府都严防死守,以免当地农民在收获粮食以后防火焚烧秸秆。

    只是,一味的限制,却不给提供解决之道。适逢干旱少雨的季节,麦秸更是因为覆盖着蜡质无法很快腐烂,外加着还田的秸秆更容易成为农业害虫的温床。

    尽管焚烧麦秸会有各种副作用,但是在不能解决秸秆利用的前提下,农民还是无奈地燃着了地里的秸秆。

    行政命令强行禁止,那好你抓了年轻的,那干脆就让孩子和老人去防火,你有本事就去抓!

    不能给农民带来益处的行政命令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己一个“连地垄沟都没爬过几圈的毛孩子”说的话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时代不同了,市场化经济下的农村生活远没有想的那么美好。

    首要的问题就是收入问题。

    城里人抱怨着超市、菜场的大米蔬菜都在不断地涨价,抱怨黑心的农民使用大量有毒的农药……

    却不知,再高的菜价和再高的大米并不是田间地头的粮食和蔬菜价格。这是个流通至上的时代,谁掌握了渠道,谁就能够有着绝对的发言权。

    像粮农统购统销的年代,国家对农产品的收购价格低于其价值,而卖给农民的工业品高于其价值——这就是所谓“剪刀差”。

    “剪刀差”实际上是一种“暗税”。

    农民向国家除了缴公粮、土特产乃至过年农民都舍不得杀的生猪都被各地的供销社收购走当成农民的“明税”,还上交了“暗税”。

    从实行统购统销到改革开放期间,国家通过工农业产品“剪刀差”方式从农村掠夺了差不多七千亿元的总价值——这是九十年代的统计数据!

    只怕换算成现在的价值,早已不只七万亿、七十万亿都不止。

    除了财富,农村更有无数因为夸大产量。粮食被过度出口而导致之后三年自然灾害中饿死的冤魂!

    之所以这样的结果。就是因为——国家掌握着农产品销售的渠道。

    而今。这渠道放开了,但是农民却更是被隔离在了分享价值之外。

    单纯的农民并没有掌握住产品的渠道——除非你把那种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去销售的模式也称为渠道。

    单边信息导致的结果,使得以家庭为生产单位的农民无法获得相应的知识--哪怕只是农粮产品的价格。

    当城里的大白菜一块钱一斤的时候,有些运输不便的地方,这大白菜照样会烂在地里。

    谷贱伤农,菜贱伤农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粮食价格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明明应该让农民都掌握的科学施肥。科学用药等知识了——除了作秀,哪儿有多少深入基层的农技工作者?

    就像县里的农技局,除了当初栽种果树时候有人上来指导过两次,等到果树全都栽种到位再就不见人影。

    后继应有的嫁接、病虫害管理,田间管理等根本就没人来讲过——所有的技能和所有的风险,都只能由农民去自己摸索了。

    再就是大面积稻瘟病发病的那次来过人,村里再没见到过所谓的农技专家了。

    倒是有次自己跟村长去买农药,村长说的那个开农资店的老板就是农技局的在职职工。

    都是这样拿着国家的工资,从不给老百姓办实事儿的人居庙堂之高,何谈兴农?

    城里人受灾。会有国家救援,可惜除非发生大面积灾情。要么农业灾害往往要靠着农民自己承受结果。

    农业的高投入低产出,如果算上人工费的话,跟打工比起来,种地已经是繁重而且非常亏本的一种高风险行当了。

    即便相对比较闭塞的村里,现在大多数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都已经不在种地,纷纷出门在外,靠着务工来贴补家用了。

    在家种地的,基本上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农民了。

    即便外出,往往没有一技之长的农民,也只能从事着最简单最繁重的劳作。而现行制度下的农民工,建设的也永远都不是他们的城镇。

    拿着最少的工资,承担着最高的作业风险,而没有任何的社会福利保障。

    建国数十年,国家的发展全靠着剥削农民的基本权益和保障--这说法一点都不为过!

    现在国家减免农业税,提高农业补贴,管这个叫工业反哺农业——虽说让农民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利益,却对已经游离在市场边缘化的农村并不能产生太大的作用了。

    就像一些补贴,不说普通农民不知道怎么申请,更不知道能有补贴,很多补贴都只有不是农民的才能拿到。就算申请到补贴,也可能经过重重侵占,最后也从久旱甘霖变成湿不了地皮的毛毛雨。

    比如琼省瓜菜大棚建设财政补贴资金牵出的**案,十二名农业局正副局长“落马”,几乎占到全省市县的一半,涉及违法违纪金额超过一亿元。

    少有能落到实处的直接补贴,一亩地不过几十块钱,又能解决什么?

    不止这些,再从社会保障来看。城市的低保最少的都有几百,而农民的养老补贴最高也只有三五十。

    三年内,国家向某些非洲国家无偿提供两百亿美元援助,而号称“农业补贴大跃进”差不多十年,给全国农民的补贴也不到千亿。

    就这么点儿的力度,也好意思说是反哺?

    只怕从农村搜刮走的资产,产生的利益都比这个高。

    我们的立国之本,不止不如城里人,始终处在金字塔的最底层承受着最重的担子,享受着最少的社会资源,享受着最低的社会保障。

    不止是国人中的最底层,甚至就连非洲同胞享受的待遇都比农民强。

    这就是我们的农民!(未完待续。。)

    ps:  明天要出门办事,先发了,后天有没有布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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