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  何之洲坐在沈熹旁边的空座,解决事情回来了。他伸手揽过沈熹的腰,接着观看比赛。沈熹瞅瞅他,他也瞅瞅她,还眨了两下眼皮,好像在问有事么?

    这是明知故问,还是清冷倨傲的男纸卖萌术呢?沈熹转过头,望了望陈寒那边,陈寒还没有回来。

    节目录制结束,最后要离开的时候,沈熹再次看向陈寒方向,座位一直是空着。她有点不安,揪了揪何之洲的衣服:倒是说说怎么处理了啊?不会是……

    “有人”不停揪着他衣服,何之洲低下头,眸光平静地对视了沈熹一眼:瞎琢磨什么,怎么可能!

    在沈熹离开之后,何之洲跟陈寒只有寥寥几句对话。大学的时候,他跟陈寒有过简单的接触,印象里的陈寒常周旋在沈熹和夏维叶之间,两门三刀玩得非常漂亮。她自负好强,为了四级能早起背诵单词,为了能练好高难度舞蹈动作可以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如果她能心存坚持,这样的女人很容易成为强者,可惜她自负却不聪明,好强却没有底线。不过陈寒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陈寒一直较真着沈熹,他可能已经不记得她这个人。

    还有,他弄不明白一点,沈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了。如果后面可能是沈熹摔了她的香奈儿包包;前面呢?

    有时候恩怨需要好好化解,因为还有道理可以讲;如果道理都没得讲了,就没有化解不化解这个事,只需要彻底划清界限。

    何之洲望着陈寒:“陈小姐,关于你今晚的舞蹈怎么回事,我们心知肚明。但是我有一句话送给你,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陈寒整个人变得凛冽不可侵犯:“何之洲,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抄袭了沈熹?”

    “我可没有怎么说,陈小姐不必急着承认。”何之洲严肃又正经,男人跟女人打口水战是一件特别没趣的事,可以事情还是要解决。如果让沈熹自己处理这件事,以她要干架的态度,他宁愿他来处理。

    “何之洲,你根本不讲道理。”陈寒抽了抽嘴角,神色冷然,“你一点也不了解舞蹈,我们舞蹈里可没有抄袭这个说法。如果你觉得我抄袭了沈熹,沈熹刚刚跳的太空步又抄袭了谁?我需要跟你明确一点,我们这叫做舞蹈编排……”

    何之洲也笑了,左手插·在米色长裤的袋里,声线清冷:“我为什么要跟你讲道理。”他这辈子只跟两个女人讲道理,他的女人和他的女儿。何之洲不再说话,拿出了裤袋里的手机,按掉了录音。意思已经很明白:刚刚她和他的对话,已经全部录音。

    “不要再招惹沈熹,沈熹以后会当做没你这个同学这个室友,你最好也做到这一点。”顿了顿,附加了条件以及威胁,“离沈熹远一点,后面比赛还能各凭本事。关乎比赛名誉,我没有说你抄袭,不过在这样的比赛舞台,算是拿来主义也要做到堂堂正正。沈熹是跳了太空舞步,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谁的原创,这就是区别。如果你还听不懂我说的话,后面我相信不只是我这样认为,评委老师们也是这样想法。所以你不要怀疑我的话,我只会比沈熹更难商量,她跟你还有同学之情,我跟你——没有。”

    何之洲所有的话交代完毕。陈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圈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何之洲对沈熹以外的女人眼泪免疫,正要转身离去。

    陈寒不死心地叫住了他。她喜欢他那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那么多话,却是这样的内容。他距离她那么近,她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气息和温度,他依旧是她心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冷男人,跟记忆里没有任何区别。只是如果不是因为沈熹,她可能连跟他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寒最后扬起她那张精致又漂亮的脸,一字一句解释道:“何之洲,是沈熹拿了我的舞蹈,那支舞是我大二期末考试编排设计的,你爱信不信。”

    ……

    啊啊啊啊啊啊!

    “那你怎么回的?”回去的路上,何之洲开着车,沈熹抱着大束的花坐在副驾驶。沈建国、吴翎和爷爷他们都在何老那边,他们有他们的安排,直接让何之洲放心带她回家。

    沈熹揪着何之洲继续问,“所以你到底信不信陈寒的话?”

    何之洲开着车,放慢了车速:“你说呢?”

    沈熹摸了摸怀里的花,故意说:“不一定啊,在你心里我一直比较没用。”

    “两者有关系么?”车子安静地行驶在夜间的万顷灯海里,何之洲发问沈熹,声音淡淡却有着一种恋人之间无条件的信任。

    在化妆厅的长廊里,陈寒的“你爱信不信”,何之洲只有一句回答,“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干嘛要信你?有病吧。”

    沈熹也不再问了,反正她知道他的想法就行了,会将这样的事情交代清楚也不是何之洲的风格。其实是,不管何之洲怎么回答,她心里都是暖暖的。

    这个世上还有比这更温暖的事了么?不用她多解释一句话,她的男人都无条件相信她。当然她也没有辜负了他的信任,或许这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一件事。

    沈熹靠着副驾驶,换了一个问题:“如果同样的事,换成我问你这样的话,你会信么?”

    “信。”何之洲说。

    沈熹完全满意了,低头闻了闻怀里的花香,真香哩。

    ——

    今晚陈寒是直接晋级的,她觉得自己原本可以很开心,如果没有何之洲那一席话。他看不起她是么?他觉得她赢得不光彩是么?如果她也有个有钱老爸宠着她;如果她随便跳跳也能赢得老师的喜欢;如果她也有一个像他这样的男朋友,她也会有沈熹那样的精彩……所以他凭什么看不起她!

    陈寒在厕所里擦着眼泪,太久没有流泪,眼睛都有点干涩。家里人打来电话。她想到了沈熹陪同过来的家人们,差点哭出声,她抱着最后的希冀开口:“……爸,我刚刚参加了一个舞蹈比赛。”

    电话里的家人操着口音问她:“哦,有钱拿么?”

    “……”

    陈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挂了手机,她像疯了一样开始骂自己的父亲,那个从她毕业就跟她要钱的男人,他自私又贪婪,懦弱又没用。最后陈寒从厕所里出来,整了整身上的昂贵大衣。

    外面的舞蹈比赛已经接近尾巴,这里是男女共同的盥洗间,热水龙头只有一个。盥洗台前立着一个男人,正要洗手。陈寒撩了撩耳旁的头发,立盥洗台前的男人侧了侧身子,让她先使用。

    女士优先。

    陈寒抬头看向这个绅士又英俊的大叔,立马扬起了最好看的笑容:“真巧啊。”停顿了一下,“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对不对?”

    何焕文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的确是第四次见面了。第一次在机场,第二次在嘉悦车展俱乐部,第三次是这里的茶吧,以及这一次。如果他没有记错,刚刚比赛的时候,宝琳还点评了她:“这个女孩,我很不看好。”

    “你是过来看比赛的?”陈寒装糊涂,然后开了一个男女之间的小玩笑,“还是陪女朋友过来?”

    “不是。”何焕文回答。之前在茶室的时候,这位小姐刚坐下,他因为一个电话进来先走了,所以两人还没有做任何交谈。

    “我是之前第一个跳的,你有看吗?”

    “嗯。”何焕文点头,礼貌性赞扬,“你跳得不错。”

    陈寒低头抿笑,直接从包包里拿出纸笔。

    何焕文到墙面抽了一张免费纸巾擦手,手还没擦干,他眼前已经多了一张小纸条,纸条里写着一串电话:“这是我的电话。”

    何焕文接过了纸条,扫了一眼。

    “交个朋友吧。”陈寒笑着说,方式很直接,她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直接的。

    何焕文没说话,眼睛深邃,眸光探究。

    陈寒仰头,迎上了何焕文的打探目光,社交圈里男女那一套她已经很熟悉。就在这时,“啪嗒”一声,何焕文将擦拭过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把写着号码的纸条还给了本人。

    “女孩的电话号码很珍贵,不要随便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

    何焕文今天跟沈熹交谈,他说:“如果当年我和璟月生的是女儿,我们关系可能就不会那么僵,谁知道是一个冰冷的小子。”

    “你居然还嫌弃何大哥?”

    “没有,完全没有,反而之洲优秀得让我更加忏愧。”

    何焕文觉得生了女儿一定要好好爱护,最重要是让她学会自尊自爱,不要因为金钱卖掉了青春骄傲。这样等她以后遇上了喜欢的男孩,才能谈一段简单又美好的恋爱。只可惜他见过挺多像刚才这样的女孩,沈熹那样的反而少了。

    何之洲这小子,挺幸运的。

    青春的骄傲,沈熹早在大学时期以五块钱的白菜价卖给了何之洲……

    五块钱买不来上当,五块钱买不来吃亏,其实这个买卖从感情指数来说并不是很吃亏。沈熹进了初赛,两家人商量婚礼安排在比赛之后,明年有很多宜嫁宜娶的黄道吉日,时间不是很急,不过有些事情也可以准备起来。

    比如婚纱照,比如嫁衣,比如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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