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拖着秦朝谦走至侧院的梅林一脚,再也忍不住的顾绫萝毫无顾忌地爆笑出来:“我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换二十一世纪里,拿几十个金像奖是妥妥的啊~

    “哈哈哈,吓得万家小姐脸都绿了……”小青也是抑制不住的狂笑,转脸瞥着秦朝谦道:“雷霆将军也是的,来雕城前都没打听打听雕城之最‘万字丝帕捡不得’吗?”

    秦朝谦不着痕迹地收回落在顾绫萝那灿烂笑靥上的目光,俊脸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不自然后,淡漠地道:“抱歉,来时因为某些事,没来得及打听这些,还有刚刚……谢谢你们。”说着,瞥瞥顾绫萝,意思虽未尽,想要表达的却都传递出来了。

    闻言,顾绫萝新鲜地睨着秦朝谦,打着趣儿揶揄道:“不错嘛,都会道谢了。”

    “嗯。”秦朝谦大方的将顾绫萝话里,没有讽刺意味的暗意承认,微微颌首又疑惑地道:“你们怎会来这里?”

    “来观光玩儿啊~”顾绫萝眨眨眼,笑着指指她们如今身处的梅花林:“你看,梅花开得正好,那边又有富甲一方的万家在做义卖,都是上好的刺绣品呢,庵里的平安符也是雕城特产之一。”

    凛凛寒风悠悠吹过,片片瓣瓣迫不及待跳落大地母亲之怀的深粉色花儿,无限眷恋地纠缠着丝丝恍惚的凉意翻飞飘萦。

    他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着棵棵怒放的梅花,再低头之时,就这么撞进了她被梅花亲吻过的柔和星眸。

    顾绫萝笑意盈盈地抬手接住几朵飘至跟前的梅花,想到什么似的道:“还记得给皇贵妃贺寿的时候,她院子里也种满了梅树,如今应当迎着冬日暖阳,如雪盛开了吧……”

    秦朝谦就这么看着她,淡漠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轻柔:“六宫粉黛无颜色,疏梅料理成风雪。”

    “嗯?”顾绫萝一愣,看着出口成章,将整片梅林都变为背景,犹如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美男子,想到他写给原主的情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嗯,岁月篇章终成风与雪,花前月下彼奏诗与歌,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他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话,转化成一幕幕飘渺的画面,花前月下有她,也有他,一诗一歌,一曲一调,一欢一笑,娆娆成奏。

    只是,曲未终,人已渐渐散。

    “小心——!”秦朝谦冷漠的双眸一窒,猛地将顾绫萝揽进怀里,倒想一旁的草丛之时,再将未能从中反应过来的小青和心兰拉下!

    顾绫萝是顺在秦朝谦怀中,面向草地倒下的,小青被太过突然的拉扯摔下,还未能反应过来,心兰却是在一瞬间就作出敏捷的反应了,只见得几只普通的褐绿色小虫子,迅速地飞过她们刚才所站的位置。

    “那是……”心兰摸出银针正欲射向那些小虫子看个究竟之时,铺天盖地的毒飞镖砸向她们!再也顾不得那些虫子,心兰只得揽住小青,就着草地滚下避过!

    秦朝谦抱住纤瘦的顾绫萝,轻而易举地站起,一手抽出背上的独眼,灌入内力将毒飞镖打开,紧接着便是十二三个蒙面黑衣人掠出,个个握住涂抹了幽绿色毒液的剑,狠厉地朝他们刺来!

    “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你们快走,去通知宝亲王,沿途小心那些虫子,我会保护你们王妃的——”话音未落,已在心里衡量过刺客的武功与小青心兰武功的秦朝谦,已带着顾绫萝飞身没入草丛那边,未经开发的野山林!

    心兰显然也权衡了利弊一番,虽还有些担心顾绫萝的安危,但她相信秦朝谦会说出此话,证明有把握护住她们的王妃,而真正危险的是她和小青才对,倘若她独自一人,对付这些刺客没有问题,但是要保全小青,那就太过勉强了,况且对方也不会和她们来一对一的戏码,看着两个蒙面黑衣刺客朝她们飞来,心兰抱住紧紧抓住她的小青,以上乘的轻功逃离!

    顾绫萝双手自然而然地揽住秦朝谦的脖子,大半张脸都靠在了秦朝谦结实紧绷的手臂上,双眸阴沉地睨着追在他们身后的刺客,透过树缝睨到心兰已带着小青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不安也腾升起来,转脸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的密集树林,总觉得有些不妙,不安道:“不要再往里面走了,可能有埋伏。”

    “嗯。”秦朝谦心底不停地在思索着,面无表情地轻应一声,鼻子一动,眉头皱起:“王妃,你有嗅到什么味道吗?”说着,用力地嗅了嗅这若隐若现,也渐觉熟悉的气味。

    “味道?”顾绫萝疑惑地眨眨眼,鼻子动动细细地嗅着呼呼地刮过自己脸颊,打得还有些生疼的寒风,越嗅脸色越沉:“不好!是毒幽灵绿极草——!”卧槽!这回是玩儿真的了!

    “那是什么?”秦朝谦垂眸,睨着顾绫萝下沉的脸色,凭气息感觉越追他们越紧的刺客,脚下功夫加紧,鼻子也没闲着,暗暗寻找着没有气味的方向,然而这奇怪的气味似乎四面八方都有一般!

    “一种看着很普通,实则含有剧毒的植物,它散发出来的奇怪气味能吸引一小名唤毒灵的毒虫子,都说两两相克,可喜爱吃绿极草的毒灵,是毒上加毒,人只要被扎一口,瞬间就会暴毙!”

    秦朝谦想到几番在自己跟前突然诡异中毒暴毙的人,恍然过来了:“那毒虫子是否褐绿色?尾巴腹处有点黄?”

    “没错!”顾绫萝摸索着自己怀中暗袋衣袖处的暗袋找装备,妈蛋,幸好她知道这雕城暗藏危险,预留了一手,不然真要栽在这毒幽灵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细微的翅膀扑腾的声音,穿透寒风的呼呼声,迅速地朝他们靠近。

    顾绫萝摸索出几包折叠得小小的药粉,生怕武功高强的刺客听了去,声音轻得几若无地道:“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

    即使目标是顾绫萝和秦朝谦,显然刺客也不打算放过心兰和小青,心兰带着小青往客栈逃,那刺客步步紧逼,毒飞镖一波未平,毒虫子也来捣乱,身后越紧迫的刺客就挥来强劲的掌力,想以此打落飞檐走壁的心兰。

    “暗卫都在干嘛!”从一开始心兰就觉得奇怪,为何逃了一路,暗卫还是不出现解困?秦朝谦带着顾绫萝没入野树林之时,暗卫也……难道……不会吧?!

    心兰越想越觉得不妥,越是觉得不妥,就越不安,抱住小青的手臂也加紧了几分。

    小青也知道此时他们很不妙,手已摸索出银针,趁着心兰抱住她步步逃离之际,透过臂弯,看着那两个追着她们跑的刺客,尝试性地射出几枚入牛毛般细的银针!

    然而,功夫始终未到家,在武功上乘的刺客跟前就好像玩儿泥沙,轻而易举就被打落了,刺客加紧步调追上,挥剑斩向心兰!

    “心兰,小心!”小青望着近在眼前涂抹了毒液的铮亮剑锋,以浑厚的内力就要挥向心兰,惊恐地抱紧了心兰,想到自己连累了心兰,浑身就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都怪她,都怪她如此没用,才会害得……

    “叮——”

    剑与剑相撞的摩擦声响起,小青布上不甘与内疚水汽的泪眸,不敢置信地看着飞扑出来的玄米浅黄身影,转悠在眸里的晶莹,就这么滑落脸颊。

    怎会是他……

    ***

    尼姑庵边缘的野山林,小山丘布满一米多高的野草堆里,秦朝谦将用剑从草地下扒拉出来的湿泥土抓给顾绫萝。

    顾绫萝接过,将湿泥土混合在蕉叶堆放的浅灰色药粉里,干净的手指轻轻地往秦朝谦剑上一抹,立即见血地将血滴在药粉湿泥堆里,待得搅拌成糊状,顾绫萝含住流血的手指,另一手抓起一把就朝好奇望着她的秦朝谦脸上抹去!

    在秦朝谦不敢置信,惊愕瞪大的眼眸里,她略带恶作剧般笑道:“没办法,想活命,就得这样,快点,你也帮我抹脸上——”

    “可不可以解释下?”阵阵泥土味儿混合着奇怪的血腥味儿钻入鼻子,秦朝谦艰难地松开僵硬紧绷的脸庞,抓起一把,小心翼翼地抹向顾绫萝未施胭脂的白嫩脸庞。

    “毒幽灵和绿极草两样分开,虽毒,但不至于致命,但以绿极草为食的毒幽灵却是致命性的,不都说万物相生相克么,它们虽然诡异地毒上加毒,也还是有可以克制它们的东西的。”

    “像生长在同一个环境,常常被绿极草吸取养分的嗨嗨菇,可嗨嗨菇只能缓解它们的毒性,并不是解毒剂,所以就算我们在这儿找到嗨嗨菇,被毒幽灵扎了,后又有刺客,活命的机率和天上掉金子是一样一样的,然后我就想到可以用气味来误导毒幽灵——”

    “——嘘!”

    不等顾绫萝说完,秦朝谦临战状态地捂住她的嘴巴,本就收敛得很轻得气息,更轻了。

    只见野草间,一群群密密麻麻的毒虫子死命地扑腾着翅膀,本方向明确的它们,忽而就停在了野草上方转悠,似乎犯起迷糊来了。

    撇开的黑衣刺客也在此时冒出,他们面面相觑一眼,望着那些在半空中打转的毒虫子,类似领头的黑衣人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黑衣人摇头也是茫然不解:“从未见过此情况。”

    “该死!”那领头黑衣人愤然地骂咧了一声,抬掌就轰掉了一些毒虫子,又迁怒地瞪着其他黑衣人:“还不快点去找秦朝谦和顾绫萝!公子有令,拿不到独眼,抓不着就杀无赦!”

    还抓不着就杀无赦!

    都出动毒幽灵了,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活命吧?!

    顾绫萝也尽力地收敛住气息,透过野草间,睨着那些黑衣人腹诽着。

    等他们四散到别处寻找他们,秦朝谦确定他们远离后,才松开捂住顾绫萝嘴巴的手,只觉被她扑腾着热气的手,酥酥是发麻。

    “你不是大早就和端木宝华去搜查什么吗,怎么只有你一个来这尼姑庵?”顾绫萝并未注意到秦朝谦的异常,只是往着一部分跟随黑衣人离去,一部分还迷迷糊糊盘旋在草野间的毒幽灵,晶亮的眼眸滴溜溜地转。

    “我与宝亲王收到几处消息,便商量一人去一处,他去了城郊山脚下的寺庙,而我来这尼姑庵。”秦朝谦道:“我们查到令狐梦的兵器铸造室本以荒废,后来不知为何坍陷埋在地底下了,有些记忆的老人都已经分不清是在哪儿了,只能分别探查。”

    “那有关令狐梦铸造的兵器谱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彻头彻尾的有着违和感,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有相当一部分应当是藏在当时的铸造室里,和铸造室一起长埋地底下了。”秦朝谦道,他仔细翻查过现今流连在世的名剑宝刀图谱,甚至连一些闻名的,经过令狐梦手的剑,他都有看,但是并不认为那些凌乱无致的花纹就是藏宝图,更别提他的独眼有藏着至关重要的机关了。

    丝丝索索的声音忽地在他们沉吟深凝之时响起,就在某个软糯糯的玩意扑向顾绫萝脚踝之时,秦朝谦内力一聚,将那条小小的与草地快要融为一体的毒蛇打死之余,顺带挥开。

    “啊——”平生最讨厌就是这软软糯糯玩意的顾绫萝猛地被吓了一跳,惊诧地站起之时,完全没想到刚刚一直在蹲着,脚一麻,重心不稳,就朝左侧的大石头倒去——

    “王妃!”秦朝谦眼明手快地抓住她,险险地阻止她和大石头亲密接触,可太过专注顾绫萝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脚边深埋泥地的坚硬小石子,一拌,刚刚才站稳的顾绫萝被他一压,整个人又朝后面的草丛倒去,猛地一惊的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静静地揪住了秦朝谦,就这样将秦朝谦也拉下!

    就在顾绫萝的背贴上草地之时,敏捷反应过来的秦朝谦抱住她使力一转,生生调换了两人的位置,厚实的背噗通一下,实实在在地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然而,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旁边的大石头轰隆隆地作响!

    下巴磕在秦朝谦肩膀上,硌得生疼的顾绫萝也顾不得呲牙咧嘴的疼了,惊讶地望着慢慢松动,慢慢地移开位置,裸露出一个高一米宽度只能容纳一个男子的类似门一样的空隙。

    “这是……”顾绫萝惊讶过后,以后地望向被自己压在身下,同样被大石头这出其不意的机关弄蒙的秦朝谦。

    秦朝谦扶起惊疑得忘记从他怀里爬起来的顾绫萝,将心底的心猿意马尽数收起,仔细地看着裸露出来的小门,目光定在左下方一角,快要被岁月模糊,看似胡乱涂画的划痕,眼底深处层层疑惑:“你看那——”

    顾绫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得那鬼画符一般的划痕,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是令狐梦的名字,你看——”秦朝谦说着,翻出自己的剑,将剑柄不起眼的一处指给顾绫萝看:“和上面的符号一模一样,我调查过,这是令狐梦的署名。”

    顾绫萝眼眸微动:“这么说,这里很有可能是令狐梦的铸造密室了?可不是说塌陷深埋地底下了吗?”

    “也有可能铸造室不止一个。”秦朝谦分析道:“爆炸的那个铸造室,是为制造令狐梦生前一直在专研的神秘兵器,而另外一些,可能只是……”

    猛地,顾绫萝终于意思到自己的违和感来自哪里了,她激动地抓住秦朝谦的手臂:“你说爆炸?是不是嘭——轰——然后产生极大气流,接着是大火的那种爆炸?”

    这……这不会是……令狐梦生前一直在专研的……不会是和炸药相关的吧?

    想到这里,顾绫萝脑袋嗡嗡作响,这个时代连烟火都没有,更别提与炸药相关的了,使用的都是冷兵器,倘若冒出来那么一个危险的玩意,那这个世界不是得乱成一团糟了?

    秦朝谦没料到顾绫萝忽然这么紧张激动,回想自己调查得知的事,肯定地颌首:“根据目击者所言,确是如你所说这般。”

    噢买力滴个嘎嘎!

    她记得不知道哪个古代那个朝代开始,就有类似大炮一样的玩意存在……

    不行!

    这个世界她还有很多事糊里糊涂的,绝对不能让令狐梦的这些危险想法再度面世!

    下定决心,顾绫萝抬眸望着那小小的,黑漆漆的入口,沉静地道:“我们进去瞧瞧吧!”

    秦朝谦不知道顾绫萝心中所想,只看得她眼眸精光顾盼流转,但里面有太多未知的因素和危险了,他不打算让她涉险:“不,你留在这里,我进去探探情况。”

    “不行。”顾绫萝想也不想地拒绝,她知道他担忧她,但她更担忧的是心中的猜疑成真,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无须担心,即使在你身边我受伤了,端木宝华也不会怪你的,他知道我想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秦朝谦眼眸微沉,心忽地因为她这话而一痛,反抓住她握在自己手臂手,脏兮兮的手,仿若存封着一片无休无止刮人风雪的眼眸,望进她映照着自己面容的眼眸:“我担心你不是因为你有个万一,我无法和宝亲王交代,而是我自己,不想你有任何危险。”

    顾绫萝愣愣地望着秦朝谦,是啊,她都忽略了,眼前这个男子可是喜欢着原主的呢,套用了原主躯壳的她,心里只有端木宝华,念的也只有端木宝华,也因为眼前这个男子隐藏得太好的情愫,让她肆无忌惮地忽略得很彻底,无意地就做出了让人难过的事,说了让人心痛的话。

    “……对不起。”她垂眸,抿唇低低地道。

    看着顾绫萝失落愧疚的模样,秦朝谦心更痛了,仿若气馁那般,幽幽地叹了一声,那双还在刮打着风雪的眼眸是无尽的自嘲,最终蔓延至唇边:“不,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气氛流转着压抑的沉寂。

    顾绫萝心底好一番挣扎过后,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了决心的眼眸坚定不移地抬起,扳过秦朝谦低下的俊脸,看着他蓄满自嘲的双眼:“听着,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还记得我在驿馆说过的,「我根本不是顾绫萝,真正的顾绫萝早已死在秦秀钰的百杖刑罚,端木靖的冷血无情之下」吗?”

    “我的的确确不是顾绫萝,我是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我的一生即便有很多的不愉快,有过很多的悲伤,但我至少是被爷爷疼着宠在手心里的孩子,但她与我不一样,她受尽屈辱,受尽折磨,受尽冷意,含冤而死,而我因为意外和她在同一个时间死掉,不知为何,我就重生在她身上了。”

    “我是顾绫萝,但我不是你爱着的那个顾绫萝,不是你三年前赠情诗,想要娶进家门的顾绫萝。”

    “音痴是天生的,无法改变,性格也不会大病一场就颠覆得如此彻底,养在深闺中的她,在护国公的熏陶下,更不可能玩得一手好纸牌,更别提我会用药粉使人难受了;从你在五皇子府重遇我起,我已经不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了。”

    顾绫萝望着秦朝谦越发惊愕的眼眸,继续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信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告知你这件事,但我与秦秀钰之间横着太多太多的梁子了,也从未想过会在雕城遇见你,以为只要有时间,你一定可以忘记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我太天真了。”

    “你能从小时候一见顾绫萝起,就一直惦念着她,又怎会因为我的一封信就放下呢,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应该说实话,你喜欢的那个顾绫萝,并不是在你眼前的我。”

    “你明白吗?”顾绫萝强硬捧住秦朝谦脸庞的手松开,眼眸带起点点忧伤:“我知道一时间让你接受这个事实很难,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秦朝谦呆呆地看着她,复杂的思绪不断地在心底脑海中闹腾,他喜欢的顾绫萝死了?被秀钰和端木靖害死了?

    这怎么可能?

    一直深埋脑海中的点点滴滴不断地跳跃,不断地提醒着他,他回京之后的顾绫萝变化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慢慢的试探般的接受,再到心底一波又一波翻起的疼痛,快窒息地捂住疼得无以复加的心脏,想到那小女孩回眸的一笑,几番湿润的眼眸,最终还是悲恸地落下了一片令人措手不及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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