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秦楠刚洗漱完毕,秦樾就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看到大哥的神情有些不对,秦楠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立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樾怔怔的看着她,苦笑道:“你和那位沈寻欢沈公子不会是朋友吧?”



    听到沈寻欢这个名字,秦楠出水芙蓉一般的俏脸闪过一丝红晕,她忍不住嗔怪道:“大清早的,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秦樾叹道:“你知不知道那位沈公子与东源质库的赌局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秦楠呆了呆,喃喃说道:“传遍整个京城?为什么会这样?”



    秦樾并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而且双方所下的赌注似乎和你所说的不一样。”



    秦楠不知所以的看着秦樾。



    “据传言如果那位沈公子输了赌局,不但那小姑娘要入质库为奴,而且那沈公子还要自断一臂、自挖一眼。”



    秦楠大吃一惊,不由自主以手掩口,惊恐的看着秦樾。



    莳花馆内,翠浓正在休息,房门突然被推开,尘霜和花扶两位姐妹走了进来。



    翠浓刚准备起身,只听得尘霜说道:“翠浓,沈公子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沈公子?”翠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花扶在一旁叹道:“就是寻欢公子。”



    翠浓立即想起那位看似年轻实则远比他年龄成熟得多的少年公子,她疑惑的看着她们,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尘霜苦笑道:“那位沈公子只怕惹上了大麻烦了。”



    “大麻烦?”



    尘霜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沈公子招惹上了东源质库。”



    翠浓震惊的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东源质库是她一生的噩梦,因为她在东源质库亲身遭遇过各种可怕的经历,而每一种经历都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当翠浓被卖进青楼时,她离发疯也只有一步之遥。



    几乎用了十年的时间,翠浓才从阴影之中走出来,但现在她居然又听到这个让她战栗的名字。



    她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恐惧,轻声问道:“沈公子怎么会惹上东源质库?”



    尘霜立即把她所打听到的告诉了翠浓,最后忍不住摇头叹息道:“那位沈公子我很喜欢,可惜惹上了东源质库,只怕难有什么好下场。”



    花扶也感叹道:“沈公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行事会如此糊涂。”



    翠浓怔怔的看着她们两人,心中虽然也在为苏时担心,但却没有她们那么悲观。



    因为她知道苏时绝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既然他敢接下这赌注,那他一定有办法能扭转乾坤。



    李府内,李仲泓坐在凉亭内,看着溪流中的游鱼,虽然神情依然冷傲,但目光之中却充满了喜悦。



    他想不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



    当他得知东源质库与沈寻欢的赌局后,先有些惊奇,随即变得万分惊喜。



    因为他知道沈寻欢就是苏时,而沈寻欢与质库的赌局,就是苏时与质库的赌局。



    这场赌局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沈寻欢输定了,根据赌约苏时必然失去一只手和一只眼睛。



    只要苏时身残体缺,那他与秦楠的婚约自然作罢了,秦府绝不可能把秦楠嫁给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



    想到苏时如此愚蠢,李仲泓喜不自胜,他仰头看着天空,喃喃说道:“苏时,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苏周怒气冲冲推开了苏时的房门,然后就一脸呆滞的看着他。



    因为苏时正在做某种奇怪的运动,而且口中还不停的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苏时最后一个跳跃动作做完之后,然后深吸了几口气,等他缓缓吐出之后,有些无奈的坐在了椅子上。



    因为才运动十几分钟,苏时已经感觉大脑有些缺氧,身体就如一根被掏空的麻袋,连站立都很困难。



    待呼吸渐渐平稳之后,苏时才奇怪的看着苏周。



    因为此时苏周的脸色很难看,而他看着苏时的眼神冰冷得如同刺骨的冰霜。



    苏时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因为这种眼神他还是第一次在苏周身上看见。



    不过他想了想,发现这两天自己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循规蹈矩,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苏时忍不住问道。



    苏周此时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苏时,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连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当苏周手掌拍向桌子时,苏时已经用双手捂着了耳朵,当听完苏周的话后,他不由一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得大哥如此愤怒。



    “我做了什么?”苏时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



    苏周怒道:“你为何要与东源质库定下赌局?而且还要自断一臂、自挖一眼?”



    “原来是这件事。”苏时懒洋洋的说道:“那东源质库的白少爷赶着为我送钱,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苏周见苏时说得如此轻松,似乎根本没有把这赌局当作一回事,满腔的怒意顿时化成无数疑问。



    “你有把握赢下赌局?”虽然苏周不敢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时伸了伸懒腰,淡淡说道:“这东源质库我吃定了。”



    这时苏时的神情虽然依旧懒散,但苏周却分明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自信。



    这种自信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只有对自己有绝对信心的人才会散发出来这种自信。



    “怎么吃?”苏周仿佛也被苏时强大的自信震撼到,喃喃问道。



    苏时笑了笑,说道:“这一次那白少爷只怕要出一点点血。”



    “一点点血是多少?四千两?”



    这也是苏周最想不通的地方,因为即使苏时赢下赌局,东源质库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才四千两银子,但如果苏时输了赌局,付出的代价远远高于他的收益。



    没有人会傻到签下这样的赌约。



    “四千两?”苏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哥:“难道我的手和眼睛只值四千两?”



    “那你认为该值多少?”



    苏时轻描淡写的说道:“至少也应该翻上十倍吧。”



    说着,苏时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向后仰去,因为运动过后,他的腰似乎有些酸痛。



    “十倍!四万两?”苏周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时,因为一个月能获利四千两在所有人看来都如同是天方夜谭,但现在苏时说他要赚四万两。



    反观苏时却没有任何感觉,四万两银子在他看来似乎跟四十两银子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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