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的大获成功,皇后尝到了甜头,也彻底成为了盛意手里的VVIP客户。



    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福祸相依。



    当皇后喜喜孜孜的对太后说起此事的时候,太后脸上的笑意渐渐隐了起来。



    “皇后,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太后拨着佛珠,端量着皇后索矅仪。



    皇后此时因为皇上的宠幸,只觉一切都是美好,看着太后疑惑道:“不妥?”



    太后瞧着平日里端庄持重的皇后竟没了防备之心,颇有些不快道:“哀家看这个盛意是给你下了蛊了。”



    皇后反而倾身对太后解释道:“姑母,你还真说对了,盛意真的很有想法,而且,她也很善于观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太后冷言道:“若真是这样,哀家可留不得她!”



    皇后脸上的笑意被太后这一句话惊得瞬凝,“姑母。”



    “她不过十八岁,进宫半载,却想法惊人,连连取得你和皇帝的欣赏,做到了尚宫之位。就凭这些,哀家便不得不防备这个盛意。”说实话,有才情的妃嫔,太后也欣赏,可太有心计的女子,太后便会心生敌意,在她心里,大金安稳胜过一切。也是这样的原因,太后才会着内务府仔细审核每一位进宫的宫人,她始终相信,小心驶得万年船。



    皇后觑着太后面色,试图为盛意解释:“姑母,盛意这丫头,虽年轻,说话做事都是极为稳妥的,就拿乾晖宫来说,只要一个贴身侍女着实有些忙,可盛意不但做的井井有条,连皇上的日常寝居、身体养护都做的很到位。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心思都在自己的本分上,儿臣确实觉得姑母应该再对她了解了解。”



    太后意外的看着替盛意开脱的皇后,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哀家心思太重,冤枉了盛意?”



    皇后哪里敢反驳太后,即刻恭谨跪下,“矅仪不敢。”



    太后这才消了三分气。



    苦口婆心的对皇后说道:“你是大金皇后,是这一国之母。你可知道为了让你坐上这个位置,哀家付出了多少努力,目的就是需要你以皇后之位牢牢地为索氏维护荣耀,倘若有什么差错,那么,你愧对的就不只是哀家,而是索氏的列祖列宗!”



    此时,皇后的头顶仿若悬了一把箭,要把她刚刚建立好的希望瞬间戳破。



    “儿臣遵命。”皇后沉沉叩首。



    “你从小便知,身为皇后,举止端庄、行为持重方为上策,争宠斗艳只会让人觉得一国之后不够大气,那些小家碧玉的玲珑心思,你不用去学,那是自降身份,不适合你!”太后抬了抬眸子,注视着皇后。



    皇后面色谨肃,“儿臣知道了。”



    太后走至门后,对身后的皇后,说道:“哀家上次说的沛霖一事,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只有你膝下有子,才有稳固后位的资本!”



    太后的声音徐徐飘进皇后索矅仪的耳中,裹着她的心,一点点下坠……



    之后,皇后又恢复了端庄持重的矜贵之态。



    毕竟是交心的合作,盛意实在不想看到皇后的变化只是昙花一现,便求见了几次,可皇后都是让艾香打发了盛意。



    “姑姑,皇后娘娘怎么了?”盛意虽为尚宫,品级比艾香高处一截,可盛意始终把她当成了长辈,说话做事都很尊敬。



    艾香也只盛意是好心,可是,娘娘如今没有争艳的心思,她能怎么办,“你别问了,娘娘只是累了。”



    “可之前不是说效果挺好的吗?”盛意觑着艾香面色。



    察觉出艾香似有难言之隐,盛意低声对艾香说道:“姑姑,您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贴身侍婢,自然知道娘娘的心中所想,我能看得出来,娘娘是认同变化的,可这才有些改变就放弃了,实在是可惜啊。”



    艾香扯了扯盛意的衣角,“你随我来。”



    俩人往殿内走了几步,艾香才打量了下周围,疼惜的说道:“我就给你说实话吧,这不是娘娘的本意,是太后娘娘说皇后娘娘这样对于一国之母的身份来说,不合适。”



    太后?



    盛意愣了下,“太后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姑母吗?看到皇后娘娘承宠不开心吗?”



    艾香赶紧制止她说下去,“真是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是能说的吗?”



    轻叱了盛意之后,艾香才叹息道:“太后是皇后的姑母不假,可前提是她是大金的皇太后!”



    这么一说,盛意就明白了,敢情皇后是家族的“工具人”。



    看着盛意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中,艾香忍不住提醒道:“其实,你也要注意。”



    盛意:嗯?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盛意不解道。



    “枪打出头鸟,你总明白什么意思吧?”艾香没有说再多,便在盛意的一脸茫然里回去了。



    “枪打出头鸟?我吗?”盛意喃喃自语后,猛地一怔。



    这话的意思是谁对自己有意见?太后?妃嫔?



    盛意不由得心头一颤,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自己或许在做事的时候,没有考虑可能会出现的连锁反应。



    这边,回了正心殿后,正碰见宁常在过来。



    “小主吉祥!”盛意福身行礼道。



    佟紫柠看了看盛意,问道:“皇上在里面吗?”



    最近,小作精佟紫柠相当受宠,其他嫔妃欺负她不要紧,见了皇上,梨花带雨、善解人意的诉诉委屈,总能获得皇上的另类补偿,说实话,盛意真是好奇的紧,宁常在到底是怎么拿捏的这个度,既能不让皇上反感,又娇宠不断。



    “皇上刚刚交代,您来了之后,便可直接进去。”盛意含笑引着宁常在进入内殿。



    宁常在一进屋,娇柔的声音便酥酥响起,“紫柠给皇上请安。”



    霍际衡凝重的眉头,看到佟紫柠的那一刻,悄然舒缓,随手放下奏折,“快过来。”



    佟紫柠青春洋溢的笑容看着皇上,“妾身还想着皇上得好一会儿呢,可实在是按耐不住思恋皇上,便急着跑来了,没有打搅皇上吧?”



    这般娇滴滴的小美人,谁能抵挡得住,霍际衡自然是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了。



    不知是不是盛意心情不好的缘故,这几日,竟看不得皇上这般秀恩爱了。



    就在霍际衡和佟紫柠说说笑笑的时候,盛意悄悄出了门,在门口侍立。



    无意见瞥见盛意的背影,霍际衡脸上的笑淡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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