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真的很像电影里的画面,就在警方的喇叭声响彻之后的几秒钟内,关墨带着的人全部拔枪,动作整齐划一的对准老城以及老城带着的人。关墨以及他身边的人都是长期经过训练,做出的动作非常的专业,看起来架势十足。



    与之相反的是老城的人,老城现在身上还穿着僧袍,他身后的人也是如此,全部都是僧侣的打扮,等到关墨等人举枪,这些僧侣齐齐往地上一坐,眼睛闭起来,一副诚心打坐的模样。就是关墨见多识广,也还真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僧人的形象太过于无害,而且老城别看是个恶贯满盈的人,但传奇僧袍来,却还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如此这般,看起来倒像是关墨的人是劫匪,而老城等人像是被人胁迫,威逼利诱到此地的。



    遇上这种修炼成精的狐狸,关墨也只能爆一句粗口,然后吩咐部下,“走!”



    不能跟警方正面对上,这是最基本的,而且关墨还没有完全完成任务,所以不能就此暴露。他带着人往后迅速撤离,老城却是坐如钟,巍峨不动的模样。



    等桑乔带着人冲进来,就看到仓库里坐着一排打坐的僧人........



    没有反抗,也不牵扯什么旁的,任警方的人迅速上前包围,一句又一句的重复那些警方的官方语言,无非就是‘你们被逮捕来,这是逮捕令,你们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们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老城跟身边带着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桑乔已经预感到不对,但事已至此,只能将人全部抓回去。没等桑乔多想,仓库后面就已经响起枪声。桑乔带着人迅速往后面去了。



    老城也只是抬抬眼皮,不动声色。



    最终,当然是老城等人被抓获,关墨等人也跑不了。这座仓库在警察开始发警报之前,就已经被团团围住。



    桑乔带过来的人跟当地的警方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将人全部带回当地的警局。



    在审讯室里相见,桑乔有些失神,盯着关墨良久才问出句,“怎么是你?”她对关墨说出这话的时候,情绪是有些失控的,怎么说呢?就算桑乔跟关墨已经离婚,但是感情做还是在的。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福宝,现在看到关墨坐在审讯室的另一头,桑乔的心情可想而知。



    临海市那边的消息,桑乔自然是知道的,温岐海出事后,几乎将临海市的领导班子连根拔起,就是临海市市局里,也有人因此被免职。就为此,桑乔还给关家打了通电话,她知道关墨以及关墨的父亲关万长都不在临海市,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但这个时候,桑乔更担心的人是温令茹,温岐海可是温令茹的亲哥哥。



    关家的人这时候明哲保身,谁也说不出个不对来。但是同为女人,桑乔能感受到温令茹的苦,一头是自己的丈夫儿子,一头是自己的亲哥哥。关家的人的精明,桑乔曾经切身感受过,现在温令茹怕是也体会甚深。



    即便是心里知道这种时候丈夫儿子应该这么做,但是难免还是会心寒吧。



    桑乔放心不下前婆婆,就打着关心儿子的由头,给温令茹打了通电话,言语间多是温柔的安慰。桑乔就是这样的人,别看表面上铁面无私,但是本心里,却是个很柔软的人。她结婚几年,婆婆虽然时时处处都考虑关家的利益,也把关墨福宝看的比桑乔更重,但这都是人之常情。桑乔直到离婚也没有跟婆婆闹翻过。



    这一通电话打过去,桑乔温声安慰,甚至还说:“温舅舅那样的位置,就算出事,也受不了什么苦,您别担心。”



    温岐海在这个位置上被捕,就算是进监狱,条件也只会比一般人更好。



    桑乔能说出来的安慰的话也只有这个,她是警察系统里面的人,更多的保证,是万万不能说的。



    可就是桑乔这么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说的话,却让温令茹大哭出声。天知道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亲哥哥出事,三个外甥也都自身难保。她作为姑姑,眼看着却不能帮忙,不仅不能帮,还要划清界限,生怕给关家招祸。可她是人啊,那是她的亲哥哥,亲外甥,曾经都是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大的,现在他们出事,温令茹却一个字都不能所说。这心里头的憋屈,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温令茹嫁到关家这么多年,其实很多时候已经成了关家人,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关家跟她也不是那么亲近的。关家的人,不管是她的丈夫还是儿子,都不会为了温家,为了她,去碰触一点点边界,哪怕就是宽她心的一句话,都不会说。



    温令茹要求的也不多,若是丈夫儿子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要去救温岐海,怕是温令茹自己都要掂量掂量。但至少有句话吧,只要说一句,能帮的上忙,我们一定帮。这话总不算过份吧,她嫁给关万长这么多年,给关万长生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服务了这么多年。现在她的亲哥哥出事了,丈夫儿子漠然视之,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现实。



    桑乔听着温令茹哭,印象里,温令茹一直都是官家太太的典范,为人处事都大气,甚至于,是豪门里少有的跟丈夫关系亲密的女人,人人艳羡。谁能想到,一朝出事,丈夫儿子躲了个干净,只留了温令茹一人在临海市,面对大厦将倾的恐惧,以及流言蜚语。



    桑乔打心眼儿里同情这个前婆婆。



    此时在审讯室见到关墨,桑乔心里乱如麻,想也没想竟然冲口说出,“我给你妈打电话了,她最近心情很不好。”



    温家出事了,温令茹要是心情能好才是怪事。



    关墨始终一言不发。



    桑乔看着他,他的沉默在桑乔看来也是罪过,心里真寒啊,“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关墨抬眼望了下桑乔,她穿着警服,之前一次见面,那一头的长卷发已经被拿掉,现在她依旧是齐耳的短发。不得不说,虽然长发披肩,穿着妖娆的桑乔很诱人,但是关墨还是独爱她穿着警服的模样,那是一种禁欲的美,让关墨更有征服的欲望。



    审问是进行不下去的,关墨这样的人,要真是打定主意打持久战,谁也耐他不得。



    对话就是以下这样:



    “姓名?”桑乔问。



    他答:“你老公。”



    跟桑乔一起审问关墨的警官,一脸惊奇的望着桑乔,“桑队,这怕是要避嫌。”桑乔到这边之后,一直都说自己单身,现在跟她搭档审问的人是这边警队的,并不清楚桑乔的婚姻情况。



    桑乔冷着脸,解释说:“前夫。”



    身边的警官脸色更难看了。



    桑乔也是跟关墨杠上了,“年纪?”



    关墨说:“结婚证上有。”



    看桑乔一脸火气,关墨又补充,“离婚证上也有,你拿出来自己看。”



    关墨耍起无赖是什么模样,再没有人比桑乔更清楚了,她火气上涌,厉声喝道:“你给我老实点!端正态度!”



    一声暴喝之后,关墨就开始装乖,“没问题,老婆,你现在问,你问什么,我绝对回答什么。”



    桑乔一口气顶住,还真是问不下去了。



    只是摔了笔走出了审讯室,让另外的人进去继续。



    桑乔平时不抽烟,但是站在走廊上,她真的觉得自己心里的憋闷无处发泄。她也会胡思乱想,本能的还是相信关墨没有掺合进去,他是清白的。但是关墨那个人,桑乔跟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都还是摸不清他的底细,到现在,桑乔也不敢拍胸脯保证说关墨是无辜的。



    心烦.......意乱........



    正好不远处的审讯室里也出来了人,跟桑乔眼神对视到,就走了过来。这是桑乔从临海市带过来的人,见到桑乔就忍不住丧气道:“行动失败了。”



    怎么好好的说这个?



    没等桑乔问,对方就说:“嫌疑人交待了,那仓库里的白色药丸是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糖丸。”



    这么一长串儿名字,桑乔有些闹不懂,“什么东西?”



    对方更沮丧的说:“就是小时候吃过的糖丸儿!一种小孩子吃的疫苗。”



    桑乔保持着警察的清醒,“怎么可能!他们要疫苗干什么?”



    自然是有天衣无缝的理由,被抓住的‘弘一法师’,作为寺庙主持,他们寺庙里长期进行慈善捐助,给当地穷困的小孩子无偿提供一些医药还有生活必须品。这种疫苗每年都会订购一批,来供寺庙附近的小孩子吃。



    桑乔已经连骂的精神力都没有了,查案这么多年,挫败永远笔成功多,她已经习惯了。知道那里面的白色药丸不是毒品,桑乔就知道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



    在无奈,也还得打起精神来,“那梁辛呢?”



    这事情更诡异,“没找到!”



    要说他们能一路找到仓库,也多亏了梁辛早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寺庙外面的车子上做了手脚。车子一路开,就有特殊的粉末撒下来,车子开进城,一过收费站就被桑乔的人察觉到,这样才能第一时间包围仓库。



    没想到他们都找到仓库,把里面的人一网打尽了,偏偏梁辛,不见踪影。



    听到这个消息,桑乔只能是更沮丧。



    还没等桑乔想到更好的对策,就看到当地警方的领导带着穿着军装的人走过来,当地警方的领导见到桑乔,心急火燎的说:“快快快,快把关首长给放了,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领导身后穿军装的人倒是不如领导那么急切,对着桑乔轻轻点头,解释道,“我们军方在执行任务,请求配合。”



    得知关墨是无辜的,桑乔心里松了些,这个答案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的,只是不敢确定,现在确定了,也还是别扭。



    关墨被当地警局的领导恭恭敬敬地请了出来,反倒是桑乔站在人后,并不打算上前。关墨还是一身黑色的额冲锋衣,他是昨晚凌晨时分跟着老城到仓库的,后来被抓又在警局里折腾到现在,外面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关墨腰板挺得直直的走出来,警局的领导对着他点头哈腰,那模样可真是像极了哈巴狗。



    大概这领导是怕关墨事后报复吧。



    关墨此时没闲工夫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走出来,自然有人上前对他报告里事情的进展。知道仓库里并没有找到本该出现的那批货,关墨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老城这个人从来狡猾,很少留下切实的证据。若不能人赃并获,要给他定罪谈何容易。



    这一次关墨就被老城给耍了,而且加上警方添乱,计划全部被打断。



    关墨气的想骂人,可是眼睛瞪起来,就看到桑乔站在人后,能看出她的沮丧。关墨也能明白,这么多年,桑乔其实一直都在查这个案子,好容易梁辛潜伏进去,还找到了具体的藏货地点,这种时候,当机立断去抓人是必然要做的事情,要知道时机稍纵即逝,若是没有立刻行动,让老城等人跑了,可就全完了。



    计划失败,想来桑乔的心里,不比关墨好受多少。



    这么想着,关墨就走到桑乔身边,声音压的很低,语调却是温柔的,安慰道:“别灰心,这次没拿住,还有下一次。一切都有我呢,你只等着领功就行。”



    桑乔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他在说软话,但她心里却觉得更难受。



    她无法自处,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干脆跑起来,穿着警服跑的飞快。



    这边警局的领导没想到桑乔还敢不给关墨面子,把人误抓回来,就已经是犯了大错,竟然还敢甩脸子。领导吓的急忙解释,“女人干这行就是不适合,这桑队也不知道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位置上的,关首长,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关墨对着桑乔没动火气,倒是一扭头,把个苦哈哈的领导骂了一顿,说他业务能力不强,只会做表面功夫,这样的人在一线岗位上,怎能保一方平安。



    上纲上线的话说了一通,吓的这人就差给关墨跪下了。



    就这样关墨也觉得没解气,他女人,轮得上一个狗屁都不是的人来编排!



    桑乔回到现在住的警局宿舍就哭了,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怎么就破不了个案子。眼看着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怎么就是破不了呢。想象邢封,想想梁辛,桑乔觉得自己现在真是万死都不足以抵罪。



    自暴自弃是最伤人的。



    桑乔哭的好伤心。



    她靠在门板上哭,外面关墨敲门,“开门。”



    桑乔当然不管,只是哭她的。



    关墨不敲了,说道:“不开你就躲远点,我数到三,就踹了。”他要进来,谁能拦得住。



    他果真数数,桑乔哪敢让他真踹门啊,这也不是临海市,这宿舍楼还是他们借住的呢。胡乱擦了把脸,急忙站起来开门。



    门一开,关墨站在外面就看到了她的脸,哭成了小花猫。



    明明刚才还板着脸让他端正态度呢,那样子多威风,这才过了多久,就哭成这样了。



    看她红彤彤的鼻头,关墨觉得自己也真是欠了她的,要不然怎么就能见不得她难受呢。刚才那样跟个小公鸡一样的挺胸抬头多好看,他还能有心思跟她逗闷子。现在这样,他是连句重点的话都舍不得说了。



    伸手把人捞怀里,别看哭成这样了,被他抱还不愿意,小胳膊挣扎的起劲。



    关墨也真是服气,他原本计划失败,心里不是不窝火的,此时就发泄出来一点,“你给我老实点!案子让你搞砸了,我还没说你,你倒是还有理了!”



    这话挑明了一说,桑乔的难受劲儿又上来了,眼泪又要掉,辩解着,“你上次只说要出任务,我哪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是为了去卧底,我疯了才会去抓人。”她也很懊恼啊,要是早知道关墨正在执行任务,她怎么可能下命令去包围那里。说起这个,桑乔难受劲儿更足,挥手捶着关墨,“你就不能跟我说说吗?我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她说不出来。



    关墨无奈的说:“早告诉你,让你早点来添乱?”



    他那个语气,好似她就只会添乱一样的。



    桑乔更觉得委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关墨,桑乔哭的不能自已,她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每晚都把自己当诱饵出去打探消息。苦也吃了,罪也受了,忙活到最后,得来一句关墨的‘添乱’。她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一个人背井离乡的,身在这样,每天面对那些三教九流,她真的觉得很疲惫。温家出事之后,她还担心温令茹,更担心福宝。现在关家就剩个温令茹在家,温家的事情让温令茹心情不好,她带着福宝,怕是也力不从心。当妈的总怕孩子没有被照顾好,天知道桑乔每晚盯着儿子的照片能发呆到天亮,她太想孩子了,可又不敢多打电话,怕暴露身份,更不能任性回家。梁辛还在卧底,她怎么可能撂挑子不干。以为今天能一网打尽,然后就能回去抱抱儿子了,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让关墨给套上了‘添乱’的名头。



    桑乔哭的太惨,倒是把关墨吓了个够呛。



    他抱着人哄,还不忘问她,“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去那种地方打听消息,你是不是没听我的?是不是受委屈了?”要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么可能哭成这样。



    想到这个,关墨更不淡定了,伸手就扯她衣服,“让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警察钓鱼执法,最后把自己搭进去的也不是没有,虽说他相信桑乔的能力,可是吧.......人怎么可能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时都紧神紧绷,只要有个松懈的时候,被人下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桑乔连推带打,就是不让关墨动她,她越这样,关墨越着急。



    气急就把人抱住压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巴掌,真是不打不成,在他面前跟个小老虎似得,永远都学不乖。



    被他打了,桑乔憋红了脸,倒是不哭了。



    等关墨扶她起来,虎着脸看她的时候,桑乔忍无可忍的说:“你混蛋!你们关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混蛋!!”



    关墨无语,“你儿子不姓关?”



    福宝就是关家的孩子。



    桑乔刚才哭过,这会儿脸上又羞又恼,气哼哼的说:“回去我就给福宝改姓,往后不能让他在留在关家。”



    “反了你了!”关墨简直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些什么。福宝是关家下一代里的长孙,地位尊贵是不言而喻的。桑乔还想给福宝改姓,简直是反了天了。



    桑乔才不管,她真是铁了心,说道:“你妈在家里哭的伤心,你跟你爸还有家里的人都在外地,你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



    多少有些兔死狐悲吧。桑乔假设,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桑乔的父母呢?不难想象,就算是桑家今天面临这样的困境,关墨一家也是会袖手旁观的。



    嫁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心寒呢。



    关墨听桑乔这话音,才知道她心里的结在哪里。桑乔一直对关墨的精明算计不喜欢,离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关墨揽着桑乔无奈的说:“谁知道我舅舅竟然能背地里干出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年,我父亲是知道一些情况的,但他知道的跟实际情况还是有差距。”



    当初桑乔紧咬着元彰不放要查,关墨就拦着,因为早就知道,这背地里,有温岐海的授意。



    最初也是温岐海年纪很轻就被提拔起来,在当地没什么声威,当时是元天霖及时看出这情况,帮了温岐海一把,后来温令茹嫁进关家,温岐海自己也是步步高升,已经不需要元家的维护了。但这份人情总是在的,一步步的,温家对元家也给了不少的便利。



    照关墨的想法,怕是他舅舅也没想到元天霖野心这么大,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等温岐海觉察到不对,开始收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元家尾大不掉,元天霖甚至野心大到联系上了京城的人。这上上下下一联通,元家就更是动不得了,要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温岐海一直小心维持,眼看着元天霖死了,元龙元虎打算洗白,明明是个好兆头,却没想到在这当口,急转直下,直接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关家知道这件事比其他的人家早一些,那是因为关万长经营这么多年,人脉总是够广。



    这样的事情,明显也让关家措手不及,要知道他们现在想跟温岐海划清界限,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关万长躲出去,关墨来了这里,“我现在这是戴罪立功,要是这批货还有这条线拿不下来,我怕是也吃不了好果子。”



    关万长树大根深,要动他,怕是影响太大。那么最好的就是从关墨下手,关墨现在也是为了自己的出路在打拼。



    桑乔听了这些,依旧难过,她当然也想关墨能好好的。就算再怎么骂关墨自私自利,但总归还是不希望关墨出事的。



    他是她孩子的爸爸。



    桑乔垂着头,刚才那种挫败感又填满了她,难过道:“都怪我,都是我搞砸了。”



    她那种难过,简直能透过呼吸弥漫在空气里,关墨心酸的一塌糊涂。他来查案是为了保住自己,可桑乔那完全是一腔热血,她自己毁家纾难,现在竟然又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关墨抱着人,只觉得怀里这人,不知道让人怎么疼才好。



    他哄着她,“怎么能怪你?你也知道那仓库里根本就没有违禁品,要是你不来,我怕是也会着了道。老城这人深不可测,我在他面前都显稚嫩,何况是你。”



    对关墨别的方面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桑乔对他的心计谋算还是佩服的。听他说他自己都不是老城的对手,桑乔心里好受了点。



    茫茫然的望着他,“真的吗?”



    她那副做错事情小孩子的模样,跟福宝像了个十成十,想起儿子,关墨的心就更软了。



    在她脸上连亲了好几下,点头说:“真的,他能这么多年游刃有余,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就这么被我们抓住,那是不是太简单了?”



    老城可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他的手伸的有多长,没人比关墨更清楚。



    要不是这些人直接把手伸向了最要紧的地方,恐怕也不会直接把温岐海都给彻底带翻车,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些话,关墨没有对桑乔说,有些事是机密,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能开口。



    桑乔痛定思痛,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要继续下去,既然已经知道老城就是那个僧人,事情也不算毫无眉目。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关墨抱着桑乔,想了想反问桑乔,“你信我吗?”



    这话说的,桑乔答不出。要说站在工作的角度,他比她级别高多了,有什么信不信的。但是作为夫妻,他们其实一直都信任不足。



    就在刚刚,审讯室里的时候,其实桑乔也还是怀疑过,关墨是不是真的私底下是犯罪分子,跟贩毒集团有联系。



    桑乔这沉默,倒是让关墨哑了嗓子。



    能说什么呢。他老婆,跟他一个床上睡了几年,儿子走已经上幼儿园了,可是对他还是不信任。他自己都觉得挫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



    说不信的,倒也不是,关墨的人品,桑乔又觉得没问题。她其实挺纠结的。



    想了半晌,桑乔也学乖了,就嘟了下嘴巴,说了句,“你是什么人,你是我儿子的爸爸。”



    行吧.......



    不等关墨说话,桑乔就又赶紧问,“你快点说啊,到底接下来怎么办?”



    关墨没在纠结桑乔信不信任他的问题,直接就说:“把人放了,今天抓来的所有人,都放了。”



    这个.......桑乔倒是能想到,而且不放能怎么办?没有任何的证据,梁辛也不见了,等于认证物证都没有,扣住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放了之后呢?”



    关墨有些为难,他说:“现在第一步是找到梁辛,再拖一拖........他恐怕.......”活不成。



    早在寺里的时候,老城对梁辛就已经起了杀心,要不是当时关墨坚持,怕是梁辛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这次去仓库的过程中,进去的时候,关墨其实也有些急切了,当时也完全没有想到警察会来,所以就任由梁辛在后备箱里。那里知道,等警方把人都带出来的时候,唯独后备箱里的梁辛不见了。



    想到此,关墨是真的极佩服老城的城府。



    怕是早在进仓库前,老城就已经安排好,梁辛是必然不能留下的。



    可是一路上,关墨都跟老城在一起,根本没看到老城吩咐手下的人。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真是.......高手。



    现在要放了老城他们出来,想要找到梁辛,就要跟着老城。但关墨跟老城是接触过的,老城对警方的手段一清二楚,反潜能力极高。而且又有了这次抓捕的事件,就算被放出去,老城的警惕心只怕更高。



    事情只会更难办。



    桑乔身体坐直了,她忧心忡忡,“不管怎么样,梁辛都不能出事。”更不能死。



    想到现在还在临海市的梁柔,桑乔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要是让梁柔知道梁辛又一次失踪了,怕是要出大事。



    关墨叹口气,几乎是破釜沉舟的说:“还是我去。”



    他不亲自出马看来是不成的,现在他们这边,不管是警方还是他的人,能跟老城棋逢对手的,还真是没有。



    也只有个他,能上去应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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