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瀛洲,暗潮以及苦仙之法的讨论就到此了,毕竟那些对目前这五个人而言还都太过遥远,汤萍看向钱潮说道:



    “咱们还是说回现在吧,钱小子,这么说亦茗轩以后就是你的了?”



    “不错,亦茗轩已经在我的名下了,在瑞轩镇的时候徐晟师兄曾经拿着地契文书来找我,现在都改成我的名字了。”



    “那是不是说以后每个月你就不用再到亦茗轩呆那么久了?”



    “唉,不错,我就算想在那里呆着,可庄先生已经不在了……”



    其余四人沉默了片刻,他们四个人现如今都有师承,而且只要回去就能在师父身边受教,钱潮虽然也算有师父但有实无名,而且不在宗内,如今还逝去了,这就很让人同情。



    汤萍开解道:



    “钱小子,我知道你心里仍很难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你就该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了,只要忙起来伤心的事情渐渐的也就放下了。眼前就有事情值得咱们费神,前几日林涧与上官泓在外面险些动手,当时你赶回瑞轩镇,没有经历那件事,那次我们四个人带着宗内精锐弟子赶过去阻止的,为了稳住局面,不得已杀了林涧几个人,后来我才知道死的人中有楚州林家的人,算是林涧的堂兄弟,这下咱们算是把林涧彻底得罪了,但当时僵在那里不得不如此,而且即便那次他们两个没动起手来,之后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就此放弃,说不定还会生出事端来呢,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寒水池那里,时间真的不短了,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将里面的几个家伙捉出来了?”



    钱潮说道:



    “我没有经历那天的事情,你细细的给我说一遍吧。”



    “好。”



    接下来汤萍便将他们如何解决上官泓与林涧对峙的经过给钱潮说了一遍。



    钱潮看向李简问道:



    “李兄,当日有没有发现什么人在暗中窥伺你们?”



    李简摇头道:



    “没有,若他们当时躲得远远的则既能避过我的感应也能知道现场大概的情形。”



    钱潮稍加思索之后便对几个伙伴说道:



    “其实寒水池开与不开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捉住里面的刑让对我们而言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事了,汤丫头,咱们上次曾经说过章益这个人很可疑,这件事你有没有对汤前辈说起过?”



    “跟他说了,但是我六爷爷说你对章益的怀疑还只是推测,章益如何表现咱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只是从凤游的话中推断出来的,但凤游所说我们没有亲眼见到。不过他却同意你的说法,在这件事上证据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怀疑章益至少我们应该亲眼见到章益的异常表现才行,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只能作为一个有待查实的消息,为了证明这个消息咱们必须要亲眼目睹章益如何做才行,若亲眼见到了章益的反常举动,才能将他确立为怀疑的人物,然后再去寻找证据。”



    钱潮马上说道:



    “嗯,我明白了,有了汤前辈这句话,接下来咱们就有事情做了。李兄,陆兄,彦姐,汤丫头,现在寒水池里的温良其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此人已经算是墓中枯骨,他针对五灵宗的种种阴谋诡计已经不可能了,他死与不死,对我们而言不重要,就算活擒了他无非是被宗门明正典刑而已。剩下的花骢与刑让才是该被活捉的人,当初咱们封闭寒水池是为了查出宗内还有没崇灵血修,当时咱们并不知道章益有嫌疑,如今章益冒了出来,那接下来咱们就该进一步的逼迫他,让他在咱们的眼中有所表现,为了做到这一点应该分成两步来做。”



    “哪两步?”



    “第一步就是咱们接下来该大张旗鼓的去寻找那青鸾的所在。”



    “哦?”汤萍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的举动要故意让上官泓还有娄青药知晓吗?”



    “没错,这是为了逼迫娄青药,当然也会刺激到上官泓,如今丘化壑被罚闭长关,没有了他帮忙,上官泓在寻找青鸾的事情上就再无优势可言,其实不管是娄青药还是上官泓,如今在寻找青鸾这件事情上比起咱们都处于劣势,嗯,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可能都会一直盯着我们,等我们寻到了青鸾的时候就动手抢夺,大概那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所以……”



    汤萍接口道:



    “所以他们一定会紧盯着咱们的动向,对不对?”



    “不错,时间过去的不短了,咱们之前每次出去都在找,也几乎在所有的地方都找过,这么久了而且咱们也几乎寻遍了宗外,但一直找不到那青鸾之卵,汤丫头,我有个想法。”



    “你说。”



    “既然寻常的地方找遍了都没有,那么很可能当初青鸾将自己的卵产在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什么是不寻常的地方?”



    “比如咱们去过的守镬山就是宗内不寻常的地方。”



    “那里可是禁地,而且咱们也……”马上汤萍就意识到了钱潮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那枚卵有可能在宗外的某个禁地之中?”



    “不错,若是它在什么寻常的地方,丘化壑之前在找,现在是上官泓在找,娄青药也在找,咱们更在找,早就该找到了,可就是找不到,所以我才怀疑那枚卵应该在什么不寻常的危险之地,那就只能是宗外的禁地了。”



    汤萍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宗外的确有几处禁地,唉,师父又要骂我了,钱小子,去那里你有没有把握?”



    钱潮轻轻一笑说道:



    “咱们又不是贸然闯入,提前在外面仔细观察,然后做好万全准备,进去后再小心行事,应该无碍,守镬山咱们都能进入再出来,还有什么地方去不得?不过这次与守镬山不一样,我的打算是,咱们现在还只是要找到那枚卵,所以宗外的禁地只是我一个人进去寻找……”



    “那怎么行?”其余几人听了马上说道。



    “听我说,”钱潮摆手道“我一个人进去比咱们五个人都进去要简单,咱们五人之中也只有我通灵脉之学与阵法之术,守镬山里的事情想必大家还都记得,大家设想一下,若当初只为了查明里面的情形的话由我一人进入守镬山,是不是要比咱们五人都进入要快许多呢?”



    守镬山之行他们自然记忆深刻,那次五个人在里面完全是以钱潮为主导,其余四人都听命行事,现在想来如果当初进入守镬山的只有钱潮一人的话,的确比带着所有人一起进入要便捷许多,若当初只是钱潮一人进去看明情况然后再出来,的确要比五个人一起都进去要快许多。



    “可是……还是太危险了。”汤萍说道。



    “对呀!”彦煊说道



    “没错,到时候还是我跟着钱兄弟一起。”陆平川说道。



    “不,”钱潮说道“就算是只有我自己进去,你们四位在外面同样有事情要做。”



    “钱兄弟是说……防备暗中盯着咱们的人?”李简说道。



    “不错,大家都找了这么久了,又都没有找到,所以不管是上官泓还是娄青药,他们一定会暗中注意咱们几个的动向,在日后不论我一个人进入哪个禁地,都一定要做成我们五个人都进入的假象,让他们凑过来看,而你们则要在外面暗中观察他们,一定能看到或者听到什么,既然是禁地,他们进不去而看到咱们进去了,那一定会着急,尤其是娄青药,这一步主要针对的就是她,就是要让她觉得青鸾无望而心里乱起来,她若得不到,必然不甘心被我们得到,一定会想尽办法,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与章益联手对付我们,这第一步也算是通过娄青药来看一看章益的表现,而且咱们也很可能在某个禁地之中就能找到青鸾。”



    “钱兄弟有把握吗?”李简关切的问道。



    “放心吧,跟在庄先生身边这么久,如今就算咱们再去守镬山,我也有办法让咱们几人比上一次更加的从容,唯独现在我对宗外那几处禁地知道的并不多,宗内的书籍之中对那几处禁地或是没有记载或是记录的寥寥几句语焉不详,最好能向曾经进入过的长辈打听一下,那样的来的消息才最有用。”



    汤萍此时很是矛盾,钱潮的这个主意虽说不完全是为了她,但毕竟是为了她而去冒险,这让她很是纠结,一方面她觉得钱潮能做到,只要准备充分了钱小子总能给人惊喜,但另一方面他要去是宗外几处凶险无比的禁地,她不得不担心,犹豫之后她说道:



    “钱小子,这太冒险了,你真有把握吗?”



    “放心,我身上还有庄先生嘱托的事情没做呢,不会那么冒失的去送死,若在里面觉得事不可为我会马上就退出来,甚至在外面若觉得里面太过凶险的话,我也不会进去。若几个禁地我都不敢进去的话,汤丫头,要得到青鸾或许就不是咱们能办到的了,那就只能请动你的师父或是汤前辈进去查看有没有青鸾的卵了,但现在事情还不到那一步,所以咱们总要把该做的都做了,我们能自己做到的就自己做,实在无计可施了再去找长辈帮忙,对不对?”



    汤萍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说道:



    “好吧,那就依你说的去做,至于那几处禁地的情形,我回去问我师父,咱们几人的师父中,大概我师父是阅历最丰的,她老人家对那里好像比较熟悉。”



    “嗯,回去了我也问问我师父,他以前跟我说过去过几个地方。”陆平川说道。



    其余李简与彦煊也说回去之后要向各自的师父去打听。



    “钱小子,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什么?”汤萍问道。



    “第二步则是打开寒水池,”钱潮说道“不过第二步要以第一步为基础,第一步是最重要的,我们不可能一次就将所有的禁地都探查明白,这个过程不会短,所以有时间能看到章益的动作,如果章益的表现足以让咱们怀疑的话,就算没有找到青鸾,也可以打开寒水池,让他现出原形来。”



    “可钱兄弟以前不是说打开寒水池要悄悄的不让人察觉吗,怎么这第二步打开寒水池要让章益知道吗?”彦煊问道。



    “那是以前,彦姐,只要章益的疑点越来越大,打开寒水池就是逼他的最后一步。”汤萍说道。



    “的确如此,但打开之前咱们也要做一番准备,”钱潮说道“如果咱们进入寒水池之后发现刑让已死,那就没有办法从他的嘴里再问出什么来了,章益也最希望这样,如果咱们从里面带出来的是死掉的刑让,章益一定会大喜过望……”



    “钱小子,别忘了花骢,咱们虽然不能确认,但花骢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所以你若想用一个死刑让去骗章益,让他安心,那一定也要弄一个死的花骢出来,这样才保险。”



    “嗯,有道理。”钱潮说道。



    “若是刑让真的死在了寒水池里面,那该怎么办?”彦煊问道。



    汤萍看着钱潮说道:



    “那是不是就弄个假的刑让,让章益以为刑让是活着被我们捉住的,让他知道自己即将败露而不得不逃,然后宗门再捉他审问呢?”



    钱潮却说道:



    “不,真到了咱们要打开寒水池的那一步,一定是章益的表现足够让咱们怀疑他,那就是之前所说的证据什么的都不重要的地步了,章益的修为不过是炼气,他是一条小鱼而已,汤丫头还记得你用审心术审刑让得知的那些吗?刑让之所以成为崇灵血修是因为宗内有一个结丹的崇灵血修引诱了他,咱们对付章益,其实就是为了帮着宗门将他身后的那个结丹的崇灵血修引出来,一个章益还不足以让宗门看重,毕竟他的修为太低,而一个结丹的崇灵血修隐藏在宗内,这才是宗门的祸患,不论真假,咱们从寒水池里带出来的一定是死掉的刑让,然后查明章益身后的结丹崇灵血修就是宗门的长老们要做的事情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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