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潮凭借着脑中的记忆,的确在五灵宗内找不出这样的人物来,别的不说,单单此人的相貌和气质就一定会在宗内引人注目,在看见他后又觉得这人陌生的很,因此钱潮也认定这个家伙绝非五灵弟子,于是便问道:



    “阁下何人,为何要对我两位师兄动手,还有,你来五灵宗要做什么?商师兄,张师兄,你们两个如何,有没有受伤?”



    那自称是公羊黼的人轻轻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时,却被坐在地上的商介抢了先,商介攒足了气里大喊道:



    “钱师弟小心了,这小子也会布置阵法,不要过来,我二人就在阵法之中!”



    钱潮闻言一惊,原本慢慢向前的脚步一下就停了下来,警惕的看了下地面然后又抬眼盯着对面的家伙。



    公羊黼脸上笑容依旧,说道:



    “刚才说过了,在下公羊黼,嗯,来此之前对钱公子也算有所耳闻,不过那时在下还并未将钱公子放在心上,且我与贵宗也并无任何的恩怨纠葛,这次是受人之托来五灵宗办一件事情,唉,本以为简单的很,不想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无法解开钱公子布置的阵法,钱公子的阵法还真是奇妙,让人赞叹不已,亏在下以前还对着阵法之学颇为自负,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钱潮听了之后没有马上与公羊黼答话,而是继续问向商介:



    “商师兄,你与张师兄如何,有没有受伤,此人有没有伤害折磨你们?”



    商介抬着头瞥了一眼旁边的公羊黼,说道:



    “倒是没难为我,那天我派张函兄弟去找你,他前脚刚走,这家伙就闯进了我的藏身处,嘿,想来他早就发现了我们二人,我不敌他,就被他捉了,然后那小子竟然布置阵法,还把我放在阵法之中,当时我就明白了,他一定是以为你会与张兄弟一起过来,如此说来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早就发现我们了,还将计就计的准备害钱师弟你,不过我当时被他手段束缚根部无法出声,但他也没想到回来的只有张兄弟一人,就这么着,张兄弟被他的阵法所擒,我们二人就都落在了他的手里。那次没擒住你,但他还以为你随后就到,就又布置了另外一个更厉害的阵法,把我们二人丢在里面做诱饵,嘿嘿,哪知他又白等了几天,最后他就不耐烦的把我们二人带到了这里,说不定又要耍什么花招,偏巧这时候钱师弟你就到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为李简操办拜师大礼竟还让自己躲过了这家伙的陷阱,钱潮听了慢慢点头,又说道:



    “唉,这几日是李简兄的拜师大礼,在下忙得实在脱不开身,否则当时我一定会与张师兄一起来这里,我还对张师兄说过想让你们二人先撤回宗内,没想到张师兄返回就被擒了。”



    “嘿嘿,张兄弟悄悄的告诉我了,若不是被这小子擒住,我们兄弟二人也一定会到场庆贺的,不过这小子的布置也就打了水漂,嘿嘿。”



    听了这话公羊黼若有所思起来。



    钱潮继续说道:



    “李兄的拜师大礼结束后我就总觉得似乎总有哪里不对,想了又想才察觉在拜师大礼上没有见到商师兄和张师兄,凭着两位师兄与李兄的交情,李兄的拜师大礼你们无论如何也会到场庆贺一番,而你们却未出现,而就在前些日子张师兄还找上我说了这里的事,我这才意识到两位师兄一定是出事了,这才连夜赶过来,商师兄,到这里之前,我将你那几个藏身的地方都找遍了,在一处地方还见到了血迹,当时让我大惊不已,还以为是商师兄遭了毒手,现在总算放心了,那里有血迹,是不是这公羊黼在捉你的时候动手伤了你,你现在伤势如何?”



    那处洞室内壁上的血迹究竟是谁的,钱潮很想知道。



    “嘿嘿,”商介听了就笑了,眼睛瞥向公羊黼“我虽不敌他,但想捉住我也没那么简单,他也没料想我会暴起伤人,你说的血迹我知道,那是当时这小子捉我的时候留下的,不过却不是我的,而是这小子的,嘿嘿,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吗?可惜,没能一剑刺死他!”



    这是公羊黼冷然接口说道:



    “你也算够卑鄙的了,嘴里说着不动手,却冷不丁就给我来了一剑,实在是令人气恼,若非你还有用,我早就将你杀了,还能让你现在喋喋不休?现在我总算知道了,原来钱公子当时并未出现并非是在下的计策有误,也不是不在意你们二人,只不过是因为某人的拜师大礼耽误了,唉,这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知如此我一定会改变计策,你们两个我暂时也不会动,大不了多等些日子,说不定就能让钱公子踏入陷阱呢,对不对?”



    钱潮想的却是别的事情,原来那个藏身处洞壁上留下的血迹是这个公羊黼的,是商师兄偷袭他所致,他不理会公羊黼,继续问商介道:



    “这几日两位师兄受苦了,这个人有没有难为伤害两位师兄?”



    “这倒没有,不过他总把我们二人关在他的阵法中,在这里面既逃不出去又坐卧不宁,真是难受!”商介说道。



    “张师兄如何?”



    “我也无事,就是动弹不得而已。”张函也说道。



    问到这里就算暂时告一段落,钱潮看向公羊黼,问道:



    “好了,现在咱们该谈一谈了,这位公羊兄,你擒住我的两位师兄是要做什么,你刚才说来五灵宗是要做一件事,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要解开我在这里布置的阵法,将困在寒水池里的人放出来?”



    公羊黼一笑,说道:



    “正是,唉,本来在下不愿意趟这浑水的,毕竟五灵宗实力深厚,对我而言不亚于龙潭虎穴,但是求我的人开出了一个令人垂涎的大价钱,我也不好拒绝,所以才为他奔走这一次,呵呵,可笑我开始还以为这次只是举手之劳,不得不说钱公子的阵法手段真是高明,这里布置的阵法之大之复杂乃是我平生仅见,在这里就连个破解阵法的头绪都没有找到,呵呵,钱公子还真是高明,不过这也将在下的好胜心都勾了起来,可惜呀,在这里徘徊多日仍是找不到破解之法,后来发现了这二位在这里监视,于是才出了这样的下策,想着先将钱公子擒住再逼问出破解阵法的方法,唉,毕竟是受人所托,还望钱公子勿怪。不过,在下也好奇,听说钱公子在五灵宗内是没有师承的,那在这里布置阵法的手段钱公子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能否告知在下?”



    竟然打听起自己的底细来,钱潮抬眼盯了公羊黼一眼,说道:



    “在下所学甚杂,大多都是野路子,东一锤子,西一斧头的拼凑而来,还有就是偷师他人的,再加上自己的胡乱琢磨而已……”



    公羊黼才不相信这个说法,说道:



    “钱公子谦虚了,嗯,钱公子的手段有不少野路子不假,在下也能看出来,但在这里布置如此大的阵法绝非野路子能办到,在下看来此处的阵法一套完整且严谨的阵法体系,不但法度森严,环环相扣而且五行俱全,最关键的是与附近的灵脉紧密契合,若要强行破解不但需要高深的阵法之术,而且还要精通灵脉之学,呵呵,足见钱公子不但是个阵法高手,还是个精通灵脉之学的奇人,这些可不是什么野路子。嗯,钱公子还在其中故意留了几处破绽,若在那里动手破解就中了你的陷阱,看不破这些的话,在下说不定现在就躺在你的阵法之中任人摆布了,所以,最后在下不得不放弃强行破解,不能在直中取,那就只能在曲中求了,你在这里安排这两个人盯着,那想来这里一定是你的诱饵,你想捉住被这里吸引过来的人,呵呵,在下就反其道而行之,故意露行藏给这两个人看见,想以此把你引诱过来,唉,没想到打算好的事情却被你那好友的拜师大礼耽搁了,否则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二人的生死呢。”



    钱潮问道:



    “公羊兄,能否告知是什么人求你解开在下布置的阵法?”



    “这个实在是不能奉告,其实就算在下说了,钱公子也一定没有听说过那人,但在下答应了不泄漏出去……”



    “那么,公羊兄,你是否认识这阵法之下被囚禁的人呢?”



    “不认识。”



    “那我告诉你,在下这阵法之下,主要有三个人被囚,一个名为温良,一个名为刑让,还有一位乃是大宗门孟彩楼的纨绔,名为花骢,这三个人都算是我五灵宗的要犯,难道公羊兄都不认得?求你来此的人不可能要将这三人都救走吧?”



    公羊黼苦笑了一下,说道:



    “在下只答应对方将这里的阵法破解开,毕竟这里已经被钱公子封禁了好久,谁知道你说的那些人是不是还活着呢?”



    现在钱潮对着公羊黼的怀疑主要有两方面,此人或是来救花骢的,不管是孟彩楼还是什么其他人不愿看到花骢最后落在五灵宗的手里被审问,于是便找来这位公羊黼救他;或者这公羊黼其实是来救刑让的,刑让一定知道什么,而且是与五灵宗内的某个人有关,这次要么将其救出去,要么将其击杀,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刑让落入五灵宗的手中,从而保护五灵宗内的某个人;



    甚至这两种可能会同时存在,毕竟在钱潮看来不论刑让还是花骢都与崇灵血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温良,钱潮并不觉得外面还会有人来救他,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在钱潮看来眼前这件事与崇灵血修总有脱不开的关系。



    “钱公子,这二人的生死你是否在意?”公羊黼说着抬手一直旁边的商介与张函二人。



    “当然,在下前来就是为了解救这两位师兄的。”



    “那既然如此,在下就以这二人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只要你将这里的阵法解开,在下就将这二人放了,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钱潮马上就冷冷的说道:



    “公羊兄,你这是拿我两位师兄的性命来威胁我了?”



    公羊黼说道:



    “一般而言,我不会这样做,但今日不得不为之,若是钱公子这么做了,那么这两个人在下就会还给钱公子,如何?”



    钱潮说道:



    “恐怕在下很难从命,我说过了,这阵法之下囚禁的三人乃是我五灵宗的要犯,断然放不得,还有,你用我两位师兄的命相要挟,公羊兄打错算盘了,不如这样,你将我两位师兄放了,我发誓放你走,不加阻拦,如何?”



    “哈哈,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唉,我做事,还没有失败过呢,这次也该如此。不过,钱公子的提议在下也不能答应,嗯,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此时商介大声说道:



    “钱师弟,不用管我们二人,只管捉了这个贼子就好!”



    钱潮却不敢轻举妄动,在这公羊黼的面前,钱潮一直有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若此时他的几个伙伴都在这里,那说不定他就直接出手了,但现在他是独自前来,又事关这二人的性命,因此他不敢妄动。



    公羊黼听了商介的话后不屑的说道:



    “我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捉到的?钱公子,不如咱们接下来打一个赌……你可敢?”



    “什么赌?”



    公羊黼伸手指了指地面,说道:



    “这二人现在就在我的阵法之中,他们的命就在我一念之间,虽然这样有些下作,但不得不为之,若是钱公子不与我赌,那在下就杀了这二人转身就走,别看你五灵宗乃是大宗门,但要找我这样的小角色还是难上加难……”



    说到这里公羊黼盯着钱潮,接着说出他的打算来。



    “或许也可以换个方法解决此事,咱们可以打个赌,钱公子阵法之术高明,而这两个人现在就在我的阵法之中,若是钱公子能在一定时间内破解开我这阵法将这二人救出来,那在下认输,若不能的话,还请钱公子为我将这寒水池的阵法打开如何?”



    “一定时间?”钱潮盯着公羊黼问道。



    “呵呵,当然,钱公子破解我这阵法必须要有时间限制,我不可能等你慢慢破解,你若答应,我就会启动阵法,嗯,在这两个人死在阵法中之前你若能将阵法解开,那就是你赢了,在下就说出是谁派我来的,若你解不开,只要与我说,我也会绕过这二人,但你要为我解开寒水池这里的阵法,怎么样,这个赌局还算公平吧?”



    “钱师弟……”



    商介刚叫了一声,就被钱潮一摆手止住,他盯着公羊黼说道: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赌了!”



    公羊黼冷笑着一挥手,顿时背靠背坐在地上的商介与张函二人的身形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托着悬浮起来,马上这二人面容就狰狞起来,全身骨节都在“咯咯”作响,正承受着巨大力量的折磨,张函两眼翻白、口吐鲜血得直接昏死过去,而商介开始还能硬撑但很快就承受不住惨叫出声……



    “啊……”



    而听到了那惨叫声,公羊黼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对着钱潮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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