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被陆平川捉回来的几个小子现在已经被教训的狼狈不堪了。汤萍看着无趣,她原以为这热闹是陆大哥大显神威与对手大战个几百回合,结果看到的却是平川一下一下将几个不住哀求的小子打得鼻青脸肿,真是好生无趣。



    原本汤萍还想劝一劝,不过这位陆兄却一定要雨露均沾,不肯放过一个坏小子,定要都打一遍才肯罢手,无奈只得等陆兄打得满意了,才唤过他来,将手中的银针拿给陆平川看,低声问他道:“陆兄,刚才那个严松可是用这个针刺你吗?”



    陆平川低下头要仔细看,汤萍却害怕他不小心被针刺到还将手向后缩了缩。



    陆平川看过之后,点头说:“对,好像就是这个针,那小子被我打急了眼,就摸出这个针来刺我。”



    “陆兄,你当真没有被他刺中?”汤萍又问了一遍。



    “没有,让我一脚踢飞了。”



    听到这里汤萍才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便对陆平川说:“陆兄,下面我有些话要问那严松,他说得话不能让别人听到,劳烦你先把其他的家伙都打发走,一个不留。”



    “恩”陆平川点了点头,转身面对那群挨过打的坏小子,大声说道:“现在你们都给老子滚,老子数到十,谁还敢留在这里就再挨老子一顿好打!”



    说着就开始数数。



    就见这位陆兄伸出一个手指头大声数道:“三!”



    又伸出第二个手指头数道:“五……!”



    谁都没想到这个陆平川说数到十,竟然是从三开始数而且一下就跳到了五,这让地上躺着不敢起来的家伙们一下子就全都惊到了,顾不上纠正陆平川,像一窝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顿时从地上跳起来一个个做鸟兽散,就连第一个被陆平川打的最重的家伙也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跑掉了。



    陆平川举着两根手指头看着已经跑远的人群,骂了一句:“这帮狗才,逃起来倒是真快!”



    汤萍呆呆的看着陆平川,别说汤萍,就连瘫倒在地上的严松此时也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陆平川,暗忖自己怎么竟然败给了一个傻子。汤萍倒是很想知道接下来这位陆兄会数到几,正好奇间就听严松一声惨叫,原来自己刚才只顾关注陆兄,不小心又踩到了他。



    彦煊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只顾着用湿巾子给李简清洗着脸上的石灰。倒是李简耳力过人,听了个明白,不禁莞尔。



    钱潮此时从那缓坡上的亭子走回来,就见好多人衣衫破烂鼻青脸肿的奔过来与自己擦身而过,理都不理自己,很是纳闷。



    见众人都跑了,汤萍便转过身走到严松面前,蹲下身来,将手中银针给严松看,说:“严少爷,这种针大概你原本是想用在谁身上,那边的李简吧?是不是没想到让陆兄坏了你的好事,所以你才恼怒之下想用它来刺陆兄,对不对?这种针你还有几根?”



    严松见了那针心中也是一紧,暗道她如何将这针找到的,那针细如发丝落在地上很难寻找,又是夜里,竟真让她找到了!又暗自后悔不该用这针去刺那姓陆的,现在无论如何不能承认这要命的东西是自己的,便开口道:“你休要胡说,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哎呀!小子,怎么做了不敢承认,莫非又想挨上一顿吗?”旁边的陆平川听到严松否认有些生气。



    汤萍打手势让陆平川先听她说,然后又开口问:“严少爷,既然不是你的,那我就跟你说说,这根针细如发丝,刺入人体毫无察觉,最歹毒的是针上还抹着腐药,尤其刺入人体小腹之后会在药力作用下让正在炼体之人无法凝结气海,也就再也无法进入炼气,说得直白些就是绝了一个人的修行之路,无论他的资质有多好。因此呢这个针就有个名字,叫做定海针,最是阴损之物,严少爷你猜我要是在你肚子上刺上一下会怎么样?”



    说着汤萍还拈着那根针对着严松的肚子比比划划。



    汤萍这话说完,其余钱潮几人全被惊住了,没想到那根细针竟然如此歹毒,尤其是李简听了,真是又惊又怕又怒,骂道:“你这杀才……”就要过去找那严松算账,彦煊赶忙将他拉住。



    那陆平川就算反应慢也听出来了,若被那针刺到可就不得了,难怪这汤妹子一再问自己有没有被针刺到,不由盯着严松冷笑:“看来刚才打得还是不够重啊,还得再再教训教训你!”



    严松吓坏了,怕得却是汤萍手里拈的那根针,他瞪大眼睛身体抽搐着不住的躲来躲去,看样子是怕极了那根针。



    汤萍不满意的说:“严少爷,你躲来躲去的我怎么刺得准嘛,陆兄,来帮个忙,帮我按住严少爷,我要给严少爷治治病,一针下去,百病全消,严少爷以后或许就能做个好人了。”



    “恩,好!”陆平川说着过来就要下手。



    这下严松是真的害怕了,拼命的挣扎,不过他的气力比起陆平川来说差得太远,再加上已经是一身的伤,更无法抵抗,没几下就被陆平川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眼见着汤萍目光冷峻竟然真的将那根针缓缓的向他的小腹间刺去,绝望惊骇之下,堂堂的严家少爷竟然涕泪横流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求饶。



    “这是要打算说了?”汤萍冷冷的问。



    “是是,我都说,千万别刺我!求你了!”



    “既然肯说了,那就先不刺你,陆兄,麻烦你扶着严少爷去李兄的房间里,咱们到房间里慢慢说。”



    陆平川答应一声随手就拖着严松向李简房内走去。



    汤萍看到了钱潮,问道:“找到没?”



    “找到了。”



    汤萍点了点头,看来秦随诂还真的与今晚李简遇袭一事有关。



    “那他人呢?”



    “走掉了,见到我就匆匆的走了。”



    “哼!”汤萍冷哼一声,“他喜欢背地里做小人,自然有他的报应。”



    与汤萍说完,钱潮见李简的眼睛已经敷上药,似乎已无大碍了,只是还闭着眼睛,便问道:“李兄,你的眼睛如何了?”



    在治眼睛的时候,李简已经听彦煊说过,这里帮自己的人都是钱潮找来的,便说道:“多谢钱兄弟帮忙,不然今天真的是要吃大亏了!”



    “李兄,切莫以为他们今天只是针对你一人的,来,一起听听这位严少爷是怎么说得,不过,一会儿你可要忍住怒气,别失手把他打死了。”



    汤萍说着走了过来,然后细细的在李简面前看了看他的眼睛,见红肿已经消退的差不多了便又说道,“李兄的眼睛没事了,可以睁开了,今晚睡一觉,明日就全好了。”



    李简听了试着睁开眼睛,虽然稍有酸涩,但可以正常视物了,这才放下心来,向汤萍道谢。



    彦煊则对那两个瓶子中的药水竟有如此奇效惊奇不已。



    李家房中,严松拖在地上,几人进来后便关闭房门。



    “好了,严少爷,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打搅了,咱们可以好好的聊一聊了。”汤萍对着坐在地上的严松笑嘻嘻的说。



    “说……说什么?”严松看着周围几人,又开始犹豫起来。



    “真麻烦!陆大哥,帮个忙,按住他!”汤萍见严松反复,便对陆平川说道。



    “嗯!”陆平川答应着就到严松身边伸出大手。



    “别!别!我说还不行吗!”严松被吓得身子使劲得向后缩着求饶道。



    “那就别啰嗦,痛快点!”



    “这针的来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什么!”严松说道。



    汤萍听了,蹲在严松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肿的最高的地方一点,立刻疼的严松叫了一声,连忙不停的晃着脑袋躲避汤萍的手指头。



    “你还真是不老实啊!严少爷,难不成你还真以为那帮倒霉鬼还有胆量冲回来将你救走吗?省省吧!这定海针的来历我自然知道,我是问你这针是哪里来的,你严家可没有这个东西,就算有,也不可能落到你手里,谁给你的,恩?不说的话我们几个离开这里,留下李兄和陆大哥再好好的开导开导你,如何?”



    “唉!”严松叹了口气,思量了一下,汤萍没有打断他,只是看着他垂头不语,片刻之后,严松才抬头说“是秦随诂给我的,让我用在……”说道这里他抬头看了看李简,见对方正逼视着他忙又把目光垂下,“用在他身上。”



    “胡说!”李简听了以后开口道,“我与那秦随诂素不相识,他为何要害我?说实话!”



    “说你不老实你还真是不老实,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个东西也不是秦家的?骗谁呢?”汤萍摆弄着手中的银针,故意离严松很近,让严松一直紧张的盯着她手里的针尖。



    “真的是秦随诂给我的,好吧,我说实话,我是深恨我兄弟被你当众打伤,折损了我们兄弟两个的颜面,就想着要报复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李简说的,“可在这谷中不能弄出人命来,若只是打一顿又不解恨,日后宗门之内,万一你的修为高过我们,我们兄弟两个还要担心报复,所以我才问那秦随诂有没有办法,后来他就给了我定海针,就是这样!”



    “那用石灰偷袭我,是谁的主意?”李简恨恨的问。



    “是……唉,也是他告诉我的,他说世间功夫连得再好也练不到眼睛上,眼睛受伤,我们就好下手了。他还教我们,说你是练武之人,感应机敏,偷袭之前万不可心存恶念,要心平气和的接近你,才能得手……”



    “好个秦随诂,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歹毒!”李简听到这里心中愤恨,暗自琢磨如何才能教训教训那个秦随诂。



    “那秦随诂帮了你,”钱潮在一边开口了,“你如何报答他呢?你们两个肯定不会是什么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他要你做什么?”



    “他帮我解决了李简以后,就去……”说着畏惧的看了一眼陆平川,“就去找这位陆兄的麻烦,只要能把陆兄打跑或者打得怕了,就行……”



    “你说什么!”陆平川一听很不高兴,一把就将严松从地上拎了起来,“再说一遍!”



    严松吓得赶紧求饶:“陆兄息怒,我这不是当时不知道你如此厉害嘛!早知如此打死我都不会答应他的!”



    钱潮伸手示意陆平川将严松放下,又问:“按照他的盘算,你帮他对付陆兄,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说没有了这位陆兄的庇护,他就可以放手的对付你了。”严松说完,头就低了下来,他十几岁的年纪,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的威逼之下有什么就说什么,自觉十分的羞辱。



    钱潮点了点头,说道:“这位秦公子打得真是好算盘。”便不在言语,用眼神询问李简,李简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然后钱潮又对着汤萍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将这个严松放走了。



    汤萍会意,又将手中的定海针对他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个东西呢,我留下了,现在放你走,不过你走之后可要乖乖的,别再乱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再犯到我们手里,你会比今天要惨一百倍,明白了吗?”



    “明白……”



    “那就好,严少爷,不送了”



    严松含羞带愤的走了,陆平川看着他的背影嘟囔着说:“哼,便宜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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