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曜渊打小身体壮得像头牛,同龄的alpha都没他结实活泼,就算是找人打架,也没怎么受过大伤,去医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但这辉煌的战绩都结束在了他参军之后,出任务受伤是常态,进出医院也就成了常事。

    他是被父亲强制扔去部队的,因为祝博安老总嫌他没个正形,天天喝酒找人约架玩,没有恋爱神经,更没学习的那根筋,似乎人生理想就是喝酒打架。

    祝博安永远理解不了自己儿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儿子可能是不太正常,不然在人家都歇下来从打架转为泡小b小o的年龄里,他却依然只知道怎么气哭向他表白的oga们,而不是顺水推舟的谈场恋爱。

    祝博安为此很是苦恼,几次怀疑自家儿子是个同a恋,因为太过压抑不能释放才选择了以打架的方式和alpha们进行肉体摩擦。

    但他自认为是个开明的父亲,祝曜渊哪怕跟他出了柜,他也不可能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不是。

    ——最主要的是,祝曜渊早日承认,他可以赶紧让祝曜渊弄个试管婴儿,早点享受当爷爷的乐趣。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他一个军人好友前来拜访,两人聊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你一言来我一句,聊得正欢畅时,正巧祝曜渊过来,捞了颗苹果吃。

    他脸上挂了花,看样子是刚结束场战斗,祝老总在好友面前一个没控制住,黑了脸。

    待祝曜渊走后,好友呵呵笑:老祝我看你家孩子精力挺旺盛啊,要不要来我麾下磨练磨练。

    祝博安一听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心想要军队里那么多alpha,他放自家儿子进去岂不是放虎归山,他的手伸不那么长,到时部队里鲜活的alpha们全让他撒着欢霍霍了。

    但转念又一想——要祝曜渊出了柜,这孙子不就能催了吗?

    第二天祝博安友人来接祝曜渊入伍时,祝曜渊还很懵逼,他是被祝博安直接赶出去的,临走前只拿了件外套,还是脏的,刚准备去洗。

    既来之,则安之,他便在部队扎了根,部队中的生活辛苦难过,一天的训练下来,再硬的骨头都能给折磨软了。

    他认为这儿的生活很适合他。

    而且老祝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祝曜渊的性取向从来没问题,他只是遇不到喜欢的,身边狐朋狗友们找得oga他嫌浪,好人家的oga瞧不上他,他也就只能成天半吊子似的过了。

    但祝博安的决定是对的,祝曜渊在强压的生活下,渐渐地学会了责任、沉稳与合作,一年下来,堪称脱胎换骨。

    虽说他这人平时老不正经,但一经出事,保护没有反抗力的受害者就成了他的本能,他在昏迷前其实想过,若是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任何个老弱妇孺,他还会这么拼命吗?

    ——答案是会的。

    钟文冉躺在医院中时,陆陆续续又不少人来看望他,有些是认识的,有些却从未见过,应该是祝曜渊那边的人。

    其中荀长青、张聪分别过来看过他。

    荀长青很关心他的伤口,张聪则不轻不重的安慰了他两句。

    那天从废弃工厂外找到他们的正是荀长青,钟文冉

    抱着要倒下的祝曜渊,荀长青正打着灯照过去,而后他呼喊过来搜救队,就此救下了两人。

    当天晚上祝曜渊进了急救室,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出来后人紧接着就被推进了icu,进行二十四小时观察。

    二十四小时过后,祝曜渊脱离生命危险,转了普通病房。

    但他依然昏迷。

    医生说是他重伤后的机体正在进行自我维修,alpha没有那么脆弱,过几天后就会醒过来,不用太过担忧。

    话虽如此,钟文冉还是忧心忡忡,经常会找借口去看看他,祝曜渊的头上被裹了很重的一层纱布,他的面色青白,下巴上还有胡茬,全然不见平日的光鲜俊美。

    在第四天,钟文冉又一次跑去了病房,守在他的床前,浸湿了棉棒帮他湿润嘴唇,而后坐了下来发呆。

    “你再不醒,我就要出院了。”他喃喃道,“护士长嫌我浪费床位,说要我早点走呢。”

    他背对着祝曜渊,看不见床上的人动了动。

    “回想那天晚上,现在还觉得像个噩梦,”钟文冉只有在无人倾听的时候,才敢把心底残存的恐惧说出来,“你带给我的回忆总是那么不美好,但我还是……”

    “但你还是什么?”

    床上的人突然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搭在他向上打开的掌心。

    钟文冉一愣。

    他缓缓地、缓缓地回过头去,正看见祝曜渊微微睁开的眼睛,那里面似乎藏着千言万语,仔细看好像还有泪光,但都被压抑着。

    祝曜渊已经好久没这么认真的盯着钟文冉看过了。

    他睁着眼睛,看得泪也干了,眼也累了,可就是不肯眨一下,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把钟文冉印在灵魂中,往日还是看得不够,哪怕日日夜夜对着也不够。

    ……不然他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祝曜渊打醒来后就一直不说,只用一种黑沉沉的眼神盯着钟文冉,一刻也不放松,钟文冉走到哪他的目光就跟到哪。

    甚至钟文冉出个病房门,他也要起来跟着,最后没办法,只能陪在他床前,按了下他床前的呼叫铃。

    护士闻声赶来,看见病人醒了,而后通知了医生。

    医生把人都遣出去,照例问了几个问题,见祝曜渊指标都正常,收好器具,本就该这样出去,却突然侧过头,用一种硬挤出来的笑容问:“您有没有觉得,大脑想起来了点不该想起的事情?”

    祝曜渊充满疑惑:“什么?”

    “没什么,”医生的笑容消了下去,“我是说,您的头最近如果疼的话,可以及时叫护士。”

    而后他拎着堆检查工作出去了,病房门随之合上,几分钟后,钟文冉再次走了进来。

    看见钟文冉,祝曜渊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瞬间烟消云散,他面对着钟文冉捂住头,说:“冉冉,好疼啊。”

    钟文冉便急忙凑过去,问:“头疼吗?医生还没走远,我去帮你……”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完,因为祝曜渊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他。

    他浑身僵硬,祝曜渊自顾自在他的头顶上印下一吻,声音有点颤抖:“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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