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啊,我和老周再商量商量。”周师母强挤出笑,心里很不舒服。
她觉得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换成他们女儿,肯定不会让离婚,小钟是脾气不好,可今天也是事出有因,老周不在家,落了小钟面子,他心里有火嘛。
再加上红梅脾气也不好,当着男人面砸东西,火上浇油一样,也难怪小钟会发火,还有小女儿,以前都不知道哪那么大的气性,居然拿酒瓶砸人,她都要吓死了。
周师母嘴上说要和丈夫商量,但大家都听出来了,她不同意离婚,便也没再劝,别人家的家务事管不了,反正受苦也是周红梅,不是他们的女儿。
回到家里,陆母忍不住了,嘲讽道:“她就是个糊涂虫,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肯离婚,真想看到红梅打死才甘心啊。”
换了她女儿,女婿要是敢这样欺负,她绝对叫上丈夫儿子,先揍女婿一顿出气,再让女儿离婚,男人打老婆就不能惯,打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还会有无数次,必须离。
“她自己也是这样过的,你管她呢。”陆大姐嗤之以鼻。
“那老周比女婿强一点,他是脾气差,但不神经病,这个姓钟的跟神经病一样,刚刚那样子真吓人。”陆母一脸嫌弃。
虽然周师傅也不是好东西,但至少还讲点道理,这小钟却跟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脑子估计不正常。
“不会真脑子有病吧?”陆二姐也觉得吓人,现在她特别庆幸能嫁给周正,嫁对了男人真的很幸福。
大家齐齐看向顾糖糖,她最有发言权。
“有没有病不确定,但脾气肯定暴戾,这种人很可怕。”顾糖糖说道。
“别管他们家的破事了,吃饭,菜都凉了。”陆母捧着凉了的汤去厨房加热,之后大家都没再提周家了。
周红梅自己不硬气起来,别人再帮都没用,而且这种家务事也不好管,还是得靠自个儿。
之后几天,顾糖糖按部就班地上学,陆长川还在医院,要过几天回来,不过公安那边传来了个好消息,米半夏死了。
是自己撞墙死的,大概是认清了现实吧,米半夏死前一天疯疯癫癫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比顾糖糖厉害,还说严家会后悔,清醒一些后,她又提出想见父母,但公安联系了米半夏父母,他们都拒绝了见面,说早和女儿断绝关系,只当女儿死了。
米半夏知道后,沉默了许久,也不再发疯了,当天晚上就撞墙了,也没留下遗书。
她的后事是严长卿去料理的,米半夏父母没出面,严长卿随便挑了个墓地,将米半夏给葬了,也没开追悼会。
严老爷子也从农场回来了,不过他身体差了不少,回来后就卧床不起,严家还是由严长卿管理。
街上的梧桐树吐出了嫩绿的芽,公园的梅花开得极美,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春光明媚,陆长川和沈凌云都回来了。
他们恢复得很好,沈凌云想回龙队报道的,但领导强制他休息,他只得回来。
陆父陆母见到完好无损的儿子,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陆母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用力拍了好几下,骂道:“就你逞强,你是搞技术的,你去逞什么强,要不是糖糖你都回不来了!”
“那我也得出一分力嘛,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妈你别哭了。”
陆长川头大了三圈,最怕他妈哭了,一哭起来鬼哭狼嚎惊天动地的,他爹都哄不好。
“那是糖糖救了你,要不是糖糖,你都变孤魂野鬼……呸呸呸……大吉大利,反正你以后安分点儿,别逞强!”
陆母在嘴上拍了下,又教训了起来。
陆长川只得乖乖听着,陆父倒没说什么,只在他肩上用力拍了几下,眼神很欣慰。
楼里的人都不知道陆长川差点送了命,只当他去出差了,陆长川带了些西南点心,给楼里的每家每户都分了些。
三楼李大爷家也分了,但陆长川敲了很久门,李大爷才来开门,佝着腰赔笑,还说了好多感激的话,陆长川怀疑地朝屋子里看了几眼,刚刚他好像听到了些声音,像是李奶奶在叫,但也不确定。
“好久没看到李奶奶了,她还好吧?”陆长川笑着问。
“挺好的,就是越来越懒了,不爱出来,天天在床上躺着。”李大爷回答。
“还是要多出来晒晒太阳,对身体好,我去看看李奶奶吧。”
陆长川想进去看看,刚刚他应该没听错,李奶奶就是在叫,不会是李大爷又欺负李奶奶了吧?
“长川,我没事,谢谢你啊!”
屋子里传出了嘶哑的声音,李奶奶坐在轮椅上,慢慢推了出来,她头发花白,面容憔悴,但身上收拾得很干净。
“这点心是我带回来的,味道还行,您尝尝。”
陆长川拿了块点心塞在李奶奶手上,老太太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了,陆长川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青紫,很新鲜,应该刚弄不久。
“您有事就叫我,我媳妇也行,别总待在屋子里,要晒太阳的。”陆长川有意说。
“好,你和小顾都是好孩子,点心挺好吃,谢谢你啊。”
李奶奶吃完了点心,表示很喜欢,陆长川也不好再待下去,便下楼了。
晚上他忍不住和顾糖糖吐槽,“李老头真不是东西,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总打李奶奶,我们外人也不好管。”
“李奶奶自己不吭声,别人也不知道,管不了。”
顾糖糖虽然同情李奶奶,但又觉得她有点可气,就像周师母一样,宁可挨打也不离婚,别人想帮都帮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挺对的。
“你以后少和李老头来往,他那人挺危险的。”顾糖糖提醒。
她有一回无意中看到李大爷,眼神很可怕,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样,吐着红信在寻找攻击对象,顾糖糖最怕这种人了,平时不声不响,也没啥动静,然后意想不到地发动攻击。
她猜不到李老头想攻击谁,肯定是楼里的人,反正远离为妙,惹不起就躲。
“知道了,以后我不搭理他。”
陆长川很听话,媳妇比他聪明,说的肯定是对,而且他本来就不喜欢李老头。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但二楼却不太平,黑暗里周师母被一个男人压着,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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