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还有个事儿,你听了后一定要挺住。”陆长川‘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周正不想听,他觉得肯定不是好话,可又想听听,就算很痛,那也比自欺欺人强。
“说!”周正吼道。
还有什么能比戴绿帽更痛的?
他受得了。
陆长川咽了咽口水,现在这样的周正让他慌兮兮的,就像在战场上杀敌一样,其实周正是很厉害的机枪手,战场上伤亡率最高的就是机枪手,敌人会集中火力朝机枪手射击,但周正运气很好,每次都能活下来。
“那个……你大闺女不是早产嘛,我媳妇说,早产儿一般都不好养,可你大闺女打小身体就好,而且长得不像你,也不像她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
“别说了,不可能!”
周正打断了陆长川,脸黑得像山雨欲来,他不想再听下去了,女儿是他这些年一忍再忍的原因,每次忍不下去时,想想女儿,他又觉得不难受了。
可现在却告诉他,女儿也不是他的。
他忍了这么多年,老婆偷人,女儿是野种,他周正算什么?
“老周,我也希望我说的是错的,但万一是真的呢?咱可不能让那女人睬脸上欺负人,这事咱们得查清楚,要是我说错了,我抽自己耳光赔罪,要是真的,咱得让那女人赔偿损失,你这些年的罪不能白受,对吧?”
陆长川将轮胎上好,打饱气,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周正肯定会查的,他知道。
“怎么查?”
周正声音很冷,紧紧咬着牙。
“我媳妇说,先去验血型,别让你老婆知道。”陆长川忙说。
周正沉吟不语,他的血型是o型,妻子和孩子的不知道,但可以查。
“我走了。”
周正抬起自行车出门,还得去上班。
“你只要搞到血就行,我让我媳妇去查,她大伯娘在医院,别忘了啊!”陆长川追了上来叮嘱,被周正狠狠瞪了眼。
周正什么都没说,骑车走了,但陆长川放心了,周正肯定是答应的,要是不答应就会直接说出来,他们兄弟相处了好几年,脾性早摸透了。
陆长川打算再找陈野商量下,周正在东城没亲戚也没什么朋友,只有他们了,哼,那家人肯定是因为这才欺负作践周正的,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必须替兄弟出头。
“偷人?这话可别乱说,周正听了会揍你!”
陈野刚进办公室,就被陆长川给拖出去了,鬼鬼祟祟地找了个僻静地方,结果居然说周正老婆偷人,他不相信。
“我和老周都说了,他说会去查,你不知道老周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一家人不是东西,欺人太甚!”
陆长川咬牙切齿地说了周正这些年的遭遇,陈野皱紧了眉,沉了脸,他的火气也上来了,太欺负了。
“周正也不是没血性的人,他怎么忍得下去?”
“为了孩子嘛,你没孩子不懂。”
陆长川一副过来人的口气,陈野听得刺耳,哼了声,嘲讽道:“说的你好像有孩子一样。”
“我现在是暂时没孩子,但以后肯定有,等糖糖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生,估摸着那那个时候,你对象也差不多找好了吧,你结婚我也不给红包了,到时候我家孩子满月,你也甭给了。”
陆长川笑眯眯地挤兑,就算他没孩子,那也比陈野这个光棍强。
陈野脸色更难看了,他妈天天催命一样,一到周末就安排他去和各种各样的姑娘见面,那些姑娘都很好,但他现在没心情处对象,他只想搞好事业,成家的事以后再说。
陆长川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结婚后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这可说不准,很可能我先生,你得先给我红包。”
陈野哼了声,世事难料,说不定明年他就能遇到心上人了,到时候结婚生孩子一气呵成,陆长川骑马都追不上。
“你先找到对象再说这些话,我还想起一事,到时候你可能得给我俩红包。”陆长川一本正经地说。
“凭什么?”
“因为我媳妇很大可能会生双胞胎!”
陆长川笑得洋洋得意,仿佛双胞胎已经生出来了。
陈野翻了个白眼,不想再和这家伙争这种毫无意义的蠢话,又转回了周正那事上,两人商量了下,准备召集几个兄弟,轮番请假跟踪周正老婆。
“只要她在外面有人,肯定能查到,再带上照相机,拍照保留证据,让那家人赔钱,不赔就去单位闹!”陈野冷笑,有的是办法治那女人。
“你这脑子还挺好使嘛,就这么办。”
陆长川夸了句,就是这话听着不太入耳,陈野没好气地呛了过去:“我脑子向来好使,比你聪明!”
“那顾惜惜你怎么没看出来真面目?”
陆长川轻飘飘地怼了句,成功把陈野气得半死,铁青着脸瞪他。
晚上顾糖糖回家吃饭,这些天她都回家,方便给严长卿检查腿,不过她也不用每天都去回春堂,有沈青云在,她只要隔三差五地去一趟就行,平时都能回家住。
陆长川今天回来的晚,陆母饭菜都做好了,他才匆匆赶了回来。
“赶紧洗手吃饭,你去干什么了?你爸说你早早就下班了。”陆母怀疑地看着儿子,就怕这小子在外面乱来。
“找周正有点事。”
陆长川去拿香皂洗手,下午去找周正要他老婆的相片,方便兄弟们盯梢。
顾糖糖将他车篮里的包拿起来,去房间挂上,包拉链没拉好,她没注意包口朝下,一张相片掉在地上,陆二姐正好站边上,就弯腰捡了起来。
相片上是个漂亮女人,打扮得很时髦,站在玉兰花树下照的,陆二姐随意看了眼,相片递了过去,顾糖糖伸手接。
“咦?”
陆二姐像想起了什么,拿回了相片仔细看,越看越面熟,便说:“这女人我见过。”
“二姐,你在哪见的?”陆长川觉得奇怪。
周正老婆是纺织厂六厂,离印染厂远着,住的地方也远,论理陆二姐和那女人生活中不会有交集。
“电影院,我以前去找李光杰经常看到她,她老公也是电影院的放映员,两人感情很好的。”陆二姐平静地提起前夫的名字,心情毫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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