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众人大惊失色。
房间的门窗一直都是紧闭着的,没有人知道外面的情况。黑哥走到门边透着门缝一看,两个拿着长棍的人站在门口,原来他们没走!
在窗边查看的钭老师也对着众人摇摇头。果然也有人。
“看他们的站法,应该是围着屋子站了一圈。我们确实被包围了。”钭老师低声说道。
黑哥瞪着冰山美人,压低声音说道:“你明明知道他们在外面,为什么不早说!刚才我们讨论的,都被他们听见了!”
冰山美人不想搭理黑哥,但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说点什么好像确实有点过不去,就说道:“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你们都不知道的。这确实是个误会。”
“误会?我们都没开过门窗看过,怎么可能知道外面有人?你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黑哥气呼呼地说道,显然不买她的帐。
冰山美人瞪着大眼睛看着黑哥,那表情好像比黑哥还要困惑一些。
“少卖萌,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冰山美人的表情更加困惑了,连带着还皱起了眉头。
一向不随意搭话的江郁川突然插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没走的?”
冰山美人理所当然地说道:“脚步声啊,关门后外面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离开,其他人当然没走。”
她的表情过于自然,仿佛江郁川问的都是废话。
江郁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时间,众人也懒得追究了。
被这样一闹,众人说话都小声了许多。两个女孩继续帮余佳弄头发,其他人也没心情休息了,都提心吊胆地坐在桌旁。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余佳早已穿戴整齐,众人帮着确认所有首饰都穿在了身上。余佳自己也把头上的各种发饰扯了扯,确保不会在路上松了掉下来。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默默地等着。
时辰一到,之前的两位大婶准时地出现在门口。她们一边敲门,一边喊到:“新娘子准备好了吗,时辰已到,上轿启程了!”
虽然早知道会来,但余佳还是不免有些害怕,她努力地表现出镇定的样子,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
冰山美人走到她身边,把自己薅来的斧头递给她:“这把斧头可以给你拿着防身。”余佳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斧头,但斧头有点大,秀禾服里实在藏不下,只能作罢。
冰山美人叹叹气拿回斧头,又从兜里摸出一根小木棍,木棍大概20厘米长,一头削得很尖:“那你拿着这个吧,没有武器很吃亏,这个我一晚上才削出来两根呢。”语气中还有点舍不得。余佳接过木棍,藏在袖子里郑重地对她说:
“谢谢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冰山美人没有回答,转身过去推开了门。
外面停着一顶简单的轿子,上面装饰着红花和红布。四个村民当轿夫,乐队也来了,还有四个提着红灯笼,旁边的长棍守卫也列队站在了轿子后面。
余佳看了看那顶轿子,心一横,盖上红盖头,在莎莎和方芳的搀扶下上了轿。
“起轿——”
唢呐声响起,乐队开始奏乐。轿夫稳稳地抬起轿子,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出发。长棍守卫分成两队,一队走在轿子前,一队走在轿子后面。拿着灯笼的四个人也分成两组,有两个走在队伍最前面带路,后面是乐队,乐队后面是守卫。另外两个提灯笼的走在人群最后面。两个大婶一左一右走在轿子两侧。众人想去,只能在所有这些人的后面跟着走。
路上还是没有路灯,红灯笼的光也不够,全靠家家户户点着灯,才不至于完全看不到路。接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在黑夜里,有村民听到奏乐声,都纷纷提着灯出来加入队伍。
人群越来越热闹,娄玉堂看看四周,忧心忡忡地说道:“姑奶奶,你把你的斧头遮着点儿吧,被村民发现了可说不清楚,别还没到地方就直接打起来了。”一边说还一边挪动着想要帮她挡住斧头,冰山美人却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儿,他们问起来我就说我是拿过来还的。”丝毫不理会娄玉堂担忧的眼神。
索性这黑灯瞎火的晚上,也没人注意她的斧头,不一会儿,就走到了白天吃饭的广场。
广场上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白天觉得喜庆的大红色装扮,到了晚上看着有些瘆人。
已经有许多村民提前到了,林瞳粗略看了看,加上接亲的队伍,跟白天人数差不多了,这大概全村都来了。这可不利于余佳逃跑。
轿子停在了白天看到的那个装饰最隆重的房子面前,白天还大门紧闭,此时已房门大开。两位大婶把余佳从轿子里扶了出来,余佳盖着盖头,没有视线,两位大婶一左一右搀着她跨过门槛,往房间里走。
林瞳等人走在长棍守卫的后面,广场不大,村民又挤在门口,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挤到拜堂的房子面前,村民们为了看热闹挤得太紧,冰山美人的斧头都差点挤掉。
先从人群里挤出来的娄玉堂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立即瞪大了眼睛,拼命捂住嘴吧不让自己叫出来。转头看见江郁川,就想往他老大怀里扑去,江郁川一闪身,娄玉堂扑在了林瞳身上。
“娄小堂你乱窜什么。”
林瞳无语地把娄玉堂的头掰开了一点,屋里的情景瞬间一览无余。
黑布、白布挂得满屋都是,林瞳看到了他们白天做的各种颜色的花条,围成一圈一圈粘成了花圈。前面摆台上是香火和贡品,吴总他们做的歪歪扭扭的花馒头就摆在正中间。不明真相的余佳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被搀扶着站在屋子中间,她的嫁衣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鲜艳。
这哪里是办婚礼,这分明是一个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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