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鸦雀无声。
村长也被冰山美人这样的回答噎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强大的气场震住,村长竟然没有追究:“可以,下不为例。”
违反规则这么简单就算了?吴总和小于都有点眼泛泪光了。
“谢了。”冰山美人赶紧说到,仿佛再说慢点村长就会反悔似的。
众人不禁对冰山美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村长不再纠结斧头的事,咳了两下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会宣布今天的新娘。新娘是今晚最大的主角,而新娘的选拔条件,也和你们平时的努力息息相关。听话、勤劳是我们鱼人岛的考核标准。我刚才说过,今天的劳作,大部分人都完成得很好,这位女士虽有违规行为,但劳作十分卖力,功过相抵,还算中游。但有个人却做得非常不好……”
说到这里,村长脸色突然阴沉,直勾勾地盯着众人。
“咣当”一声,柜姐余佳突然腿软倒地,连带着盘子碗碟掉在地上。
余佳脸上充满了恐惧,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声音颤抖,不断解释道:“我、我、我是对草丛里的花、花粉过敏,没法进去,加上、加上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实在没力气干活。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明天一定努力!绝对不偷懒!”
怕什么来什么,村长毫不留情地说道:“余佳,劳作时偷懒不劳动,选为新娘,今晚子时举行婚礼,地点就在此处。岛上所有人可自行参加婚礼,现在散席。”
说完,村长转身离开。围观的村民欢呼起来,仿佛在为新娘庆祝。持长棍的人又一齐用长棍敲击地面,发出整齐的“咚咚”声。余佳已经开始哭起来。
两个大婶走来,肩上扛着一大包东西,东西用布裹着,不知道是什么。她们示意众人跟着她们走。
大家只能扶起还在哭的余佳,跟着大婶走。持长棍的人也拿着棍子跟在后面,队伍浩浩荡荡几十个人。看到新娘离开,村民们也纷纷散去,各自离开。
“这好像是在往我们住的地方走。”小于在林瞳后面小声说道。
“不许说话!”一个大婶呵斥道。
小于赶紧闭嘴。
林瞳认得这条路,小于说得没错,是在往回走,同样是夜晚,今天的夜却要比昨晚明亮,虽没有路灯,但家家户户屋里点着灯,暖黄色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房子里或有人在讲话,或有小孩在欢笑哭闹,这些光和声音在漆黑的夜里给人一丝莫名温暖的感觉。但林瞳等人并不轻松。这一路上,众人可以说是各有心事。其中心事最重的应该就是余佳了。
大约20几分钟后,一行人走进了他们的小木屋。待11个人都进屋后,两个大婶走进屋里来,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收走了。抗东西的大婶把布包放在桌子上,摊开,一堆红的金的映入眼帘。仔细一看,原来是新娘的衣服首饰,传统的秀禾服和各种头饰、耳坠、手镯等,怪不得满满一大包。
不等众人开口询问,大婶吩咐道:“这里是新娘的嫁衣。你们的任务是在婚礼前帮助新娘穿好嫁衣。所有装扮必须全部穿好,不得有遗漏。子时一到,新娘必须出嫁。”
另一个大婶补充道:“婚礼前不允许外出,想要参加婚礼观礼,可在新娘出嫁时一同前往。婚礼结束后立刻回屋,鱼人岛夜晚一律禁止外出。”
说完,两位大婶转身走出木屋,关上了门。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大家都没说话。大红的嫁衣就摆在桌子上,刚刚的任务每个人都听清了,但是没人好意思开口叫余佳穿嫁衣。都是文明社会长大的,婚姻自由,怎么好去强迫别人呢。
沉默了一会儿了,黑哥忍不住了:“你自己把衣服换了吧,这可不是我逼你啊,要怪就怪自己倒霉,你要是不听话,害的是大家。”
余佳听了,眼泪倏地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群陌生人,她心里清楚哭是没用的,她已经27岁,有5年的工作经历和社会经验,她知道不能对人性抱有希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余佳哆嗦了一下,鼓起勇气望着众人说:“要我嫁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强娶强嫁,这和拐卖妇女有什么区别。况且我有男朋友,我不能在这里不明不白地结婚,这件事我没有办法接受。”
众人被堵得没话说,确实,要逼着人家女孩子嫁人,这种事实在做不出来。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还是方芳出来打破了沉默:“但我们有任务,我们的任务只是让你穿嫁衣,并没有逼你非要嫁人。你如果不接受嫁人的任务,到时候可以拒绝。”
一句话点醒了某些人,有人附和道:“对,你穿上嫁衣,然后到了该出嫁的时候,直接拒绝嫁人就行。”
余佳有些迟疑,脑子飞速旋转,她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穿嫁衣,但是等会你们都要跟我一起去婚礼现场,帮我一起拒绝举行婚礼。这边本地村民不少,拐卖妇女的电影我看过,那些村民都是互相勾结沆瀣一气的,我一个人没法反抗那么多人。”
“这……”
“不然我就在去的路上把首饰丢掉,嫁衣脱掉。不要忘了,你们的任务是让我一件不落地穿戴整齐,穿戴物品不齐,任务还是失败。”
黑哥本来还不想答应,但见余佳态度强硬,只能同意。
既然说好了,余佳只能乖乖地穿衣服,她没有脱自己的衣服,直接把嫁衣套在外面,方便随时可以脱掉逃跑。盘头发她自己没法完成,莎莎和方芳过去帮她弄头发。
其他男人都不会弄这些,就在屋子里随意休息。冰山美人也没去帮忙,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用她薅来的斧头对着凳子劈来砍去的。没人知道她在干嘛,但她一向特立独行,大家也不在意。
林瞳看到江郁川站在大通铺前,还在研究墙上那奇怪的画。那些图案真的完全看不出是画的什么,像是各种颜料随意地倒在墙上,图案混乱,色彩又重,颜料厚薄不均,搞得整面墙凹凸不平的。要是是画的壁画,还能研究研究,这种糊成一大坨的图案,不知道有什么好琢磨的。
林瞳盯着江郁川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这人即使在这种时候也站得笔直,他端着水杯研究墙上图案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哪个画展上。
林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起身凑到江郁川旁边去,小声地问到:“江老大,你今天问我们做的东西有没有出现在婚礼上,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江郁川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跟着小堂乱喊什么。”
“小堂是谁?”
“小堂是我。”
外卖小哥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偷偷举起右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娄玉堂。”
“你不是在旁边躺着睡觉吗?你偷听我们说话?”林瞳打掉娄玉堂举起的手。
“开玩笑,哪能真睡。老大不喜欢人缠着他,我站在他旁边太近了他不允许。我躺这里假装睡觉,离老大又近又不会被赶走,我胆子小。”
“你还挺聪明。”林瞳无语道。
“谢谢夸奖,托老大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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