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把衣服取出来,嫁衣的颜色非常暗淡,做工也带着一股粗制滥造的气息,苏苡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味,看料子就是红布,也不存在什么鲜血浸染。
苏苡皱了皱眉头,然后把这件嫁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穿上正正好好...才怪,苏苡的腰部被勒得够呛,穿着粗气坐在床边,活像裹了小脚的女人。
深呼吸。
“刺啦。”衣服的腰部被撑开了一个口子。
命运先生在一旁即使是狐狸状态,也没忍住咯咯笑。
苏苡感觉舒服多了,她努力安慰自己,没事,这是丰腴,丰腴!
与此同时,副本前置剧情开始,木门开始晃动,门栓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壮的婆子推开了门。
苏苡没有说话,她料想这是npc,目前不知好坏,所以在等待婆子主动搭话。
但是婆子明显没有理会苏苡的打算,她进门后就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袱,掏出一叠红纸和一把绑了红绳的剪刀开始裁剪东西。
而对于苏苡奇异的鱼头装饰,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苏苡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她的行为,以防不测。
这是要剪小人?
但是很快成型的物品否定的她的揣测,婆子剪了一叠喜字,然后把它们一张张贴到了房间的墙壁上。
又拿了两根残缺的红蜡烛,把它们削到同一高度,点燃后放到了梳张台两侧。
中途又来了两个粗使的婆子,抬着一圈硕大如春卷的被子放到了屋内破旧的床上。
婆子意味深长地瞥了苏苡一眼。
苏苡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被子腾空。
没等她整明白。
最后一个婆子来到了苏苡的面前,阴沉喑哑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中发出来,带着一股陈旧而腐败的味道。
“你是个有福气的。”
然后婆子们转身就走了。
顺带把门又拴上了。
苏苡:???不是怎么还插门啊?
她伸手去推门,却没能推开。
系统:该门无法从内部打开。
苏苡:......
好在这次多了两个蜡烛,倒也还能勉强照亮屋子。
苏苡抱起狐狸,慢慢向床上的春卷走去。
狐狸扭了扭屁股,却没能跑掉,看得出苏苡这个刁民又想害他,把他抱的那叫一个亲如父子。
这个春卷包的厚实且严实,苏苡打心底希望它是实心的被褥,而不是中间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忽然,春卷被子似乎轻微动了一下。
苏苡一抖。
她摸了摸怀中狐狸的脑袋,然后一指被褥:“上,镜哥哥,扒开它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镜哥哥无奈地上了,他其实已经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了,只是希望不要太辣眼睛。
漂亮的四目狐狸扒开春卷,里面裹着的是一个面容平庸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
不幸中的万幸,他是一个有衣服的男人,尽管只是单薄的寝衣。
苏苡看着他,一时真没看出来是人是鬼,对视的一瞬间,她眯了眯眼睛。
被子被掀开,朴素的男人瑟瑟发抖地爬了出来,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黑色的铁扣皮圈,结合处一端垂下长长的皮带。
青年男人抓着垂落的皮带,卑躬屈膝地爬到苏苡身边,将皮带递给她。
“老婆。”他怯生生地喊道。
这是要s,苏苡有点麻,这她也不会啊。
怀中的狐狸听到陌生男人一声‘老婆’,不知怎的,心好像漏跳了两拍儿,他的cpu开始火速运转起来,四只眼睛在眼眶眼里咕噜咕噜地转起来。
苏苡被它吓了一跳,一把将狐狸丢了出去。
狐狸一跃跳上柜子,忧郁地坐在那里,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苡伸出手,接过了皮带,然后轻轻扯了扯。
皮带连着男人颈部的项圈,男人顺着苏苡的力道向前爬到了她的身边。
男人留着一头柔顺的黑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背上,遮住了流畅的腰际线条,但是苏苡看到他裸露出来的手臂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痕,像鞭痕,又像烙痕,结痂的伤疤在皮肤上隆起,乍一看好像一条条盘曲的蜈蚣。
苏苡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头看她,眼中满是痴迷爱恋;“我没有名字。”
苏苡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自从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她的脑袋就一突一突地疼,但是目前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说我是你老婆?你知道这是那里吗?”
男人一脸迷茫地看着向她,痛苦地摇头:“不知道,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头好疼,老婆。”
他头痛不痛苏苡不知道,但是苏苡现在头很痛,她感觉自己离犯病不远了。
狐狸一看苏苡表情不对,又窜回苏苡怀中,一屁股坐在她的腿上,替她挡住了男人大部分的视线。
苏苡感觉好一些了。
戴着项圈男人端详着这只奇怪的四目狐狸,怎么看都是一只有点灵性的多眼怪物。
同理,命运先生也在无声无息地观察着这个瑟缩着的男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npc。
也许是系统赋予这个npc的人物特性,这个男人看向苏苡的目光中尽是爱恋与真情,仿佛是真心实意把她当做自己的老婆。
狐狸有点不太开心,但又觉得自己犯不着跟一个工具人置气,心中不上不下得难受。
苏苡那边已经开始自我洗脑了,剁椒鱼头佛跳墙,东坡肉涮羊肉,葱油**宝饭,粉蒸肉大锅鱼,人生是一场旅行,能快乐就不要想忧伤的事情。
调整好心态,苏苡开始对青年男子发号施令:“去对着墙角蹲到天亮,你要想睡觉就在墙角睡,快去。”
狐狸在青年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矛盾的情绪,似乎是痛并快乐着?
它也有些愣住,这莫非真是传说中的s
内心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青年男人最后看了一眼苏苡,眼中是想和苏苡一起睡觉又不想这样和苏苡一起睡觉的矛盾,最终他还是默默地挪去了墙角蹲好。
苏苡理所应当地抢了男人来时的被子,抱着狐狸躺在了唯一一张还算宽阔的木板床上,叮嘱狐狸把风,然后自己安心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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