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上车,雷战看了眼站在一边的江野,缓步走到他跟前,“伤都好利索了?”
好久没听见这沙哑的烟嗓了。
江野双手插兜,朝雷战瞥了一眼,“嗯,你怎么样?”
“哈哈!皮糙肉厚……”说着,雷战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两袋糖,扔给江野,“前一阵去d国出任务的时候买的,之前答应你的。”
是他吃过的糖,糖纸上印着外文包装那个。
江野看着手上被塞过来的两大袋握得皱皱巴巴的糖袋,有些愣神。
还有一袋的包装上写着无糖。
吃了应该不会牙疼。
雷战看他在那愣神,也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有点惭愧,“怎么?嫌少?本来想给你多买点儿的,但多了不方便拿,下次,下次战哥再多给你买点儿。”
江野抬起头,看着面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黑曜石般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谢……谢谢战哥。”
“你小子,一个多月不见倒跟我生分了,谢什么!我们是搭档。”说着,雷战一把搂住少年瘦弱的肩膀,想使劲儿拍他两下,又觉得他小身板太瘦了,收了几分力气。
“走吧,上车吧。”
三辆车开到机场,叶南依好奇要去接的人是谁,到了机场出口,就看到了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站在那。
他穿着浅色休闲裤,蓝白格子的短袖衬衫,戴着一个墨镜,像是要度假的样子。
单手提着一只银灰色的箱子,脚下还有一个四四方方到膝盖大小的金属箱子。
光是看墨镜下的那半张脸和穿衣打扮,就知道这人是顾司琛。
看到他们,顾司琛摘下墨镜,棕色的微卷短发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笑着冲他们打招呼。
“嗨~又见面了。”
叶南依勾起唇角,礼貌地冲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让顾司琛看着有些心虚。
毕竟,她前脚刚问他要完病理单,后脚他就把这件事告诉寒爷了,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
不过叶南依倒是没在意,以顾司琛和厉北寒的关系,她想到他会告诉他了。
只是没想到,厉北寒会那么了解她,通过这一点儿小事儿,就能猜到她要去独自去柬寨。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结果是好的,他们一起去。
“他要跟我们一起吗?”叶南依问身边的男人。
“嗯。”厉北寒点头。
的确需要随行带个医生,关于‘毒虫’也正好需要一个科学的分析,还是厉北寒考虑得周到。
顾司琛将两个箱子放到后备箱以后,就上了车。
三辆越野车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从机场出口驶向高速。
天黑前差不多能到柬寨附近的城市,住一晚,第二天再开进柬寨。
路上,叶南依也没闲着,将之前香玲给她的贫民窟设计图纸,重新构建了一份电子版的。
她想着在今年冬天来临之前,拿到开发贫民窟的权利,安置好那里的人。
厉北寒轻咳一声,似乎是在提醒身边的小女人。
她已经快一个小时没理他了。
见身边的小女人丝毫没有反应,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他隐隐叹了口气,百无聊地看向右侧方,坐在副驾驶的男人。
“司睿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厉北寒淡淡问道。
听到这句话,叶南依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抬头等待答案。
厉北寒气节,刚才都没关注他,这会儿倒是因为好奇别的男人抬起头了。
呵……很好。
“大部分的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在观察阶段,但是我大哥闲不住,已经在忙之前的事了,还有11月份的首统竞选。不过……”
“他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好像不记得了。也罢,浑浑噩噩度过的这些年,应该也没什么要记住的了。”
听完顾司琛的话,叶南依心里‘咯噔’一下,那岂不是记不住鸢姐和小包子了?
她作为一个局外人也不知道这样也是好是坏。
特别在知道鸢姐的身份后,她跟司睿就更加不可能了。
有人可以用失去记忆忘掉一段感情,可是那个拥有完整记忆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心疼鸢姐。
……
帝都的一栋欧式庄园里,舒鸢牵着小包子迈步进来。
坐在大厅里,一身酒红色西装的凌舒恒漫不经心看过去一眼,“大姐。”
他站起身,悠悠的眼神忽然定格住。
刚才被沙发挡着,大姐进门的时候他没看见,这会儿才看到她手上牵着的小奶娃。
视线与小奶娃对上。
“舅舅你好,我叫凌霄。”
这是妈咪新告诉他的名字。
凌舒恒表情彻底失去管理,“大姐,这这这……你,你……”
舒鸢淡淡地看了眼那没出息的弟弟,嫌弃都要溢出屏幕了。
还是芳荣最先反应过来,“大小姐,这是您的孩子?那就是小少爷了?”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的一众保镖佣人,立刻恭恭敬敬地朝着小包子鞠了一躬。
“小少爷好!”
声音浩浩荡荡,像是生怕谁喊的声音小了,就显得不忠心一样。
要是一般五六岁的孩子,见到这样大的阵仗,肯定会吓哭。但小包子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十分从容地跟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我不是小少爷,我叫凌霄,小名叫小包子。”他自我介绍道,没有一点儿胆怯的样子,像个小大人一样。
凌舒恒看着刚过自己膝盖的小奶娃,既觉得小,又莫名觉得大。
他拉过舒鸢,清了清嗓子,一双剑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震惊。
“大姐,你消失的五年,不会就是去生孩子了吧?”他视线落在小包子身上,与他对视上以后,又吓得收回视线。
“这小奶娃得有五六岁了吧?是你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野男人’三个字刚出口,一抹足以杀死人的眼刀就直直的朝他射过来。
凌舒恒喉咙一紧,往日里狠辣霸道的气焰立刻就折了一大半。
在他姐面前,完全像只被主人驯服的藏獒,表面凶猛,可主人一个眼神,他就立刻夹住尾巴了。
他也不想,可这完全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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