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大萨达沃水库南岸,国立农业大学自然保护区。

    一株遒劲苍老、树干上布满了苔藓的粗大圆柏下,一对男女正紧紧簇拥在一块热吻。

    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身材挺拔,背影宽阔,他将身前的女孩挤在皮干皲裂的大树上,一边噙着女孩的双唇贪婪地亲吻,一边将一只手探进女孩长裙的圆领内,在那丰满的胸前肆意的揉捏。

    女孩背靠着树干,双目微合,推拒在男人胸前的双手酥软无力,显然已经是放弃了抵抗。

    “歌声轻轻荡漾在黄昏的水面上,暮色中的工厂在远处闪着光,列车飞快的奔驰,车窗的灯火辉煌,山楂树下两青年在把我盼望……”

    不远处传来的歌声,似乎惊动了女孩,她身子颤抖了一下,随即双手用力,将身前的男人推开,一边面色涨红的整理着裙子,一边嗔怪的瞟了男人一眼。

    一只脚踩在凸出地表的树根上,一只手撑着树干,维克托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嘴唇身上沾染的水渍,看着近在咫尺的梁娜笑了笑——手指尖上还残留着一缕淡香以及一丝柔软光滑的触感,亲手丈量的结果令他非常满意,仅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来,这女孩的尺码要比目测的更大一些。

    不远处传来的歌声是合唱,手风琴的伴奏悠扬婉转,在这春光明媚的日子里,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美好。

    《乌拉尔的花楸树》这首歌要比一般人想象的更加受苏联民众欢迎,自从莫斯科市歌舞剧团将这首歌搬上舞台,并由年过六旬的国宝级歌唱家安东尼娜??涅日丹诺娃亲自演绎之后,它在短短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在整个苏联大地上流传开了。

    离着林地不到百米外的湖边上,有上百人散布在苍翠的草坪上,那是莫斯科冬泳俱乐部正在组织今年的最后一次活动,而参加合唱的人,也是来自冬泳俱乐部的成员。

    说来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梁娜竟然也是冬泳俱乐部的成员,她的爱好真是出人意料的多。

    圆柏树下,整理好裙子的梁娜伸出手,将维克托的一只手握住,牵着他离开树下,朝湖边的草坪走去。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彼此间见面的时间,从最初的两三天见一次,发展到现在的几乎每天都要见一次面。

    如今,梁娜已经正式进入了莫斯科市委宣传鼓动部,莫斯科市政府也已经为她分配了住所,就在鲍里索夫斯基大街上的十月工人公寓,嗯,一个一室的宿舍,厨房、浴室、卫生间都是公用的。

    在苏联,这就是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所能享受到的住房待遇,不管家庭背景如何,都是如此。不过她也可以选择继续与父母同住,只是梁娜比较有个性,她选择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一个去住公寓了。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林地,走到湖边的草坪上,正准备找地方坐下,穿着一身军装的瓦连卡便从远处一路小跑的赶过来。他走到维克托的身边,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

    维克托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怎么啦?”梁娜察觉到异常,她将握紧了维克托的手,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事了?”

    维克托扭过头,看着她歉意一笑,说道:“委员部来了通知,有些事需要我会去处理一下。”

    “那你去吧,”梁娜笑道,“不用管我。”

    “对不起,说好今天陪着你的,”维克托揽住她,轻轻拥抱了一下,说道。

    “工作重要,毕竟现在情势特殊,”梁娜理解的说道,她知道维克托所从事的工作非常特殊,更何况他的职务还很高,与她这个刚刚参加工作的人不一样。

    “嗯,那我先走了,”维克托凑到她脸前,在她光洁的脸颊上亲吻一下,这才转身朝草坪的边缘走去。

    草坪边缘地带,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安静的停在那儿,而在不远处,还有一辆吉普车停靠着,一名少尉站在车边,很显然,之前的通知就是这名少尉送来的。

    在冬泳俱乐部中,梁娜的朋友很多,在此之前,也有人知道她在谈恋爱,但却没人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现在,两辆车以及瓦连卡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当维克托上车之后,很快便有六七个人凑到梁娜的身边,将她包围起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维克托究竟是干什么的。

    维克托没有再关注草坪上的情况,他走到车边,朝那名站在吉普车便的少尉招了招手,随即便钻进车里。

    少尉快步跑过来,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什么时候的事情?”车厢里,维克托坐在车后座上,眉头紧皱的问道。

    “昨天下午,”少尉在座位上拧过身来,看着维克托说道,“从昨天下午三点开始,就没有人看到过他了,最初,斯维尔德洛夫局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凌晨时分,他始终没有回到住所,斯维尔德洛夫局的同志才察觉到……”

    “确定他是外逃了吗?”维克托打断少尉的话,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少尉说道,“但他从局里带走了两份机密文件,而且直到两个小时前,都没有返回局里或是住所。”

    “什么文件?”维克托问道。

    “ШЭ10997和ШЭ10998,”少尉说道。

    维克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ШЭ”字头的文件属于技术类文件,大部分都涉及到了苏联从境外获取的与军事技术相关的问题,属于需要绝对保密的机密文件。

    此刻,维克托与这名少尉所谈论的,很可能事关一个严重的泄密问题,当然,更可能涉及到一个间谍的问题。

    两人交谈中所提到的“他”,是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斯维尔德洛夫局的负责人斯基利亚克,此人军衔为少校,过去一直以来都在负责着情报工作。

    斯维尔德洛夫局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各地方局中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地位,它的级别不是很高,但是,由于斯维尔德洛夫州是目前苏联工业企业的集中地,比如车里雅宾斯克,数以百计的军工厂、军事科研院所都在那里。

    也正是因为如此,斯维尔德洛夫局掌握着大量来自境外情报小组所提供的情报资料,这些资料主要是提供给各个军工厂、军事科研院所使用的。

    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有一套内部文件保管和使用的程序,一般情况下,任何一家科研院所、军工厂,想要使用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严格保密的技术文件,都需要经由地方局的负责人亲自批准。

    但负责人有权力批准,却没有权力自己查阅,同时,每一次调阅文件,文件保管人员都会将调阅的时间、文件编号、调阅人等信息记录在案,而负责主持这项工作的,一般都是地方局的二把手。

    与维克托交谈的这名少尉来自反间谍局,自从艾廷戈开始主持反间谍局的工作以来,反间谍部门加强了对各个地方局重要岗位人员的监控。

    监控的方式有若干种,如果是对可疑的目标,那就是重点监视,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跟踪、监听这类手段都会上。而对普通的目标,一般就是两种:岗位监视以及居住地监视。

    所谓的岗位监视和居住地监视,就是主要盯着目标的办公地点和住所,而不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盯着目标,只有在目标长时间脱离视野,也就是既不回家,也没有到单位的情况下,监视人员才会提高监视级别。

    这个斯基利亚克就属于后一种情况,此前反间谍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问题,只是从昨天下午开始,此人在没有提供任何理由的情况下,离开了单位,并且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再次出现。

    负责监视他的反间谍人员最初警惕性不够,没有确定他的去向,直到凌晨时分,此人还没有返回住所,也没有在滞留在单位,监视人员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随后的侦查中,斯维尔德洛夫局那边又发现少了两份文件,而那两份文件是昨天下午才从车里雅宾斯克103工厂转回来的,事实证明,斯基利亚克不仅没有按照正规程序,将两份文件交给主管人员,反倒将它们扣下了这两份文件。

    这种违规的行为可不是闹着玩的,因为作为主要负责人,斯基利亚克别说是扣下这些文件了,他甚至都不应该接触这些东西,而违规的结果,也不是写个检查就完事的,反间谍局会先对他展开调查,即便是确定他没有问题,他这个负责人的职务也干不下去了。

    因此,在确定有两份文件遗失之后,斯维尔德洛夫局的反间谍部门便直接联系了莫斯科,将报告打到了艾廷戈那里。

    车上的这名少尉,就是艾廷戈派过来给维克托报信的,因为这件事情很严重,那个车里雅宾斯克103工厂,目前担负的任务,就是为火箭研发项目生产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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