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最终许鸣还是说道:“既然都说到心玄石了,我觉得有一件事还是得和你说一下。”
姜洛凝从院落那边走到台阶上,并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许鸣骤然起身,面向这位女子剑修,沉声说道:“如果说,我不想要当日那份剑意,给你的话,你要不要?”
“现在说这话还有意义?这就好比天上武运,一旦接受,是没办法赠予他人的。”姜洛凝翻了个白眼,这句话等同于废话。
不料许鸣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倘若我可以拿出来你要不要?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要是能拿出来,愿意给我,那我不介意勉强收下。”姜洛凝撇了撇嘴,毫不示弱。
一袭青衫的许鸣捧腹大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姜洛凝,你说话向来都是如此,那现在,我把这份剑意交给你。”
在姜洛凝疑惑的目光下,这位青衫少年先是后退几步,而后拿出那块心玄石,心念一动。
霎时,一团团似曾相识的无数气团从玄心石当中冲天而起,一如当初扑向许鸣那般扑向台阶上的少女。
后者美眸圆瞪,满脸的匪夷所思。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宝物可以可以储存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不等她作出反应,那股剑意已经陆陆续续的进入她的体内,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姜洛凝下意识问道,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
许鸣坐在远处,一是为了这股剑意能够走向少女,二来也是防止后者发飙,好开溜。
“知道当日我在接纳了那份剑意之后为何没有任何变化了吧?因为根本没有进入我体内啊。”
姜洛凝死死盯着这个少年,哑口无言。
“姜洛凝,一言九鼎啊。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可别乱搞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许鸣有些警惕,生怕她二话不说就动手。
然而按理说会毫不犹豫爆发的姜洛凝轻叹一声:“不曾想那块奇异石头还有此等神效。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收了就收了。”
许鸣看着这个姑娘,怔怔出神,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啊,犟丫头不应该恼羞成怒吗?
姜洛凝嘴角撇了撇,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道:“既然都已成为我的东西,那就好好拿住就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一句漂亮话。”
听到这话的许鸣放松了一下警惕,上前两步,欣赏道:“好!不愧是我心目中的江湖豪杰,有派!”
这话刚说完,那个黑衣少女瞬身来到他面前,毫无征兆地在他小腹上来了一拳,疼得他龇牙咧嘴。
“当然,你冒冒失失的做事我还是要稍微惩罚一下的。”
许鸣倒吸凉气,等到疼痛逐渐消失,这才说道:“我还是收回刚才那句话吧。”
“这把剑给你了,算是还你一丢丢人情,他日江湖再见,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尽管和我提。”
姜洛凝显然也是有类似心玄石这种可以存放东西的宝物,将那把昨日剑拿出来递过去后:
“你这心玄石当真是厉害,就连我都有些垂涎了。能够装载剑意这种虚无缥缈之物的宝物,我还从未听说过。”
许鸣呵呵一笑,指了指偏房的方向:“在你来北煌城之前,那里住着一个老人。和我相依为命了大概三年,我的武功是他教的,这块心玄石也是他给我的。”
“和我说这些干嘛?”姜洛凝笑道。
许鸣想了想,最终认真道:“因为我觉得你比较靠谱,好歹也是我江湖中的第一个朋友,总要给点信任不是?”
姜洛凝微微起身,“你给这份剑意我,又要让我在这里多留几天了,不然消化不了,得尽可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这感情好啊!”许鸣眉开眼笑。
是真的有些开心。
姜洛凝走入屋里:“好什么好?还不是让我占着你的屋子,自己无家可归,傻子。”
许鸣挠了挠头,看着房子:“其实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不是非让你住里面,也可以住院子啊,反正你现在也无大碍。”
没有回答,很显然,像他这么欠揍的话,对方没有出门给他一顿揍已经很好了。
无奈之下,许鸣又是只能在外面练功。
养气境初期远远不是武道的,如今惊刀门的人在北煌城已经全军覆没,但惊刀门的总部却大有人在。
以后行走江湖,说不定还真撞上这一大势力,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
北煌城虽小,但作为最接近北边南燕关的城池,如今已经严阵以待,基本上晚上是需要禁止出行,就连出入城门都需要经历严厉的盘查。
一旦发现身份可疑,就会立即控制起来。
不过饶是如此,每天还是有不少人如同过江之鲫进城。
看守城门负责盘查的守卫可谓是苦不堪言,顶着个大日头一干就是一天,没有休息的间隙。
在这其中,腰间佩刀佩剑的江湖侠客尤为多。
也许这些江湖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凑热闹的,但并不妨碍那仅剩的一小撮人进城稍作休息后往北而去。
煌煌中原,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
练武一辈子,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天。
有个身材偏矮头戴斗笠的粗糙汉子腰间配木剑,好不容易才过了城门守卫的盘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松了口气。
汉子的斗笠遮挡住半边脸庞,可能是常年混迹江湖的缘故,所以肤色黝黑,容貌算不上很好看,只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表情,让人很舒服。
生活在大魏北方的人总归还是比江南的人更加魁梧许多,这个来自南方的汉子就显得身材矮小。
那些个和自己一样混迹江湖的江湖人都忍不住往他这里打量几眼,大多不着痕迹,少数面露讥讽。
一把木剑,就算使得再出神入化,还能比得起神兵利器?就靠这玩意行走江湖,指不定打起来的时候无物可用。
而立年纪的汉子唉声叹气,他左侧腰间除了有一把木剑之外就是一个脏兮兮的破烂酒葫芦。
他掂量了一下酒葫芦,脸色更难过了。
无精打采地行走在大街上,怨天尤人:“这狗娘养的世道真是没法活了,连酒水钱都赚不到,不就是让我去死?”
汉子厚着脸皮先后在城里的各家酒铺讨要酒水,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至于老板骂人口水溅到自己脸上这类小事,顶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碎嘴几句,其实他是不怎么在乎的,。
生逢乱世,更能见人心。
若是南边的太平盛世,说不定还有点渺茫机会,但放在人人自危的北煌城,啧啧啧,想都别想。
相比于自己的剑术高低,酒葫芦是否有酒,才是他更在意的事情。
男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北煌城大街上,偶然瞥见一处比较偏僻的市井街道,看到铺面门口写有“有才艺者可饮酒”,顿时眼前一亮。
如同身处黑暗瞥见万丈光芒,耀眼至极。
粗糙汉子咽了咽喉咙的口水,来到店铺面前。
店家看到这一副欠打且穷酸的中年汉子,挥手赶人:“赶紧滚蛋,别耽误我做生意。”
汉子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木剑:“掌柜的,我能让店里客人满座,不知能否让我这酒壶满上,最后让我在里面饱吃一顿?”
店家愣了一下,旋即冷笑连连:“就凭你吗?”
“就说行不行吧。”汉子也不废话,扯着嗓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豪气干云。
“行,你要是能做到,让你喝顿酒算什么?”店家冷哼道。
“这才对嘛!”汉子还是一副淳朴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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