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急万分时,江离想起了梦悦交给自己的玉佩。
虽然他并不想刚刚分别,就又去麻烦她,但在此生死关头,他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子珮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事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用意念,触动了那块玉佩。
玉佩发出一道奇怪的波动。
江离知道,这应该是成功将信息发送出去了。
“子珮,你不用着急靠过来,保护好你自己就行,我还能应付。”
江离朗声大吼,他已经有些力竭了,但他不希望子珮因为分神而出事,如果一定要死,就死他好了。
“姑爷,你要小心啊!”
子珮的粉色长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她沐浴着敌人的鲜血,还在朝着江离所在的位置,艰难前进。
黑漆漆的夜色中,江离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有多少。
最初他以为刺客应该不会太多,故而勇猛无比的发动“奔雷斩”,连斩六人,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是被大批的刺客给包围了。
幸好这些敌人的实力,也没有太高,不然江离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身上的玄阶宝甲,替他承担了许多攻击,不然他早就被乱刀砍死了。
还有手中的冰魄剑,也在玄阶之中,虽然江离使得不是很顺手,但爆发出来的威力,也是非常强大的。
他经常如切豆腐一般,将冰魄剑刺进一个接一个的刺客胸膛。
鲜血,飞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脸庞,也染红了他的衣袍。
吞服的丹药,效果已经越来越弱了,江离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也是在这时,一柄大刀,朝他的脖子砍来!
这里可没有玄阶宝甲保护,他想要举起冰魄剑阻挡,却发现一杆长枪,卡住了手中的冰魄剑。
江离面色大变,却又无可奈何。
眼看他就要命丧于此,一柄长剑,挑开了这柄大刀,让其劈砍到了江离的玄阶宝甲上。
身体被砍飞,江离摔落到地上,翻滚了好几转,气血一阵动荡,他非常痛苦,但命至少保了下来。
“姑爷,你还好吧?”
子珮的声音,有些虚弱。
“子珮,把这些丹药吃下去,能补充体力和灵炁,还有冰魄剑,你也拿去用。”
江离快速取出了好几颗丹药,扔给了子珮,并且将手中冰魄剑,也抛了出去。
子珮快速接过,赶紧服下,根本没有时间吸收,众多刺客,就一拥而上了,好在冰魄剑入手,子珮战力飙升了不少,才能成功的拖住众多刺客,给江离一定的恢复时间。
梦悦,你怎么还没有到?
江离面色有些焦急,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是那么的渴望见到梦悦。
激战良久,子珮也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声音疲惫的道:“姑爷,我们今天,可能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江离稍显无奈,已经恢复一点力量的他,也加入了战圈。
“子珮,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江离知道,指望梦悦已经不可能了。
梦悦,骗了他。
甚至,他十分怀疑,这些刺客,就是梦悦找的。
亏他还险些被梦悦情意绵绵的模样给骗了呢。
“姑爷,别这么说,是我自愿选择跟着你的。”
子珮还在做困兽之斗,她已经到极限了,但是,她的手臂,还在继续舞动着。
因为她十分明白,只要停下,就会被乱刀砍死。
江离没有再说话,他内心十分愧疚。
子衿子珮,姐妹二人,很可能都要因他而死了。
“雷光冢!”
江离抽干了所有经脉中的灵炁,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无数雷光,化作坟冢,朝面前的刺客笼罩而下。
十多个刺客,当场毙命。
江离也在此时,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子珮拼杀着来到了江离倒下的身体面前,她义无反顾的用自己的身体,将江离护在了身下。
众多刺客,一拥而上,将子珮的身体,看成了一堆碎肉。
江离的身上,被鲜血溅满了,还有好几块子珮的血肉,滑落到了他的面庞之上。
眼看他也难逃被砍成肉酱的结局时,却只见一道寒光飞起。
众多刺客还一脸疑惑时,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之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而后他们的身体,便绵软无力的缓缓倒下。
一道身影,此刻还远在天际,她的剑,却已经提前到了。
十秒钟后,梦悦的身影从天而降。
她脸色铁青,愤怒无比。
而后她猛的一个握拳,顿时,场中刺客的尸体,直接被无数道恐怖的剑光,撕成了粉碎。
一片血雨,缓缓落下,染红了这片区域。
树叶上,草丛上,还有泥土和石头上,都被滚烫的鲜血给染红了。
给江离喂下一颗宝丹后,她快速收集了子珮的碎肉,而后就地挖了一个坑,将她埋葬了。
她变得沉默起来,快速给江离渡入一股灵炁后,她抱着江离,缓缓离开了此地。
天亮。
江离缓缓苏醒。
他的身上,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袍。
昨晚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江离的心,死痛死痛的。
他双手捧住面颊,无助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
江离怒吼,子珮在昨晚,还是那个小清新,小活泼的子珮,可现在,他却再也看不到她了。
“哭吧,哭出来就会舒服许多。”
梦悦面色也有些阴沉,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两个丫头,父亲收养的两个孤儿,她不多的朋友,子衿和子珮,都死了,世事,真是无常啊。
“呵呵……呵呵…你别在这里装了,看到你这副模样,我恶心…我恶心啊!”
江离看着梦悦假惺惺的样子,真的很恶心。
“你什么意思?”
梦悦心中本就不好受,如今听到江离的话,顿时也烦躁了不少,冷声喝问道。
“还用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是谁告诉我,只要我用意念触动玉佩,就会立刻来帮我的?”
“可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到?”
“还有我和子珮返程的路线,根本就不确定,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只有你,可能做出小动作!你说,你不就是既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吗?”
江离语气十分恶毒。
子珮,他仅有的亲人,也死了,他已经接近于疯癫了。
贼老天,为什么就可着他一个人苦啊?
“江离!我就不能是有事耽搁了吗?”
梦悦语气有些无力,她的心有些刺痛。
“是啊,你当然是可以有事耽搁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刚好就耽搁那一秒,耽搁到子珮死了,你就来了!来得好及时啊!”
江离揩了揩泪水,冷笑道。
“你的意思,是我救你,还救错了?”
梦悦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堵得慌,心里有一口气快喘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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