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看似是为小喜鹊求情,却一句一个坑。
听得徐宁湘更是怒火中烧。
小喜鹊难掩心中厌恶,但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是干巴巴的道了个歉,“对不住徐姑娘,奴婢有眼不识泰山。”
“就这?”徐宁湘没出够气,冷冷问道。
“不然呢?”小喜鹊耐着性子。
“啪”又是一耳光。
小喜鹊彻底怒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几个太监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摁住了小喜鹊。
徐宁湘骄横跋扈,“不干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瞧着恶心!”
苏意在旁边“哎呀”一声,“妹妹这是做什么呢?小喜鹊好歹曾经也是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徐宁湘眼底恨不得喷出火,出言更是不逊。
“怪不得那么大胆子敢勾引王爷,原来是苏锦书身边出来的,怎么苏锦书嫁不了王爷,就派你勾引啊!”
听到她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苏锦书,小喜鹊一个猛扑,一拳捶向了徐宁湘的嘴巴。
徐宁湘惨叫一声,嘴唇渗出殷殷鲜血。
“你这个贱人,给我打她!”徐宁湘捂着嘴巴大喊道。
几个太监围上去,将小喜鹊拽起来,小喜鹊咬牙,伸脚去踹她。
“你才是个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还是太傅的女儿,太傅教出来的就是你这种粗鄙不堪的女子,还不如不生!”
“把她的嘴给我撕烂!”徐宁湘厉声尖叫着,全然没有世家大族的风度。
苏意在旁边一声不吭的看热闹。
长信宫地处偏远,很少有宫人经过,现在三人又离长信宫有段距离,小喜鹊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进宫的时候,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小喜鹊袖箭也没有拿。
此时此地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小喜鹊捂着脑袋被真正意义上的痛扁一顿。
徐宁湘见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抬脚又狠狠踹了她一下。
“扔到御湖里去喂鱼!”
几个小太监面面相觑,“徐姑娘,她好歹是条命。”
徐宁湘怒道:“敢违抗我的命令?别说她,就算你,我也想杀就杀,我爹可是当朝太傅!”
小太监连连称是,抬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喜鹊向御湖边走去。
苏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阴暗处的毒蛇,张狂的吐着自己的蛇信子。
徐宁湘沾了沾嘴角的鲜血,“这个小贱人,我就是要让她有来无回。”
“妹妹豪爽,我们先去前面吧。”
“噗通”一声,沉甸甸的身躯落尽了刺骨的湖水中。
几个小太监也是第一次做着杀人的勾当,几个人怕小喜鹊没死透,认出他们,便狠心朝小喜鹊落下的地方,又扔了几块大石头。
见湖面上被染红了不少,才放心离去。
浓重的湖水,漫如鼻腔,口腹。
脑袋被巨石重重打击。
小喜鹊只觉得魂魄要飞了出去。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摆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的小盒子里放着的都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发簪,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好评。
“回家了吗?”
又是一块石头落下,砸在她的肚子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她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这就是炮灰女短暂的一生?
小喜鹊突然觉得眼皮很沉很沉,她要睁不开眼了。
“小喜鹊!”
眼前突然照下一缕阳光,压在身上的石块被人拨开,那人紧紧抓住小喜鹊的手腕,拼命往上游。
“救人!快点救人!”
小喜鹊迷蒙中仿佛看到了李有田紧张万分的脸,他拼命的摁压着小喜鹊的胸膛,“坚持住!坚持住!”
小喜鹊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身上跟散了架一样,使了半天劲儿,才找回知觉。
小喜鹊疼的倒抽冷气,哆嗦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王府的房间。
“你醒了。”推门而入的人是许久不见的侯照。
他放下长剑,快步走过来搀扶着小喜鹊,“感觉如何,可有伤到肺腑?”
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小喜鹊不觉鼻子发酸,她差点就真的死了。
小喜鹊凄凄惨惨的捂着胸口,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掉,“我现在脑袋疼,胸口疼,胳膊疼,腿疼,哪里都疼。”
想到今天没由来的挨了一顿打,小喜鹊悲从中来,抱着被子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什么都没做,她就找人打我,还把我扔到湖里,要淹死···我!”
小喜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肚子的委屈怎么也吐不完。
侯照忽然抬手抱住小喜鹊,将她搂在怀里,“没事了,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
“呜呜呜,她说我勾引王爷,我就是···王爷身边的小婢女,我什么也没做···就说我勾引王爷,我真的···好委屈。”
被侯照宽厚的肩膀拥住,小喜鹊仿佛找到一个发泄口似的,直接趴在他怀里好一通呜咽。
侯照轻轻拍着小喜鹊的后背,缓声宽慰,“今日是多亏李公公将你捞出来,还好命大,你放心,我定找机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嗯!”小喜鹊在侯照怀里,红着鼻子狠狠点了点头。
“你教我的功夫,我都使不出来,你还是教我几个简单的吧,不然我还是要挨打的。”
小喜鹊哭累了,身子一抽一抽的。
侯照将她放躺在床上,拿出旁边的药粉帮小喜鹊轻手上药。
见侯照要走,小喜鹊忽然拉住他的一方衣角,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一个人害怕。”
侯照反手拍了拍小喜鹊的手背,“放心,我在门外守着你。”
小喜鹊这才放开了手。
侯照关门出来,月光下赫然站着一个冷冽如铁的陈君泽。
他看了眼侯照,目光里是说不出来的阴沉。
侯照朝陈君泽行礼,“下属本是来送文件,刚好碰到了宫中出现的变故,李公公不方便去打扰王爷,刚好碰到我,这才能将小喜鹊带回来。”
陈君泽眼神黑沉,半晌道:“她如何了?”
“伤势很重,头上,腹部,胳膊,腿全都有淤青。”
陈君泽的拳头不自觉攥成了一团。
这帮人简直找死!
侯照想起小喜鹊红肿的眼睛,和那遍体的淤青,于是上前一步道:“王爷现在在朝中蒸蒸日上,可喜可贺,不少世家大族的目光均放在王爷身上,小喜鹊只是一届低微婢女,这种事情若再来几次,她怕是受不住,不如让她随我出府,远离是非之地。”
夜风吹过,两人相对而立,目光皆是坚定不退,淡淡的硝烟在男人之间弥漫。
陈君泽冷嗤一声,“跟你出府?你是他什么人?本王的贴身之人,自己会照顾得当,那些人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无需你来多嘴。”
贴身之人四个字,陈君泽咬的极重,侯照心头也燃起一层怒火。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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