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蹲下神,拍了拍他的脸,影卫没有任何反应。
还好她想起来,还有影卫这种神秘物种的存在,不然她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这人就吃了一小口,晚上应该冻不死。
小喜鹊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朝他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背起自己的行李和银票逃之夭夭。
当马车驶出城外的那一刻,小喜鹊长叹一声,四仰八叉的倒在自己精心布置的马车上。
心里一片轻松。
抬手就是美食,转身就是好酒。
久违啦!
我的自由!
“姑娘,我们这连夜出城,目的地是去往何处?”车夫的一句话,叫醒了小喜鹊的自由梦。
“目的地?”小喜鹊裹上披风,跟车夫坐在外面,“你老家是哪里的?”
“我老家是鹤城的。”
“那就去鹤城吧,你顺便探个亲。”
“当真吗?”车夫双眼发亮,他原以为新年回不了家了。
“走吧,让我们一路向北!”小喜鹊举起自己的胳膊欢呼。
“鹤城在东边。”
“那就一路向北!”小喜鹊拿出好酒跟车夫对饮。
夜间道路崎岖,经过一片山间小道的时候,小喜鹊被晃醒了。
“还没到吗?”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车夫连着赶了一夜,眼珠里冒着血丝,“姑娘咱们休息会儿吧,我得下去方便一下。”
“成。”
小喜鹊再次躺了回去,一夜过去了,他们应该走到陈君泽找不到的地方了吧。
最初的喜悦过后,小喜鹊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就这么不告而别,陈君泽会不会满世界的追杀自己?
大概率不会,她就是个小炮灰,陈君泽还有大把的事业要搞呢。
一个没人注意的小炮灰,谁会注意。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正自我陶醉的品尝着点心,一声厉喝从远处传来,声音有点熟悉,小喜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车顶“咚”的一声,落了一个人。
“居然盗窃百里机密,今日定要你有去无回!”女人声音沙哑,却带着浓浓的寒意。
杜鸣儿甩出长鞭,头发在冷风中勾画出凛冽的弧度,“那我们就试试,你的权杖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
小喜鹊咬着嘴唇,面目有些抽搐。
这是什么天选倒霉蛋!
这才走了多远啊,居然碰到杜鸣儿了,还是被人追杀的杜鸣儿。
车子外,兵器声交加,时不时的有鲜血扑撒在车窗左右。
小喜鹊咬着毯子,缩在角落里,按照这么个厮杀场景,若是她现在出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杜鸣儿银鞭如龙,气浪卷起层层树叶,一并击向百里的追兵,在百里人弥乱之际,杜鸣儿飞身上马,“驾!”
小喜鹊身子一个不稳,脑袋“哐啷”一声撞在车壁上,双眼直冒金星。
杜鸣儿驾着马车飞快离去,没多久便将百里人甩了个一干二净。
找了处空地,杜鸣儿停下来,“荒郊野岭的,居然还有辆马车,就知道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掀开帘子,发现桌面上东倒西歪的放在点心,角落里还叠着一团毛毯。
杜鸣儿的手腕上多了几道血痕,抬手拿起毛毯要擦。
一下,两下,却没拽动。
杜鸣儿来了脾气,双手使劲一拽。
毛毯下露出一张很是熟悉的小圆脸。
杜鸣儿眉毛一挑,瞪圆了眼睛。
小喜鹊笑的比哭还难看,“大师姐。”
“你怎么会在这!”
小喜鹊嗯了半晌,“如果我说,是王爷让我来的,你信么?”
杜鸣儿指着自己俏丽的面容,“你是不是看我漂亮,就觉得我好骗啊。”
看着自己的包裹被杜鸣儿翻的一干二净,小喜鹊绝望的闭上眼睛,缩在一旁等死。
杜鸣儿挑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坐在小喜鹊面前,漂亮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突然目光锁定在她耳垂上的那对碧玉耳铛。
“你耳坠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王爷给的。”
杜鸣儿眼神瞬间严厉起来,这副耳坠子她曾经在王府里见过,还是在照顾陈君泽生病时见到的。
当时她向陈君泽讨要,陈君泽说这是他母妃留下的东西,十分贵重,直接把她给拒绝了。
为此杜鸣儿还伤心了好几天。
现在这副耳坠子居然出现在小喜鹊这么一个婢女身上,杜鸣儿瞬间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一鞭子抽死她。
自己辛辛苦苦的去百里探寻机密,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跟苏锦书一样,勾引王爷!
小喜鹊察觉到杜鸣儿眼里的杀意,默默后退了几步,“大师姐若是喜欢,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杜鸣儿冷哼一声,“好啊。”
小喜鹊犹豫了几秒钟,立刻摘下来,双手奉上。
杜鸣儿盯着晶莹剔透的玉石,用鞭子敲了敲车壁,“准备这么齐全,这是要去哪啊?”
“就是出来转转。”
“我看你是要跑吧。”杜鸣儿声调突然高了一个度,“带着王爷这么珍重的耳坠子,你一定是畏罪潜逃!”
杜鸣儿抽出腰间的长鞭,恶煞似的逼问她。
一副耳环就这么大的反应?
小喜鹊神色陡变,但心里来了主意,她立刻抱住杜鸣儿的大腿求饶道:“大师姐火眼金睛,这耳环确实是我偷来的,还请大师姐饶命啊!·”
杜鸣儿嫌弃的踢开小喜鹊,但神色却缓和了几分,“这东西当真是你偷的?”
小喜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大师姐知道我心里只有侯照一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日王爷下去体察民情,我给王爷洗衣服的时候,发现这对耳铛,看着价值不菲便心生歹念,想要据为己有,我带着去见侯照时,他却再次拒绝了我,我羞愤难当,便脑子一热逃了出来,大师姐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杜鸣儿心中一喜,她就知道陈君泽是不可能看的上这个遇事只会哭的怂包蛋。
小喜鹊挤着眼泪,观察杜鸣儿的神色,低头羞愧道:“我错了,大师姐。”
杜鸣儿眼中杀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轻蔑。
“我就说,如此珍贵的东西,王爷怎么会给你这样一个小贱人。”
杜鸣儿俯下身,“可是你偷了王爷的东西,这是死罪一条,我能怎么帮你?留个全尸如何?”
“······”小喜鹊抽了抽鼻子。
总而言之,杜鸣儿死不会那么好心去帮小喜鹊的。
小喜鹊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退而求其次,再次挤出两行眼泪,“大师姐,其实我这条命活着远比死了有用。”
“说来听听。”杜鸣儿捏起一块点心。
“我知道大师姐钟情王爷,可我们不得不承认,王爷喜欢的人是我家小姐,我是奉小姐的命令来到王爷身边伺候的,大师姐若是将我杀了,我家小姐势必伤心,她一伤心肯定要找王爷啊,到时候,王爷若是迁怒于你,你跟王爷的距离不就更远了吗。”小喜鹊娓娓道来,说的有鼻子有眼。
杜鸣儿停住吃点心的手,好看的眉头拧成一团,许久不见苏锦书,差点给她忘了。
“所以,我不能死,我死了,大师姐在王爷心里的位置就不靠前了。”小喜鹊察觉到杜鸣儿的犹豫,再接再厉的又来了一句。
杜鸣儿白了一眼小喜鹊,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好啊,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不杀你。”
小喜鹊眼神透出喜悦,“多谢大师姐饶命。”
杜鸣儿弯唇一笑,“我丢给苏锦书,让她修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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