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山的住处出来后,贺旭带着蔡宽和段元凯,来医院探望受伤的金子和小邱。
同样,金子和小邱都是些皮外伤,接下来的日子慢慢静养就好了。
看到自己身边仅剩的几个兄弟,贺旭又凄凉、又愤怒,狠狠一脚踹在床头柜上,骂骂咧咧地说:“怎么回事,连续两次行动都失败了!要说史真是内应,可他这次什么都不知道啊!”
贺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想不通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有没有可能,史真不是内应……或许另有其人?”金子小心翼翼地说。
“什么意思?”贺旭看向了他。
金子咬了咬牙,似乎在下什么决定。
“不要胡说八道!”旁边的小邱见状,立刻急得骂了一句。
“说!”贺旭沉下脸来。
“你骂我,我也说!关系到咱自己的安危,为什么不能说?”金子狠狠瞪了小邱一眼,便冲贺旭说道:“旭哥,被关的这几天,偶尔听到监守我们的人打电话,好像是在联系宏哥,说什么到了将来,佛城是我的,莞市是你的……”
“哪个宏哥?”贺旭一脸诧异。
“能有哪个宏哥……就于宏呗,那位第二代门生的领头羊!”金子叹着气说:“他好像和梁云泽是一伙的!旭哥,我只是听到了,拿不出任何的证据,你就当我放了一个屁吧!”
“你没证据,胡说什么,这是要负责的!”小邱急得几乎跳脚。
“是不是真的?”贺旭恶狠狠瞪向小邱。
“旭哥……”
“是不是真的?”
“……是!”小邱咬着牙说:“我和金子确实都听到了,监守我们的人确实经常和于宏通话,但是那又能怎么样?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更不可能到山哥那里指控他!旭哥,金子说得没错,你就当他放了一个屁吧!”
——这些话,当然是我教给金子和小邱的。
他俩的家人还在我们手里,自然我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别人蛊惑贺旭或许没用,但是他俩肯定没有问题。
同为第三代门生,当初一同出道的兄弟,喝过鸡血、拜过把子,贺旭天然信任他们,比任何人都要信任他们!
更何况,他们一唱一和,还是这种半怂恿、半劝阻的语气。
这人啊,有时候最怕劝,越劝反而越来劲。
“扯他妈的蛋!”贺旭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里面还充斥着红血丝:“我他妈伤了、废了那么多兄弟,就这么跟他算了?于宏好狠的心啊,不光坑我,还坑他同一代的门生!”
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捋清了一切。
史真不是内应,于宏才是。
第一次行动,史真肯定跟于宏汇报过,所以才发生后来的袭击事件。
第二次行动,于宏直接参与其中,传递消息也就更方便了。
“但他图什么呢?”听完贺旭的分析,蔡宽奇怪地问:“他为什么要和梁云泽合作?”
“很简单,梁云泽想取代赵明杰,于宏想取代山哥,所以才说什么佛城是我的、莞市是你的!二人臭味相投,自然沆瀣一气!”贺旭咬牙切齿地说,仿佛已经确定了这个事实。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一见短袖子,立刻联想到白胳膊,继而一路联想到私生子。”
在其他方面也是一样的。
只要延伸出点线头,人的联想能力总是能够无比丰富。
贺旭处在气头之上,再加上金子和小邱刻意的引导,让他得出这个结论并不算多奇怪。
只是这气能维持多久,就不一定了。
贺旭好歹是宋山旗下第三代门生中的顶尖人物,能力、智商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敌的,等他冷静下来以后,结果怎样犹未可知。
与其等他自己冷静,不如我们让他冷静。
然后再继续引导他!
“旭哥,冷静一点!”金子认认真真地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测,万一于宏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和小邱听错了呢?这样,我们先找证据,从史真那里开始吧……你和史真闹矛盾了,可以打给他弟弟史响,旁敲侧击地问一下,第一次行动有没有告诉于宏?”
贺旭认可了金子的主意,且立刻拨了史响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哎,响哥……”贺旭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找我干什么?你不怀疑我哥是内应吗?”早就有所准备的史响,粗声粗气地问。
“误会,都是误会,山哥给我骂了一顿,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响哥,咱都是自己人,偶尔吵两句嘴挺正常,千万别因此伤了咱们的和气啊……响哥,回头请你去金冠夜总会,听说那边刚上了批十八岁的女大学生……”
“哎,我可不是冲着女大学生啊,就是觉得你这个认错态度还不错……”
“是是是……”
贺旭附和着聊了一会儿,随即润物细无声地转移话题。
“响哥,问你一件事啊,准备袭击王坤的那个夜晚,宏哥知不知道咱们的行动啊?”
“当然知道,他可是第二代门生的头儿,我们兄弟俩当然要跟他汇报的啊!”史响大喇喇说。
就这一瞬间,贺旭的拳头瞬间握紧,手机都被他捏得格格直响!
“你问这干什么,不会是又怀疑宏哥卖了你们吧?别瞎想啊贺旭,咱都是自己人!”史响还装模作样地劝说着。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而已。没事了响哥,回头请你去金冠夜总会哈!”贺旭挂了电话。
如果说刚才只是信了五成,那么现在这个数字可以提到七成了。
贺旭的脸无比铁青,双手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旭哥……”
金子刚要说话,突然被小邱打断。
“你别说了!”小邱咬着牙道:“旭哥,个人觉得,这事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这玩意儿就像抓奸一样,必须堵在床上才能算数!现在揣测再多,也是空口无凭!”
“你说得对。”贺旭点点头道:“要抓,就抓他俩一个现形,不然扯再多都没有用。”
接着,他看向蔡宽和段元凯:“你俩啥也别干了,从现在起,给我盯死于宏就行,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我!”
“好!”二人立刻答应。
……
三天后。
另一间医院里。
接完电话的史响,鬼鬼祟祟地钻进病房里。
“你干嘛呢,跟要搞破鞋似的?”和他在同一间病房养伤的史真疑惑道——之前被王坤狠狠一顿抽,一张脸伤得跟食人花似的,还得每天换药,索性就不走了。
“哥,我打听到李虎的下落了!”史响低声说道。
“真的假的?!”史真“噌”一下坐起来,他对我的痛恨远超过任何人!
“千真万确,我一哥们看见他了,还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是晚上要在川记鱼庄吃饭!”
“草,那我得赶紧去堵他!”
史真说着就要下床。
“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别亲自动手了吧……让于宏帮帮咱的忙呗!”史响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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