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只有先生能进的杂物间被打开,就连不想惹麻烦的保姆也来凑热闹,顺便帮忙搬东西。
林管家满脸愧疚的看着秦满,“大小姐,我不知道先生竟然拿何太太的遗物逼迫您,我告诉他只是想让他心疼您一些......”
他本意是打算借这件事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
结果被周欣搅局,一通乱说,搞成如今这种父母对立的局面。
林管家有预感,先生和大小姐的感情,经此一事,彻底回不去了。
何月湾留下来的东西分成两份,需要信物才能拿到的遗产被存放到银行里,而遗物则被秦升整理收好——这都是秦升作为交换条件告诉她的。
秦满双手环胸站在门边吧,目光随着门打开落进去,杂物间内一片漆黑一股尘封已久的灰尘味涌入鼻尖,她微微蹙眉:“开灯。”
保姆顺手把灯打开。
光线瞬间明亮。
三个整齐叠放的金丝楠实木箱映入眼帘,最上层的木箱积攒着薄薄一层灰,淡淡的木香味散发出来,和尘烟味混杂,有种时过经年的岁月厚重感。
“这就是你妈妈的遗物,”秦升语气怀念,走进去,轻手拂去表面灰尘,“我之前打开看过一次,是三套戏服,都是你妈妈当年登台演出时穿的。”
“最上面的箱子里装着的,是我初见她那会穿的那身。”
他手掌摩挲木箱边缘,模样瞧起来仿佛很爱何月湾。
旁边周欣心里暗戳戳翻白眼。
真要这么爱当初还找情人?都死十几年了,现在假模假样装深情给谁看?
秦满没出声,但她此刻想法跟周欣出奇一致,眸底纵深处掠过抹嫌弃,走进杂物间掏出纸巾仔细擦拭秦升碰过的地方,声线清浅:“帮我搬到车上。”
她将车钥匙扔给林管家。
秦升见她干脆利落吩咐下去,颇有些讪讪的让开位置,随即想到她手里那些照片,表情顿时恢复严肃:“满满,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轮到你了。”
秦满抬眸淡淡睨他一眼,打开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照片和视频全部删除,包括网盘和备份。
删得干干净净。
然而周欣却惊到了。
她手里居然有那么多东西!
到底是谁给她的?
秦升脑回路跟她对上,沉声问:“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
秦满故作沉思,片刻,淡声开口:“不知道。”
秦升皱眉:“都是一家人,骗人就没意思了。”
“真的不知道啊,”秦满无所谓地摊手,“领证前几个小时直接发我手机上的,你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结谁发的,不如多思考那个发给我的人想做什么。”
她把问题轻飘飘扔回去。
“肯定是陷害月月!”周欣嗓音蓦地尖锐起来。
秦满眸光斜睨她一眼:“好处呢?”
陷害秦月月,她真有脸说。
秦月月在这个家的身份地位,陷害她能得到的好处微乎其微,而且对方既然目标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发秦升手机里,或者发给秦氏?
更劲爆一点,干脆发上全网。
而对方选择把秦月月和邵泽阳的出轨证据发给她,很大可能为了提醒她别误信坏人,进了圈套。
秦升脑子转得快,很快理清楚,他挥挥手让周欣先离开,转头对秦满语重心长道:“满满啊,这次爸爸这么和你说话也是身不由己。”
他先卖惨,再继续说:“邵泽阳那边我会处理,你现在结婚了,从今往后收收这幅傲慢性子,那人跟你毕竟不是亲的,不会像我们一样包容你,懂吗?”
秦满面无表情。
秦升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顿时来气,奈何这大女儿不能打不能骂,否则忤逆得更厉害,只能耐着脾气劝:“算了,你长大了,我管不住你。但爸爸还是要跟你说,我们才是真正的家人。”
“以后遇到类似这样的事,你记得先告诉爸爸,爸爸来想办法解决,别自己憋着,事久容易拖成隐患。”
讲来讲去就是希望她以后多向着家里,给他透信息,别做影响秦氏影响他面子的事。
“虚伪。”
秦满嗓音淡然,无视他瞬间铁青下去的脸色,见杂物间三个木箱全部搬走,转身径直离开。
这里的空气十分膈应人,多待一秒她都觉得窒息。
秦升盯着她纤薄细瘦的背影,胸口有股闷气剧烈起伏,以前和她吵架上头的感觉卷土重来,恨不得当场抄家伙和她打一架。
丢人。
她究竟遗传谁的性格?
难道真像周欣说那样,是个隐性精神病患者?
秦升眼底浮现深深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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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太大,后备箱放不下,秦满指挥林管家放到后座,她锁上车门踩动油门,从后视镜里看向林管家,无奈的叹口气:“林伯伯回去吧。”
“大小姐。”话到嘴边,林伯伯却说不出口了,只轻轻喊她一声,带着些许哭意。
他明白。
这次分开,以后再见,定会闹得不死不休。
“回去吧。”
秦满关闭车窗,隔绝所有视,开车驶离车库。
时间还早,她先去趟公司,再回公寓放东西。
她准备把三箱戏服找专业人士检查是否受损,保养过后,重新换方式封存。
人死了留下的东西只为纪念。
刚开到公司楼下,微信视频铃声响起。
秦满形状漂亮的桃花眸微眯,指尖滑动接听,在对方出声前发问:“最近忙什么?”
从签署结婚协议那天起到今天,忙着工作和找遗物,她都没见着沈知晏。
若非他此刻打电话过来,她差点忘记这号人物。
事太多太忙了。
“项目研发到关键点,在公司加班,”沈知晏高挺鼻梁架着一副透明眼镜,将深邃眉眼遮住,他长指曲起在额头上下随意划动,刮出来两分清醒,懒洋洋道:“你呢?”
秦满心情正糟糕,触及他清隽俊逸的面庞,视觉得到洗礼和满足,心底郁气微妙散去不少。
长得帅确实有好处。
多看两眼能缓解心情。
“一样,”她倒车入库,“多久忙完?一起吃个饭。”
沈知晏闻言微愣,继而摘掉眼镜,漫不经心地挂在指尖转了圈,宛若鸦羽的眼帘撩起,他这样貌,抬个眼都像蓄意勾引。
“秦满,你把我当饭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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