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梦云坐在马车上,身后还有十名骑兵护送,从马车帘子的缝隙间,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高耸的城墙,杭州,她回来了。
“齐院长,前面就到杭州了,我等的护送任务也算是完成,回去之后与长公主也有交代了,不知齐院长有没有什么话要属下带回去的?”一声战马的嘶鸣之后,一个骑兵骑着马走到了齐梦云马车的一侧。
齐梦云缓缓道:“几位将军辛苦了,入城后一切用度皆记在我名下即可,长公主嘱托,梦云自不敢忘,自当兢兢业业,肝脑涂地。”
“齐院长客气了,您是我们大夏朝第一位官家赞赏的女才子,与朱曦大人一辩,名动洛阳,我们兄弟几人能够护送您这样的大人物,自是承蒙长公主的信任,也是我等三生有幸啊。”为首之人笑道。
“将军说笑了,梦云女儿之身,这一路多亏几位将军照拂,才能够平安到达杭州,恩情如同再造。”齐梦云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将军尊姓大名,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梦云的地方,将军尽管开口便是,梦云自当竭尽全力。”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羽林卫偏将张浩是也……”
“张将军,小女子不便行礼,将军海涵……”
“哈哈,哪有什么礼不礼的,都是自己人,呦,那是谁?那不是杭州太守乔遵乔太守吗?呵呵,齐院长果然是衣锦还乡啊,太守大人亲自迎接,老二,你去答话,就说你是头儿,我看见这些个地方官就头大。”
“大哥,每次都是这样,弄得好像我是大哥似的……”
“哈哈哈……”兄弟十人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齐梦云站在二楼的窗台,听着不远处的叫嚷声,忽然间觉得心中很烦躁,可又不能将这种烦躁发泄出来,整了整冠带,叹了口气,朝着藏书阁的位置走去。
齐云梦从来都是男装的打扮,但是却掩盖不了那种容貌之下的美艳,至少江宁见到齐云梦的时候是这么认为的。这种美丽与王若烟的柔弱爱怜不同,与李思思的淡雅清新也不同,更多的是一种知性的魅力。
“齐院长来了,齐院长来了……”
“齐院长,这江宁是在是太过分,将书院当成什么了?是他王家的赚钱工具吗?”这个“王家”咬得很重,似在提醒众人江宁的身份。
“滚出书院,斯文败类,《春江花月夜》也是抄的吧,从哪儿抄来的?”
“对,能做出这样的事,那等诗词怎可能出自这种满身铜臭之人的口中?”
齐云梦顿了顿身子,脚步在通道前停了下来,众学子更是面带微笑,看着屋里的江宁。
江宁也看着齐云梦,青山眉宇之间,带着许多的忧愁,他不知道齐云梦的心事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能够在这样一个时代,身为女子的她成就如此高位,能够让天下学子心服口服,定然不只是身上的才学这么简单。
全场的焦点都在齐云梦的身上,只见她从右侧进去,到了柜台前,翻开了登记册,又从左侧的通道出来,来回走了两次,旋即回到了原位。
“很好,以后就这么执行,院长那边我去说,至于三条规定,也遵照执行,我自来到书院以来,书院日常开销与日俱增,现在已经无法负担,即便是教书育人,你们的笔墨纸砚,衣食住行,都是学院负担的,此项收入全部纳入书院日常开销,至于下午闭阁,藏书阁开放这么些年来,也没见有谁能在里面待一天的,既然没有,闭就闭吧,谁还有异议?”
齐云梦有些生气,期初大家还以为是冲着江宁,现在才知道是冲着这群学子,至于为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当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按照众人的预想,应该会将江宁赶出学院才是,为何会遵照执行?这不是默许,而是表态,支持江宁做出的举动。
“院长……”
“院长不可啊……这……这……”
“有何不可?”齐云梦道:“难道经史子集就是从古就有的吗?孔孟之道就是先天而为吗?不可?不可?”
齐云梦说话的时候,明显与平日里的她不同,平日里都是以先生自居,诸多学子也知道,能够与朱曦辩论,得到官家召见,其中的才学不问自知,自也无人敢挑战,可平常的齐院长并不是今日这般。
不怒自威。
江宁看着齐云梦的背影,这是给他的第一感觉,这种感觉在商场那些精英大佬身上也能感觉到,特别是董事会,这种感觉极为强烈,他若是想,也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就表现出来,但从这个只有二十三岁的齐院长身上感受到,却是不简单。
为什么要肯定?而且如此决断?这是江宁没有想到的,本以为会争辩一番,齐院长出面,将他赶走,回去之后与岳父大人有个交代,往后吃吃喝喝,攒些钱带着老婆丫头出去旅旅游,搞一些发明创造,自娱自乐。
可齐云梦果断的将他美梦打碎……
学子们不敢再说话,谁也不愿去招惹一个已经明确表态的院长,要知道大夏朝的科考可不仅仅是科举这么简单,还要有分院长和院长的推荐信,这种东西相当于引荐,齐云梦是立人书院的院长,但是也有官职的,是正四品。
杭州太守正三品,上将军从三品,故而除了这一文一武两位大员之外,便是东林书院的挂职最高了,虽没有实权,但毕竟也是朝廷命官。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馨儿不在,要知道齐云梦与馨儿是形影不离的,可现在只有齐云梦……按说,馨儿也应该来才是……
“无事就散了,晨课已经开始了。”齐云梦提醒道。
给了台阶,众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要赶紧下来,行了礼,便匆匆离开。
“这个江宁,究竟什么来头?给我查……”余良对身边人咬牙切齿道。
“不管什么来头,在书院造次,院长也不可能次次都护着吧……”孔运承也随口提了一句。
“看来,解决了……”乔文云站在屋前,看着没有丝毫兴致的学生朝着讲学堂而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聂文兴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乔院长出手了吗?这个江宁,到底什么来历?当真是赘婿?”
齐院长四年前来到书院,教书育人,与世无争。当二人听闻齐云梦发了怒,更觉不可思议,暗下主意,定是要考一考这个江宁,到底是几斤几两。
69055_69055484/62294546.html
。wap2.idzs.cc.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