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钢刀砍进了张青条的脑门里,刀刃被坚硬的头盖骨卡住。
马秋尝试拔刀拔不出来,干脆松开刀柄,对着张青条一阵拳打脚踢,甚至用牙齿撕咬对方的面颊和喉咙。
看起来如同一只失去理智,彻底陷入疯狂的野兽。
李崇见此,上前一步抓住了马秋的肩膀,将他从张青条身上拉开,并开口说道。
“好了,可以了,他已经死了!”
马秋被李崇抓住,在一阵抓狂但挣脱不开之后,开始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泣起来。
李崇松开了抓着马秋的手,站在一旁,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
一旁的完颜杰开口说道。
“小爷,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怕是官府的增援就要来了!”
李崇点点头,然后示意王铁胆等人将马秋带上,一群人往大牢外而去。
他们离开了大牢,来到了街道上。
此时的街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大宋虽然没有了宵禁,但人们也只会在前半夜在街上溜达。
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凌晨以后了,街道上除去巡逻的更夫衙役,基本上不见人。
更别说现在李崇等人刚从大牢里出来,来到的是大牢所对的街道,正经人谁后半夜没事干来这地方溜达?
而更夫衙役也是在瞅着空的偷懒,不会真的去认真巡逻。
李崇一行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四周根本不见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若非李崇等人一直在海上打拼,平时的食谱里有鱼,能给他们补充肉食和维生素,普遍都没有夜盲症,怕是根根没办法在夜里行动。
“小爷,我们现在是出城还是?”
完颜杰询问道。
李崇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去满春楼,砍了钱向高的脑袋给咱们那位府尹大人送去,然后再出城。”
完颜杰点头,然后说道。
“小爷,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大牢那边的事情不可能瞒多久,一但城内守城的厢军反应过来,我们就不好出城了。”
宋代的军队一般分为禁军,厢军,以及乡兵,番兵四种。
后两者不必说,一个是民兵,差不多是团练武装的意思。
另一个募集的边境少民如羌人熟番成军,还算精锐,但属于是北宋时期独有的。
在靖康之耻后,丢掉了北方和西部边境,成功进化为南宋的我大宋现在已经没有这个编制了。
这两种都不算是主流。
大宋真正能依赖的军队,也就是禁军和厢军。
但禁军并不是单纯的中央戍卫部队,而是戍卫部队和野战部队的总和统称。
一但遭遇战事,最先被调动参战的就是他们。
直观类比一下,大概也就是明朝的边军和京营的结合体。
比如说现在活跃在抗蒙前线的精锐部队,大部分都属于禁军。
而厢军就属于是二线的地方兵,主要就是负责守卫地方,缉拿盗匪等。
和明朝的卫所差不多一个职能。
战斗力基本上也属于一个水准,大哥别笑二哥。
李崇闻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然后带人加快了脚步。
虽然他知道厢军战斗力不咋地,人数差不多的话,肯定打不过他们这些经常刀口舔血,凶悍不怕死的海盗。
但万一城内的守军反应过来,调集重兵围剿,那李崇等人也要倒霉。
蚁多都能咬死象,就更别说大家都是人了。
一群人迅速赶到了满春楼,看着满春楼紧闭的大门,王铁胆快步赶上前去,一脚将其踹开。
轰的一声巨响,满春楼的雕花红木大门便被踹开了。
李崇这一群黑衣人迅速涌了进去,值守的龟公被踹门的动静惊醒,抬头便看到了李崇这一行人。
瞬间,龟公便被吓傻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这些浑身染血的黑衣人,龟公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胯下瞬间湿了一大片。
“好……好汉爷爷莫杀我!”
赵大脑袋上前来,一把揪住龟公的领子,将利刃顶在他的脖子上,开口喝问道。
“说,钱向高那杂种在哪里?”
龟公脸色发白,张嘴说道。
“好……好汉,小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被惊动了的老鸨骂骂咧咧的从一间房间内走了出来。
“哪个不长眼的敢来老娘这里闹事,知不知道老娘的姘头是谁……”
只是,老鸨的话才刚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一群手持利器,浑身染血的黑衣人。
瞬间,她便发出了一声仿佛能掀开屋顶的尖叫。
“啊……”
“救命啊,杀人了!”
高杨忽的冲上前去,一脚踹出将老鸨踹倒在地。
然后将手中的长刀抵在了老鸨胸前,并开口说道。
“你叫一声,某家便捅你一个血窟窿!”
老鸨或许是被吓傻了,或许是不相信高杨的话,尖叫声却是没有停下,反而是越发的高亢尖锐。
可见其在某些方面也是有着大本事的!
高杨也是二话不说,挑了个不算要害的地方,手中的长刀径直便捅了下去。
噗呲一声,鲜血泼洒,老鸨震惊的睁大眼睛,但她的惨叫却是戛然而止了。
李崇上前来,眯着眼睛,语气十分核善的询问道。
“柳妈妈,劳烦告诉我们钱向高钱衙内在哪里。”
“我数到三,柳妈妈不说,便不用说了。”
老鸨闻言,再不敢犹豫,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二楼的一间房子。
“在……在二楼的风月小筑……”
李崇闻言,满意的点头道。
“找个人帮柳妈妈处理一下伤口,其余人跟我上!”
语罢,他便带人往二楼而去。
一群人呼啦啦的冲向二楼,脚步踏的木质的楼梯嘎吱直响。
有不少海鲜食客都被外边的动静惊醒,但当他们推开门缝,小心窥视了一下外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后,便都一个个十分识相的缩了回去。
抱着卖海鲜的小姐姐继续困觉,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钱向高操劳了大半夜,直到彻底没了力气,才抱着满春楼的头牌翠柳姑娘睡下,过度劳累之后他睡得十分香甜。
外边老鸨的尖叫,以及李崇等人登上楼梯的动静,完全没能将他惊醒。
倒是那位虽然被折腾了一整晚,但却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翠柳姑娘被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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