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学堂。

    孟海迎着孟远生与赵芳秀两人的目光,他只好将去明月侯府参加生辰宴的事情说了出来。

    孟远生对于明月湖为何要邀请一个小小的教书夫子,感觉到万分的新奇,孟海也表示他不知道。

    赵宣和宋智趁着现在天色还早,去找修门的人了。

    孟海则是一直被孟远生教育着今天这件事,教育着以后遇到这样的请帖,那是能退就退,能不去就不去。

    尤其对于今天人家侯爷找上门来的这件事,孟远生问东问西,孟海全都以他啥也不知道搪塞了过去。

    孟远生不高兴了,又展开了为期两个时辰的父慈子孝的教育。

    孟海站在那里,孟远生坐在那里。

    孟远生从天地初始开始说起,说起了每一代那一个个王朝到底如何兴衰,父与子之间如果不坦诚,如果有隐瞒,又是会酿成多大的祸患。

    他从天地初开的神话故事开始讲起,讲起了一个个朝代的兴衰,一直讲到……隔壁王大爷的老伴的姐妹的侄女养的那条狗的狗娃子,这才算结束!

    孟海快要睡着了,甚至连待客间的大门都已经被修好了,孟远生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如果不是赵芳秀催促了一声天晚了,要睡觉了,孟远生说不定还能再谈谈未来,谈谈人生理想。

    夫子不愧是夫子,话是真的多,道理是真的讲不完!

    孟海逃命似的跑回了他的卧房,没有家的熊孩子今天自然也留在了瀚海学堂。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日,天光刚刚放亮。

    现在距离学堂上课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孟海在这个时间点肯定还在睡梦当中。

    只不过在睡梦当中的孟海,听到他的卧房外吵吵闹闹。

    伴随而来的,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孟海一个机灵,赶紧坐了起来。

    他还以为明月候这是带着大军打过来了,等他打开门,在他的房门外站着三人。

    孟远生,李千鹤和赵芳秀。

    孟远生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甚至因为愤怒,那一向严肃的面容甚至都有些扭曲,他的面色通红,这是生气至极的表现,甚至在他的手上都握住了一截半米长的戒尺。

    孟远生这架势是要杀到孟海的我房里面来,和他这位亲爱的儿子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李千鹤的面色也是不好看,他一边阻拦着孟远生,夺着他手中的戒尺,一边极为生气的在说些什么。

    而赵芳秀则是在完全夺着梦远生手中的戒尺,急得他都快哭出来了。

    小宁,胖厨,山狗……这些仆从自然也在,只不过这些仆从一个个也有些无奈,也颇为惆怅,一副想要管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管的模样。

    孟海看着正在破口大骂的孟远生,他也是愣住了。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明明还好好的,虽然因为明月侯府的事情被教育了整整四个小时,但是睡觉之前该消的气也就消了。

    但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孟远生一副想要把他给杀了的架势?

    难不成他又做了什么让梦远生觉得天妒人怨的事情?

    孟海左思右想,他自认为这段时间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养伤,也就是前段时间跑出去跑的多了点,最近一次貌似惹事,也就只有在明月侯府的那一次。

    但是现在……

    李千鹤一边躲过了孟远生手中的戒尺,一边回过头对孟海说道。

    “不争,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赶紧过来给你父亲赔礼道歉?”

    孟海也愣住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梦远生这么生气,让饱读诗书的夫子气的手抖,衣袍都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了。

    孟海一边结尾疑惑的走了过来,一边茫然的问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我们先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父亲,你先不要这么生气!”

    孟远生如果不是被李千鹤与赵芳秀拦着,这恐怕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拿着戒尺冲了过来。

    “你个逆子,你事到如今还不认错,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肯罢休?”

    孟海更是不解了。

    李千鹤这个时候才提醒了一声:“你在西城开铺子的事情,忘了吗?你开一间书铺也就罢了,你还开了那么多家铺子,这些钱是从哪来的?钱不钱的先放在一边,士农工商,商人在我们大秦可是处于最底层的,难不成你想做一个只追逐利益的商人吗?”

    “你是瀚海学堂的夫子,日后还得要入朝廷做官,一旦走上了这条路你的人生可就毁了,你要知道,我们打情是不允许商人做官的,你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孟海听到李千鹤这话,愣了半晌,他之前已经想过孟远生听说他开了好几家铺子这件事之后,会非常的生气,但是没想到会生气到如此程度。

    不就多开了几家铺子,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孟海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根源。

    李千鹤与孟远生两人是认为孟海打算走商人的路线,在这个读书人为荣而以商人为耻的时代,选择走商人这条路线,虽然能够得到利益,但是也是最末等最让人看不起的一行。

    而且一旦选择了这一行,那可就要彻底的和做官说拜拜了。

    孟远生怒火中烧,他看着一点反思都没有的孟海,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挣扎了两下,抢过了被李千鹤抢走的戒尺,就要冲上来和孟海拼命。

    孟海这个时候也觉得有些委屈,开口说道:“不就开了两间铺子吗,有必要弄成这样,更何况这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我和陈大年还有赵宣共同经营铺子,大不了以后就不做官了,反正又不愁吃不愁喝的!”

    孟远生听到这话,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那一张严肃的脸都要扭曲了,气的他直接抢过了戒指,丢向了孟海。

    孟海赶紧向后闪身,戒尺顺着他的肩膀砸向了后面的木门。

    戒尺与木门碰撞,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啪”声,随后戒尺掉落在了地上,居然摔成了两截。

    李千鹤这个时候还得劝,他先对着孟远生说道:“师弟你也别着急,不争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这等事,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好劝劝,总归能劝好的。”

    他又回过头对孟海说道。

    “不争,幸亏我发现的早,你赶紧收手吧,你看把你父亲气成什么样子。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乖的嘛,什么时候学会与长辈顶嘴了,赶紧过来和你父亲道个歉,把那些铺子给卖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孟远生这个时候更是冷脸开口说道:“今天你必须把这间铺子给我卖了,要不然你就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我教了你一辈子的学问,就是指望你有一天能够进入朝廷,报效朝廷,但是你居然坐下如此混账之事,如果你不收手,别怪我翻脸无情!”

    场面又是一度的混乱。

    这就像是对一位孩子寄予厚望的家长,却发现自家孩子居然沉迷于电竞游戏或者流行音乐,日后想要做一个职业玩家,或者一个音乐人……

    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去做电竞玩家,去搞音乐,这不是自毁前途是什么?

    所以此时的孟远生都快要气炸了。

    如果不是身旁有李千鹤与赵芳秀拦着,恐怕他早就已经冲到了孟海眼前一尺子打断他的腿。

    孟海还想要好好说话,甚至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孟远生,只不过执拗的孟远生可没有好好说话的意思。

    他一摆大手:“今天你必须做决定,这个家和你外面的铺子,你选一个。我也不是不让你开铺子,你开家书铺我也没多说些什么,但是你一间铺子接着一间铺子,听说你还要搞个什么商业街,你实在是好大的胆子!”

    “还有那些银子,你说从哪里弄来的,听说那几间铺子至少也有上千两银子,你今天必须老实给我交代。我平时就是好脸色给你给多了,如果今天你还执迷不悟,那我们就从此断绝父子关系,咱们日后老死不相见!”

    孟远生现在在气头,所以说话完全不过脑子,即使他一旁的李千鹤与赵芳秀不断的劝说,但是已经定下心来的孟远生,那是谁劝也不管用。

    孟海你孟远生说的也上来了气。

    还是那句话,如果好好与孟海说话,他也是个讲道理的人,如果把他逼急了,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虽然孟远生和赵芳秀都是他这一世的父母,但是却不是从小陪他长大,给予他无数关切的那熟悉的父母。

    虽然也和这一世的父母相处了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毕竟不是灵魂上亲生的父母,所以他对赵芳秀和孟远生一直是尊敬有加,就像是对待长辈那般。

    但是七大姑八大姨说的烦了还能顶个嘴,更何况是已经熟悉的陌生人。

    孟海看着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孟远生,也冷笑了一声:“行了,那大不了我们以后谁也别相见……”

    赵芳秀听到这里急了,觉得他都快要掉眼泪了,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儿子,现在儿子叛逆的实在是不像话,丈夫也在气头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赵芳秀声音都有些带着哭腔,他赶紧叫道:“不争,你别说瞎话,你父亲现在就是在气头上,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向他低个头,认个错,等你们两个都气消了,再好好说话……”

    孟远生却大手一挥:“你不要说了,我和这逆子没有话可讲,也不知道他是和谁学成这样的。他既然他觉得自己厉害的很,那就让他出去,让他滚出这个家,以后他要是做了什么触犯大秦律法的事情,被压上了断头台也就知道了!”

    这又是一句狠话。

    这已经把话说的很绝了。

    孟海一股热血冲上头,他切过了头,居然笑道:“行啊,那咱们谁也别管谁,反正我没做错!”

    在矛盾不断激化之下,赵宣揉着惺松的睡眼,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这熊孩子今天来了起床气,明明睡得好好的,门口就有人吵架。

    熊孩子虽然熊,但是也是知道是非的,毕竟作为太子,从小也请了不少博学大家细心教导,这个熊孩子刚刚也听了个大概,如果不是这边越吵声音越大,他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孟远生看见打着哈欠,一脸不满走出来的赵宣,孩似乎找到了一个出气孔,他用手一指赵宣,说道。

    “原来这人没来的时候,不争你一直非常有礼懂事,但是自从他来了以后你天天出去不着家,我看你就是被他给带坏的。他就是个顽固子弟,仗着有家势,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吃喝玩乐。他们背后有家族作为靠山,即使一辈子吃喝玩乐那背后的家族也支撑得起,但是你不同。如果你不努力,日后必定没有出头之日,而且你还选择走商人这条路,日后必定遭众人所唾弃!”

    赵宣有些诧异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这件事怎么又牵扯到他的头上了?

    明明是孟海把他给带坏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倒打一耙?

    赵宣可不是孟海,这熊孩子本身就有起床气,现在又把这个锅扯到了他的头上,这大秦的太子怎么能忍?

    赵宣撸起胳膊就打算上去和孟远生拼命,孟海赶紧将这熊孩子给拦了下来,熊孩子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真的把孟远生打出了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孟海一把扯过了赵宣,拖着他就朝着瀚海学堂大门口走去:“你就别在这里闹事了,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我就出去住,反正我也不属于这里,大不了一切重新来过!”

    孟远生这下反倒冷静了,他站在原地,冷着眼看着孟海,冷声说道:“果然是翅膀硬了,我看你离开了这里住哪!”

    李千鹤见到师弟已经被他给劝住了,现在孟海又要走,这哪能行?

    李千鹤又打算上来劝劝孟海。

    整个瀚海学堂本身就不大,在一边劝说一边拉扯之下,孟海,赵宣,李千鹤,孟远生,赵芳秀,还有始终没有说话的宋智,已经来到了瀚海学堂的前堂。

    前堂的学堂已经去集满了学子,这些一大早来学堂上课的学子,都已经把小木箱里的书取了出来,放在面前的书桌上,用抹好了笔墨,就等待着上课铃声敲响。

    于是他们看见了就拉拉扯扯的一幕。

    一个个学子互相茫然的对视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孟夫子和小孟夫子,还有在场的其余几人。

    李千鹤还在这里去:“你们两个争吵的毕竟是家事,可不要让外面的人瞧去,到时候可就要笑话了。不争,你还是赶紧认个错,道个歉,这件事也就完了……”

    李千鹤的声音很小,似乎不想让学堂当中的学生们听去,但是他们这边的动静明显有些大,有许多学子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瀚海学堂外又是一阵的哗然。

    “都让让,都闪闪。”

    “你往那边去一点,不要踩着我了!”

    “咦,这些人好生奇怪,好像是宫中传旨的公公,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瀚海学堂外一阵的哗然,声音传入到了学堂当中,这让不少学子们一个个茫然的对视着。

    瀚海学堂的大门也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十个穿着黑甲的护卫簇拥着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走了进来。

    十个黑甲护卫成两排站立,穿着紫色长袍的阴柔男子站在最中央。

    看门的老腿显然认识这些人,或者知道他们的身份,所以并没有阻拦。

    紫色长袍的阴柔男子也就四十岁上下,脸很干净,一根胡须都看不到,在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怪异的花香味,只不过这味道显得过于浓郁,倒是让人闻着有些不舒服。

    站的远点还好,一旦走近了,这人身上的那股花香味就有点让人头晕目眩。

    孟海和你千鹤还在那里拉拉扯扯,孟远生一脸冷意的盯着孟海,赵芳秀劝完这头劝那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穿着紫色长袍的阴柔男子走了过来。

    瀚海学堂大门大开,两个黑甲护卫把守在了大门两边,两个护卫隔着把守大门的护卫十步不远的地方站立,还有两个护卫走在阴柔男子前方,似乎是开路的先锋,还有四个护卫跟在阴柔男子的两边。

    一行人就站在了瀚海学堂的前堂正中央。

    穿着紫色长袍的阴柔男子忽然喊了一声:“孟海孟夫子何在?”

    这声音极为尖细,而且传的还很远。

    正在极限拉扯的李谦和在看见这紫色阴柔男子的一瞬间就认出来了此人,他颇为惊讶的张口道。

    “这不是宫中传旨的张公公吗,张公公为何来此?”

    李天鹤这句话说完又自问自答的说道:“张公公来这肯定是传旨的,是来传旨的?张公公,这是传的什么旨?”

    你千鹤赶紧朝着正在极限拉扯的几人小声的说了几句,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如果怠慢了传达皇帝旨意的张公公,张公公回去和上头说一声,上头再给皇帝说一声,日后,瀚海学堂恐怕就要开不下去了。

    孟远生脸色也是极为古怪,皇帝这又是传的什么旨意?为什么要传到他的瀚海学堂来?

    就连孟海现在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只不过现在还必须得要上前,跪拜张公公,毕竟他是传达皇帝旨意的。

    孟远生,孟海,李千鹤三人跪在最前面。

    后面依次是赵芳秀,小宁,老腿……一干瀚海学堂的杂役。

    再往后,那是瀚海学堂当中的众多学子,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最前方开路的两个黑甲护卫的劝说加威胁下,除了赵宣以外,其余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张公公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一份金黄色的圣旨,打开圣旨,张公公瞧了一眼下面没眼色的众人。

    两个黑甲护卫提示了一声,这个时候该磕头了。

    所有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这才齐刷刷的磕头。

    张公公干咳一声,尖细的声音传出。

    “朕闻瀚海学堂有夫子孟不争(海),才学多识,博闻强记,忠心护国。天历二十一年有宁王叛乱,其奋力维护大秦朝作,瀚海学堂孟不争多次献计,亦助朝廷捉拿叛匪,更以身犯险同巡御司捉拿捉拿林兵司副指挥使汪竹。朕素爱青年才俊,为表皇恩,特封赏瀚海学堂孟海为“言伯”行至终身,无封地,不得世袭,每年可拿俸禄文银三百两,丝帛……”

    这份圣旨,洋洋洒洒将近五百余字。

    孟海前面能听得懂,后面各种词汇,他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他尤其听明白了一点,他似乎因为帮助宁王叛乱有功,所以被皇帝特地封为言伯。

    这是个伯爵?

    孟海大脑当中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整个大秦翻赏爵位,一共就只有四种。

    第一种也是最大,的就是封“王”。这在武宗皇帝时期也只有一人得殊荣,现在这任皇帝执政二十一年,连一位王都没有封过。

    第二种是封“公”,就比如之前的越国公,国公算是大秦现在封上最大的爵位,有如此绝味的整个大爱情,目前也就不足十位。

    第三种是封“候”,就比如明月候,侯爵的位置在整个大秦,也只有寥寥二十余位。

    这第四种,那就是分“伯”,也就是俗称的伯爵,或者称为伯爷。整个大秦的伯爵有将近四十余位。

    这就是整个大秦的封爵等级。

    但是伯爵与伯爵之间又有差异,国公与国公之间又有所不同。

    大秦有一种制度,叫做“正伪封爵制”,刚刚所说的那四种绝味可以分为“正爵”和“伪爵”。

    所谓的正爵就比如明月候,越国公,他们的爵位都是靠着军功一点点打上来的,都是靠着实打实的功绩而获得如此荣誉的,而且他们不仅仅只有这国公或者侯爵的爵位。

    爵位,那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褒奖。

    像明月侯与越国公他们身上还有官职。

    薛卫健所有的官职称呼加在一起,叫做:明月候领汉永校尉兼北城巡城卫三卫卫署统领……

    前面的明月候是薛卫健侯爷爵位,后面那一大串是他的官职。

    再比如越国公侯睦,他的全称是:越国公领禁军千夫长主管营训又领宣威将军兼烈阳、风林两军督军又领兵部主事协城防千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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