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的开府宴办得很热闹。
这天魏钰是第一个过去的。
为了蹭吃蹭喝,能省一顿就是一顿。虽然也没那么穷,但在别人家吃大餐,总是要比在自己家吃东西来的香。
“你身后这人是?”
八皇子第一眼就看到了跟在魏钰身后的杜兴。
要知道在从前,跟在魏钰身后的基本都是小安子,如今却换了个陌生面孔,即便知道是侍卫,也还想多问一句。
魏钰:“哦,我的贴身侍卫,杜兴,父皇给的。”
“……父皇什么时候对你这么好了?”八皇子有点小嫉妒。
这问题,魏钰还真的仔细想了下,“大概是父皇终于知道我是个天纵之才了吧,没关系的八哥,哪怕我日后发达了,但苟富贵,勿相忘。”
八皇子:“……我谢谢你。”
魏钰看了圈前院的布置,“忘了问,八哥,你都邀请了哪些人啊?”
“我不知道给你单子了吗?”
魏钰眨眼,“忘了看。”
八皇子:“你怎么不把我也忘了?你可真行啊,瞅着日子来混饭吃是吧。”
懂还是他八哥懂。
二人边往前厅走,边说起等会儿要来的人。
几位兄长肯定是要邀请的,再就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不管对方来不来,反正帖子肯定是要发一个的,再就是稍微特殊一点的,八皇子母妃的娘家人。
八皇子母妃乃荣妃,从前父亲是京都府尹,乃正三品大员,然而对方在荣妃逝去第五年,就因病带着家人告老还乡了。
若非如此,八皇子和三公主幼时也不会过得那般艰难。
魏钰问,“八哥,你外祖家不是在徐州的河西郡吗?这么快就能过来了?”
八皇子淡定回道:“上月底就送信过去了,五日前,我外祖那边的人就到了京都。”
好家伙,这消息居然连他都不知道。
魏钰用眼神控诉对方,“八哥,看来我不是你心目中最好的九弟了,你居然都没告诉我这事。”
八皇子:“……你现在知道也不迟,再说你知道这事能做什么。”
说的也是。
八皇子又道:“我外祖这些年身体不好,年前又染了咳疾,到现在都一直未曾见好,来的人是我外祖母以及舅舅,还有两位表兄表弟。表兄倒是稳重,他来年准备科考的,今日有空可以带你见见。”
魏钰无所谓点头。
-
宴会都是在白日里举行的,在魏钰因为等的无聊,因此躲在小院子里吃东西看小说时,宾客便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
而除开魏钰,四皇子是兄弟中第一个过来道喜的人。
大好日子,八皇子自然不会甩脸子,笑着将四哥迎进去,顺便还派人将魏钰给叫出来。
魏钰被叫出来的时候,前院已经宾客如云,看起来十分热闹了。
一时没看到他八哥,但魏钰却看到他四哥似乎在跟某位大人说话。
魏钰过去,叫了他四哥一声。
“诶?九弟你怎么才来?”
看到魏钰,四皇子很是开怀,指着之前同他说话的人,对魏钰道:“这位是工部郎中冯志才冯大人,如今是负责窑厂玻璃的人,这你可得好好认识一下。”
魏钰看过去。
冯志才弯腰行礼,“下官冯志才,拜见九殿下。”
魏钰:“冯大人请起。”
冯志才直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下官如今能负责窑厂玻璃一事,全赖九殿下才思,闻殿下声名已久,如今一见,果然不同。”
四皇子笑道:“可不是,我这九弟聪慧得紧,前些时日冯大人见到的那些图纸,可全都是我九弟所画,能不能做出来,那就全靠冯大人手下的人了。”
魏钰在他俩脸上转了圈。
不是很明白他四哥跟人说这话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是在给他介绍人脉?
四皇子跟冯志才聊了很是有一会儿,一直到前院有新客上门,冯志才才自觉离去。
冯志才走后,四皇子嫌弃地看了眼魏钰,“真不知道你是假愚钝,还是真藏拙了。”
被骂了,魏钰一脸茫然,“你骂我做什么?”
四皇子默默看他,最后一叹气,摇着头负手走了。
魏钰看着他的背影,冷不丁转头问杜兴,“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真是在给我介绍人脉吧?是不是疯了!”
杜兴:“……属下不知。”
不知没关系,反正魏钰自问自答习惯了。
他摸摸下巴,略感惊悚,低声喃喃道:“这是在向我示好拉拢我,还是被我的示好给反拉拢了?不会吧,就一个玻璃生意啊,好好一个搞事业的皇子,没道理这么容易放弃吧……”
杜兴:倒也不必当着他的面说得这般清楚。
因为四皇子不清不楚的操作,魏钰后半段没敢继续往他面前凑,生怕对方又要给他介绍什么大人认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想夺位,在结党营私呢。
魏钰就在他八哥身边帮衬着。
因为八皇子是主家,迎客时魏钰也被动地认识了不少官员。
而除了五、六皇子亲身来了外,其他几位皇子都只差人送了贺礼来。
理由不是这个有差事,就是那个身子不适,反正不来的理由都大差不差。
本来兄弟间的感情也不是多深,不来也是意料之中,八皇子对此并没有多大的遗憾和不满,只将来了的客人都招待好。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是心思纯善之人,比魏钰大不了几岁,从前在宫中也是会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人。
“嗯,八弟府中的糕点真好吃,比我府上的要甜。”
安静的小院内,魏钰正和三位兄长坐在院中的凉亭里。
六皇子喜欢吃喝,是几个皇子中最胖的人。
此时他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点着他的双下巴,神情满意极了。
五皇子抿了口茶,劝他少用点,“你才用了膳,这会儿别吃这么多糕点,太医前段日子还叫你少吃糖食。”
五皇子为人清雅,是个不管夏季冬日,腰间都喜欢别着一把破扇子的人。
魏钰多次觉得他是为了装x。
但据他自己所辩解,他那是为了感受古今文人骚客的风流意气。
……反正是卖弄风骚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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