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前的一夜是最难熬的,生死未卜的旅程,谁能安然入寝?
刚过了寅时,朱拓便翻身起来,命令所有将士集合。
草原还是一片漆黑,为了不引人耳目,所以将士们行动之时没有动静。
朱拓透过浓浓的黑夜,看到一张张年轻的脸颊,心中无比澎湃,沉声问道:“将士们都召集齐了吗?”
一向嬉皮笑脸的士子梁,此刻脸上也颇为肃穆,认真的点点头:“两千将士,已经全部就位。大王,将士们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朱拓点点头,说道:“此次长途奔袭,咱们只有两千人,攻打敌人的时间,也就不过三个时辰,如果三个时辰覆灭不了敌军,咱们立刻撤走!”
“是!”
“目标,敌军堡垒,出发!”
虽然称之为堡垒,其实更应该称之为土城,因为这里原本是平坦大草原的一处土丘,高高耸起在草原上。
鬼力赤部落壮大之后,因为要扩张的缘故,所以便在此地修建了临时城墙,将此地用作连接草原与前沿的中转站,也是后勤保障重地。
蒙古鞑子几乎所有的战马和粮草,都要从这里经过。
虽然只是后勤基地,但同样有重兵把守。若是不能尽快解决掉城中的蒙古鞑子,恐怕蒙古鞑子的支援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大明将士就危险了。
朱拓白天的时候,已经派人扮做蒙古鞑子,混进了城中。
而过了寅时没多久,城中各地突然出现火光。片息之间,火光冲天,刺破了漆黑的夜空。
“杀啊!”
“杀光蒙古鞑子!”
在齐齐怒吼中,朱拓率领着两千将士一同奔袭,他们发出冲天的怒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像是一道迅猛的河流,直直冲了上去。
这土城的蒙古鞑子本来还想去救火,但是看到杀来的明军,瞬间面露惊骇之色。
他们从未想过,竟然有一天,大明士卒竟然摸到了这个地方。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草原腹地啊,在茫茫草原上,大明军队摸到了这里……
难道他们自带gps定位?
朱拓率领的骑兵,瞬息之间就进了土城。
所过之处,帐篷掀翻,尘土飞扬,蒙古鞑子躲避的稍微慢一点,就会被高头大马踩在蹄下。
蒙古鞑子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还没有来得及组织抵抗,便已经有数百人倒下。
朱拓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翻十余名蒙古鞑子。
士子梁神情冷酷,犹如一尊杀神,遇到蒙古鞑子便是一刀劈了下去,鲜血溅的满地都是。论起狠辣的程度,士子梁比蒙古鞑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了好一会儿,留守此地的而蒙古鞑子才反应过来,开始聚集抵抗。
蒙古鞑子擅长骑射,这弓弩看似简单,却是劲道大,箭速快,这一轮箭雨顿时遏制住了大明将士的进攻。
士子梁左支右挡,劈开了几根冷箭,望着几个中箭身亡的大明将士,他当即怒吼一声:“跟我来几个人!”
旋即,十几个英勇的大明将士紧紧跟随士子梁,朝着敌军阵营而去。将士们也杀红了眼,跟在身后,有人默默倒下,却没有一人吭声。
士子梁再一次上演了拿手好戏,冒着敌人的箭雨,举起手中的盾牌,毫不畏惧的而冲杀。
斩将夺旗!
不管是蒙古鞑子还是大明将士,此刻都惊呆了。
士子梁也太猛了吧?
“给我去死!”
士子梁坚硬的盔甲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箭矢,可他浑然不觉,冲进了敌军阵营,手持着滴血的长刀,杀了进去。
在他身后,有十几名英勇的将士跟随。
蒙古鞑子的首领此刻惊呆了,瞧着人群中犹如战神一般的士子梁,双腿颤颤,几乎想要逃跑。
可是在他心中刚冒出逃跑的想法时,士子梁已经率人冲到了他的身前,高高举起手中大刀,然后猛然落下。
“哐当!”
兵器相交的声音,擦出一串无比绚烂的火花,然后蒙古首领手中兵器断裂,他的瞳孔逐渐变大,额头上出现一条淡淡的、整齐的血纹。
“啪叽!”
鲜血缓缓流淌,他的身子,从中间整齐的断成两截……
朱拓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道:“敌军首领已死,大明将士们,跟我冲啊,不要放过一名蒙古鞑子!”
“冲啊!”
土城的火光冲天,在火光映照下,大明将士爆发了无以伦比的而战斗力,他们犹如凶猛的狼群冲进敌军,嘶吼着,砍杀着,那狠辣的姿态,连蒙古鞑子也为之胆寒。
可是,蒙古鞑子的首领虽死,剩下的蒙古鞑子依然带着凶悍,毫不畏惧的和大明将士展开肉搏战。
士子梁率领十几个将士一路拼杀,每前进一步,都是血肉纷飞、血流成河,无数的蒙古鞑子倒下,也有同样的大明将士长眠于此。
朱拓虽然是皇子,可丝毫不惜命,手起刀落,一个蒙古鞑子身首分离。
再次手起刀落,刀砍卷刃了,没能砍死面前的蒙古鞑子,不过他身旁的吕青见状,长剑刺出,一剑了结了蒙古鞑子的性命。
“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大名将士不畏生死、以命相搏,终于冲破了蒙古鞑子的阵形。
他们汇聚在一起,一次又一次的向蒙古鞑子冲杀。
这些凶悍的蒙古鞑子胆寒了,害怕了,开始放下武器转身逃跑了。
但是大明将士不依不饶,驱驰着身下的马匹开始追逐,将一个又一个逃亡的蒙古鞑子砍落马下。
“哈哈!”朱拓勒住马绳,瞧着大明将士追逐蒙古鞑子,心中感到无比畅快,大声说道:“吕青,此战过后,咱们就一战封神了,哈哈,大明战神,非我莫属!”
吕青点点头,夸赞道:“大王之勇无人能及,抛弃大军来到漠北作战,想必此刻的程指挥使和邱都督都急疯了,正四处找大王呢。”
“本王好歹断了蒙古鞑子的后路!”
“可大王不遵从命令,擅自作战,若是放到纪律严明的部队中,大王此举,甚至有被砍头的风险。”
“王在外,将令有所不受!”
朱拓冷哼一声,大叫道:“本王做出的成就,就连父皇也远远不及,违反军令怎么了?再说,本王就是此次出征的大元帅,不算违反军令。”
说着,朱拓翻身下马,朝着破烂的土墙走去。
“大王去干什么?”
“哦,本王蘸点血,打算在墙上写个肃王朱拓到此一游……”
吕青忍不住仰天长叹,自家这位大王,心智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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