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盛景颇多,从仙遇园到瑶池,再从瑶池走到儒家旧院,都是极为难得的景色。”
进入朝歌城后,赵知棠便开始向苏幕几人介绍起京都的各大景点,“还有传说中古周王朝的摘星楼遗址,对于修行者来说,尤其是对于像莫师妹这样修行大道推演之术的人来说,不可错过。”
莫千与淡定回答道:“很小的时候,我便在摘星遗址里捉迷藏,感觉没什么意思。”
说这句话时,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就仿佛真的在说一件属于孩童时期的事情。
而对于赵知棠而言,他发现自己不知道改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也是,他们这位师妹自幼就在京都长大,虽然说不满六岁时就上了蜀山,可莫师妹何许人也,即便是幼时的记忆,也不可能这般轻易忘记。
在进入城门时,他们就已经和太子分道。
苏幕一行的终点却也并非赵知棠在京都的落脚地,也非蜀山在京都城内的执事堂,而是温道言在学士街的居所。
学士街,顾名思义。
此街两道的民房几乎都是租给求学的学子的,在学士街的隔壁,便是贡院所在。
传闻,每到科举之时,贡院两边的房子千金难求。
温道言本是贫苦出身,即便在蜀山修行许久,可他手中的灵石并不多,银子更少。
能承担起这等地段的房子,倒不是因为关家照拂,乃是他中了解元之后,先有朝廷所赐,之后每个月也都有月俸。
青瓦灰檐。
早在抵达京都之前,温道言便已飞书入京都,将隔壁两栋小院都租了下来。
只是。
当马车驶入学士街,温道言所租小院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更有一道身影将他们的目光完全吸了过去。
只因那道身影衣着乃是太监服饰,且站在温道言的门前,似乎就等着他们的到来。
马车缓缓停下。
太监也走上前来,冲着车窗里说道:“苏先生,陛下召见。”
太监的声音尖细之中带着强硬。
包括赵知棠在内的重任,都被这一召见所震惊。
马车内。
苏幕和莫千与对视一眼,旋即掀开窗帘,看向两位太监道:“现在?”
太监加重语气:“立刻!”
“就我一人?”
“是的,”
太监做出请的姿势,“苏先生,请吧。”
早在一年前,因空洞山之事,参与其中的莫千与庄安策还有苏幕就得到了陛下召见的旨意。
却因种种缘故,苏幕一直没有来到京都。
如今想想,只怕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未曾奉旨。
这不免让苏幕觉着,进皇宫会不会遭到皇帝陛下的质问。
“敢问宋公公,陛下如此匆忙召见我家师弟,所为的是空洞山之事,还是平河岩山之事,”
赵知棠翻身下马,很是熟络的靠近,也不知道递了什么东西给这位公公。
公公顿时喜笑颜开,道:“赵真人,您放心,咱家保证苏先生此行进宫,是好事。”
“多谢公公指点,”
赵知棠行礼道:“劳烦宋公公给在下些许时间,我这位师弟初次入宫,我且先叮嘱他些礼数,以免冲撞了陛下和宫中的贵人。”
“这是应该的,”
公公道:“只是陛下召见,不可怠慢,真人长话短说。”
“明白,”
旋即,赵知棠来到苏幕身旁,道:“师弟,真正召见你的应当不是陛下,想来应是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
此刻,苏幕确实找寻不到什么思绪,“师兄,长公主为何会召见我?”
“可能是因为太子殿下吧,”
赵知棠用猜测的口吻说道:“另外就是,从空洞山到平河岩山,都有你的身影,她或许对你很好奇。”
“好奇?”苏幕不解。
“多说无益,你先进宫,”
赵知棠手掌落在苏幕肩上,说道:“师兄等你回来,接风洗尘。”
......
一睹红墙,便见皇宫。
一路行来,苏幕发现,这位宋公公对自己似乎是有意见呐。
这皇宫之地,绝对是着九州大陆最为醒目,同时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便是发生什么危险,总要知道对手是谁吧。
于是苏幕上前问道:“宋公公,我们见过?”
“苏先生尊荣,咱家今日方才仰慕陛下恩德,得以面见,苏先生何处此言。”
这是绝对的阴阳怪气。
苏幕微笑,便很直接的问道:“既然公公未曾见过我,我也未曾见过公公,公公怎么好似与在下有血海深仇似的。”
听苏幕这般说,只见宋公公面露纠结之色。
他没有再回答苏幕的话。
只是在领着苏幕进入一条长廊后,方才猛地转身看向苏幕,道:“罢了,看在赵真人的份上,咱家就与你说清楚。”
“小道多谢公公赐教,”这种时候,苏幕当然不可能吝啬些许灵石。
宋公公也没有拒绝,接过小声说道:“你们在朔州,断了不知多少人的财路,如今你们进入京都,如同陷入彀中,实话告诉你,朝中已有官员开始谋划如何将你们逐出蜀山,”
“我之所以与你保持距离,做出痛恨之态,只不过是无奈之下的自保之举,还望苏先生莫要计较。”
“公公冒死指点,小道铭记于心。”
苏幕没有多说,只是躬身行礼。
“苏先生请!”
“公公请!”
随后,不过半刻钟的功夫。
宋公公将苏幕带到一处庭院,庭院中央生长着一棵大榕树,周围有假山流水,景色宜人。
“苏先生,你且在此安坐,陛下自会召见,”宋公公道。
苏幕感到很是奇怪,问道:“不是很急吗?”
“实话说与苏先生,我的任务就是将先生接来此处,上面要求务必要快,不正是急切吗?”
闻言,苏幕想到临别前赵知棠说的话,直言询问:“公公,召见我的可是长公主殿下?”
“这?”
宋公公脸色顿起茫然,摇头道:“这咱家确实不知情。”
拜别太监,苏幕向庭院深处走去。
榕树上,有几只鸟儿在鸣唱,榕树下,各类花草盛开,花香四溢。
向西方眺望而去,太阳已开始西落。
西落?
苏幕精神骤然一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抵达温道言租借的院子前时,还在正午。
皇宫的路再如何长,如何深,也不可能走了几个时辰。
这个地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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