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旭隆看到封南絮的为难,上来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宽慰道:“其实也没什么紧要的,原也没想一波就清掉云迹格他们。再说他后边,肯定是有人的。”
“如若不然,凭他一个小都护,是到不了今日地位的。留着他也好,正好拉扯出他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封南絮知道他是不想自己为难,却也被他的话提醒,想起另外一桩事情。
“哥,我知道云迹格背后的人是谁。”
“是谁?”耶律旭隆愣了一下,本能的脱口问。
他查了许久都查不到的事情,他的妹妹远在东阙,居然会知道。这让他,甚是意外。
“是南都王。”封南絮回答。
方才她可是听云幕遮说的真真儿的,云迹格跟南都王是有合作的。
当初谋害余氏一族,肯定也有南都王的手笔。
“南都王?”耶律旭隆喃喃着封南絮的话,其实他也曾有所怀疑过。
漠北除了执掌大权的耶律旭隆,就属于两大藩王势力最大。一是南边的南都王,一是北边的北清王。
并且南都王跟北清王乃是世代世袭,一个封地在南边,一个封地在北边,一南一北的护卫着漠北的江山。只不过到后来,两大家族的势力日益强大,心也就大了。
当年耶律旭隆跟封南絮的亲爹之所以会出事,就是一心想削弱南都跟北清的势力,才让他们的二叔有机可乘。
“妹妹,你是如何得知南都王的?”其中关卡耶律旭隆知道,可封南絮她从小就长在东阙,耶律旭隆非常好奇,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倘若是元浔告诉她的,那元浔此人,就不容小觑了。
“是云幕遮跟我说的。”封南絮本就没想瞒着耶律旭隆,如实回答。
“她说她的亲爹有意将她许配给南都王,为的就是两人也永久的合作呢。”
“原来如此。”耶律旭隆松下口气,只要不是元浔说的,那就好。
虽说元浔对自己的妹妹情根深种,可耶律旭隆也不得不防备着他。一则为了漠北能够不被东阙威胁,二则便是他日元浔变心,他也有保住封南絮的能力。
“嗯,那我就知道了。妹妹,此事你也别太操心了。好了,我先忙去了。”
说完,耶律旭隆离开了封南絮的屋里。
送走耶律旭隆后,封南絮马上修书一封,让跟随自己到漠北来的暗卫统领安山将书信传回东阙。
写完信后,封南絮自顾起身,往云幕遮的院里走去。
她还有一些细节,想要询问云幕遮。
与此同时,云幕遮正被连氏请到正院。
“阿遮,你今年都十三了,再有两年便是及笄了呢。”看到云幕遮过来,连氏从堂前的软榻上下来,轻轻拉住云幕遮的手,拉着她到旁边的木椅上坐下。
“母亲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得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南都王,阿遮你是听说过的吧。近来南都王府传出消息来,说要挑选一批人去王爷身边伺候。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你年纪轻,若是能到王爷身边去,日后可有享不尽的福呢。”
云幕遮面无表情的听着连氏的话,内心早已波澜不惊。
同样的说辞,她在上一辈子也曾听过。
可惜上辈子的她愚蠢的很,进被连氏三言两语哄骗了去。
还听话的以丫鬟身份进了南都王府,被折磨了四年,才熬到一个侧妃的位子。
后来……
“阿遮,你别看王爷年纪大。你可听阿娘的,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你年纪小他那么多,长的又水灵,他还不得把你当成眼珠子般供起来。再说了,咱女人嫁人图啥呀,还不是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疼。”
“将来你肚子要是争气,能够生出个儿子来,指不定王妃的位子,都是你的呢。”
“孩子,母亲跟你阿爹,可是花费好大的劲儿才得到这么个消息呢。”见云幕遮陷入深思,连氏继续循循善诱。
云幕遮缓过神,眸光清冷的掠过连氏的脸,“既然南都王如此好,母亲何不让姐姐嫁过去呢?”
“姐姐都尚未定亲,做妹妹的如何能越俎代庖呢?”满满的启唇,云幕遮定定的看着连氏。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冰冷,居然看得连氏从脚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你姐姐……你姐姐她那样的性子,如何能到王爷身边去伺候。她不如你稳重,脾气又急,进了王府她也稳固不住王爷的宠爱。”连氏的脸色僵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说辞。
听着她的话,云幕遮只觉得好笑的很。
可在上一辈子,她偏偏就信了。
如此蹩脚的谎言,她居然信的真真儿的。
“母亲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我阿娘的灵前发过愿,此生此世不再嫁人,等到我弟弟成家后,我便绞了头发去庙里当姑子。一辈子青灯古佛,乐此残生。”云幕遮冷哼一声,打断连氏的话。
连氏面上飘过几许不耐烦,“你还小,怎么能发这样的愿呢?再说了,你阿娘心疼你,定不会叫你……”
没等连氏说完,云幕遮再次打断她,“母亲,你是不知道,这个愿还是我阿娘托梦于我,让我去她灵前发的。她说我若是嫁人,那才是我此生最大的不幸呢。”
“特别是高门大户,我命格低压不住,便是嫁进去也享不了福。只怕用不了几年,就被磋磨至死。为了我的性命着想,还是青灯古佛的好。”
“这,做梦一事岂能当真呀?”连氏蹙了蹙眉,出声想打消云幕遮的念头。
没想到云幕遮垂眸看着她,冷不丁问,“母亲,你会梦到我阿娘吗?”
此话一出,连氏变体生寒。
“我阿娘还说,她不是病死的,是中毒死的。”云幕遮又道。
“母亲,要不你帮我求求阿爹,开棺验尸。我阿娘若真是被人毒死的,无论如何也要为我阿娘讨回一个公道呀。”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呢。”连氏稳不住了,声音略带颤抖的接过云幕遮的话。
“当年你阿娘病重,可是请过大夫来看的呢。怎么会中毒呢,在咱们府里头,谁敢那么大的胆子。”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下去吧。”
说完,她也不留云幕遮,遣她下去。
不知道为何,今日她总觉得云幕遮透着古怪。
再想到余氏的死,连氏心里头是发虚的。
云幕遮也没有多留,起身告辞后,离开了连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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