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跨进教室第一刻起,无意中被忽略掉的东西逐渐明晰起来。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这是个准确的数字。
江梓衿坐在位置上,将书摆在桌面上,因为想刻意缩短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她对教室的时间流逝变得极为敏感。
他们聊天谈话的时间少说也有半个小时了,为什么上课铃声却迟迟没有响?
眼前的景物逐渐扭曲变形,就连那一张张脸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们将脑袋缓缓转了过来,本该是面部五官的地方却一片空白。
江梓衿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周围所有人将没有脸的面庞转向他,就连声音也透着一丝诡谲阴冷。
“马上就要上课了......”
江梓衿是真的怕,她全身都在发颤,纤细的手腕被人捏在掌心。
太迟了。
教室的环境逐渐变化,就像是有一双大手,将它打碎重组,眼前犹如在过走马灯,一阵刺眼的亮光过后,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四周漆黑的‘空间’。
头顶只有一顶简陋的灯泡,感应不良般微微闪烁着。
这非自然力的变化,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江梓衿手腕一松,本该在她前面拉着她的男人就在刚刚......
凭空消失了?
她手里还拿着那支笔,手心的汗摸起来有些潮湿,身上那股强烈的窥探视线不减反增。
有怪物。
怪物隐匿在漆黑的墙面,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猎物的局促与不安,将之视为餐前的消遣。
他恶劣的操控着灯泡的闪烁。
就好像这样就能掌握她情绪的全部波动。
“系......系统......”
江梓衿细白的手指微颤,手腕上还残存着漆黑的指印,刺眼极了。
脑海中的系统也没了声音。
“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从来都没有这种和她失联的情况。
思及此,江梓衿的心里更加紧张,她缓缓向后退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的温度好像比刚才还要低。
后脖颈就像是有个人在朝着她吹气一样,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想去哪儿?”
这道声音就像是十几个人同时发出来的一样,带着阴涔的缥缈。
江梓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朝后退了一大步,后背却抵在了一片冰冷宽厚的胸膛之上。
不知何时出现一双手,牢牢的桎梏住她细软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沉闷的笑声像是贴在她耳朵上响起的。
“吓到了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仿佛这样的江梓衿更加让他着迷上瘾。
他享受她的恐惧。
“我们又见面了。”
江梓衿细白的手指发着颤,双腿也开始发软,几乎都要站立不住。
那种熟悉的感觉。
不就是昨天晚上,在浴室自渎的‘人’?
男人将她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他的指甲很长,非常尖锐,指尖锋利到轻轻一划就能将她细白的皮肤刮破。
“房间里他们将你看得太严了。”
“我好想你。”
冰冷的呼吸声夹杂着男人亲昵的话语,就像毒蛇吐信,尖锐的獠牙蹭在她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穿刺进去,吮吸她甘甜的血液。
江梓衿几乎无法呼吸,她脑袋就像是卡了壳,越想找寻出路,大脑就越发一片空白。
从第一次出现蝙蝠环绕,身体上残留下不明粘液,到现在这一次捏造空间,化为实体。
江梓衿能感觉到,他的力量正在不断强大。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脑子里很乱,唯一能给予她一点帮助的系统也不在了,她不知道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他接下来的一步会做什么。
“你......”
江梓衿吓得说话都带着颤。
男人凑在她耳边,冰冷的脸上还能感受到她耳廓的温热。
“我知道你很想看清我的样子......”
“别着急。”
江梓衿心中顿觉不寒而栗,她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脑袋被迫向上扬起,露出一大片嫩白的脖颈。
就像上赶着要人狠狠咬上去一样。
“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男人的嘴角诡异的向上扬起,血红的眸光像染了鲜血般阴鸷冷冽。
“而现在......”
“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下一瞬,男人尖锐的獠牙狠狠穿刺进她的脖颈。
“唔......”
江梓衿双腿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上,脖颈处一片酸麻胀痛。
男人的手臂轻轻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箍得更紧,支撑她站起来的唯一支点,就是他那条冰冷的仿佛尸体的胳膊。
这一次的咬噬明显不像上一次那样浅尝辄止。
人类的身体构造较之血族是非常羸弱脆弱的。
血仆的标记仪式往往需要主动者更加耐心的操作,级别越高的血族,他们实行的标记仪式也就越长。
他们会像动物界中最低等的动物,灵与肉都在灭顶的快感中沉沦,会丧失掉所有理智,牢牢的咬住猎物脆弱的脖颈不松,将自己的气息也注入到猎物的身体中去。
这是血族的本能。
初拥并不会让他们的血仆感觉到疼痛,反之,很多人会沉迷在被咬时的酥麻快意中。
那是简单的肉体相碰撞所表达不出来的颤栗爽感。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