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切尔看她真乖乖吃下去了,赤色的眼瞳肆虐着汹涌的情绪。
冰雪一样样貌的男人,此时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兴奋。
他用叉子在江梓衿口腔里恶劣的搅了一下,看着人无措的张着口,露出湿软的舌头,心里也一阵火燎。
“唔......”
江梓衿皱着细长的眉,希特切尔没有伸的很深,像是怕伤到她,只用叉子压着她的舌头。
“干什么......”
江梓衿说话有些含糊,她刚想往后退,旁边传来一道柔和又清冽的男声,像一杯沏好的红茶,嗓音低低的缠上来。
“希特切尔。”
宴会厅的音乐声一停。
维希尔大公爵戴着那副浅金色的眼镜,身上穿着奢华的礼服,肩膀宽阔,衬衫下摆扎进了长裤里,浑身气质如玉般清亮。
“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周围所有人的动作俱是一停,他们将目光投放在维希尔身上,右手覆着心脏的位置,朝着他弯下腰身,行了血族之间的礼仪。
“大公爵殿下。”
希特切尔松开手里的叉子,指腹擦了擦江梓衿的唇角,眼神带着些说不明的敌意。
“没看到你。”
维希尔大公爵的视线落在江梓衿殷红的唇畔上,那里刚刚被人搅弄过,氤氲出湿软的红。
希特切尔声音不咸不淡,“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又老了一岁。”
血族的寿命很长,等阶越高的血族相对应的生命也就越长。
维希尔大公爵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在血族平均寿命里,处于青壮年的阶段,并不算老。
“多谢。”
维希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丝毫没有被他的挖苦所影响。
江梓衿穿着漂亮的小礼裙,肤色白皙透亮,雪白的脖颈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她转过头,维希尔那张英俊又熟悉的脸,和她在窗外看到的那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江梓衿实在没想到,在树底下看书的那个血族居然就是维希尔大公爵。
她摸不准维希尔看清她的脸了没有,周围人都站着,她也不好稳稳的坐在凳子上,于是有些局促的拍了拍裙子,站了起来,学着周围人的动作,朝着维希尔行礼。
“大公爵殿下。”
这个世界他们所说的语言并不是中文,也不是江梓衿熟知的任何语言。
她就像拥有了一种特别的翻译器,传进耳朵里话语都会自动转换成可以听得懂的语言,说出来的话也自动转化为‘新语言’。
维希尔银色的中长发清爽又干净,西方人深邃的骨相衬得他英俊绅士,金色边框的眼睛后,那双血色瞳仁含着礼貌的笑意。
“你是人族的小姐?”
东方人的样貌在他们看来都有些过于稚嫩精致了,骨架也小,一只手就能随便抱动。
江梓衿应了一声,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维希尔嗓音清淡,没什么攻击性,甚至比在场的每一个血族都要温和有礼,金色镜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微薄的嘴唇弯成一个稍稍上翘的弧度。
“您很漂亮。”
他用了敬语。
西方人总是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直白又热烈。
希特切尔眯起了眼睛,雪白的眼睫像染了一层冰霜,两人一站一坐,气质上两人截然不同,威严却不输彼此。
江梓衿懵了一瞬,宴会厅陷入了更加怪异的气氛,他们都没开口说话,齐刷刷的目光看向江梓衿。
有好奇、有打量、也有充满恶意的贪婪。
那些人族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按理说他们和江梓衿应该是竞争关系,但谁也没妄想过能得到维希尔大公爵的青睐。
他们中任何一个能被宴会上的血族选中,都算天大的好事,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维希尔打了个响指,宴会厅的音乐在下一瞬响起,悠扬又缓沉的古典乐仿佛身心都得到了净化。
“行了,大家继续玩吧。”
周围的血族得到准许的命令,这才放下覆在胸前的手。
“是。”
血族之间也分等级,凌驾于大部分血族之上的三大贵族平时是不常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算在学院里待着,上课也不是和普通血族在一个地方。
他们有特权,想要做什么学院都会给他们开放便利。
系统适时开口道:【维希尔大公爵的生日宴邀请人族还有一层意思。】
江梓衿问:【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说:“挑选血仆。”
“是校方安排的,这里的血族都有挑选血仆的权利,而留在这里的人族,几乎都是附校区的佼佼者,是他们选拔血仆的第一途径。”
江梓衿:“......”
她小声嘀咕,“这不就是选妃嘛......”
系统:“......”你说是就是。
系统说:“往年三位贵族都没有表示过对任何人族有特别的关注度,也就一直没有选出血仆。”
江梓衿说:“那他们今年也不会选吗?”
系统说:“我并不清楚。”
维希尔扫了一眼桌上被挖了两口的蛋糕。
“在吃蛋糕?”
他挑起一边眉,“希特切尔,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吃这些。”
希特切尔懒洋洋的半阖眼皮,“偶尔也得换换口味。”
他稳坐在座位上不动,还顺手把江梓衿也拉了下来,“坐。”
江梓衿被他拉得往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右手腕上那只冰冷的手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我......”
维希尔走过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冰冷的指尖滑到了她耳根处。
江梓衿只觉得耳垂忽然一痛,还没反应过来,希特切尔坐不住了,他声音冷冷的,“维希尔。”
维希尔从她发间拈了一小片枯叶,声音清清淡淡:
“叶子。”
江梓衿额上的碎发被撩到了两边,露出光洁的肌肤,整张脸雪白干净,唇上还沾着点湿润的水光,殷红的唇肉半抿。
怎么会有枯叶?
她记得自己一直在室内待着的。
希特切尔不悦的皱了下眉,看到江梓衿被别人触碰,他心里一阵不爽。
“走开。”
他压抑着自己的语气,如果换做别人,这句话直接就是‘滚’了。
维希尔碾碎手里的枯叶,血红的瞳仁里不敛戾气,“如果我没记错,她还不是你的血仆吧。”
“不是你的东西,你凭什么冲着我叫唤?”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