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精致漂亮的眸子微微上扬,浑身却萦绕着森冷杀气,让人头皮发麻。
许湉知道自己完了。
唯一翻身的机会也被她作没了。
事情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对。
时倾和林拾月刚到江城一中并没有想要和她有所交集。
甚至见面也不会打招呼。
她知道孤儿院失火那件事,让时倾两人对她唯一的同伴之情都没了。
本来互不打扰挺好,是她自己的好胜心嫉妒心在作祟。
一再挑衅,把院长的情面消耗殆尽。
才有了那两年的牢狱之灾。
又因为那条项链让她的不甘迅速发酵,让她膨胀到看不清自己。
是她错了。
她可以道歉,可以赎罪,但绝对不想再被送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会疯的。
跪趴着起身,祈求时倾能给她一次机会。
“时倾,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了,我会被人折磨死的。”
那里边的人长年被关,心理早就发生了变化,都是些没有道德底线的变态。
想到那几个月自己多遭受的,就忍不住身体发抖。
“我会退学,不碍你们的眼,我回来清溪村,陪着院长和小阳他们,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那个地方,真的,我会死的!”
见时倾冷凝着黑眸没说话,林拾月也半垂着眸子像是在思考。
许湉心中一喜,继续道,“真的,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再和那些人联系了,我会老老实实待在清溪村,一步都不会离开。”
宋岩和祝铭见少夫人和林小姐像是被迷惑了,忍不住要提醒。
却见傅爷和林少一点都不担心。
就不怕少夫人和林小姐......
“李若宁不满十四岁不论做什么都不涉嫌犯罪,但你许湉,不一样。”
许湉神色僵住。
她什么意思?
“你已经成年了,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时倾慢吞吞开口,又冷又邪,“上次想要抓我舅舅一家的那三个人,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许湉顿觉全身被寒意侵蚀。
时倾勾唇笑,笑意冰寒刺骨,“上了军事法庭。”
“轰——”
许湉脑子一片空白。
军事法庭。
那次任务失败,他们并没有告诉那几个人的下场。
一时间,她发觉浑身的血液寸寸冷凝。
林拾月是那个家族的嫡系血脉,绑架她的罪,加上上次诱导李若宁给南昱一家下毒的罪,足够她上军事法庭了。
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目光呆滞,低声喃喃,“时倾,你就真这么狠心,不肯饶我一次吗?”
她不想死的,真的不想死。
可她们都在逼她。
既然她活不了,那时倾和林拾月也别想活。
偏执狰狞在眼底疯狂翻涌。
时倾骤然抬眸,厉色涌现,起身的同时一脚踹了出去,拉着林拾月朝远处闪。
“快躲开!”
顺带稍上了傅辞。
另外三人眸色一凛,本能朝远处疯狂跑。
“嘭——”
爆炸声贴着耳边响。
时倾眸色呆滞了一瞬。
傅辞把人揽在怀里,朝地上扑。
至于林拾月,他管不了那么多。
幸好林曜也是朝这个方向跑的,眼疾手快把自家媳妇护在怀中。
巨大的爆炸声让山体都震动了两下。
双耳翁鸣,眼前飞尘漫天。
声音平息后,相携起身。
傅辞紧张望着眼底布满红血丝的时倾,手掌抚着她的侧脸,“小倾儿?小倾儿!”
整个人像是深陷某种绝望痛苦的回忆中。
“倾倾!”
见时倾嗜血呆滞的样子,林拾月顾不得查看自己身体情况,急忙跑过去。
一定是因为爆炸声让倾倾想到了两位师兄惨死的情景。
傅辞眼底眸光深沉如墨,心中压抑不住的惊慌,“小倾儿,醒醒,我是傅辞。”
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贴近她,深深凝着她那双嗜血阴鸷的眸子。
那些人羡慕她嫉妒她,却从未想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受过多少痛楚。
她也才十八岁,本该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娇养着的小公主。
如若事事顺遂,谁愿意去体会那种噬心绝望的痛。
“小倾儿......”
低喃疼惜声拉回时倾深陷血海的意识。
眸底猩红缓缓褪去,唇瓣微张,嗓音低哑,“傅辞,我没事。”
叶家血脉那个鬼东西还挺要命。
让她的心里防备都下降了,竟被一个小小的爆炸影响到。
若一直这样,还真挺烦人。
——
回到檀园,时倾就被傅辞勒令躺在床上休息。
洗漱用餐,亲力亲为。
简直把她当做一个易碎的瓷娃娃照顾。
时倾知道他心中不安,也就由着他。
但,也没必要上个洗手间都要抱着她吧!
“傅辞,我现在没事。”
傅辞寒眉拧着,沉默看了她好一会。
退了一步,“我在门口。”
时倾:“......行吧。”
看来是真把他吓到了。
不由在想,若是那个诅咒没法解,那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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