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之沉默了几秒,重重点头,“对,隐世家族,叶家。”
傅辞眼底震惊一闪而过。
竟然是叶家!
时倾摇头,“没有。”
“除了武盟,我没有在外边露过脸。”
叶淮之一口气松到一半又猛地提起,“武盟?”
时倾抿唇。
没有什么比自爆马甲更无奈的事了。
“我在武盟有个空头名号。”
空气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武盟那个没露过面的少主是我。”
南星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噼里啪啦的响。
响完后一片空白。
整个人像是雕塑。
叶淮之张了张嘴,良久,庆幸笑了笑。
把愣神的南颖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再转身,周身儒雅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目空一切的霸气。
嚣张到极致的狂傲。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狂肆不羁。
“薛道彦那双眼不要也罢。”
然后就在时倾三人震惊的视线下,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什么温文尔雅,雅致翩翩,都是假象。
霸气侧漏锋芒逼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那张脸和时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叶淮之是经历过风霜后沉稳的冷冽。
时倾是张扬邪肆的嚣张。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霸气侧漏,一个青涩张扬。
南星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是在做梦吗?
还是真如爷爷所说,眼睛有问题?
不仅是南星震惊,就连傅辞都挺惊讶。
叶叔可是三十多年前就和南姨回了京都。
温文尔雅,翩翩雅致是他的代名词。
真挺颠覆认知的。
在场淡定的除了南颖,就是时倾了。
头微仰着,唇瓣勾着笑。
这才是她的父亲。
和小时候想象中的几乎不差分毫。
叶淮之见他宝贝女儿似乎不感到惊讶,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
心中幸福的要飞起来,他的小公主终于找回来了,还能揉小公主的发顶。
老父亲爱不释手。
傅辞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心底安慰自己,这是未来岳父大人,不能有意见,不能有意见。
即便是有,也忍着。
终于,叶淮之拿开了手,“宝贝女儿,你先坐。”
不是怕他的身份会吓到宝贝女儿,而是怕累到她。
其实叶淮之揉发顶并不温柔,但也不重。
没有妈妈温柔。
时倾把爸爸给她的椅子拉到傅辞身边坐下。
叶淮之神色微顿,也没说什么。
只是看傅辞的眼神冷了些。
“叶家你们都听过,隐世家族,传承上千年,传承的久了总会有些陈规陋矩,甚至异想天开。”
叹了口气,“薛道彦一直在找神境地图,叶家也没停止过。”
“他们自称神之血脉,自我感觉高高在上,不屑理会世俗中的事,但只要有关于神境地图的消息,叶家就不会放过。”
傅辞偏头望着时倾,时倾坐在椅子上,长腿伸直,指尖拨弄着手上的佛珠,神色很淡。
“叶家每一任家主都有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找到通往神境的入口,回归神族。”
叶淮之嗤笑,冷讽,“薛道彦是不想死,叶家那些人真正的目的不也是一样。”
为什么会向往神,因为在有些人的心中,神不死不灭,与天地同寿。
能正真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搬山倒海。
说到底都是人的私欲在作祟罢了。
叶家从来都是团结一心。
千百年来,唯独就出现了一个反骨叶枭。
天资聪颖,是整个家族中天赋最好的人。
古武,所谓的叶家秘籍,医术......
这些对叶枭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顶尖。
但他一身反骨,在祭祖仪式上口出狂言,过后死不悔改。
一口咬定世上根本就没有神。
那都是杜撰出来的。
把神奉为信仰的叶家怎么会容许一个不敬神的后辈。
即便这个后辈天赋极高,即便他是下一任家主。
族中那些老古董长老联合施压,他的父亲,也就是叶家上任家主,只能把他的名字才从族谱中划去。
可即便是除族的人,叶家也不会让人离开叶家的地盘。
简单的说,就是囚禁到死。
除族的人也要囚禁,那就是怕泄露什么秘密。
时倾心里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叶枭大笑一声,“我家宝贝女儿真聪明。”
时倾,“......”
被爸爸逮到机会就夸,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叶枭凤眸微沉,“虽然我不认为世上真的有神,有那神乎其神的神境,但不能否认,叶家人和其他家族的人不同。”
“叶家人天生天赋异禀,智商极高,最明显的是力大无穷,还有医术。”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于医术,只要想学,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到了脑子里就会变的轻而易举。
时倾拨动佛珠的动作顿住,抬眸,“薛道彦不会不知道叶家人的特殊之处,他就没有觊觎之心?”
“自然是有,但这种特殊只在叶家嫡系中,叶家对嫡系的保护是薛道彦碰不到的。”
“但即便如此,叶家旁系也经常会有人失踪。”
明知道就是薛道彦,但没证据。
叶家不惧武盟,但叶家的重要任务是找到神境,回归神族。
那些长老不会把心思放在旁系无用之人身上。
这就是叶家的残酷之处。
叶家的强大远比外人认知的强的多。
要想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家族的信仰,太难太难。
叶家那些长老想要把他困家里一辈子也不可能。
除了寿终正寝,没人能左右他的生死。
被关起来的第二天,他就假死从叶家出来了。
薛道彦对叶家旁支的所作所为,证据都在他手里,但没什么用。
可他还是想做点什么。
后来遇到了南颖,他不再潇洒无牵挂。
有家有孩子,不能肆意妄为。
再后来就是小女儿的失踪。
他一度以为是不是他没死的消息被叶家或是薛道彦知道了。
暗中扣下了女儿。
这么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就连,他都没敢再涉足。
可薛道彦那个老货,人在他面前都没认出来。
薛道彦的蠢,是他的幸。
时倾消化着父亲说的这些话。
片刻,开口,“他不是蠢,他或许知道我有叶家嫡系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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