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在山寨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着,突然叹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间正要迈开腿……
“苏郎君,我们二当家说了,您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们就成。”两个红巾寨兵拦住了苏杭,一脸恭敬的说道。
“郑言殊在哪里?她就这样关着我!这是软禁,知不知道!”苏杭攥着拳头,心急如焚,他是万万没想到郑言殊居然又把他带到蜀山山寨了。
“二当家在开会,马上就会回来了。”
苏杭一甩袖子,狠狠的摔了一下门!
郑言殊回来时,还带着饭菜过来的,苏杭一点儿胃口都没有,郑言殊则温柔的笑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心的?”
“哪里都不舒心!你怎么又把我弄来这儿了!我还以为你前天晚上把我放到马上是让我回语林邸店呢!”苏杭气呼呼的说着,瞬间觉得自己够笨的,那匹马儿就算再喜欢自己,它终究也是郑言殊养的,自然比起自己,它更听郑言殊的话喽!
“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有山有水的,你要是腻了,我可以陪你。”郑言殊给他夹着菜。
“那个黑衣人在哪里?别让他死了,我要去审问一番。”苏杭说。
“自然可以,我陪你一起。”郑言殊笑着望苏杭。
看着郑言殊如今这般温柔体贴的样子,惹得苏杭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毕竟郑言殊是个典型的冰山御姐,平时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就可以杀人于无形,如今竟这般……苏杭疑惑着,觉得自从她从女牢里逃出来后,就开始变成现在这样了…
郑言殊则细嚼慢咽的吃着饭,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望着苏杭笑,听三弟说,男人都喜欢温柔娴静的女人,所以郑言殊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苏杭面前表现着自己的温柔娴雅…
吃过饭之后,郑言殊陪苏杭去审问年轻黑衣人,当然此刻黑衣人已经不是黑衣人了,被扒了夜行服后,黑衣人只是个长满青春痘的十六岁少年郎而已。
少年郎的双眼至今还发红着,显然被辣椒辣的不轻啊!
“小孩儿,你告诉我,你们是受何人的指使要来杀我们?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会教你做人的。”苏杭嘴角一直挂着邪笑,“你知道我要怎么教你做人吗?我会把你的胳膊,腿儿,都砍了,还有你的第三条腿!让你以后再也体会不到男人的快乐!”
少年郎闻言,瞪大眼睛看苏杭,他本身就是少年心性,经不得诱惑,又哪里能经得住拷打,苏杭就是看中了他经不得诱惑这点,才让郑言殊把他带回来的。
“我……老实说,我知道的很少,因为这单子主要是我师父在接,我是听我师父说的有个公公来到了我们门派,让我们帮他杀人,他们出钱,我们接单杀人,就是这么简单,你有所不知,我们只是杀手而已,并不会过问雇主太多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和雇主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啊,可能我师父也不知道。”
少年郎紧紧盯着苏杭看,就怕苏杭把他的第三条腿儿给砍了。
“公公?”苏杭看向了郑言殊,“公公是指皇宫里的吧?你得罪过宫里人吗?”
郑言殊蹙眉深思,突然眼前一亮,“难不成是王狗贼!”
“什么王狗贼?”苏杭将郑言殊拉出去了。
“王狗贼是我姑父,也就是当今的右相,人称王右相,当年乱世,他是一个穷书生,我爷爷在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那时太祖皇帝还不是皇帝,我爷爷跟着他一起领着起义军对抗腐朽的王朝,这王狗贼当时都快饿死了,是我姑姑救了他,又见他知书达理,英俊不凡,就爱上他了,我爷爷也很欣赏他的才华,便让我姑姑嫁给了他,几年后,江山已定,太祖皇帝终于登上了王座,封我爷爷为威远大将军,当时匈奴经常北犯,青城窦家寨扰民,是我爷爷带兵击退了匈奴,又带着我爹爹击败了窦家寨,窦家寨的二当家是我娘,她看上了我爹,本来平定匈奴和窦家寨后,太祖皇帝是要封赏我爷爷的,可惜那时太祖皇帝竟突然驾崩,新帝登位,新帝一上台,就拿着一封我爷爷与匈奴通敌叛国的书信出来,要杀了我爷爷,王狗贼却在官府抄我家前,就将我姑姑给休了,还狠心将我姑姑的女儿远嫁乡野,我们全家灭门后,王狗贼却因检举叛贼有功,封了京畿知府,另娶了相爷女儿,自此官途一路高升,直至如今的右相。”
郑言殊说完了这些之后,脸上已经全是泪水了,苏杭听完之后,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但还是问起了自己的疑惑,“那这跟公公有啥关系?”
“王狗贼的三妹长的非常美貌,可以称为京城第一美人,她嫁给了当今皇帝为妃。”
“这……”苏杭背着手,这下就全都能说通了,陷害了忠良的奸佞自然不希望忠良的后代还存活于世啊!想到此,他拍着郑言殊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恨皇帝恨王狗贼,更恨那些幸灾乐祸的百姓!我们郑家抛头洒血的保护着百姓,可是我们全家被问斩的时候,百姓们竟然还欢呼!”郑言殊恶狠狠地说道,这也是为什么她当了土匪之后,经常抢掠百姓的原因。
“哎~我听了你的经历,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设身处地的一想,我若是你,我可能也会被仇恨所蒙蔽了眼睛,一心只想着复仇!”苏杭握着她的手,“但是,你听我说,你要复仇,就要有个清晰的目标,你不能一下子就将全世界都作为你的对手啊,你应该一步一步的逐步完成你的复仇计划,你的计划中,应该是先向谁报仇?再向谁报仇?可以和谁联盟?要有个计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与全世界为敌。”
郑言殊看着苏杭握住她的手,脸旁微红,将头放在苏杭的胸口,双手抱住了苏杭的腰。
“你说的对,我的确应该好好规划一下,我第一个想要杀的是王狗贼,以慰我爷爷在天之灵。”
“嗯,那就和王狗贼的对手结盟如何?”苏杭抚了抚郑言殊的头发,温声说道。
“我哪里了解朝堂之事呀?又不做官的,哪里知道他的对手是谁啊?哪里又懂的如何才能与他的对手结盟啊?”郑言殊烦恼的摇了摇头。
苏杭闻言,一提到要进入朝堂,突然想起了那天巡按大人说想让他做自己府上幕僚的事,苏杭想到此,顿时眼中一亮,“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进入朝堂呀。”
“什么办法呀?”
苏杭捏着她的下巴,笑着说:“要先委屈你,还做阶下囚了。”
晚上,窦家寨举办宴会,众山匪们齐聚在一起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苏杭,你过来。”窦家寨寨主坐于上首,直视着苏杭。
三当家的轻蔑的望着苏杭,“舅舅,我不同意二姐和这个人在一起!我觉得他和那个王狗贼一样,白白净净的,将来肯定会负了我二姐!”
郑言殊站起来,“三弟!你不要把他和狗贼混为一谈!要不是他,我能从监牢里出来吗?”
“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抓进监牢!”三当家的委屈上了,想起二姐之前对自己说嫁给他只是出于利益而已,想让他出钱买军火,但现在这态势发展,他怎么觉得他二姐是爱上这个白面书生了呢!
“好了!打住,不要吵了!”窦家寨主猛捶桌子,大喝道,眼瞪得如牛眼。
“苏杭,我听殊儿说你想了个主意,想让我们山寨从良,还要让我们种地?然后殊儿还要跟你一起去京城?”
“回寨主的话,这正是我想到的办法,窦家寨主动从良的话,相当于跟朝廷和解,如今国家财政低迷,不宜起战事,宜休养生息,朝廷的政策自然也希望百姓安稳,当土匪不再抢掠,百姓生活自然安稳,当土匪自力更生,国家税收自然增多,朝廷但凡会算账,都会热情欢迎窦家寨从良的。”苏杭分析着利弊,恭敬的对窦家寨主说道。
“可……你看我们这高山耸立,哪里能种得出庄稼来?”窦家寨主觉得苏杭不现实。
“高山云雾出名茶啊!寨主,每一份土地都有它自己的价值,就看我们会不会利用啊,当我们的土地不适宜种农作物时,那我们就种经济作物,因地制宜,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种出我们自己的特色。”
苏杭脸上带着笑,傍晚的篝火映衬着他俊朗的侧颜,郑言殊捧着下巴,双眼闪着晶光的望着他。
“嗯,苏郎说的很对,舅舅,就这么做吧,我明日便会向巡按大人投降请罪,并向巡按大人保证,我们山寨日后都会约束好自己的。”郑言殊看着窦家寨主说道。
“我不同意!二姐,我们怎么可以向朝廷投诚呢!朝廷可是杀了我们全家的仇人啊!”三当家的站了起来,满脸愤怒。
苏杭暗地里笑了笑,这小破孩,还处于中二的年纪呢,郑言殊还没回话。三当家的直接抄出一把剑,指着苏杭,一双眼睛红得如兔子眼:“你以后不许负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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