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快醒醒!谭先生!快醒醒!”
一个温柔的声音催促起来。
接着是一张温润的手掌在谭星渊脸上轻抚着。
谭星渊不耐烦的用手挡了挡,然后翻了个身子,继续睡去。
“谭先生,快点起床,今日是你上朝的日子。”慧儿嫂子再次催促道,并且用力推了推谭星渊。
谭星渊这时候才想到,今天是自己这个从七品小官第一次上朝,切不可迟到了。
于是乎猛地一下起身。
“什么时辰了?”谭星渊急切道。
“已经卯时了。”慧儿嫂子说道。
看着天外还是一片漆黑,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当官竟然要这么早,有没有搞错啊!
这个应该算加班了吧!怎么也得三倍工资吧!
谭星渊一边吐槽着,一边着急的穿着衣服。
慧儿嫂子上前把谭星渊套在身上的衣服有扒了下来。
嗔怪道:“哪有穿常服去上朝的啊!”
谭星渊一时心塞,眼见得上朝的时间到了。
立刻抱着衣服,拿着官帽,说道:“算了,来不及了,我在车上穿吧!”
慧儿嫂子还想伺候谭星渊更衣,但是照这个样子,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于是嘱托道:“周广已经把车准备好了,就在楼下。”
谭星渊抱着官服,伸出手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于是乎风一样的赶到楼下。
不过傻眼了,竟然是一辆牛车!
谭星渊感觉自己受到一万点暴击。
于是埋怨道:“周广啊!怎么说本先生现在也是做官了,这牛车像什么样子啊?”
周广这才反应过来,拍着脑袋说道:“谭先生莫怪,我这就套马。”
“算了算了,时间赶不上了,快点出发吧!”谭星渊无奈上了车。
看到车厢内,一布袋的东西堆在那里,心中稍稍放心。
这是昨日嘱托的,一定要把这袋东西带着。
周广是九安坊的车队队长,平日负责为三百家杂货铺送货。
但是谭星渊做官了,周广便兼任了谭星渊的车夫。
“周广,从这到皇宫要多久时间到达?”谭星渊担心道。
“正常要一刻钟。”周广说道。
朝会是卯时两刻,刚才还耽搁了一会。
自己不熟悉皇宫,估计还要耽搁一下。
这时间不够啊!第一天上朝总不能迟到吧!
于是催促道:“能不能快点。”
周广自信道:“能!当然能,谭先生,扶好了。”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皮鞭声划过夜空。
前面这头牛闷哼了一声,而后谭星渊便感觉到自己起飞了。
剧烈的颠簸,让谭星渊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的游乐场里面,玩游乐项目一般。
直到抓住了栏杆,这才控制好身体。
只见前面的牛彷佛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虽然路上只是蒙蒙亮,视线极其不好。
但是周广熟练的驾驶着牛车,避开每一处障碍。
只要十分钟,便到了皇宫的入口。
不过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没长眼吗?运货的牛车从西门进。”一名侍卫呵斥道。
谭星渊从车厢中探出头,高声道:“你没长眼吗?本官就是来参加朝会的。”
侍卫上下打量着谭星渊,不免暗自发笑。
以为遇到了脑袋不好的主。
谭星渊这才发现自己的官服没有穿,于是又换回车厢,把官服套上,并且戴上官帽。
此时穿着官服,倒是显得精神异常,同时也感觉自己莫名有了官威。
以至于周广痴痴的看向谭星渊,心中暗自佩服道:谭先生穿上官服,身姿也伟岸了不少啊!
不过门口的侍卫却笑成一片。
为首的一名笑道:“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七品官来参加朝会。”
以谭星渊对大肃朝官服制度的理解,七品六品官服是蓝色。
五品四品官服是紫色。
三品二品和一品都是红色。
不知道眼前这货怎么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七品的呢?
谭星渊依然自信道:“笑什么笑,今日不就看到了吗?”
这一幕也被不断进来的官员看到,心中皆是一片讥笑。
不仅是芝麻大的官,而且还坐着牛车,关键还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众官员心中暗想:今日的朝会一定很热闹,竟然来了这么一个跳梁小丑。
门口侍卫原本已经得到消息,今日会有一名七品官员上朝。
但是没想到这个官员竟然坐着牛车。
实在是长见识啊!
虽然众侍卫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让谭星渊进入宫内。
待到牛车停在一众马车中间的时候,谭星渊顿时心塞。
就凭着坐牛车来上朝,今日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只好背着一口袋的东西,向上朝的地方走去。
周广不解道:“谭先生,你这背的是什么?”
“送礼用的。”谭星渊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周广点点头,一脸欣慰:送礼,还是谭先生会来事。
此时一众紫衣官员都在一处连廊外候着,等着入朝。
而三品以上的红衣官员,则在一旁的屋内候着。
这就是等级制度。
同时谭星渊细细观察,才发现,官品级不仅仅看官服颜色,还要看官帽上的飞翅长度。
谭星渊拿下自己的官帽,瞅了瞅,我去,飞翅长度就一点点长度,几乎就没有。
难怪被门口侍卫嘲笑。
而现在更尴尬的则是,自己是全场唯一一个穿着蓝色官服的人。
众紫衣官员都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谭星渊。
其中一个戴着獬豸冠的官员走了过来,调侃道:“失敬失敬,敢问阁下是?”
谭星渊看了看这个官员的獬豸冠,方方正正,一旁有一根角,像一种动物造型。
獬豸,是传说中的一种独角兽,似羊非羊,似鹿非鹿。相传,獬豸头上有一角,性忠,能辨曲直,见人相斗,则以角触邪恶无理者。
所以御史官所戴的都是这个帽子。
之前赵公子来九安坊,打过招呼,说是朝会现场,御史官员会以谭星渊没有文采为理由而弹劾他。
这时候谭星渊微微施礼,说道:“谭星渊,参知政事。”
这名御史背着手,问道:“敢问谭大人是哪一年的进士?”
很明显,这是要要拿谭星渊如何做上官说事了,毕竟举荐官是鄙视链最低端。
“我是长公主举荐的官员。”谭星渊直接亮出长公主的身份。
瞬间,众官员哈哈笑了起来。
这御史忍俊不禁,又问道:“谭大人何德何能被长公主举荐做官啊?”
谭星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说道:“凭着在下文采斐然,凭着在下足智多谋,凭着在下有钱有颜。”
众人笑声更大了。
众人皆疑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还文采斐然,有文采不考功名,却走举荐这种歪门邪道。
那名御史此时笑的嘴巴都歪了。
和身边的一众御史嘀咕着什么,但是明显很开心很不屑。
其中一个御史嘀咕道:“李大人还说这货极其难缠,现在来看,不过如此啊!”
“是啊!今日这场弹劾,太无趣了,对手太弱了。”
“就这水平,估计是靠着阿谀奉承上位的吧!”
……
谭星渊当然听到众人在说他坏话。
谭星渊不以为意,然后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初次见面,略备礼品,赠予众人,望以后多多照顾。”
说罢放下背着的口袋。
从里按拿出一个个锦盒,送于众人。
众人心中又是一阵鄙夷,这做派,简直就是市井的手段,简直上不得台面。
那御史小声对众人说道:“权且收下,这就是弹劾他的罪证。”
于是众人纷纷收下。
那御史耻笑着谭星渊实在上不得台面,同时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本书,书名是《谭星渊诗集》(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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